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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小家伙”(战友吴铁)完结版免费小说_热门完结小说叫我“小家伙”(战友吴铁)

时间: 2025-09-16 06:37:08 

第一章 硬座夜行火车从幽深的山口钻出,宛如一条沉睡的巨蟒挣脱了岩石的束缚。

隧道里积聚的冷气被狂风裹挟,一口一口灌进车厢,刺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帆布包,帆布包也仿佛在回抱我,像个沉默的伙伴,陪我在这硬邦邦的座椅上颠簸。这硬座像一块古老的石板,冰冷、坚硬,连时间都被它磨得缓慢而滞重。窗外,月亮被夜风刮得薄如蝉翼,像村里那只挂在灶台边、被岁月磨得发亮的铝盆,泛着微弱却倔强的光。车厢里人声嘈杂,有人低语,有人打鼾,还有人用方言喊着:“再过两站,就到‘队里’的接兵站了!

”这话像一粒火星,点燃了我心底的期待与不安。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鞋底软得像刚从田里踩过的泥,柔韧却带着股土气。这是堂哥临走前硬塞给我的。

他拍着我的肩,咧嘴笑着说:“去吧,穿上这双鞋,先把脚走热乎了,再换上那硬挺的军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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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声,喉咙里像卡着一粒小石子,硌得我不敢多说话。那一刻,我想起了家里的石头房,灰扑扑的墙,门栓一落,冬天就悄无声息地来了。娘怕我饿,特意把腊肉切得比窗外的月亮还薄,细得像能透光。她又烙了两张猫耳薄饼,硬塞进我的包里,叮嘱道:“到了部队,就能吃饱了,别惦记家里。”我其实不怕饿。

饿肚子是小事,村里谁没挨过?可我怕的是那股吃不完的酸楚,像娘切腊肉时眼角的泪光,像爹沉默时嘴角的弧度,像家里那盏油灯摇曳的光影,晃得人心慌。我怕自己走得太远,忘了回家的路,忘了那些薄得像纸的牵挂。火车摇摇晃晃,终于在一块写着陌生字的站牌下停住。站台冷清,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接兵的干部站在月台尽头,穿着笔挺的棉服,袖口在夜色里闪过一抹暗光,像刀锋划过黑幕。

我不敢多看,生怕那光刺疼了眼睛,也刺疼了心。干部清点人数,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集合!清点!登车!”我跟着队伍,机械地迈步,脚下的软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是踩在另一个世界的门槛。有人凑过来,低声问我:“多大?”我吸了口冷风,含糊地答:“差不多。”差不多是多少?

差不多就是从一米五几的身高到部队再说吧。其实那年我刚满十六岁,瘦得像根被风吹弯的麦秆。去年我本该去的,可体检前夜,我犯了糊涂,第一次去也后悔去的县城的网吧。昏暗的灯光,键盘的敲击声,还有屏幕上闪烁的游戏画面,像个旋涡把我吸进去。第二天体检,转氨酶高得离谱,医生皱着眉说不合格。

我没敢跟家里提半个字,只觉得脸烫得像被火燎过。回家的路上,爹骑着那辆老得吱吱作响的摩托车,载着我颠簸在黄土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人情世故,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像老唱片卡了针。我坐在后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得我眼睛发涩。爹的话我听不清,只偶尔听到一句突兀的“儿子……”,然后是一长串被风吞没的叮嘱。我就那么机械地应着,一句接一句,像在应付一场漫长的考试。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风声、引擎声,还有爹的唠叨,混成一片模糊的背景音。我低着头,看着鞋尖上沾的泥,觉得那泥里藏着我没说出口的后悔。

村里的夜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远处狗吠和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回到家,娘没问体检的事,只默默给我盛了碗稀粥,粥面上漂着几粒葱花,像夜里的星星。我喝得慢,怕喝完就得面对她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期望、担忧,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疲惫。

我知道,她和爹都在等我长大,等我穿上那身军装,走出这个被山围住的村子。现在,我终于坐在了去部队的火车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味和烟草味的气息,窗外的夜色像一幅泼墨画,深邃得让人心生敬畏。我摸了摸帆布包里的猫耳薄饼,硬得像块石头,却带着娘的手温。我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家里的石头房,爹的摩托车,娘切腊肉的背影,还有堂哥那句“穿热乎”的叮嘱。这些画面像一串串珠子,串起我十六年的人生,沉甸甸的,又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火车又开始动了,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像一首单调的催眠曲。我靠着硬座,感受着身下的震颤,觉得自己像一片被风卷起的叶子,飘向一个未知的远方。接兵干部的棉服在脑海里闪了一下,那抹暗光像是在提醒我:路还长,别回头。我攥紧了帆布包,告诉自己:到了部队,一切都会好的。吃饱饭,穿军鞋,站直了做个兵。十六岁的我,带着一双软鞋和一颗半熟的心,迎着夜色,驶向远方。

第二章 头一次打饭新兵连的饭堂亮得像冬夜里村口唯一的集市,灯火通明,喧嚣中透着股暖意。白墙上挂着几面红旗,迎着灯光微微晃动,像在低语着什么。

今天我是小值日,需要把菜从后厨拿到打饭的地方。我看着大锅里辣子鸡咕嘟咕嘟冒着油花,红亮的汤汁像山里烧得正旺的柴火,散发着勾魂的香气。旁边的蒸盆里躺着一排通红的鸡脚,爪尖蜷曲,像刚从烈焰中抽出的炭。另一口锅里装着我从未见过的玩意儿——白壳,弯弯的,像河底捞出的螺蛳,泛着油光。老兵拍拍我的肩,咧嘴一笑:“基围虾,广东口味,城里来的货。”我愣了愣,城里?那是个遥远的词,像天边一抹看不清的云。

大部队唱完歌齐刷刷的进来入座,一声“坐”,接着“啪”的一声全都像高粱杆一样,坐在餐桌面前。“开饭”,开始有序的打饭,我是小值日,最后打,新兵的时候都喜欢当小值日,因为剩下的都是............,哈哈哈。

我端着搪瓷碗,手心渗出细汗,碗却攥得稳稳当当,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丢了脸。

轮到我打饭时,炊事员的大勺像从天而降的一记锣,“咣当”一声,碗里多了三块油亮的鸡肉,两只红得发烫的鸡脚,七八只虾,还堆了一大勺白米饭,晶莹剔透,像雪地里刚碾出的新米。我还没来得及道谢,背后传来一声轻咳,像是有人在敲我的后脑勺。“慢点。”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住全场的嘈杂。我回头,看见一个眉眼硬朗的男人,眼神像刀锋,锐利却不伤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吴铁,是我们的班长。他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旁几个比我还瘦小的身影,沉声道:“你们几个,吃饭别跟打冲锋似的。

等他们先坐好。”他说“他们”时,眼神掠过我,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刺眼却带着暖。

我低头,第一次在这样明晃晃的灯光下觉得自己小,渺小得像田埂上的一株草,却又有种被点名的温暖,像是有人在人群里认出了我。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碗里的饭菜热气腾腾,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馈赠。我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只基围虾,红壳薄得像蝉翼,剥开时生怕弄破了那层晶莹的光泽。虾肉弹在舌尖,鲜甜中带着一丝海的咸味,我的眼眶莫名一热,像被这陌生的味道烫了一下。

对面的老兵咧嘴笑:“好吃吧?城里也就这味儿。”我点点头,没说话,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城里,对我来说,是个只在别人故事里听过的词。我住的是石头房,屋顶漏风,墙角长苔,城里却像个遥不可及的梦,住着别人的热闹和繁华。这样的饭菜,在我们村,只有镇上那些家底厚实的宴席上才能见着。爹常说起那些宴席,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又带着点自嘲。他不是不辛苦,也不是不想付出,可日子总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兜着,挣不脱。每年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腊月、正月在家猫冬,桌上只有白菜、酸菜、土豆、洋葱,堆得像小山。到了二三月,他背上行囊去城里打工,四月初回来种地,四月中旬再走。六月小麦收割时,他又赶回来,帮娘把地里的活儿干完,种上白菜,再踏上打工的路。秋收时,玉米、高粱、谷子、白菜,一样不能少。十月后,若有活儿,他再出去;没活儿,就赶集卖菜,换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钱。家里那七八亩地,像个吝啬的守财奴,费尽心思也榨不出多少油水。爹打工的几月,挣来的钱刚够一家人嚼用,剩下的,还要修补那座永远修不完的石头房。我记事起,家里的房子就没“健全”过。爹说,今年修修顶棚,明年补补厨房,连院墙和大门,都是爹娘结婚十几年后才攒够钱砌好的。

墙是歪的,门是旧的,可他们从没抱怨过。我娘常说,她不后悔跟着爹。

她说:“我也是普通老百姓,你爹也是,哪有谁陪谁吃苦的说法?日子是自己的,过下去就行。”她还笑着说,爹总爱给她买糖葫芦,红彤彤的,像山里的野果,甜得让人心头一暖。她问我:“你也爱吃吧?”我笑着点头,可心底却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酸得发疼。我剥着虾壳,脑子里全是爹娘的身影。爹骑着摩托车,风吹得他头发乱糟糟的,嘴里絮叨着人情世故;娘站在灶台前,切腊肉的手稳得像在绣花,眼神却藏着疲惫。

他们从没说过苦,可我知道,那苦像石头房下的地基,压得人喘不过气。我低头咬了口鸡脚,辣得舌头发麻,眼眶却更热了。我突然想起娘烙的猫耳薄饼,硬得像石头,却带着她的手温。

我想家了,想那座漏风的石头房,想爹的唠叨,想娘的糖葫芦。饭堂里人声鼎沸,碗筷碰撞的声音像一首乱七八糟的曲子。我却觉得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吴铁班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吃饱了就去刷碗刷锅,别磨蹭。”我赶紧点头,扒了两口饭,咽下那股酸楚。新兵连的饭堂,亮得像个梦,可我知道,这梦才刚开始。

十六岁的我,端着碗,坐在人群里,第一次觉得,未来或许真的能填饱肚子,也能填饱心。

第三章 合脚的鞋发鞋的那天,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新橡胶与棉布交织的味道,像是雨后晾晒的被子,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又裹挟着工业的坚韧。那气味钻进鼻腔,仿佛在诉说某种新生,某种即将踏上的征途。我站在队伍中,手心微微出汗,低声报出了自己的尺码——比实际小了半号。不是为了省料,也不是出于谦虚,而是小时候的习惯使然。那时的鞋,都是母亲、奶奶和姥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破旧的布料拼凑成鞋面,大人穿剩的胶皮底子被重新裁剪,硬邦邦地裹住我小小的脚。

那些鞋,从来不是为我量身定做,却总能让我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跑得飞快。

仓库的灯光昏黄,映在发到我手里的那双鞋上,黑得像深夜里刚点燃的煤块,沉静而炽热。

我小心翼翼地脱下旧鞋,脚掌滑进新鞋的怀抱。鞋帮柔软却有力,像一双无形的手,稳稳托住我的脚踝。我试着站起身,轻轻蹦了两下,鞋底与地面碰撞,发出低沉的回响。

那一刻,鞋与脚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像老友重逢,彼此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便知心意。

“还行?”吴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低沉而带着几分试探。他是我们的教官,眼神总像刀锋,锐利却不伤人。“行!”我答得干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像是想让这股底气冲破仓库的屋顶。他闻言,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行就好。

行的人,鞋才认。”他说着,伸出手在我头上轻轻按了一下。那一按不重,却像一方印章,带着温度,烙在我的额头上,仿佛盖了个“可用”的标记。我愣了愣,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像冬日里喝下第一口热汤,暖得让人想再多贪一口。

下午体能训练,三公里长跑。操场上尘土飞扬,阳光炽烈,像要把人烤干。

我站在队伍的后三分之一,耳边风声呼啸,像有人在低语,教我如何呼吸,如何将每一步踩得更稳。汗水从额头滑到眼角,刺得眼睛生疼,但我不敢停,不敢慢。

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为我鼓劲。那双新鞋,仿佛成了我的战友,紧紧贴合着我的脚,每一步都精准无比,像在告诉我:你能行。“最后两百米,出列!

”教官的口令如同一把拧开的阀门,瞬间点燃了队伍里的血性。我咬紧牙关,肺里像塞了一团火,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脚下的鞋却像长了翅膀,推着我向前冲。

风声在耳边炸开,操场的红土跑道在我眼中模糊成一条赤红的线。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快,只知道当我冲过终点时,双腿像灌了铅,沉得几乎要跪下去。我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胸膛剧烈起伏,肺里像有一团烈焰在翻滚。鞋底贴着地面,烫得像刚从炉子里取出的铁。

吴铁站在终点旁,手腕上的秒表闪了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没说话,也没夸我,只是默默递过一个水壶,眼神平静如水,却又深不见底。“喝。别让自己穷得只剩下狠。

”他的声音低沉,像在耳边敲响了一记警钟。我接过水壶,愣了片刻。

水从喉咙里一节节滚下去,清凉中带着一丝铁锈的味道,像在洗刷我体内的疲惫。

我抬头看他,他已经转过身,背影如同一座山,稳重而不可撼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在这里,穷不是资本,狠也不是出路。真正让人站得住的,是把每一口饭、每一步路、每一滴汗都吃干抹净的决心。夜幕降临,我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床脚摆着那双新鞋,黑得像两只沉睡的兽,静静地看守着我的梦。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鞋面上,泛起一丝微光,仿佛在诉说它们的故事。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白天跑道上的风声、鞋底与地面的碰撞声,还有吴铁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那双鞋,不只是鞋。它像一面镜子,映出我的过去——那些穿着破布鞋在乡间小路上奔跑的日子;也像一盏灯,照亮我的现在——每一步都踩得踏实,每滴汗都流得值得。我知道,未来的路还长,但只要脚下有这双合脚的鞋,我就能走得更远,跑得更快。我翻了个身,床板吱吱作响。

鞋子依然安静地守在床脚,像在对我说:睡吧,明天还有更长的路要跑。我笑了笑,闭上眼,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合脚的鞋,合脚的人生——或许,这就是我正在学会的东西。

第四章 负重跑风沙席卷操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卷起黄土,磨砺着每一寸空气,仿佛在用粗糙的掌心打磨一口古老的石磨。刚刚跑完三公里的我们,汗水还未干透,肺里还残留着奔跑的炽热,教官的口令却如惊雷炸响:“加练!负重十公里!”声音冷硬,像一把钢刀,斩断了一切喘息的余地。我与战友们对视一眼,眼神里交织着疲惫与不甘。

背包早已备好,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像一只灌满水的麻袋,肩带如铁链般勒进锁骨,汗水顺着皮肤淌下,像是小溪在干涸的河床上挣扎。每迈出一步,腿骨仿佛被抽离,酸痛得像是被生生拆下来,要换上一双新的。我咬紧牙关,牙根酸涩,喉咙里满是沙尘的味道。那双新发的鞋,依然忠实地贴着我的脚底,每一步都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回响,像在低语:坚持,再坚持。跑到第三公里,队伍的节奏开始凌乱。

前方有人脚步踉跄,像风中摇曳的芦苇,渐渐脱离了队列的洪流。是我新兵战友,他的身影在黄沙中模糊,像是被疲惫吞噬的影子。我咬紧牙,肺里像塞了一团火,烧得我几乎窒息。我拼命挤到他身边,近看才发现他的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骨,眼神涣散,像是丢了魂,脑子立马想起了许三多“不抛弃,不放弃”。我伸出手想拉他一把,却被肩上的背包猛地拽回,肩头传来一阵火辣的刺痛,像被烙铁烫了一下。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班长吴铁站在不远处,目光如鹰,锐利地扫过来。他的眼神没有温度,却像一座山,沉重地压在我的胸口,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你要么拖着他往前,要么自己趴下,别无他路。我心头一震,像被鞭子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却也燃起一股狠劲。我咬紧牙关,肩头猛地一顶,背包的重量像一座小山压下来,但我顾不得了。我一把抓住战友的胳膊,半推半拉,带着他往前挪动。他的脚步虚浮,像踩在云端,但我拽着他,像拽着一根即将断裂的绳索,拼尽全力不让它滑落。操场上的风沙更大了,像是无数细小的刀片,刮过脸颊,刺得生疼。汗水混着尘土,在脸上结成一层泥垢,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火焰。我的腿早已麻木,每一步都像在踩着烧红的炭火,但那双鞋依然稳稳地托着我,像一对忠诚的战友,陪我咬牙闯过每一寸路程。

战友的气息在我身旁越来越沉重,但我不敢松手,怕一松开,他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坠进无尽的疲惫。终于,终点线在视线中浮现,像一条模糊的希望之线。

我和战友几乎同时撞线,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双双倒在地上。胸腔像一座火炉,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烫得嗓子生疼,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我趴在地上,沙土硌着脸颊,背包依然死死压在肩头,像一座不屈的山,提醒我刚刚走过的路有多重。吴铁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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