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女王从实习生到创意总监的逆袭之路徐曼妮江晚意完结小说大全_免费热门小说时尚女王从实习生到创意总监的逆袭之路(徐曼妮江晚意)
集团设计大赛上,我的作品惊艳全场。 总监徐曼妮却当众宣布:“江晚意只是实习生,作品由我亲自指导完成。” 庆功宴上,她高跟鞋踩过我的手稿:“想出头?再熬十年吧。
” 三个月后巴黎时装周。 徐曼妮的压轴作品登上T台时,大屏幕突然切换成我的设计原稿。 “徐总监,”我握着话筒微笑,“您踩碎的咖啡渍,刚好证明了这份手稿的时间戳。” 全场哗然中,我点开手机:“还要感谢您删除的监控,云端备份很完整。” 警察进场时,徐曼妮的香槟杯碎了一地。
新任创意总监任命书递到我面前那天,邮箱里静静躺着猎头的高薪邀约。 我按下删除键,抬头对助理说: “通知人事部,明天面试设计师——应届生优先。”凌晨三点,嘉尚集团总部十七楼设计部,顶灯白得刺眼,惨淡地映照着空旷的工位,空气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江晚意伏在唯一亮着台灯的设计桌前,纤细的手指握着0.3mm的绘图笔,笔尖在厚重的克数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流畅而精准的线条。她眼下一片淡青,下巴尖瘦,几缕散落的碎发被汗水黏在鬓角,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点燃烧的星火,紧紧锁住笔下逐渐成型的轮廓。最后一笔勾勒完毕。纸上跃然而出的,是一件晚礼服的设计稿。它摒弃了繁复的堆砌,线条凌厉如刀锋劈开混沌,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流动韵律。大胆的不对称结构,一边是利落的斜肩,另一边则是由无数细密、闪烁着微光的金属丝线编织而成的抽象羽翼,从肩胛处磅礴地蔓延至腰际,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振翅欲飞。
冷硬的金属光泽与柔软垂坠的丝绸面料形成极具张力的冲突,却又在冲突中达成了微妙的和谐。“成了。”江晚意长长地、近乎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背瞬间松弛下来,几乎能听到骨骼细微的咔哒声。
极致的疲惫和巨大的兴奋同时冲刷着她,指尖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把笔轻轻搁下,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凝聚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稿纸捧起,凑近台灯。灯光穿透纸张,那羽翼的每一根金属丝线都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冷冽的生命力。这是她的心血,是她在无数个被否定、被忽视、被塞满杂务的日子里,偷偷积攒的灵感与愤怒的结晶。明天,就是集团年度“新锐之星”设计大赛的最终评审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窗外,城市庞大的钢铁丛林依旧灯火通明,无数光点如同坠落的星辰,冰冷地俯视着这栋写字楼里渺小的挣扎与野心。江晚意看着玻璃上自己疲惫的倒影,眼中那簇火焰却烧得更旺。她拿出手机,里清晰地签着她的名字和日期“Jiang Wanyi, 9.15”——拍了一张照片,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片刻,最终选择了加密上传到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云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把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下午,嘉尚集团最大的多功能厅被改造成了临时的秀场。聚光灯炽热,T台光洁如镜,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皮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汗味。台下黑压压坐满了人,集团高层、业内大咖、资深买手、各路媒体长枪短炮严阵以待,低声的议论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评审席上,设计总监徐曼妮无疑是焦点中的焦点。
她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象牙白套装,领口别着一枚造型独特的钻石胸针,微微卷曲的栗色长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她微微侧着头,正与身旁的执行副总裁李国伟低声交谈,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优雅从容,仿佛置身于自家的后花园。只有偶尔扫视全场时,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掌控全局的锐利。
轮到江晚意的作品登场了。模特踏着冷峻的鼓点走出。
那件名为“破茧”的金属羽翼礼服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呼吸。灯光精准地打在模特身上,金属丝线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随着模特的步伐,那巨大的羽翼仿佛在呼吸、在颤动,丝绸裙摆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整个大厅陷入了几秒钟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掌声和惊叹。“我的天!这结构!这冲突感!
”“金属和丝绸还能这样玩?太有想法了!”“这模特穿着它简直像战神降临!
”江晚意站在后台入口的阴影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掌心一片湿黏的冰凉。她看着台下那些震惊、欣赏、狂热的目光,听着那些毫不掩饰的赞美,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冲得她眼眶发酸。
几个月的压抑、熬夜的头痛、被呼来喝去的委屈……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回报。
她下意识地寻找徐曼妮的身影。总监脸上挂着得体的、赞许的微笑,正轻轻颔首,目光似乎也朝她这边投来一瞬,带着某种……江晚意解读为鼓励的意味?她的心,像被浸泡在温热的蜜水里,鼓胀得发疼。展示结束,主持人热情洋溢地邀请设计师上台。
江晚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挺直脊背,踩着脚下并不算太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向那光芒汇聚的舞台中央。灯光刺眼,台下无数双眼睛聚焦在她身上,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她走到主持人身边,接过话筒,指尖冰凉。她张了张嘴,刚想说出那句在心底演练过无数遍的“谢谢大家”,一个带着绝对权威、不容置疑的悦耳女声,透过麦克风清晰地响彻全场。“请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江晚意身上移开,齐刷刷投向评审席。徐曼妮优雅地站起身,脸上是无可挑剔的从容微笑。她款款走上舞台,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笃笃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江晚意骤然绷紧的神经上。
徐曼妮自然地走到江晚意身边,极其亲昵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江晚意身体瞬间僵硬,那看似温暖的触碰,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和冰冷的距离感。“谢谢大家的掌声。
”徐曼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温柔地流淌,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这件‘破茧’,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她侧过头,目光落在江晚意瞬间褪尽血色的脸上,笑容加深,眼神却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不过,我必须向大家说明一下,江晚意,是我们设计部非常努力的实习生。”“实习生”三个字被咬得格外清晰,像三根冰冷的针,扎进江晚意的耳膜。徐曼妮环视全场,语调带着一丝前辈对后辈的“爱护”和“坦诚”:“这个作品的概念雏形,是她提出的,很有年轻人的冲劲。但最终的成型,从结构把控、材质选择到工艺实现的每一个关键节点,都经过了我的亲自指导和反复调整优化。”她轻轻拍了拍江晚意的肩膀,动作熟稔得像在安抚一个懵懂的孩子,“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经验,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这次大赛,对她来说,是一次非常宝贵的‘学习’机会。能参与到这个级别的项目中,并且得到这样的锻炼和展示,已经是非常难得的进步了,对吗,晚意?
”最后那句问话轻飘飘的,带着不容置疑的诱导。聚光灯下,徐曼妮精致的脸庞被放得极大,笑容完美无瑕,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锋,无声地抵在江晚意的咽喉。台下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响起一片恍然大悟的嗡嗡议论,那些投向江晚意的目光,迅速从惊艳变成了审视、好奇,甚至带上了些许“原来如此”的了然和不易察觉的轻视。
江晚意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从脚底直冲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模糊、扭曲、远去,只剩下徐曼妮那句“实习生”和“亲自指导”在反复轰鸣、撞击。
她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木偶,浑身冰冷僵硬,脸颊却火烧火燎,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想挣脱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那触碰让她恶心,可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她只能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那点尖锐的刺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徐曼妮似乎很满意现场的效果,也满意江晚意此刻的失语。她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对着台下微微颔首,姿态从容地拉着身体僵硬的江晚意,像展示一个无关紧要的附属品,一起走下了舞台。
光芒在背后消失,舞台的喧闹被隔绝。一踏入后台相对昏暗的通道,徐曼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川剧的变脸。她猛地甩开揽着江晚意的手,力道大得让江晚意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拿过来。
”徐曼妮的声音冷得像冰,再没有一丝刚才的“温和”,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江晚意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份原始设计稿文件夹。
江晚意下意识地将文件夹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微小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徐曼妮。“怎么?
还舍不得?”徐曼妮嗤笑一声,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居高临下地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江晚意,别天真了。就凭你一个实习生,没有我的名头背书,你以为评委组会多看这种标新立异的东西一眼?它能拿奖,是因为挂了我的名字!懂吗?
”她伸出手,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几乎戳到江晚意的鼻尖:“交出来。这是公司资产,不是你的私人涂鸦本。”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通道里并非空无一人。几个后台工作人员匆匆走过,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地低下头,加快脚步,装作没看见。不远处,徐曼妮的助理陈露抱着一堆资料,眼神复杂地朝这边瞥了一眼,接触到徐曼妮凌厉的目光,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垂下眼,迅速转身离开。孤立无援。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江晚意胸腔里翻涌、冲撞,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那只伸出的手,那只涂着猩红指甲油、象征着掠夺和践踏的手,悬在眼前。几秒钟的对峙,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最终,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火焰,被更深的冰冷压了下去。
她不能在这里爆发。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江晚意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着,慢慢地将那份承载了她所有心血和希望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徐曼妮一把夺过,看也没看,随手扔给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的助理陈露。她脸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轻蔑,从精致的铂金包里拿出粉饼盒,对着小镜子优雅地补了补妆。“晚上七点,四季酒店顶层,庆功宴。”她合上粉饼,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目光像打量一件垃圾般扫过江晚意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连衣裙,“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丢人。记住你的身份。”说完,再不给江晚意任何眼神,转身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离去,背影摇曳生姿,留下浓郁的、昂贵的香水味,冰冷地弥漫在空气中。
陈露抱着文件夹,眼神躲闪地看了江晚意一眼,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小跑着追徐曼妮去了。江晚意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通道里惨白的顶灯照着她失魂落魄的脸,一片死寂的灰败。掌心被指甲抠破的地方,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黑色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色,像一朵绝望绽放的花。
她紧紧闭上眼,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颤抖起来。
整个世界只剩下徐曼妮那句冰冷的“实习生”和“别给我丢人”,在脑海里疯狂地循环、切割。四季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璀璨的光芒,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映照得如同幻境。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的甜腻气泡、高级雪茄的醇厚气息以及各种名贵香水的馥郁芬芳。
舒缓的爵士乐流淌着,掩盖着低语、恭维和暗藏机锋的谈笑。
徐曼妮无疑是这场庆功宴绝对的女王。她换上了一身露背设计的猩红色曳地长裙,如同燃烧的火焰,游刃有余地周旋在集团高层、重要客户和媒体记者之间。
她一手端着香槟杯,另一只手优雅地比划着,谈论着“她”那件轰动全场的作品“破茧”,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自信与谦逊,收获着潮水般的赞美。“徐总监真是才华横溢!
‘破茧’绝对是今年国内设计界的标杆之作!”“是啊是啊,那份将冰冷金属与流动丝绸完美融合的灵感,简直是神来之笔!”“曼妮姐不仅设计厉害,带新人也有一套!那个实习生……叫江晚意是吧?听说您手把手指导了很久?
”徐曼妮抿了一口香槟,笑容无懈可击:“年轻人嘛,有热情是好事,但方向还是要靠前辈把握。我们嘉尚,最注重的就是传承和提携新人。”她微微侧身,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宴会厅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江晚意就站在那里。
她终究没找到什么“体面”的衣服,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黑色连衣裙,与周围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她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橙汁,像一株被遗忘在华丽宫殿角落的、沉默的植物。陈露刚刚塞给她一叠厚厚的打印稿,低声传达了徐曼妮的最新“指示”——把徐总监明天上午会议需要的PPT资料,按照她刚发来的修改意见,连夜整理出来。“晚意,辛苦你了,徐总监说这个很重要,明天一早就要用。”陈露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但更多的是公事公办的疏离。
江晚意默默地接过那叠资料,纸张边缘有些锋利,割得她手指微微刺痛。她没有看陈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穿过晃动的人影,落在人群中心那个耀眼的红色身影上。
徐曼妮正被李国伟副总裁亲昵地揽着肩膀,低声交谈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李副总看向徐曼妮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某种……心照不宣的亲近。就在这时,徐曼妮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端着香槟杯,姿态优雅地穿过人群,朝着这个角落款款走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一声声,清晰地叩在江晚意绷紧的神经上。“哟,躲这儿呢?”徐曼妮在江晚意面前站定,浓郁的花香调香水味扑面而来,带着一种侵略性的甜腻。她微微歪着头,上下打量了江晚意一眼,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怎么?拿了资料还不去干活?
等着我请你?”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附近几个正在交谈的人安静下来,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江晚意抬起眼,迎上徐曼妮的目光。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徐总监,”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很清晰,“我的设计原稿,可以还给我吗?那上面有我的一些……灵感备注。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个实习生微不足道的请求。
徐曼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红唇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原稿?”她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危险地荡漾,“那种粗糙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她目光扫过江晚意紧紧抱着的那叠会议资料,以及她另一只手中,识从口袋里拿出、紧紧攥着的几张皱巴巴的灵感速写草稿——那是“破茧”最初的概念草图,上面布满了修改的痕迹和潦草的文字。徐曼妮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恶意的光芒。
她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江晚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毒液:“江晚意,想出头?呵……”她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江晚意眼中那竭力维持的平静开始碎裂,露出下面汹涌的暗流。下一秒,徐曼妮握着香槟杯的手腕,极其“自然”地向外一倾。杯中近半杯金色的液体,带着细密的气泡,精准无比地泼洒而下,哗啦一声,尽数浇在江晚意手中那几张珍贵的灵感草稿上!黏腻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脆弱的纸张,墨迹被晕染开来,模糊一片。几张薄薄的纸片瞬间变得沉重、软烂,粘在一起。“哎呀!
”徐曼妮发出一声夸张的、毫无诚意的惊呼,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残忍的愉悦,“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她看着江晚意僵在原地,看着那几张被毁掉的草稿,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不过,这些没用的垃圾,湿了也好。”她放下空了大半的香槟杯,目光落在江晚意脚边。被酒液浸透、变得沉重黏腻的草稿纸散落在地上。
徐曼妮那双镶嵌着水钻的尖细鞋跟,毫不犹豫地、稳稳地踩了上去。细高跟的尖端,精准地碾过草稿纸上那个最核心的、代表羽翼挣扎形态的潦草图案。纸浆被挤压、撕裂,发出细微的、令人心碎的声响。那尖锐的鞋跟,如同践踏在江晚意的心脏上。“想出头?
”徐曼妮俯视着她,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下,“再熬十年吧。
或者……下辈子投个好胎。”她说完,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冷笑,优雅地抬起脚,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然后,再没有看江晚意一眼,转身,摇曳生姿地重新融入那片属于她的、光芒万丈的名利场。周围短暂的安静后,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带着窥探和一丝麻木的冷漠。有人低声议论着“实习生不懂规矩”,有人猜测着“是不是惹徐总监不高兴了”,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淡漠。江晚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香槟刺鼻的甜腻气味混合着纸张被毁坏的霉味,萦绕在鼻尖。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脚下那几张被彻底踩烂、浸泡在酒液里的纸片。
那模糊成一团的墨迹,是她无数个日夜心血的灰烬。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或者更久。
周围的喧嚣、灯光、人影,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板。然后,她动了。她没有哭泣,没有尖叫,甚至没有再看徐曼妮远去的方向一眼。她只是慢慢地蹲下身,伸出同样沾着酒液、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小心地、一片一片地,去捡拾地上那些破碎的、肮脏的纸片,仿佛在捡拾自己同样被碾碎的自尊和梦想。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指尖用力地捻着那些湿透的纸片,试图将它们分离开来,却只搓下更多的纸屑和模糊的墨痕。每一片碎纸被拾起,都像在心上又划开一道口子。痛楚尖锐而清晰,却没有眼泪。那双曾经燃烧着星火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沉寂。有什么东西,在那片被践踏的废墟上,悄然碎裂,又以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方式,重新凝结起来。
她将那些湿漉漉、黏腻不堪的碎片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然后,她站起身,挺直了脊背,像一个刚刚经历了战火洗礼却幸存下来的士兵,抱着那叠冰冷的会议资料,一步一步,沉默地、坚定地走出了这片金碧辉煌的、散发着虚伪香气的修罗场。身后,是徐曼妮张扬的笑声和觥筹交错的喧嚣。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所有的浮华与恶意。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冰冷的镜面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再无一丝波澜的眼眸。接下来的日子,设计部一切如常,又仿佛有什么彻底改变了。江晚意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实习生,被徐曼妮支使得团团转。
整理堆积如山的布料色卡、处理各种琐碎到令人发指的设计文档……她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高效、准时地完成每一项指令,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那场庆功宴上的羞辱从未发生。只是,她不再坐在角落里那个堆满杂物的工位上。
她沉默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设计部最边缘、靠近消防通道的一个小隔间。这里光线昏暗,常年堆放废弃的人台模型和布满灰尘的旧面料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