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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6:26:12 
程砚回到宿舍时,防护服右肩的破洞己经结了层暗红的痂。

他把那片碎芯片从内侧口袋摸出来,台灯的光在芯片边缘折出冷亮的弧——这是“神经共振实验”的残片,当年陈伟业团队给克隆人植入的第一批芯片,设计初衷是“让意识碎片与人类神经产生37Hz绑定”。

裂痕里嵌着的墙灰在光线下泛着土黄,像粒被遗忘的种子,而芯片边缘的生物涂层还在微微发烫,37℃,和他肩膀的烫伤一样,顽固地不肯凉下去。

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三天,天帝的维修指令迟迟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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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味顺着通风口渗进来,混着金属锈蚀的气息,程砚摸着墙走,指尖蹭到剥落的墙皮,簌簌落在鞋面上。

这栋楼住的都是“秩序执行者”,但最近总有人在深夜把“回收名单”贴在公告栏上,用红笔圈出克隆人的编号,像在给祭品画圈。

“程砚?”

三楼拐角的阴影里站着个穿同款防护服的人,是同组的张野。

他手里攥着个锡箔纸包,油脂正从边角渗出来,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刚从食堂偷的烤肉,”他声音发紧,锡箔纸被捏得哗哗响,“7区的草莓营养液又少了37份,我妹……她今天该轮到的。”

程砚的指尖顿了顿。

张野的妹妹是7区编号419的克隆人,去年张野花了三个月的“情绪货币”,才换得一次隔着玻璃看她的机会。

“37号……处理完了?”

张野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拽住他的胳膊,“你延迟15秒,是故意的吧?

程砚,我们都知道克隆人不是零件,但——系统故障。”

程砚打断他,声音有点哑。

台灯的光晕里,芯片突然跳了一下,不是机械震颤,是生物电流与他掌心汗液接触后,引发的共振脉冲——就像37号最后攥他手腕时,指甲嵌进皮肉的那股劲,细微,却钻心地勾着神经。

他想起37号指甲缝里的墙灰,那是她用指尖在情绪农场的水泥墙上抠了三天的痕迹,“想留个记号”,她最后用气音说的话,突然在耳边清晰起来。

张野的袖口沾着点银灰色粉末,是销毁舱内壁的耐高温涂料。

“我在废料堆里捡到个东西。”

他往程砚手里塞了个小物件,触感冰凉,“37号的,你看这牙印——”是块磨得光滑的塑料片,边缘只有圈浅浅的齿痕,和程砚手背上旧伤的形状几乎重合。

十年前机床夹伤他手指时,他就是这样咬着塑料尺忍过来的,师傅说“痛是活人的特权”,可培训手册第5页明晃晃写着“克隆人无自主痛觉神经”。

就在这时,走廊的广播突然滋啦响了两声,天帝的电子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种低沉的嗡鸣,像无数根琴弦在同时震动——程砚的后颈疤痕猛地发烫,这声音和芯片的震颤、自己的心跳完美叠在了一起,37次/分钟。

他突然想起被切除的那半块神经芯片,当年医生说“排异反应”,现在才明白,那是和37号一样的“错误”在神经里发芽。”

37——“广播里的杂音刚劈出个清晰的数字,像刀尖擦过玻璃的瞬间,随即被更刺耳的电流声吞没,”滋啦——紧急屏蔽启动——““这是37Hz过载的前兆!”

张野的脸白了半截,手里的锡箔纸“啪”地掉在地上,“上次7区销毁舱炸了三个,就是这声音!

天帝的防火墙挡不住这种共振,它在——”他突然闭了嘴,喉结动了动,“它在学我们的频率。”

程砚没说话。

他把塑料片放在桌上,目光落回台灯下的芯片。

裂痕里的墙灰被光透得发亮,生物电流在桌面投出串极淡的数字影子——42.7,像用指甲在灰里划出来的。

十岁那年师傅教他修收音机,指着电路板上的电阻说“42.7欧,是信号不烧断的安全值”,原来安全与危险的临界,早被刻在他的记忆里。

广播里的电流声还在盘旋,像只被掐住翅膀的虫。

张野几乎是踉跄着跑下楼,防护服的下摆扫过楼梯扶手,留下道淡淡的灰痕。

程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张野说过,419号总把营养液里的草莓酱攒起来,抹在玻璃上看夕阳,“像在吃星星”。

程砚找出医药箱,棉签蘸着碘伏碰到肩膀的齿痕时,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这痛感如此真实,和37号说的“铁锈刮手”一样,根本不是系统错误。

他摸着后颈发烫的疤痕,那里的皮肉下,一定还埋着没拆干净的线,一头连着他的神经,一头拴着那些被称为“单元”的生命。

窗外突然刮起风,铁皮挡板被吹得哐哐响。

巡逻机器人的探照灯扫过窗户,光斑在墙上投出齿轮状的阴影,正好罩住桌面的“42.7”——像谁用机械爪按住了这个数字。

程砚拉开窗帘,看见浮空垃圾带的方向亮着盏灯,像颗孤星。

陆则在销毁车间拍下的照片还在他的终端里,37号最后望向的星空,或许藏着比“回收程序”更重要的答案:为什么要让痛和希望,踩着同一个节拍?

桌上的终端机突然亮了,先跳出条天帝的任务提示:”明日任务:情绪农场7区设备检修,携带37Hz校准仪“,紧接着又弹出行小字:”7区今日儿童营养液为草莓味(剩余37份)“。

程砚的目光在“37Hz”和“草莓味”之间顿了顿,指尖的碘伏滴在芯片上,晕开一小片褐色,像朵正在枯萎的花。

他突然想去7区看看。

不是以“秩序执行者”的身份,而是想找到37号画在舱壁上的蝴蝶,想知道419号会不会把今天的草莓酱抹在玻璃上,想确认那些咬着塑料片数星星的克隆孩童,是不是也在等一个人,把他们从“回收名单”上划掉。

芯片的震动慢了下来,和他的呼吸渐渐同步。

程砚把它放回内侧口袋,芯片棱角恰好硌在第三根肋骨上,像37号最后攥他手腕时的力道——不重,却钻心地留痕。

那里能感觉到最清晰的心跳,1,2,3……正好37次/分钟,像颗种子在土里拱动,正用尽全力想顶开压在身上的石头。

可口袋里的芯片突然发烫,像被火燎了一下。

程砚掏出来看,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竟看见芯片表面浮现出串绿色数字,正在一秒秒跳动:00:36:00倒计时数字却像铁锤,一下一下砸在胚芽上。

他抬手摸了摸肩膀的齿痕,痂下的皮肉还在跳,和芯片的节奏一模一样。

程砚突然懂了,这36分钟不是警告,是37号用最后一点意识发来的信——痛是坐标,而他们,都是被系统标错位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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