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藏在湖底，透过圆形的窗户能看到游来游去的人鱼。

埃拉第一次走进这里时，闻到了一股潮湿的石头味和淡淡的蛇腥味——和布莱克家老宅的味道有点像，让她莫名安心。

但这份安心没持续多久。

开学第一周，她就成了斯莱特林新生里的“异类”。

“她是布莱克家的，说不定和小天狼星一样，是个叛徒。”

“你看她整天独来独往，肯定是不敢跟我们说话。”

“马尔福少爷都被她怼过，谁还敢跟她玩？”

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围着埃拉转，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每天课后都躲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看书——大多是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理论的古籍，有些甚至是布莱克家的私藏。

这天傍晚，埃拉正翻到《中世纪黑魔法起源》的某一页，突然有人把她的书合上了。

她抬头，看到德拉科站在面前，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脸上是“我在给你台阶下”的表情：“喂，布莱克，今晚有斯莱特林的新生聚会，你也来吧。”

埃拉挑眉：“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你是斯莱特林的人。”

德拉科的语气硬了起来，“而且，他们都在说你是叛徒的亲戚，你就不想证明自己？”

“我不需要向一群蠢货证明什么。”

埃拉推开他的手，重新打开书，“还有，别碰我的东西。”

德拉科的脾气瞬间上来了。

他一把抢过埃拉的书，翻到扉页——上面写着“Ella Black”，字迹冷硬，像刻上去的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

他把书扔回桌上，声音提高了几分，“布莱克家都快没落了，你还摆什么架子？”

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看了过来，有人开始起哄。

埃拉慢慢站起来，灰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却让德拉科莫名的心慌。

“马尔福，”她一字一顿地说，“第一，布莱克家没落与否，跟你没关系；第二，我的架子，至少比你‘靠父亲撑腰’的样子好看；第三，把你的爪子从我书桌上拿开——这是我的位置。”

德拉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说什么，却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吵什么？”

是潘西·帕金森。

她穿着粉色的巫师长袍，扭着腰走到德拉科身边，故意用肩膀撞了埃拉一下：“马尔福少爷好心叫你去聚会，你还不领情？

真是给脸不要脸。”

埃拉没理潘西，只是盯着德拉科：“把书捡起来。”

“你做梦！”

德拉科梗着脖子。

“我数三声。”

埃拉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二……”就在她要数“三”的时候，德拉科突然弯腰捡起了书。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才是马尔福，明明他不该怕一个布莱克家的女生。

可当他看到埃拉眼底那抹极淡的寒光时，竟下意识地照做了。

埃拉接过书，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重新坐回角落。

德拉科站在原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潘西在旁边瞪着埃拉，克拉布和高尔一脸茫然，周围的起哄声也停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丢下一句：“聚会在八点，迟到就别来了。”

埃拉没抬头，只是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

窗外的人鱼游过，银色的鳞片在灯光下闪了闪，像极了她藏在冷漠下的那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