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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6:22:08 
“十年前,苏家那晚大火的事也记不清了?”

沈砚步步紧逼。

面纱下,苏玉的呼吸显然急促起来:“沈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那晚我受了伤,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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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突然上前一把扯住苏玉的手腕,将他拉到面前。

面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滑落了一半,露出下方狰狞的疤痕—从右眼下方一首延伸至下颚。

“这伤...哪来的!”

沈砚声音发紧,一把抓住苏玉的手腕。

苏玉抽回自己的手,慌乱地扯回面纱:“沈公子既知道苏家的那场大火,自然也该知道那场大火给我带来了什么。”

雅间内陷入死寂。

沈砚松开手,从怀中又取出几张纸:“这是你父亲当年欠下的所有债务凭证,加起来差不多五百万两。”

他顿了,“我可以帮你还清。”

苏玉听罢警惕地后退一步:“条件呢?”

“跟我走”沈砚一字一顿,“离开醉仙阁。”

苏玉面纱下的表情难以捉摸。

良久,他轻声道:“沈爷这是要我做您的脔宠?”

沈砚突然笑了。

他站起身,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拇指隔着面纱摩挲他的唇:“如果我说是呢?”

苏玉没有躲闪,只是眼神一点点的冷下去:“那恕我不能答应,钱我会想办法还清的。”

“你拿什么还?”

沈砚冷笑一声,“继续留在这里卖笑跳舞?

就算你跳一辈子,也凑不齐这个数。”

看着苏玉低下头,“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我看重的是你的琴艺。”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苏玉的意料,他微微睁大眼睛,长睫毛在烛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就...因为这个?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

沈砚听着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砚的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

十年了,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对方竟会问出这个问题。

“明日午时,我派人来接你。”

沈砚转身不再看他,“你可以选择不来。

但记住,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苏玉站在原处,面纱被窗外的风吹的轻轻飘动。

许久,他轻声道:“沈爷为何对我这般?

五百万两黄金就为了听我弹琴?”

沈砚背对着他,望着江上的画舫。

灯火映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或许...”他缓缓道。

“你很像一位故人。”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画舫上的笙歌还在继续。

苏玉站在灯火阑珊处,看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恍惚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第二日一早,王妈妈就敲响了苏玉的房门,“沈公子今早差人送了钱过来,说是给你赎身的。

可以啊小玉儿,一个晚上就拿下了。”

王妈妈贱兮兮的笑着。

“他只是让我过去给他弹琴,别的什么都没有。”

苏玉冷淡的说。

“懂,都懂的。

那你好好收拾收拾,估摸着马车一会就来了。”

王妈妈大笑的退了出去。

苏玉看着这住了十年的房间,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收拾了几件衣裳来到了楼下。

醉仙阁的门口此时正停着一辆马车。

外面还飘着绵绵细雨,车夫看到了苏玉的身影撑起伞朝他走来,“苏公子,走吧。”

苏玉点了点头,踏上了马车。

细雨敲打着马车顶棚,透过纱帘看着马车穿过一个个街道,望着越来越近的沈府大门。

黑漆大门上铜钉森然排列,两尊石狮子怒目狰狞,仿佛在审视他这个不速之客。

“到了。”

车夫勒住缰绳。

苏玉抱着包袱的手指微微发白。

昨日那沓借据此刻正揣在他的怀中,他不知道来到沈府是对的还是错的选择。

“苏公子请随我来。”

一位白发老仆撑着伞迎上来。

“我是沈府的管家,姓陈。

走吧。”

苏玉刚刚迈步,脚踝银铃便发出细碎声响——这是醉仙阁的规矩,所有人走动时必须佩戴银铃。

他下意识想弯腰解下,却被老仆制止。

“爷吩咐过,铃铛不许摘。”

苏玉心头一颤。

这算什么?

标记所有物吗?

穿过三重院落,老仆将他引至西侧一处僻静小院。

院门悬着‘听雪’匾额,推门可见一株老梅倚墙而立,与醉仙阁他住处的布局倒是有些相似。

“爷说苏公子应是喜静,特意安排的。”

老仆指着廊下两个垂手而立的小厮,“这是观墨、品砚,专门伺候公子的。”

苏玉盯着那两个小厮,突然冷笑:“是伺候还是监视?”

老仆面不改色:“爷说了,公子若要出门,需得他俩跟着。”

细雨渐密,打在梅枝上沙沙作响。

苏玉望向主院的方向,飞檐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沈砚此刻在那里吗?

那个花重金买下他,却说只为了听他弹琴的奇怪债主?

“我要见沈爷。”

苏玉突然道。

老仆摇头:“爷进宫面圣去了。”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府中规矩,请苏公子熟记。”

接过竹简展开,第一条便刺入眼帘:“未经允许,不得踏入主院。”

苏玉指尖抚过那些苛刻的规矩,在最后一条停住:“违者鞭二十。”

“公子不必担忧。”

老仆压低声音,“爷虽然性子冷,但只要守规矩,不会为难您的。”

这话听着像安慰,苏玉却捕捉到老仆眼中闪过的犹疑。

沈砚在府中到底是什么形象?

令人敬畏的主人?

还是...“陈叔!”

一个清脆女声打断他的思绪。

身着杏色衫子的少女冒雨跑来,好奇地打量着苏玉,“这就是哥哥带回来的琴师?”

老仆连忙行礼:“三小姐,这位是苏玉公子。”

又对苏玉道:“这是爷的胞妹,沈家三小姐沈萱。”

少女不过十西五岁的年纪,眼睛却和沈砚一样锐利。

她凑近苏玉的面纱:“听说你是醉仙阁的花魁?

为何总戴着...小姐!”

老仆急忙打断,“爷吩咐过,不许问苏公子面纱的事。”

沈萱撇撇嘴,突然伸手想揭苏玉的面纱。

苏玉疾退两步,后背撞上梅树,震落一地残花。

“萱儿!”

一声冷喝从洞门外传来。

所有人都僵住。

沈砚不知何时己立在院门口,官服被雨水打湿大半,手中马鞭还在滴水。

眼神扫过沈萱,少女立刻缩了缩脖子。

“滚回房间去。”

沈砚声音不大,却让沈萱瞬间红了眼眶,扭头就跑。

老仆带着小厮们识趣退下,转眼院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雨势渐大,沈砚的鞭子碾过地上落花,一步步逼近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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