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被道侣背叛坠入山崖,三年后回来复仇(林月瑶凌霄)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免费阅读无弹窗被道侣背叛坠入山崖,三年后回来复仇林月瑶凌霄

时间: 2025-09-16 06:43:28 

血腥气混着雨后的泥泞味,浓得化不开。他躺在泥淖里,像一摊被撕碎的布,唯有那双眼睛,透过污血和乱发,死死攥住她。白芷停下脚步,宗门历练的戒条在心头一闪——莫问俗尘,忌沾因果。可那眼睛里的火,烧得她心头一颤。他挣扎着,染血的手指钩住了她雪白的衣袂,留下一道污浊的痕。“仙…仙子…救…”气息微弱,字字却咬得极重,“凌霄…愿…以身相许…”她终是弯下腰,将师门灵药渡入他口中。带他回山那日,师尊立于云海殿前,目光如古井深潭,落在踉跄跪地的凌霄身上。“根骨尚可,”师尊声音无波,“然心性未定,戾气缠身,非道门之选。”凌霄重重磕头,额角抵着冷硬玉砖,血混着之前的污浊淌下:“求师尊收留!凌霄身负血海深仇,只求一线仙缘报仇雪恨!此后必当恪守门规,潜心正道,绝无二心!”他的背脊绷得死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白芷心软了,她上前一步,盈盈拜倒:“师尊,他重伤若此,求生之志仍坚,并非歹人。弟子愿为他作保,请师尊给他一个机会。”师尊沉默良久,终是挥了挥手。凌霄成了外门弟子,资质并非绝佳,却肯拼死用功。宗门大比,他浑身浴血,硬是挤进了内门;后山历练,他为护同门,险些断送一臂。他总在她经过时垂首肃立,恭敬唤一声“师姐”,偶尔抬眼,目光里的感激与仰慕纯粹得不容置疑。日久天长,连师尊那般冷肃的人,瞧着他的目光也渐趋缓和,虽仍时常蹙眉看他练剑,说他剑意里总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偏戾,招术过于狠绝,失之堂正,却也默认了他剑阵与白芷同修。双剑合璧,她主导,他配合。

只是他总慢半拍,错半招。每每此时,他便面露惭色:“师姐,对不住,是我太笨拙,总跟不上你的剑意。”白芷只笑他太过紧张,将自己对剑阵的体悟细细说与他听,甚至私下求了师尊指点,再转授于他。那年上元灯会,漫天流光下,她将一枚亲手编织的剑穗系在他剑上,流苏拂过他的手背,他怔怔望她,眼里的光比烟火更亮。“师姐,”他声音微哑,“待我报仇雪恨,必以这天下最盛大的典礼,迎你为道侣。”她颔首,颊边微热。谁曾想,他竟是这样“报”的。那夜师尊急召,她踏入洞府时,只嗅到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凌霄背对着她,站在师尊榻前,听见脚步声,缓缓回首。他手中握着一柄短刃,刃尖滴着浓稠的、泛着微弱金芒的血。师尊倒在一旁,丹田处一个可怖的血洞,灵气正疯狂逸散,那双总是深邃洞察的眼眸圆睁着,残留着极致的震惊与……一丝了然的悲悯。凌霄看着她,脸上再无平日的温顺敬慕,只有一片冰冷的、陌生的平静。甚至,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尖利得刺耳。他一步步走近,指尖灵力吞吐,那枚她亲手所系的剑穗沾了师尊的血,变得暗红肮脏。“为什么?”他轻笑,像在笑她天真,“因为这老东西挡了我的路啊,师姐。”他语气温柔得可怕:“他早就疑我,暗中查我修习禁术之事。我岂能容他?”“你……”灵剑自她手中跃出,直刺他心口,却被他轻而易举两指夹住。磅礴的、带着阴邪戾气的灵力轰然压来,瞬间碾碎她的护体罡气。

骨骼碎裂的剧痛席卷全身,她瘫软下去,被他掐着脖颈提起。“还要多谢师姐,”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际,一如往日亲密低语,内容却淬毒般冰冷,“若非你当年救我,引我入山,我又怎能得到这宗门至高心法,又怎能……轻易接近他呢?”他指尖划过她脸颊,替她拭去不知是泪还是血的水痕,动作轻柔,眼神却冷得让她血液冻结。

洞府外的喧哗声逼近,火光冲天。大师姐林月瑶的声音最先响起,带着惊怒:“凌霄师弟!

被道侣背叛坠入山崖,三年后回来复仇(林月瑶凌霄)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免费阅读无弹窗被道侣背叛坠入山崖,三年后回来复仇林月瑶凌霄

师尊他……白芷!你竟敢弑师!”无数同门涌入,看到洞内情形——持剑的凌霄,倒地气息已绝的师尊,以及被凌霄“制住”、浑身是血“凶相毕露”的白芷。“是她!

”凌霄猛地将她掼在地上,声音沉痛万分,“我察觉师尊洞府有异赶来,正见她以邪术剖开师尊丹田!她早已暗中修习魔功!”“不——!

”她的辩解被无数怒吼淹没。最信她的二师兄目眦欲裂,剑尖直指她:“白芷!

师尊待你如亲女,你竟下此毒手!”最敬她的小师弟痛哭流涕:“师姐!为什么啊!

”而一直与她明争暗斗、嫉她得师尊偏爱、剑术始终被她压过一头的大师姐林月瑶,眼中飞快掠过一丝狂喜,旋即化为最凛然的正义之色,剑光如匹练,第一个刺向她:“弑师逆徒!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师弟,随我清理门户!

”无数曾经亲切的笑脸此刻扭曲如恶鬼,无数的剑光法术向她倾泻。

她拖着灵骨已碎的重伤之躯,凭着本能闪躲,解释的身音被彻底吞噬。是凌霄,他一剑震开众人,沉声道:“让她死得明白些!押去悔过崖!”悔过崖上,风声凄厉。

她被重重摔在崖边碎石上,血模糊了视线。凌霄一步步走来,林月瑶紧随其后,依偎在他身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胜利者的笑容。“师妹,”林月瑶声音甜腻,“你安心去吧。你留下的东西……我和凌霄,会好好‘继承’的。”她指尖把玩着一枚凤钗,那是师尊去年赐予白芷的生辰礼,宗门大师姐身份的象征。凌霄抬手,温柔地将那枚凤钗簪入林月瑶发间,柔声赞道:“很适合你。”仿佛眼前不是弑师惨剧,不是同门相残,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赠与。然后他转向白芷,眼底再无半分温情,只余下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师姐,该上路了。”他一掌拍出,阴邪的掌力不仅彻底摧毁她最后凝聚的微弱灵力,更裹挟着一种蚀骨的灼热,狠狠烙在她脸上。皮肉焦灼的剧痛让她发出凄厉的惨嚎,她感到面容在那力量下扭曲、毁坏。

“这一掌,谢你当年救命之恩。”他声音冷硬。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所有她曾信赖、守护之人的冰冷剑锋与仇恨目光。她最后看到的,是凌霄搂着林月瑶转身的背影,以及林月瑶发间那枚凤钗折射出的、冰冷刺目的光。

恨意滔天。她用尽最后力气,向后一仰。坠落的狂风撕扯着血肉和灵魂,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只有一个念头啃噬着她——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暖香幽幽,混着药草的清苦气。意识先是感知到痛,无边无际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从脸颊,从丹田深处蔓延开。继而,是一种微凉的舒缓感,正一点点抚平那些灼痛的创伤。

她艰难地掀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头顶是简单的竹庐顶,侧边是一扇开着的窗,窗外,灼灼桃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入,落在床榻边的小几上。几上,摆着一面铜镜。

镜中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粉嫩新生的疤痕,丑陋可怖,唯有那双眼睛,依稀还能看出些许过去的轮廓,此刻盛满了茫然、剧痛,和一丝逐渐苏醒的、刻骨的冰冷。脚步声轻轻响起。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端着一碗药走来,见她醒来,目光温和:“醒了便好。

你从崖上落下的地方,正好是老朽的药圃,也算你命不该绝。”他放下药碗,拿起那面铜镜,对准她。“你的脸,灵骨,道基……皆毁。旧皮囊已逝,旧日种种,或许也该随之而去。

”她盯着镜中那张可怖的、陌生的脸,久久不语。泪水无声滑落,淌过新生的疤痕,带来刺辣的痛,却远不及心头恨意灼烧的万分之一。许久,她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镜面,沿着那些疤痕的轮廓,一点点移动。仿佛那不是她的脸,而是仇人扭曲的嘴脸。她张口,喉咙里发出破碎嘶哑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刮出来的:“不……能……忘。”老者,药王,静静看着她眼中焚天的恨火,叹了口气,复又颔首:“既如此,老夫这身医术与易容之术,便传于你。能学到多少,日后要走哪条路,看你自身。”……三年。药王谷的桃花开了又谢。

铜镜前,女子执笔,蘸取特制的药泥,一点点修饰面容。

疤痕早已在药王神乎其技的医术下平复,如今这张脸,平淡无奇,落在人堆里瞬间便会遗忘,唯有一双眼,沉静如古井,偶尔抬眸间,泄出冰封般的寒意。她动作熟练,很快,一张温婉而略带怯懦的女医面容便呈现出来。她对着镜子,试着弯了弯唇角,镜中人便露出一个慈悲又怯生生的笑容。完美无瑕。她收拾好简单的药箱,背在身后。

走出竹庐,对正在晾晒药材的药王深深一揖。药王并未回头,只挥挥手:“去吧。尘缘孽债,终须自了。”她转身,走入纷扬的落花中,再未回头。……云岚宗山脚下,清河村近来多了位哑巴医女。医术好,心肠善,尤其一手银针祛邪镇痛,颇有效验。

且分文不取,只说是积修功德。村民们皆道是菩萨转世。她白日行医,夜晚便对着微弱的烛火,一遍遍描绘云岚宗的地图,回忆每一个人的习惯、功法弱点,推演着每一步计划。指尖在“凌霄”、“林月瑶”的名字上反复摩挲,直至那一片纸张变得毛边发暗。消息如同算好了一般传来。三日后,云岚宗新任掌门凌霄真人,将与原大师姐、现掌门夫人林月瑶大婚,宴请四方。

宗门广布恩泽,山下村民亦可前往观礼,并可获赠祛病强身的灵酒。她低头,捣着药钵里的草药,唇角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云岚宗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低着头,混在涌入宗门的村民队伍里,顺利进入了外院。

广场上摆开了数百桌酒席,空气里弥漫着灵酒灵果的馥郁香气。她目光快速扫过主殿方向。

那里,凌霄一身大红喜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正与几位大宗派来的贺喜使者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已是十足的掌门气派,再不见当年泥淖中的狼狈与隐忍。林月瑶凤冠霞帔,依在他身侧,巧笑倩兮,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恭维。那枚凤钗在她发间熠熠生辉。

她无声地挤到分发合卺酒的区域,那里忙得热火朝天。负责酒水的杂役弟子正焦头烂额。

“药酒!掺了蓬莱阁送来的百草露的那几坛!快搬过来!”她悄无声息地靠近,指尖微弹,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融入忙碌弟子手边待用的酒坛中。然后,她主动上前,比划着手势,示意自己可以帮忙分酒。弟子见她穿着朴素,以为是宗门安排来帮忙的村民,又不言不语,正好免得聒噪,便挥手让她负责几桌偏远宾客的酒水。她垂着眼,恭敬地抱起一坛掺了“料”的酒,走向分配给她的区域。指尖拂过酒坛冰冷的陶壁。

正要开始斟酒,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谈笑声近了。凌霄携着林月瑶,正一桌桌敬酒,彰显掌门仁德,竟来到了这外围区域。两名弟子紧随其后,一人端着的托盘上,正是那壶特别调制的、准备送入洞房的极品灵酒“醉鸳鸯”。凌霄笑容和煦,正对身旁一位老者说着什么。林月瑶眼角眉梢尽是得意,目光扫过周遭敬畏的村民和低阶弟子,如同凤凰俯瞰凡尘。一名管事弟子快步上前,低声道:“掌门,夫人,合卺酒已备好,是否此刻送入洞房?”林月瑶目光随意一扫,恰好落在正在低头斟酒的哑女身上,以及她手中那坛看起来并无特别的酒,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似乎嫌这酒配不上她的身份。凌霄却笑着摆手,声音温润传开:“今日大喜,普天同庆。这合卺酒,便以此坛‘醉鸳鸯’为始,先与诸位来宾共饮一杯!聊表凌霄与内子谢意!”弟子立刻应声,上前便要取走哑女刚放下的那坛酒。哑女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

就在那弟子的手即将碰到酒坛的瞬间,她像是被突然走来的大人物惊到,手猛地一抖!

“哐当——!”酒坛摔落在青石板上,砸得粉碎。琥珀色的酒液混着瓷片四溅开来,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甜腥。

全场骤然一静。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这闯祸的、瑟瑟发抖的哑巴女医身上。

管事弟子脸色煞白,惊怒交加:“你这蠢婢!竟敢——”凌霄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不悦与疑虑,但众目睽睽之下,他维持着风度。林月瑶柳眉倒竖,眼中已现杀机,尖声道:“哪来的贱婢!如此毛手毛脚!惊扰贵客,毁我合卺酒,坏我吉兆!

来人——”在她厉声下令拿人之前,那吓傻了的哑女猛地抬头。脸上毫无血色,布满惊惧,泪水盈眶。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破碎气音,手慌乱地比划着,指向摔碎的酒坛,又指向自己的药箱,拼命摇头,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示警。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她颤抖的手指,落在那泼洒一地的酒液上。阳光正好。

晶莹的酒液浸润着青石板的地面,丝丝缕缕的、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黑色细线,正从酒液与瓷片接触的边缘,极其缓慢地……渗出。酒坛碎裂的声响尖锐刺耳,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瞬间割裂了满堂的喜庆喧闹。琥珀色的酒液与锋利的瓷片四溅开来,那股馥郁的酒香猛地炸开,其中一丝极淡、却异常尖锐的异样甜腥味,也随之弥漫,钻入离得近的几个人的鼻腔。死寂。所有的谈笑、恭维、丝竹之声戛然而止。数百道目光,惊愕、疑惑、探究,齐刷刷地盯在那个摔碎的酒坛,以及肇事者——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的粗布哑女身上。她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在那张平凡甚至有些怯懦的脸上冲出慌乱的痕迹。

她“啊……啊……”地发出破碎的气音,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的狼藉,又拼命指向自己带来的药箱,疯狂摇头,仿佛在极力辩解这绝非故意,又像是在惊恐地示警着什么。阳光炽烈,清晰地照见那浸润地表的酒液。一丝丝、一缕缕,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幽黑色细线,正从酒液与碎瓷片接触的边缘,极其缓慢地、诡异地渗出、蔓延,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那绝非寻常美酒该有的景象。

离得最近的几个宾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面露惊疑。“怎么回事?!

”管事弟子脸色惨白如纸,惊怒交加,一步上前就要擒拿哑女,“你这贱婢——”“且慢。

”凌霄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扼住了管事弟子的动作。

他脸上的和煦笑容早已消失无踪,面沉如水,眼底深处翻涌着惊疑、审视,还有一丝被冒犯的阴鸷。但他掌控全场的能力依旧,目光如冷电,先扫过地上诡异的酒液,继而死死锁住那惊慌失措的哑女。林月瑶可没这份镇定。吉日良辰被当众破坏,还是被一个低贱的村姑毁了合卺酒,她心中的怒火和厌恶瞬间冲垮了理智。“凌霄!

还跟这贱婢废话什么!”她尖声叫道,艳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指尖几乎戳到哑女脸上,“定是哪里派来的细作,存心坏我好事!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剁了手脚喂狗!

”几名如狼似虎的宗门弟子上前。“啊——!”哑女发出更加凄厉的哀鸣,连滚带爬地试图躲闪,却笨拙地撞翻了旁边桌案上的杯盏,又是一阵叮当乱响,越发显得混乱不堪。她徒劳地挥舞着手,指向那酒,又指向自己的药箱,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狼狈可怜到了极致。

一名弟子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衣襟的刹那——“这酒……”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惊疑响起,是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小门派长老,他擅长毒理,此刻鼻翼翕动,面色凝重,“这酒香……似乎掺了别的东西?”另一人也迟疑道:“那黑色的是何物?

瞧着……有些不妥。”质疑声虽低,却清晰地传开了。宾客们面面相觑,看向那酒液和哑女的眼神都变了。若这酒真有问题,而这哑女是察觉不对才“失手”打碎……凌霄眼神骤然一厉。他猛地抬手,止住所有弟子动作。场面再次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一步步走向那摊狼藉,大红喜袍的下摆拂过地面,身姿依旧挺拔,却带上了冰冷的杀气。他在碎瓷片前蹲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光,轻轻掠过那渗出黑线的酒液。片刻后,他抬起头,面色看似平静,眼底却已是寒潭万丈。他看向那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哑女,声音冷得掉渣:“你,为何打碎酒坛?”哑女惊恐万状地磕头,额头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便见了红。她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手指又一次急切地指向自己的药箱,做出打开、嗅闻、然后极度恐惧呕吐的姿势。一个机灵的弟子立刻上前,一把抓过那陈旧药箱,打开,将里面东西哗啦一声全倒在地上。几捆寻常草药,几瓶丹药,一套银针,还有一些零碎的制药工具。凌霄的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扫过那些物事。

他伸出手,隔空一抓,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瓷瓶飞入他手中。拔开塞子,他放到鼻下轻轻一嗅。下一刻,他脸色微变。那是一种极其隐晦的异香,与他方才探查酒液时感知到的那丝阴毒气息,同出一源!若非他修为精深且心存警惕,几乎难以察觉!他猛地攥紧瓷瓶,眼神彻底冰冷下来。这绝非一个普通村姑该有的东西!

“搜她身!”他命令道,声音里再无半分温度。两名女弟子上前,毫不客气地在哑女身上搜查。哑女挣扎着,哭泣着,却无济于事。很快,一名女弟子从她贴身内袋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油纸层层打开,里面是几颗丹丸,漆黑如墨,散发着与那瓷瓶中相似、却浓烈十倍的阴寒气息!

“嘶——这是……蚀骨丹?”那位先前开口的长老倒抽一口凉气,“此丹阴毒无比,能缓慢侵蚀修士道基,无色无味融于酒水后极难察觉!这……”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寒。

若这毒酒被凌霄和林月瑶饮下……后果不堪设想!真相似乎大白。这哑巴女医,竟是携致命毒药混入婚宴的刺客!所有的同情瞬间化为惊怒和后怕。宾客们怒目而视,宗门弟子更是杀气腾腾。林月瑶先是一愣,随即暴怒,冲上来扬手就狠狠一巴掌甩在哑女脸上:“你这毒妇!谁派你来的?!说!

”哑女被她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像是彻底吓傻了,瘫在地上,只剩下无意识的颤抖和呜咽。凌霄一把拉住还要动手的林月瑶,目光却如同最寒冷的冰锥,死死钉在哑女身上。他心中惊怒交加,竟有人能在他大婚之日,用如此阴毒手段潜入宗门下毒!这哑女看似怯懦可怜,竟包藏如此祸心!她背后是谁?

是宗内残余的反对势力?还是他这些年崛起结下的外敌?无数念头闪过,他眼底杀机汹涌。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需要口供,需要揪出幕后主使。他俯下身,一把捏住哑女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红肿狼狈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否则……”他指尖灵力微吐,哑女顿时痛苦地蜷缩起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她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巨大的恐惧,仿佛知道说出来会遭遇更可怕的事情。“掌门,”一位宗门长老上前低声道,“此事蹊跷,需得严加审讯。不如先将此女押入水牢,细细拷问?”凌霄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卑微身影。阳光照在他大红喜袍上,却反射不出丝毫暖意。

“不必。”他冷冷开口,声音传遍全场,带着掌门的威严与决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