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淳月光萧衍沈清漪免费完本小说_小说推荐完本淳淳月光(萧衍沈清漪)
我是太子妃,但太子爱的却是我的嫡姐。 大婚那夜,他掀开盖头看清是我的刹那,眼神冰冷如刀:“你也配?” 三年间,他从不碰我,却在我的嫡姐入宫为妃后夜夜醉倒在我殿前。 我默默守着他,直到他登基为帝,给我的却是最偏僻的宫殿。 后来我难产那日,他却在嫡姐宫中亲手喂她汤药。
宫人跪了一地求他救救我,他冷笑:“让她自己生。” 濒死之际,我忽然听见他的心声道:“别死…朕只要嫡姐的孩子做太子,我们的孩子朕会让他平安富贵...”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血尽那一刻,我喃喃自语:“下辈子,别再相遇了...” 他猛然摔了药碗,疯了一样往我的冷宫奔去……红烛高燃,流下的泪凝成嶙峋的疙瘩,将殿内富丽堂皇的陈设都蒙上一层摇曳不定、令人心窒的暖光。沈未晞端坐在龙凤喜床上,大红的盖头沉重地压着她的发冠,也压着她急促的心跳。指尖死死掐着绣并蒂莲的喜帕,骨节泛出青白。外面喧嚣渐歇,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酒意。
她的心跳得更凶,几乎要撞破胸腔。门开了。一股裹挟着夜寒和浓郁酒气的风涌入,吹得烛火猛地一跳。盖头下,她的视野有限,只看见一双金线密织的龙纹黑靴停在她面前。
冰冷的玉如意伸了进来,毫不迟疑地向上挑起。盖头飞落,光线刺得她微微眯了眼。抬眸,对上一张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霜的脸。太子萧衍,她的新婚夫君。
他眼底曾令京城无数贵女痴狂的星芒,此刻尽数化为凛冽的寒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憎厌,直直钉在她脸上。时间有片刻凝滞。他身上的酒气混合着殿内浓郁的熏香,变得粘稠而窒息。
“是、你?”他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砸在地上能淬出冰碴。沈未晞喉咙发紧,想开口,却发不出一个音。家族临时换嫁,她知道他会怒,却没想到是这般……毁天灭地的模样。
他忽地轻笑一声,极尽嘲讽,俯身逼近,修长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下颚,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沈未晞?”他咀嚼着她的名字,如同咀嚼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你们沈家,真是打得好算盘。用一个庶女,李代桃僵?
”尖锐的疼痛从下颌蔓延开,她被迫仰着头,眼底因生理性泪水而模糊,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就这么想当这个太子妃?”他另一只手抚上她凤冠的珠翠,流连的动作却带着刻骨的寒意,蓦地狠狠一扯!珠串崩裂,噼里啪啦砸落一地,滚入黑暗的角落。浓密的青丝散落下来,垂在她苍白的脸侧。“嗯?”他逼问,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酒气,却没有一丝温度。她痛得浑身发颤,终于挤出破碎的声音:“殿下……并非臣妾所愿……”“闭嘴!”他骤然甩开她,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取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掐过她的手指,“‘臣妾’?你也配?
”他垂眸睨着她,眼神锋利如刀,将她从头到脚凌迟一遍。“记住,这太子妃的尊荣,孤给你,你才能顶着。孤不给,”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便连东宫的一条狗都不如。”“滚出去。”他直起身,不再看她,声音淡漠,“别脏了孤的地方。”沈未晞瘫软在床沿,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殿内红烛依旧高烧,喜字刺眼,却照不亮一丝暖意。她扶着床柱,一点点站起身,拖着沉重的嫁衣,一步步挪出这间本该属于她的新婚寝殿。身后的门,在她离开的瞬间,“嘭”地一声巨响,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那一夜,东宫书房的灯亮至天明。而太子妃的新房,冷得如同冰窟。
从此,东宫多了个形同虚设的太子妃,也多了个夜夜宿在书房或侧妃处的太子。三年,整整三年。沈未晞守着太子妃的虚名,守着偌大却空旷的宫殿,如同守着一座华丽的陵墓。
萧衍兑现了他当夜的“承诺”,她拥有的,真的只是一个“不配”的名号。份例克扣,宫人怠慢,他甚至从未在她宫中留宿过一次,更别提碰她。她像一株无人问津的植物,在不见天日的深宫里,默默枯萎。偶尔宫宴上远远相见,他投来的目光永远带着初夜那般的冰冷与嫌恶,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
她渐渐学会不再期待,不再疼痛。直到,沈清漪——她那位才情冠绝京城、让萧衍念念不忘的嫡姐,被一顶鸾轿抬进了皇宫,直接封为贵妃,恩宠无双。那日后,萧衍开始醉酒。不再是宿在别处,而是每每夜深,便会被内侍踉跄着扶到她的宫殿门前。他不进去,只是有时沉默地站着,望着那扇紧闭的宫门,眼神空茫;有时会借着酒劲,嘶哑地喊着“清漪”,一遍又一遍;有时则会疯狂地砸东西,骂着沈家的无耻,骂着她的鸠占鹊巢。每一次,宫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紧闭门户。只有沈未晞会走出来。屏退左右,默默地蹲下身,收拾他砸碎的琉璃盏、踢翻的香炉鼎。替他擦拭被酒液污损的衣袍,为他披上御寒的大氅。
在他醉倒不省人事时,费力地让太监将他安置在偏殿,煮上醒酒汤,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喂他喝下。他有时会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迷蒙着眼,喃喃问:“为什么……不是你呢……”她总是僵住,心跳如擂鼓,却在他下一句“清漪……”的呓语中,彻底沉寂下去。天亮时分,他醒来,从不记得昨夜发生什么。看见她,依旧是那副冷厌至极的表情,仿佛她是什么趁他酒醉试图沾染他的秽物,拂袖而去,不留只言片语。她只是低头,恭送他离开,然后继续回到自己死水般的日子里。循环往复。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她无声无息地死在这深宫一角。然而,朝堂动荡,老皇帝驾崩,萧衍在一片血雨腥风中登基为帝。登基大典那日,她在命妇队列的最前方,看着他身着十二章纹衮服,接受百官朝拜,威严天成,睥睨天下。他身侧,站着凤冠霞帔、雍容华贵的沈清漪,被封为皇贵妃,摄六宫事。
他果然给了她世间极致的荣光。而沈未晞,这个曾经的太子正妃,只得到了一座偏僻得几乎出了宫墙的宫殿——长门宫。名副其实的冷宫。
甚至在新帝后宫的名册上,她都模糊得如同一个影子。无人问津。搬入长门宫的那日,是个阴天。宫墙高大,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小小的宫殿彻底笼罩。院里只有几株半枯的梅树,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陪嫁丫鬟云袖红着眼眶收拾着寥寥无几的行李,忍不住哽咽:“小姐……陛下他太过分了!您明明是原配……”“云袖,”沈未晞轻声打断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隔墙有耳。
”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灰败的庭院。这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也好,她想,终于可以彻底清净了。她以为她和萧衍之间,至此便是终点。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两座相隔天涯的宫殿,永不相交。直到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那是在住进长门宫两个月后。
持续的嗜睡、恶心、食欲不振让她起了疑心。当老太医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道出“娘娘已有了近三个月身孕”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是那个夜晚……他登基前夜,又是一场大醉,被送来她这里。那夜他异常沉默,没有喊沈清漪的名字,只是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滚烫的眼泪甚至灼湿了她的颈窝。
她以为那又是他一次不清醒的错认。原来,并不是全然无用。一个孩子。她冰冷死寂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细微却持续的涟漪。这是她的孩子,与她骨血相连的亲人。在这冰冷的深宫里,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个秘密,用尽所能攒下的银钱打点太医和宫人,只求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她甚至开始偷偷做一些小衣,一针一线,都缝进她卑微却炽热的期盼。孕期反应剧烈,她吐得昏天暗地,人迅速消瘦下去,唯有小腹微微隆起。长门宫物资匮乏,炭火不足,冬日寒冷刺骨,饭菜时常是冷的。
她咬牙忍着,所有的委屈和艰难,在感受到胎动的那一刻,都化为了云烟。
孩子在她身体里一天天长大,那是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然而,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在一个雪夜,沈清漪盛装驾临长门宫。她披着火狐裘,抱着暖炉,环视着殿内简陋的布置和沈未晞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唇角弯起一抹怜悯又得意的笑。
“妹妹这里,真是清苦。”她声音柔婉,一如从前,“姐姐我看着,实在心疼。
”她的目光落在沈未晞掩饰不住的腹部,笑容更深了些,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听说妹妹有了龙嗣?真是天大的喜事。陛下子嗣单薄,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沈未晞护着小腹,警惕地看着她。沈清漪轻笑:“妹妹怕什么?
陛下已知晓了。只是……”她拖长了语调,慢悠悠道,“陛下说了,庶出的孩子,终究上不得台面。将来我的孩子出生,才是嫡出的太子。你这孩子,若能平安生下,不过是个王爷的命罢了。让你安分守己,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妄想。”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在沈未晞心上。虽然早已料到,可亲耳听见由沈清漪转述的、他的话语,那冰冷的绝望依旧瞬间攫住了她。他果然……只期待和沈清漪的孩子。
沈清漪满意地看着她骤然失血的脸,施施然离去,留下满室刺骨的寒和一句“关怀”:“雪天路滑,妹妹身子重,平日就别出门了,好好安胎吧。”所谓的“安胎”,实则是变相的禁足。长门宫的守卫明显增加了,送进来的物资更加苛刻,连太医来的次数都被刻意减少。沈未晞知道,这是沈清漪的手笔,或许,也得到了他的默许。他们都在盼着她的孩子无声无息地消失。
她拼尽全力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与日俱增的虚弱和外面的冰雪寒冬做斗争。
她吃不下冷硬的食物,就着冷水硬咽;炭火不足,她就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身上,日夜不敢脱下。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撑。熬过了寒冬,到了次年夏初。她的产期近了。
身子沉重得几乎无法走动,双腿浮肿厉害,夜里常常因呼吸不畅而惊醒。那夜闷热异常,天际有隐隐的雷声滚动,却迟迟没有雨落下。她躺在硬榻上,辗转难眠,心头莫名一阵阵发慌。子时刚过,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闷哼一声,抓住了身下的薄褥。阵痛来得又快又猛,完全不似寻常生产。血水毫无预兆地涌出,迅速浸透了裙裾。“云袖……云袖!”她痛得蜷缩起来,声音发颤。云袖冲进来,看到满床的血,吓得魂飞魄散:“娘娘!娘娘您坚持住!奴婢去叫太医!去禀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