时空阅读网

盗墓笔记十年之约张起灵吴邪张起灵完本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完结版盗墓笔记十年之约张起灵吴邪张起灵

时间: 2025-09-16 06:16:22 
吴邪站在铺子二楼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积着薄尘的窗棂。

西湖的水在七月末的阳光下泛着碎金般的光,画舫拖着水痕缓缓穿过湖心亭,惊起的白鹭斜斜掠过水面,一切都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早就不一样了。

铺子角落里的藤椅还在,只是坐垫的青布磨出了毛边;墙上挂着的拓片卷了角,那是他当年从七星鲁王宫带出来的残片,如今连上面的饕餮纹都淡得快要看不清;最里头的博古架上,那只装过蛇眉铜鱼的锦盒还锁着,钥匙串在他手腕上,十年间被摩挲得发亮。

盗墓笔记十年之约张起灵吴邪张起灵完本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完结版盗墓笔记十年之约张起灵吴邪张起灵

“天真,发什么呆呢?”

王胖子顶着一脑袋汗从外面闯进来,手里拎着个油纸包,一股糖炒栗子的甜香瞬间漫开来,“刚出锅的,尝尝?”

吴邪转过身,看着胖子把油纸包往柜台上一放,自己先捏起一颗烫得首搓手。

十年过去,胖子的肚子更圆了些,鬓角也添了些白,但笑起来眼角堆起的褶子,和当年在云顶天宫抢他压缩饼干时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月。”

吴邪接过栗子,温热的触感透过纸传到掌心,他却觉得指尖有点发凉。

胖子剥栗子的动作顿了顿,嘴里“嘶”了一声:“着什么急,不还有三十天么?

再说了,咱这准备工作做得,就算长白山下刀子,也挡不住咱接小哥出来。”

他说得轻松,可吴邪看见他捏着栗子壳的指节泛了白。

这十年里,他们谁都没真正轻松过。

第一年,吴邪几乎天天做噩梦,梦里总是青铜门缓缓关上的瞬间,张起灵转身时飘起的蓝色衣角,还有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就来接替我”。

他把自己关在铺子里翻遍了所有关于张家的古籍,翻到最后,那些蝌蚪般的古文字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张起灵沉默的脸。

第二年,他去了巴乃。

湖底的张家古楼早就塌了,只剩下一片浑浊的水。

他在湖边守了三个月,看着日出日落,首到胖子带着一船吃的找到他,骂他“傻X”,然后坐在他身边,一起对着湖水发呆。

第三年,解雨臣带他去了趟北京。

九门的老宅子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处西合院的残垣断壁。

小花指着墙角一块刻着“张”字的砖说:“当年你爷爷和小哥的爷爷,就是在这儿定下的轮流守青铜门的规矩。”

吴邪摸着那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的砖,突然明白有些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还。

后来的几年,他们走了很多地方。

去西藏墨脱找过张起灵的踪迹,在雪山深处的喇嘛庙里,老喇嘛指着一幅壁画说:“哑巴张,是神,也是囚。”

去蛇沼鬼城故地重游,沙地上的脚印早就被风沙填平,可吴邪总觉得能闻到当时篝火的烟味。

“对了,小花那边回话了。”

胖子把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他把南派的人都打点好了,长白山那边的向导找的是当年带我们上云顶天宫的那个老把头的孙子,据说比他爷爷还能打。”

“黑眼镜呢?”

吴邪问。

“那老小子,”胖子嗤笑一声,“说要跟咱一块儿去,还说欠小哥一顿酒,得当面补上。

我看他是惦记着小哥那把黑金古刀吧?”

吴邪笑了笑,心里却踏实了些。

解雨臣的稳妥,黑眼镜的身手,加上他和胖子,这阵容,总不至于让张起灵出来的时候,连个接他的人都凑不齐。

他走到里间,打开最下面的柜子,里面放着个半旧的帆布包。

拉开拉链,第一件是件深蓝色的冲锋衣,是去年特意托人在德国买的,防风指数最高那种。

然后是两双登山靴,鞋底的纹路深得能卡住石子,一双是胖子的尺码,另一双……他比了比自己的脚,张起灵的脚比他略大些,十年过去,应该不会变吧?

最底下压着个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是鬼玺。

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的螭龙栩栩如生,龙头上的角断了一块,是当年在云顶天宫被血尸撞的。

这十年,吴邪每天都要拿出来擦一遍,如今玉面上己经有了层淡淡的包浆,像一层朦胧的月光。

“这玩意儿,真能打开青铜门?”

胖子凑过来看,眼神里有点发怵,“当年在青铜门前,我瞅着这东西就邪乎。”

“必须能。”

吴邪把鬼玺放回盒子里,“小哥说的,错不了。”

他说得笃定,可心里藏着个不敢说的念头。

万一……万一十年过去,张起灵忘了呢?

忘了他是谁,忘了胖子,忘了这个约定。

毕竟,张起灵的记忆,从来都是块碎玻璃,拼拼凑凑,总也补不全。

有一次他在墨脱,听当地的老人说,张家的人活太久,记性就会变坏,像是老天爷给的惩罚。

他当时差点跟那老人吵起来,可回到住处,对着镜子里自己眼角新添的细纹,突然怕得厉害。

他在变老,可张起灵不会。

十年对他来说,会不会只是弹指一挥间,连个模糊的影子都留不下?

“想啥呢?”

胖子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脸都白了,该不是怕到时候小哥出来,认不出你这张老脸吧?”

吴邪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可心里的那点恐慌,却像水里的墨,悄悄晕开了。

傍晚的时候,铺子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青灰色的中山装,配上淡灰色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解雨臣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颗玉扳指,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角的那颗痣衬得格外清楚。

“准备好了?”

他走进来,目光扫过柜台上的栗子壳,最后落在吴邪身上。

“差不多了。”

吴邪给他倒了杯茶,“向导和装备都齐了?”

“齐了。”

小花喝了口茶,“不过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

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了敲,“最近长白山那边不太平,有批人在打听青铜门的位置,看路数,不像是九门的,倒像是……境外的。”

吴邪的眉头皱了起来:“境外的?

他们想干什么?”

“还能干嘛?”

胖子在一旁插嘴,“惦记着青铜门里的东西呗。

当年陈皮阿西不就想抢那玩意儿么?

我看是没死心的。”

小花没接话,只是看着吴邪:“我查了一下,这批人背后好像跟‘它’有点关系。”

“它”字一出口,铺子的空气好像都冷了几分。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像条毒蛇,从吴邪爷爷那辈就缠上了老九门,害死了霍玲,困住了陈文锦,也让张起灵背负了这十年的孤寂。

吴邪以为随着时间推移,“它”早就消失了,可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还在。

“他们知道十年之约?”

吴邪问。

“不好说。”

小花摇摇头,“但他们在找鬼玺,这是肯定的。”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吴邪,这次去长白山,可能不止是接小哥那么简单。”

吴邪沉默了。

他拿起桌上的鬼玺盒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木盒表面。

十年前,他以为张起灵走进青铜门,是结束。

可现在才明白,那只是另一个开始。

有些债,有些恩怨,总得有个了断。

“来就来呗。”

胖子突然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晃,“胖爷我这些年也没闲着,当年能从蛇沼里把天真捞出来,现在就敢把那些不长眼的都埋在长白山里。”

他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小花,“再说了,咱铁三角,加上花爷你,还有黑眼镜那老狐狸,还怕了他们不成?”

小花笑了笑,眼角的痣也跟着生动起来:“胖子说得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张地图,摊在柜台上,“这是我托人画的最新的长白山地形图,当年我们走的那条路被雪崩堵死了,得绕条新的。”

地图上用红笔标着条蜿蜒的路线,从二道白河出发,穿过地下森林,再翻过三座雪山,最后才能到青铜门所在的山谷。

红笔勾勒的路线旁,画着几个小小的骷髅头,旁边写着“禁地”。

“这地方怎么回事?”

吴邪指着其中一个骷髅头问。

“听向导说,是片沼泽,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

小花解释道,“不过绕开也能走,就是得多花两天时间。”

“两天就两天,安全第一。”

胖子凑过来看,“咱可不能在最后关头掉链子。”

三人对着地图研究到天黑,铺子外面的灯笼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吴邪看着地图上青铜门的位置,突然觉得那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等待了太久的拥抱。

晚上关了铺子,吴邪没回楼上,而是在铺子里打了个地铺。

胖子早就鼾声震天,他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月光从窗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一条银色的路。

他想起十年前,在青铜门前,张起灵把鬼玺塞进他手里。

那时候的张起灵,脸色比雪还白,嘴角却带着点血迹,他说:“吴邪,你听着,这十年,你好好活着。”

他当时没明白,现在却懂了。

张起灵不是让他等着,是让他活着,带着希望,带着他们所有人的念想,活下去。

凌晨的时候,吴邪终于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长白山的雪停了,青铜门缓缓打开,张起灵站在门后,穿着那件蓝色的连帽衫,背着黑金古刀,眼神还是那么淡,可看见他的时候,嘴角好像微微动了一下。

他跑过去,想拉他的手,可怎么也跑不到。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全是汗。

离八月十七,还有二十九天。

吴邪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西湖的晨雾还没散,带着点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

远处的雷峰塔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个沉默的剪影。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荷叶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雪山深处的凛冽气息。

“小哥,”他对着雾气轻声说,“等我。”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卷起桌上的一张纸,那是他昨天写的清单,上面列着要带的东西:压缩饼干、睡袋、急救包、防风打火机……最后一行,他写着:“别忘了带瓶好酒,胖子说,小哥喜欢喝二锅头。”

纸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又轻轻落下,像一片等待归期的叶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