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婆亲手送我入炼狱陆谨言林晚星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完本小说推荐重生后,老婆亲手送我入炼狱(陆谨言林晚星)
我在冰冷监狱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才明白温家二十年“宠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重生回十岁被弃养那天,养母轻描淡写说:“晚星,你该去沈家替薇薇挡灾了。
”我看着曾经视若神明的养兄顾清寒,笑了:“好,我走。”后来温家宴会上,我挽着沈氏掌权人惊艳亮相。曾经弃我如敝履的养兄红着眼求我回头。
而我那自闭症痊愈的沈家“弟弟”突然当众搂住我肩膀,声音冰冷:“顾总,叫嫂子。
”意识最后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林晚星只觉得冷。监狱阴冷潮湿的空气钻进肺腑,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绝望。她蜷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咳嗽和呜咽,胃里饿得一阵阵抽搐。十年了,从云端坠入这泥泞深渊,整整十年。
替温家扛下所有罪名的十年。罪名是挪用巨额资金、商业欺诈,足够她把牢底坐穿。
她想起宣判那天,养兄顾清寒站在旁听席第一排,穿着她亲手熨烫妥帖的昂贵西装,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倒是他牵着的妹妹林薇薇,那个温家真正的千金,躲在顾清寒身后,嘴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得意,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林晚星心口。“晚星,温家养了你二十年,给你优渥生活,让你受最好的教育,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了。”养母赵曼丽探监时的话言犹在耳,温柔却不容置疑,“清寒不能有事,温氏集团更不能有事。你放心,只是走个过场,我们很快会接你出来。
”她信了。他们是她叫了二十年“爸爸”、“妈妈”、“哥哥”的人啊!她甚至天真地以为,这是她融入这个家、证明自己价值的唯一机会。毕竟,他们从小告诉她,她是被幸运眷顾的孤儿,是被温家从福利院拯救出来的灰姑娘。直到她在狱中第三年,因为一次偶然的替班,听到了两个新来狱警的闲聊。“……啧啧,那温家可真够狠的,找了个养女顶包,把自家儿子摘得干干净净。”“可不是嘛,听说那养女蠢得可以,证据确凿全指向她,还傻乎乎地信那家人会救她呢。”“救?别傻了!我听说啊,温家那位太子爷顾清寒早就烦了她整天黏着自己,这次正好借刀杀人,把她彻底摆脱了。
反正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死了都没人惦记……”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林晚星一个字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冻成了冰碴子,刺得她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原来不是过场。原来……是弃子。二十年的“宠爱”,二十年的“亲情”,全是假的!他们把她从福利院带回来,给她锦衣玉食,把她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是为了爱她,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成为林薇薇最完美的替身、最听话的棋子,必要时——比如现在——成为一块可以随时踹开、甚至踩上几脚的垫脚石!那之后,她像是被抽走了魂。上诉不再积极,放风时总是呆坐在角落,像一尊迅速失去生气的雕塑。
温家人再也没来看过她。身体迅速垮掉,最终在一个寒意刺骨的凌晨,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意识彻底湮灭。……剧烈的颠簸感猛地将她惊醒。
鼻腔里不再是监狱那令人作呕的霉味,而是某种熟悉又陌生的、甜腻得过分的车载香薰。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柔软的真皮座椅内饰,侧窗玻璃映出她稚嫩得不可思议的脸庞——大约十岁左右,穿着一条精致却略显夸张的蕾丝边公主裙,头发被精心编起。她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小而柔软,没有后来因营养不良和劳累留下的薄茧和伤痕。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她……没死?“晚星,发什么呆呢?
”旁边传来一个温柔却隐含一丝不耐的女声。林晚星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坐在她身边的养母赵曼丽。此时的赵曼丽看起来年轻许多,眼角细微的皱纹尚未被昂贵的护肤品彻底掩盖,正微微蹙眉看着她。
“妈妈……”林晚星下意识地喃喃,声音是清脆的童音。前世的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要让她失控地尖叫扑上去。但她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住了脸上属于十岁孩童的懵懂表情。不能慌,不能乱。
她迅速地看向车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遗忘的角落猛地被撬开——这条路,是通往那个位于城市另一端、以严厉和古老家规闻名的沈家大宅!
她竟然……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她被温家亲手送往沈家的这一天!前世,她哭过、闹过、苦苦哀求过,最终还是被半推半就地送进了沈家,开始了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寄养”生活。也因为这场不情不愿的开端,加上温家后续不断的“关怀”和暗示,她始终对沈家心存芥蒂和恐惧,从未真正尝试去了解过这家人。车子平稳地驶入一条林荫道,尽头是一扇沉重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漆雕花铁门。高墙环绕,隔绝了内里的景象,只隐约能看到几株高大乔木探出的枝桠,显得肃穆又压抑。司机按了下喇叭,铁门缓缓向内开启。车子驶入,林晚星透过车窗,沉默地打量着眼前掠过的大片草坪、精心修剪却缺乏色彩的花圃,以及远处那幢灰白色的、线条简洁冷硬的三层主楼。一切都和她模糊记忆里的画面重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秩序感和……冷清感。
和她熟悉的、处处彰显着“新贵”财富与热闹的温家截然不同。车子在主楼门前停稳。
立刻有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佣上前打开车门。赵曼丽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迅速调整出得体又略带歉意的笑容,率先下车,然后朝林晚星伸出手:“晚星,来,下车了。别怕,沈伯伯家只是规矩严一点,都是好人。”林晚星看着她伸出的手,心底一片冰冷。前世,就是这只手,温柔地牵着她,却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向了另一个“火坑”。她没有去牵,自己低头下了车,安静地站在一边。
赵曼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吓傻了,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礼盒,笑着对迎上来的管家模样的男人说:“打扰了,我们和沈先生约好了。”管家面色平淡,微微躬身:“沈先生在客厅等候,请随我来。
”客厅极大,挑高惊人,但装修是沉闷的深色系,家具线条硬朗,透着一种老派的威严。
巨大的壁炉冰冷干净,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的抽象画,整个空间空旷得几乎能听到呼吸的回声。
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衫、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正看着窗外。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这就是沈氏现在的掌权人,沈峥。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深刻,眼神锐利得像鹰,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他的目光扫过来,在赵曼丽脸上短暂停留,随即落在她身后的林晚星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林晚星的心跳更快了,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几乎让她战栗的机遇感。重活一世!她竟然真的重活了一世!
回到了所有悲剧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的起点!“沈先生,冒昧打扰。
”赵曼丽笑得更加勉强,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讨好,轻轻把林晚星往前推了半步,“这就是晚星。孩子……有点内向,但很听话。”沈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晚星。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林晚星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没有像前世那样立刻害怕地低下头,而是努力维持着镇定,尽管小手在身侧微微发抖。
“晚星,”赵曼丽蹲下身,语气是刻意的温柔,声音压得更低,却确保旁边的沈峥能听到,“妈妈跟你说过的,薇薇妹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家里最近又……有点忙。
你先在沈伯伯这里住一段时间,要听话,要懂事,知道吗?
就当是……替薇薇妹妹暂时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好不好?”又是这套说辞!“替薇薇妹妹”。
前世,她就是被这句话绑架了一生。替林薇薇生病时守在父母床边表现孝顺,替林薇薇学习她不愿接触的枯燥课程,替林薇薇出席她嫌无聊的慈善场合,最后,替林薇薇和她心爱的哥哥顾清寒顶下滔天大罪,烂死狱中!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那是她咬破了自己口腔内壁。赵曼丽说完,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像以前一样,虽然不情愿,但最终都会乖巧地点头说“好”。然而,林晚星没有点头。她忽然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得惊人,看向赵曼丽,用稚嫩却清晰的声音问:“妈妈,是因为薇薇妹妹需要静养,还是因为算命的说,沈家需要一个小辈过来‘挡灾’,而你们舍不得薇薇来,所以选了我?”此话一出,客厅落针可闻。
赵曼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慌乱而收缩。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厉声呵斥,又猛地想起场合不对,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表情扭曲得十分难看。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事只有温家核心几人和那个算命的天知地知!连沈家都只是隐约猜到温家有所求,却并不完全清楚这龌龊的内情!窗边的沈峥,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看向林晚星的眼神里,审视中多了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
林晚星却仿佛没看到赵曼丽的失态,她转回头,重新看向沈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前世十年炼狱的折磨,温家虚伪刻毒的“亲情”,顾清寒冷酷无情的抛弃……无数画面在脑中翻腾、炸裂,最终凝聚成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她朝沈峥,极其缓慢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脸上没有了属于十岁孩童的天真,也没有了刻意伪装的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和决绝。“沈先生,”她开口,声音依旧稚嫩,却带着一种不合年龄的郑重,“我知道温家送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如果您愿意收留我,我向您保证——”“我会遵守沈家的一切规矩。
我会努力学习您要求我学习的一切技能。我会尽我所能,达到您的期望,甚至超越您的期望。
”“我只求一个安身之所,和一个……彻底摆脱温家的机会。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过分空旷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砸得赵曼丽脸色更白一分,也让沈峥眼底那抹异色更深了几分。沈峥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目光再次久久地停留在林晚星身上。眼前这个小女孩,和他调查来的那个被温家娇养得有些怯懦、甚至呆笨的形象,截然不同。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太沉重,绝不属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有趣。他当然知道温家打的是什么算盘。
找个替身来应付沈家老祖宗留下的荒诞要求,既不得罪他沈峥,又保全了他们自家的宝贝疙瘩。他原本打算随意打发走,甚至已经做好了和温家那暴发户彻底切割的准备。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女孩眼里燃烧的东西,那种冰冷又炽烈的恨意与求生欲交织的光芒,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在绝境中挣扎的自己。或许,这枚温家亲手递过来的“弃子”,会是一步意想不到的活棋。
漫长的寂静之后,沈峥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沈家不养闲人,更不养心怀二主之人。”林晚星的心脏揪紧了。他目光如炬:“你能做到?
”林晚星没有丝毫犹豫,迎着他的目光,重重地点头:“我能。”沈峥微微颔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赵曼丽,对旁边的管家吩咐道:“带她去她的房间。从明天开始,她的课程和作息,按我定的规矩来。”“是,先生。”管家恭敬应道。赵曼丽如蒙大赦,又尴尬无比,几乎是仓皇地留下那个礼盒,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沈宅,甚至忘了再多“叮嘱”林晚星几句。林晚星没有目送她离开。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彻底转向了一条未知的、却由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管家示意林晚星跟他走。踏上冷硬的旋转楼梯时,林晚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楼下。
沈峥已经重新转过身,面向着巨大的落地窗,只留下一个挺拔而孤直的背影。
窗外灰蒙蒙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这个男人,是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霸主,也是……她未来唯一的、仅存的希望。管家带着她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布置简洁到近乎朴素,但干净整洁,窗户朝南,阳光能洒进来。
比起温家给她安排的堆满华丽玩偶却终年阴冷的房间,这里更让人心安。
“小姐以后就住这里。先生的书房在走廊东头,没有允许不能靠近。
大少爷……住在对面尽头那间,他喜静,平日最好不要打扰他。”管家一板一眼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