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妈妈的杀人日记许建业林晚清完整免费小说_热门小说阅读温柔妈妈的杀人日记许建业林晚清
我叫许星眠,我有一个不存在的我。她活在我的日记里,带走我的时间,留下陌生的笔迹。直到我翻开新的一页,看见她用猩红的墨水写下三个字。别相信妈妈。
我拿着日记质问妈妈,她却笑了。她带我去看心理医生,那个全国最权威的专家当着她的面,对我宣判:许小姐,世界上没有双重人格。医生拿出一份笔迹鉴定报告,证明那本日记出自妈妈之手。所谓的记忆丢失,是她常年给我服用致幻类药物。她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怕我想起,我曾亲眼目睹爸爸挪用公司巨额资金的真相。1.我生命的前二十年,都在寻找她。她是我的另一重人格。这是我家的秘密,也是我心照不宣的顽疾。
她会在我睡着后醒来,用我的手,在日记本上写下属于她的生活。她
会去陌生的街角,吃我从不碰的辛辣食物,交一些我闻所未闻的朋友。第二天醒来,我只能通过日记,和身体残留的陌生疲惫,来窥探她来过的痕迹。我怕她,又依赖她。
因为妈妈说,她是为了保护我而诞生的。可就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她
留下了一句截然不同的话。用我最喜欢的钢笔,灌了猩红的墨水,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别相信妈妈。心脏在那一刻骤停。我拿着日记本下楼,妈妈林晚清正系着围裙在厨房给我做长寿面。她永远那么温柔,体贴,完美得像一尊没有瑕疵的玉像。眠眠,怎么不多睡会儿?她擦擦手,想来摸我的额头。
我像被烫到一样躲开,将日记本摊在她面前。林晚清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她没有惊慌,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那行字,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看来,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2.我以为的真相,会是一场狗血淋漓的家庭伦理剧。
比如妈妈其实是继母,或者她的诞生与妈妈有关。可我没想到,真相的揭露,会在一间纤尘不染的心理诊室里。林晚清带我见了全国最权威的心理专家,陈医生。
她甚至没有避讳,就坐在我对面,姿态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像一个旁观者。
我紧张地攥着衣角,将我的症状,我的日记,我的她,全部和盘托出。我说得口干舌燥,期待能从这位权威口中,得到治愈的良方。陈医生听完,沉默了很久。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身上,然后,又转向我母亲。林女士,你确定要我现在告诉她吗?
林晚清微微颔首,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鼓励的笑。眠眠是大人了,她有权知道。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直觉告诉我,即将听到的,会比双重人格本身更可怕。
陈医生转回头,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许小姐,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
从严格的临床医学角度来说,双重人格,或者说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在现实中是极其罕见的,甚至可以说,它基本是假的。你的所有症状,都不是人格分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那是什么?是药物,和人为的心理暗示。
3.陈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一份,是我的体检报告。血液检测那一栏,有一项陌生的化学名词被红笔圈出。这是一种强效的致幻剂,长期微量服用,会造成间歇性记忆缺失和认知混乱。也就是你所谓的『被她带走时间』。另一份,是笔迹鉴定报告。上面并列着两份样本,一份来自我的日记,一份来自林晚清的日常笔记。
结论处,印着刺眼的红色公章。结论是,笔迹同源。许小姐,这本日记,是你母亲模仿你的笔迹,一手伪造的。轰的一声,我世界里的所有支柱,瞬间崩塌。
我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林晚清。她不再笑了,脸上是一种悲悯又冷漠的神情。为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一片风中的枯叶。因为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陈医生替她回答。一件关于你父亲,许建业先生的事。你十岁那年,你父亲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他挪用了一笔上亿的公款试图填补窟窿,却被查了出来。而你,是唯一的目击者。你当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高烧不退,说胡话。
醒来后,就忘了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我的母亲。她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像淬了毒的冰。眠眠,妈妈只是不想让你活在痛苦里。
爸爸做错事,已经受到了惩罚。你的人生,不该背负这些。所以,她编造了一个双重人格的谎言。用药物和伪造的日记,将我困在这个谎言里,长达十年。
她亲手为我打造了一座名为保护的牢笼。最让我崩溃的是,她此刻脸上悲天悯人的表情。
好像她才是那个牺牲者。而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妄图撕开家庭美好假象的疯子。
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诊所的。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副驾,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离的灵魂。林晚清在开车,她没有说话,车里只有压抑的沉默。回到家,那个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陌生洞穴。
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上,爸爸许建业儒雅英俊,妈妈温柔美丽,我依偎在他们中间,笑得天真烂漫。多可笑。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正是我发病后不久。
原来我脸上那不谙世事的笑容,也是他们精心设计的作品。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林晚清脱下外套,自然地走进厨房,仿佛下午那场打败我人生的谈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我跟进去,站在她身后。
那句『别相信妈妈』,也是你写的吗?我需要一个答案。如果一切都是她编的,那这句警告,又代表什么?是她演戏演到一半,良心发现了吗?林晚清盛饭的动作顿住。
她转过身,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一种被冒犯的愠怒。许星眠,你觉得呢?
我花了十年时间,编织一个让你能安心活下去的童话。
你现在反过来用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质问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爸爸为了这个家,在外面低声下气,受了多少委屈!我为了让你忘记那些不好的事,耗费了多少心血!
你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就在这时,门开了。爸爸许建业回来了。他看到我和妈妈对峙,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怎么了这是?又吵架了?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惯常的疲惫和讨好。林晚清却像找到了宣泄口,将手里的碗重重一放。
她知道了!许建业,你女儿她什么都知道了!5.许建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疲惫,而是彻骨的恐惧。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自语,脚步虚浮地后退了两步。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无比崇拜的父亲。
我知道了你挪用公款,也知道了我所谓的病,是妈妈一手策划的骗局。你胡说!
许建业突然暴怒,像一头被踩到尾巴的野兽。他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
你妈妈是为了你好!你懂什么!要不是她,你早就疯了!他的反应,比林晚清的冷静更让我心寒。一个懦弱的,犯了错的男人,把妻子推到身前当挡箭牌,如今还要反过来指责被蒙骗的女儿。为了我好?我笑出声来,为了我好,就给我下药?
为了我好,就编一个双重人格来骗我?你们只是为了保全你们自己!
保全这个看似美满的家庭!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动手的是林晚清。
她站在我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冰冷如刀。许星眠,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爸爸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待在精神病院里。这不是威胁。这是一个陈述。她有能力做到。
一个能用十年时间给我织梦的女人,也能轻易地给我打造一个地狱。
许建业也被这一巴掌惊呆了,他拉住林晚清的胳膊。晚清,你干什么!别吓着孩子!
吓着她?林晚清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要不是你没用,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他们开始争吵,就在我的面前。那些不堪的,隐藏在光鲜生活下的龌龊,一句句地被翻出来。原来,当年挪用的公款,有一部分是许建业拿去堵伯输掉的。原来,林晚清早就想跟他离婚,只是为了维持所谓的名流体面,才一直忍着。我像一个局外人,麻木地听着。脸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吵到最后,林晚清指着我的房门,对许建业下令。把她关进去,手机没收。在想清楚之前,不准出来。6.我的卧室,成了我的新囚笼。
房门被从外面反锁,窗户装着半旧的防盗网。我试着摇了摇,纹丝不动。我被彻底孤立了。
身体里残留的药物还在发挥作用,我的思绪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那些被强行遗忘的记忆碎片,开始像鬼影一样在脑海中闪现。十岁那年的书房。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爸爸坐在巨大的书桌后,背对着我,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现金。他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乞求和恐惧。
……再宽限我几天,钱我一定能凑齐…………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家人……
我当时就站在门口,小小的身影被阴影吞没。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家人也包括我。
我只记得,他挂了电话,回过头看到我时,那张瞬间失血的脸。然后呢?然后的记忆,就是一片灼热的白。高烧,噩梦,和妈妈在我耳边温柔的低语。眠眠不害怕,睡一觉就好了。你只是生病了,有一个叫『她』的小姐姐,会来保护你。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我的保护神。她是妈妈用来覆盖我真实记忆的,一张虚拟的网。
可如果一切都是妈妈的骗局,那句别相信妈妈又作何解释?难道是她精心设计的剧本里,一个不合逻辑的漏洞?还是说,这个家里,除了我,还有第四个人?一个隐藏在暗处,试图向我传递信息的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开始在房间里疯狂地翻找,试图找到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系的东西。旧手机,平板电脑,甚至是很久以前玩游戏用的小灵通……都没有。林晚清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绝望中,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本日记上。那本伪造的,记录着她的生活的日记。
我一页页地翻过去,看着那些模仿我笔迹写下的,天马行空的故事。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就是那句别相信妈妈。我把纸张对着光,仔细地看。猩红的墨水下,似乎还有一些更浅的,用铅笔写下的痕迹。我找来橡皮,小心翼翼地擦去表面的墨迹。
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显露出来。是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去找沈惟。7.沈惟。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一个尘封的角落。他是爸爸的表弟,我应该叫他表叔。我小时候,他经常来家里。他会给我带最新款的芭比娃娃,会把我举得高高的,逗得我咯咯直笑。他和我爸爸许建业的关系很好,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他突然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问过妈妈,妈妈说,沈惟叔叔做生意失败,问爸爸借钱,爸爸没借,两人就闹翻了。从那以后,我们家再也没人提过这个名字。现在想来,他消失的时间,恰好和我生病的时间,对得上。这绝对不是巧合。这张字条,是沈惟留下的吗?他是什么时候潜入我家,在我日记本上留下信息的?那句用红墨水写的别相信妈妈,也是他为了引起我注意,故意覆盖上去的吗?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但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出去,找到他。我开始假装顺从。第二天,林晚清开门送饭的时候,我低着头,声音沙哑地道歉。
妈妈,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我想通了,你们都是为我好。
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林晚清审视地看了我很久,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最后,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怪你呢。快吃饭吧,别饿着了。
她的防备,松懈了一丝。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像一个提线木偶。吃饭,睡觉,看书,对她言听计从。她终于彻底放下心,不再反锁我的房门。机会,在第三天夜里来了。
我等到凌晨两点,确认他们都已熟睡。我换上最便于行动的衣服,将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揣进兜里,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门。
深夜的别墅区寂静无人,我一路狂奔,直到拦到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这个地址。
我将纸条递给司机。司机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瞥了我一眼。小姑娘,这地方可偏得很呐,是个废弃的旧工厂区。我的心,沉了下去。
8.出租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片荒凉的废墟前。
生锈的铁门,爬满藤蔓的墙壁,破败的厂房在月光下像一头头沉默的巨兽。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我付了钱,司机一脚油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蔓延上来。沈惟为什么会约我来这种地方?我壮着胆子,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走了进去。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我找到了最里面的三号仓库。
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仓库里空空荡荡,只有中央点着一盏昏黄的马灯。马灯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