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下岗后,一门心思搞艺术(沈栖月江临川)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热门小说排行榜江太太下岗后,一门心思搞艺术沈栖月江临川
国庆夜的烟火璀璨盛大,我在人潮中看着他曾紧握我的手,如今小心翼翼地为另一个女人挡开拥挤。七年婚姻,三年无性,一年冷暴力,我隐忍得像一块沉默的石头。所有人都说, 江太太这个位置,我坐得稳当却可怜。
直到我在我们的旧居,发现他早已为别人准备了满墙婚纱照。那一刻,心死得比烟花熄灭还快。江临川,你以为我永远会是你的退路吗?不,这次我要做自己的归途。1国庆前夜,北京城已经提前陷入了某种喧嚣的预热。
长安街华灯初上,车流如织,尾灯拉出一条条红色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节日前特有的、浮躁的热闹。
我和江临川坐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靠窗的位置。这是江家每年的惯例,国庆前夜的家族聚餐,旨在彰显一种滴水不漏的、体面的家族凝聚力。
水晶灯的光线柔和得恰到好处,照在精致的骨瓷餐盘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却压不住餐桌下暗涌的沉默。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高脚杯细长的杯脚,冰凉的触感让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餐桌上,公公江启正和几位叔伯谈论着政策与经济走势,语调平稳,内容却刀光剑影。
婆婆周曼华和几位妯娌则聊着珠宝、慈善晚宴以及某家新开的俱乐部,笑声得体,眼神却在彼此的首饰和穿着上飞快地打量着。而我,是这场华丽演出里最格格不入的布景板。
江临川坐在我旁边,西装革履,眉眼英挺,依旧是那个在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掌控局面的男人。只是,他的游刃有余,从不包括我。
2整整一顿饭,他没有主动对我说一句话。我给他布菜,他会极轻微地颔首,用几乎听不见的鼻音“嗯”一声,算是尽了丈夫的回应。那疏离的姿态,比对待他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还要客气几分。这种客气,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磨了七年。
妯娌中那位最是伶牙俐齿的三婶,忽然把话题引向我:“栖月真是好脾气,临川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也不见你抱怨一句。这要是我们家那个,早闹翻天了。
”餐桌上瞬间安静了几秒。所有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怜悯,或许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我抬起头,迎上三婶那双含笑的、精明的眼睛,嘴角习惯性地弯起一个温顺的弧度:“三婶说笑了,临川是为了家里的事业忙碌,我帮不上什么忙,怎么能还拖后腿。”标准答案。七年里,我重复过无数次的标准答案。
周曼华满意地笑了笑,接过话头:“栖月最是懂事,最是识大体。”懂事,识大体。
这是我贴在身上七年的标签,也是我囚禁自己的牢笼。
3江临川似乎对这番针对他的讨论毫无所觉,他甚至没有转头看我一眼,只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无可指摘。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指尖极快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那一瞬间,我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柔和。
那抹柔和,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心脏。和我在一起时,他眼里只有冰封的漠然。那种柔和,他只给一个人。我知道是谁。阮清漪。那个名字,像幽魂一样横亘在我和江临川之间三年了。胸口一阵熟悉的窒闷感袭来,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杯子,指节有些发白。“不舒服?”江临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低沉,平静,没有太多真实的关切,更像是一种程式化的询问。看,他连敷衍的关心,都表现得如此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他在家人面前失了分寸。我松开手指,努力让呼吸平稳下来:“没事,有点闷。”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仿佛完成了一个任务。
4餐毕,一行人走到餐厅门口。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来,我穿着单薄的晚礼服,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江临川正侧头听着他父亲说话,神情专注。
他的西装外套就搭在臂弯里。一阵更大的风吹过,我轻轻打了个寒颤。他听到了,终于转过头来看我。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极其自然地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刚走过来的、同样穿着短裙的三婶女儿:“披上吧,晚上冷。”年轻女孩受宠若惊地接过去,甜甜地道谢:“谢谢临川哥!”我站在原地,像是被那阵风彻底冻僵了。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冰冷的尴尬和屈辱顺着脚底爬满全身。他看到了我的冷,他甚至做出了反应,但那份体贴,却精准地绕开了我,施舍给了别人。周曼华似乎也觉得有些过了,轻轻咳了一声。
江临川这才像是刚想起我,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对等候在旁的司机说:“送太太回去。
”语气平常得像是在吩咐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然后,他转向父母:“爸,妈,我还有个应酬,晚点回老宅。”他甚至没有问我一句要不要一起去,或者是否需要他送。
尽管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应酬”,大概率是去赴阮清漪的约。国庆假期,他的白月光从国外回来了,我知道的。我看着他走向另一辆车的背影,挺拔,决绝,没有一丝留恋。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车流,载着我的丈夫,奔赴他的温柔乡。而我,则被塞进另一辆车,送回那个冰冷宽敞、被称为“家”的笼子。
车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地闪过,映照着我苍白的面容。车子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却只觉得耳鸣嗡嗡作响。七年了,沈栖月。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一个声音在心底嘶哑地问着,却没有答案。5我和江临川,是商业联姻,老套得像八点档的狗血剧。沈家那时急需江家的资金注入救命,而江家看中了沈家在南边那块极具开发潜力的地皮,以及我“温顺贤良、宜室宜家”的名声——一个完美的、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太太形象。
结婚那天,我穿着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站在英俊逼人的他身边,接受所有人的艳羡和祝福,像个真正的公主。只有我知道,婚纱的束腰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而江临川牵着我的手,没有温度,只有商业合作达成般的程式化力度。婚后的日子,像一杯不断加冰的白开水,越来越凉,直至冰冷刺骨。起初,他对我还算客气。试图尽一个丈夫基本的义务,按时回家,偶尔送礼物,在家族聚会时扮演恩爱。我也曾努力过,努力学着打理他的生活,努力迎合他的喜好,努力想要焐热这块冰冷的石头。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大概是从他发现我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木讷无趣的木头美人开始?我有我的想法,我的坚持,我毕业于顶尖美院,我对艺术有自己的见解和热爱,这一切在他和他家族看来,都是“不切实际”“无用且麻烦”的。一次,我兴冲冲地告诉他我的画入选了一个颇有分量的双年展,他只是从财务报表里抬起头,淡淡地说:“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以后少参加。江家的太太不需要这种虚名。
”他需要的是一个精美的摆设,一个听话的影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自我意识的人。
6又一次,我试图就他某个过于激进的商业决策表达一点不同看法,他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诮:“沈栖月,做好你的江太太,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沈家拿到的好处还不够吗?”那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醒了我。
我在他眼里,始终是沈家卖过来换取利益的商品,一件昂贵的附属品。我的意见,我的感受,无足轻重。失望一点点累积,冰冷一寸寸蔓延。三年前,阮清漪出现了。
那个像月光一样清柔、和他有着多年情愫、却因家世不够格而被江家拆散的女人,从国外回来了。那之后,江临川最后那点程式化的客气也消失了。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甚至发展成一年到头,几乎不再碰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却像最陌生的室友。
冷暴力,无声无息,却刀刀见血。我哭过,闹过,隐忍过,甚至放下所有尊严乞求过。
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厌恶和冷漠:“沈栖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点名门闺秀的体面?”体面?他一面用冷暴力凌迟着我的精神和尊严,一面却要求我维持体面。多么可笑。7后来,我不再闹了。心死了,大概就是这样。
依旧替他打理好老宅的一切,依旧在必要场合扮演好江太太的角色,温顺,懂事,识大体。
却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精美躯壳。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腐烂发臭。我以为这就是我一眼望得到头的余生。直到那个国庆节。十月一日,国庆当天。
江家老宅有宴客。来的都是世交挚友,气氛比昨晚轻松许多。但我依旧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差错。下午,阮清漪的电话打到了江临川的手机上,当时他的手机正好放在茶几上,他人去了书房。我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漪漪”,像毒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自动预览的微信消息,来自同一个名字:临川,我胃有点不舒服,你上次带来的药好像吃完了,能再帮我买点送过来吗?顺便……我想你了。老地方等你。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前发黑。老地方?是他们爱巢吗?
原来他已经体贴到连她常吃的药都亲自惦记送过去。而我呢?我上次重感冒发烧到39度,给他打电话,他只回了一句“我在开会,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
8冰冷的绝望和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在我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撕裂我维持多年的伪装。这时,江临川从书房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眼神锐利如刀:“谁准你动我东西?
”那眼神里的防备和嫌恶,那么赤裸,那么彻底。我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干涩得厉害:“阮清漪找你,她胃不舒服,让你送药。”他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盯着手机屏幕,脸上的紧张和关切清晰可见。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表情。“你看了我手机?
”他厉声问,像是抓住了我的什么巨大把柄。那一刻,积攒了七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屈辱,终于冲破了那道名为“体面”的堤坝。“是啊,我看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冰冷,“江临川,在你的合法妻子面前,为你情人的一条短信,来质问我动了你的手机?”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客厅里,却清晰得足以让附近几位长辈听见。江临川的脸色猛地变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一贯逆来顺受的妻子,会突然露出獠牙。
周曼华立刻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带着警告:“栖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胡说什么呢。”她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臂,示意我闭嘴。若是以前,我会屈服,会忍下。
但今天,那道口子已经被撕开,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把它缝上。我甩开了周曼华的手,看着江临川,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胡说。江临川,你需要我现在就把阮小姐发来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念给大家听听吗?她说她想你了,老地方等你。”9客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交谈声都停止了,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震惊、诧异、玩味、鄙夷。
江临川的脸彻底黑沉下来,眼神阴鸷得可怕,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沈栖月,你疯了?!给我闭嘴!
”“我疯了?”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是疯了!
疯了才会忍你七年!疯了才会以为你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好!
疯了才会让你和你的情人把我当成一个笑话!”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指着他的心口:“江临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石头捂七年也该热了!
你根本就是没有心!”“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打我的不是江临川,是脸色铁青的周曼华。“沈栖月!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撒泼打滚,还有没有点规矩!
”她气得浑身发抖,试图用威严压下这场失控的闹剧。脸上火辣辣地疼,嘴里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我对江家最后一丝幻想,也打醒了我。
我捂着脸,缓缓抬起头,逐一扫过周曼华盛怒的脸,江临川冰冷漠然的脸,以及周围那些或震惊或看戏的脸。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我慢慢地站直身体,抹掉嘴角的血迹,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然后,我抬手,用尽全力给了江临川一耳光。“江临川,我们离婚吧。”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周曼华的呵斥、其他人的议论纷纷,以及江临川的怒吼“沈栖月你给我站住”。
10我没有回头。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死去的七年婚姻上,走向一个未知,却让我第一次感到呼吸顺畅的方向。
走出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傍晚的阳光扑面而来,有些刺眼,我却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眼泪疯狂地涌出,却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解脱。我没有回和江临川的那个“家”,那里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属于我。
我去了我婚前置办的一套小公寓,那里是我的避难所,除了我没人知道。关机,拉黑所有江家人的联系方式,世界瞬间清静了。我倒在沙发上,睡了离婚念头萌生七年来第一个安稳觉。没有等待,没有期盼,没有冰冷的被窝和彻骨的失望。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我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天空,感觉自己像获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