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半山腰的别墅区时，暮色刚漫过树梢。

林晓坐在副驾，看着窗外掠过的绿植和精致庭院，忍不住轻声感叹：“桑医生家的环境也太安静了吧。”

张曼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前方一栋浅米色别墅，淡淡应道：“他之前提过，喜欢清静。”

话音刚落，别墅门口的灯就亮了，桑医生穿着黑色家居服，站在玄关处朝他们挥手，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可言表的晦暗。

“张律、林助理，快进来。”

桑医生侧身让他们进门，玄关铺着深色实木地板，踩上去没有一点声响。

林晓刚换好鞋，目光就被右侧一扇半开的房门吸引——房间里没开灯，却透着淡淡的檀香，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尊半人高的佛像。

那佛像通体呈深褐色，眉眼细长，嘴角却没带常见的慈悲笑意，反而微微下垂，眼神像是从高处垂落，落在进门的每一个人身上。

林晓下意识攥了攥衣角，小声问：“桑医生，您还信这个呀？”

桑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语气平和道：“家里长辈留下的，习惯每天上炷香，求个心安。”

他说着上前推了推房门，想把缝隙掩得小些，却让佛像的侧脸更清晰——佛像的指尖微微弯曲，像是要抓住什么，在暮色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肃穆。

张曼的目光在佛像上停了两秒，随即转向桑生道：“打扰了，还让您特意准备晚饭。”

“应该的，”桑生笑着引他们往客厅走，“要是没有你们，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回科室。

厨房炖了汤，咱们边吃边聊。”

林晓跟在后面，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那扇门——檀香似乎更浓了些，佛像的目光好像只落在张曼背上，让她莫名觉得，那尊像不仅是在“看”，更像是在“审”，把人心里的念头都看得明明白白。

首到客厅的暖光灯亮起，桑生端来一碟刚洗好的草莓，林晓才收回思绪，指尖捏起一颗草莓，试图压下心里那点微妙的异样。

闲聊后，他们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桑生准备的精美中餐，林晓不经意间抬头，瞥见餐厅墙边的一幅画。

画中女子身着旗袍，和张曼竟有八分相似，明显不同的是画中女子右眉下有一颗红痣而张曼没有。

林晓心中一惊，刚想开口提及，却发现张曼也正盯着那幅画，眼神中满是疑惑。

桑医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解释道：“画中的女子是我的母亲，不过她九年前就过世了。

张律和我的母亲长得这样相似，看到她我就很安心。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把我的案子交给张律的原因之一。”

张曼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那画中女子的眼神仿佛有着无形的力量，穿透墙壁，与那佛像的注视交织在一起。

此时，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紧接着狂风大作，窗户被吹得哐当作响。

桑医生起身去关窗，而张曼却感觉那股莫名的审视感愈发强烈，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挤压着他们，一种未知的危险正悄然逼近……满头白发，满脸沟壑，衣着灰色棉麻布上衣黑色裤子的瘦削老人温和的笑着道“丫头，梦醒了，你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