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昭昭罪臣赘婿的救赎与独宠赘婿秦昭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冷月昭昭罪臣赘婿的救赎与独宠全集免费阅读
我是沈渊,曾是清流御史沈墨的独子,如今是长公主秦昭府上最低等的赘婿。
踏入这朱门绣户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踏入的不是富贵窝,而是活地狱。
父亲因直言进谏触怒天颜,一家男丁皆获罪,女眷没入掖庭。而我,因为一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被那位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殿下点名要去,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长公主的赘婿。说是驸马,实则连她府里得脸的奴才都不如。
大婚之夜,她甚至连盖头都未曾来掀,只派了个嬷嬷传来一句冰冷的话:“安分守己,可保性命。”我的居所是王府最偏僻潮湿的一处小院,家具简陋,饭菜时常是馊的,冬日炭火不足,夏日蚊虫肆虐。下人们是最会看眼色的,见主人如此态度,便也极尽苛待之能事。克扣用度,冷言冷语是家常便饭,甚至有时,我会“不小心”被泼一身洗脚水。我从未想过反抗,也无从反抗。能活着,已是她最大的“恩赐”。恨意像毒藤一样在我心里疯长,却又被我用尽全力压下,只余下一双看似温顺麻木的眼。我每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活着,像阴影一样活着,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尤其是她——秦昭。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多是在宫宴或府中大事时,我作为一件必要的摆设,被带到人前。她总是坐在高处,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容貌昳丽不可方物,却像一尊冰雕的美人像,眼神扫过我时,没有丝毫温度,仿佛看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人们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转过头看我时,眼神里的鄙夷和讥笑几乎要溢出来。我听过无数闲言碎语。说我靠脸攀高枝,说我家罪有应得,说我甚至不配给她提鞋。每一次,我都只是低下头,攥紧藏在袖中的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沉默。偶尔,在深夜,我会想起家族未败落时的光景,父亲的教诲,母亲的慈爱……那些温暖的碎片,如今都成了凌迟心的刀。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指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是她,一句话决定了我的命运,将我打入这无间地狱。我恨她。却又不得不依附于她而活。
这种扭曲的感觉日夜啃噬着我。直到那次,我无意中撞见她从皇宫回来。
褪去了在人前的威仪,她独自一人靠在暖阁的软榻上,揉着眉心,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脆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狠狠撞了我的心一下。
她似乎并非全然无情,只是将那疲惫藏得极深。但那念头很快被我驱散。
她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有什么好疲惫的?不过是我的错觉。或许,那只是算计太多后的空虚罢了。我继续缩回我的龟壳,扮演着我的隐形人。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一场宫宴归来,车驾行至离府不远的一段僻静街巷,突然杀声四起!
箭矢如飞蝗般射来,狠狠钉入车厢壁。外面响起护卫的怒吼、兵刃的交击声和凄厉的惨叫。
我蜷缩在车厢角落里,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是针对她的刺杀!我恐惧得浑身发抖,却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意——若她死了,我这屈辱的枷锁是否也算解脱了?混乱中,车厢被劈开一角。一名蒙面刺客眼中凶光毕露,手中长剑直刺向似乎因酒醉而反应稍迟的秦昭!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快于我的思想。
不是为她,而是纯粹的求生本能——她若死在这里,所有护卫包括我,恐怕都要被灭口陪葬!
我猛地扑过去,不是挡剑,而是狠狠撞开了她。同时,那柄原本刺向她心口的长剑,顺势划破了我的手臂,深深嵌入我的肩胛,剧痛瞬间席卷了我,温热的血喷涌而出。
她被我撞得一个趔趄,猛地回过头。我看到她冰封般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样子,带着愕然,以及一丝极快掠过的……难以置信。
护卫终于冲上来格杀了那名刺客。雨下得更大了,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我倒在冰冷的泥水里,肩上的伤口痛得我几乎晕厥,血水混着雨水在我身下蔓延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她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和华服,她低头看着蜷缩在地、因疼痛和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我,眼神复杂难辨。不再是看一件死物的眼神,那里面有了波动。“为什么?
”她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平时的绝对冷漠。我疼得吸冷气,牙齿打颤,挤出几个字:“殿下若……有事……我……我也活不成……”这是大实话,却也是此刻唯一能说的实话。她沉默了。片刻后,她竟俯下身,撕下自己华服内衬的衣角,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异常迅速地压在我不断流血的伤口上。冰冷的指尖偶尔触碰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撑住。”她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命令护卫:“抬他回去,速传太医!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的话语里听到一丝类似于“人”的情绪。因这伤,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偶尔清醒时,会发现我住的破败小院竟然破天荒地有了足量的银炭取暖,送来的汤药和食物也不再是馊冷的。甚至有一次,我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我床前良久,但我很快又陷入昏睡,只觉得那是一场幻梦。
伤好后,待遇悄无声息地提升了。虽然她依旧少见我,见时也多半沉默,但下人们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恭敬甚至带点畏惧。我知道,这是她的态度决定了他们的态度。她开始偶尔会问我几句话,无关痛痒,关于饮食,关于旧日读过什么书。我谨慎地回答,心中却警铃大作。我不明白她态度的转变意味着什么,是愧疚?还是一时兴起?或者……是新的试探和玩弄?我的心防并未因这点“恩惠”而减少,反而更加疑惑和警惕。然而,恨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我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她批阅文书时微蹙的眉头,注意到她面对朝臣诘难时冷硬表面下的一丝倦怠。我发现,她并非我想象中那样,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权力怪物。这种发现,让我更加慌乱。真正的风暴毫无预兆地降临。
边关急报,大军失利,丢失重要城池。几乎同时,朝中几位御史联名上奏,弹劾长公主秦昭通敌卖国!证据竟是她与敌国将领“往来”的密信实为高超的模仿笔迹,以及她力主启用的一名边将突然叛变。消息传来,举朝哗然。皇帝虽未立刻下旨定罪,但显然已有疑心。长公主府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府内人心惶惶,昔日门庭若市的府邸,瞬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险地。秦昭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
我隔着院墙,都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和……一丝可能是绝望的气息。夜里,我鬼使神差地避开守卫,摸到了她的书房外。里面没有点灯,一片漆黑。我犹豫着,正要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极轻微的一声脆响,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我推门而入。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坐在黑暗中的她。她依旧穿着白日的宫装,背脊挺得笔直,但那份一直支撑她的傲然气场,似乎消散了。地上是一只摔碎的茶盏。她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眼神在月光下锐利如鹰隼,带着被窥破脆弱后的惊怒:“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我没有滚。反而走近了几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与她相对。
“殿下。”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那些信……”“与你无关。”她打断我,声音冷硬,却掩不住一丝沙哑。“或许有关。”我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得厉害,我知道我在冒险,但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我,“我父亲……曾任御史大夫,精通刑名律例及文书鉴定。
我自幼随侍左右,耳濡目染……曾见过一种前朝秘传的模仿笔迹之术,几可乱真,但有一处极细微的破绽,在于转折处的顿笔力道。”她猛地站起身,月光照亮了她震惊的脸庞:“你说什么?”“那些作为证据的信,可否让……让我一观?
”我鼓起勇气直视她。这一刻,我不是赘婿沈渊,我是沈墨的儿子。她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