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三岁的女儿，站在某集团的订婚典礼现场，看着高台上的男人缓缓转过身。他的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五年前甩下十万离婚费，把我扫地出门的前夫。只是他的眼神里，带着惊慌，甚至……是害怕？伴娘低声嘀咕：“那孩子怎么长得和陆总一模一样？”全场屏息的瞬间，我勾起嘴角，踩着高跟鞋走上台——他欠我的，准备加倍奉还。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我抱着女儿小雨，站在宴会厅入口。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奢侈香水混合的味道。这里是陆氏集团太子爷陆廷深的订婚典礼，满堂宾客非富即贵。

而我，五年前被陆家扫地出门的弃妇，今天特意来送份“大礼”。

“妈妈，那个叔叔长得好像我。”怀里的雨儿眨着大眼睛，小手指向台上那个身着定制西装的男人。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陆廷深。

五年了，这个男人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有时是初遇时那个温柔含笑的青年，有时是最后见面时那个冷若冰霜的陆总。而现在，他正挽着一位穿着昂贵礼服的女子，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哇，那孩子怎么和陆总长得一模一样？”旁边有位伴娘低声惊呼。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顿时引起阵阵涟漪。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和雨儿身上，窃窃私语声四起。

我看到陆廷深转过身，目光触及我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双我曾深爱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惊慌，甚至...是害怕？

有意思。

我勾起嘴角，抱着雨儿一步步走向礼台。聚光灯追随着我们，全场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倒计时。

“苏晚？”陆廷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好久不见，前夫。”我微笑着，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带女儿来参加你的订婚宴，不介意吧？”

“女，女儿？”他身旁的未婚妻林薇薇脸色煞白，紧紧抓住陆廷深的手臂。

雨儿适时地伸出小手，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是我爸爸吗？妈妈说我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原来你在这里呀！”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相机疯狂闪烁，宾客们交头接耳，场面一度失控。

陆廷深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雨儿脸上，那与他如出一辙的眉眼让任何否认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看到他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汗。

“保安！把这两个闹事的赶出去！”陆夫人——我曾经的婆婆急忙冲上台喊道。

“赶我走？”我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五年前你们陆家给我十万块，逼我签离婚协议，说我配不上陆家门槛。却没人告诉我，当时我已经怀了陆家的骨肉。”

我直视陆廷深：“你说，是我配不上陆家，还是陆家配不上我？”

“苏晚，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陆廷深试图上前，却被未婚死死拉住。

“误会？”我抱着雨儿转身面对宾客，“那就让大家评评理。一个怀了孕的妻子被赶出家门，丈夫转眼就另娶他人。这就是豪门陆家的做派？”

雨儿似乎感受到紧张气氛，小声啜泣起来：“妈妈，我想回家...”

这一哭，更是激起了在场女性的同情心。已经有人开始指责陆家无情无义。

“够了！”陆廷深突然大喝一声，挣脱未婚妻的手走向我，“孩子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五年了，陆廷深，你有找过我一次吗？有想过那个被你抛弃的妻子可能正在哪里受苦吗？”

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却让语气更加锋利：“现在，你准备好偿还欠我的一切了吗？”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我知道，第一局，我赢了。

抱着雨儿，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转身，留下一片混乱的订婚现场和面色铁青的陆家人。

走出酒店，夜风拂面，我深深吸了口气。

小雨抬头看着我：“妈妈，那个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轻抚她的头发：“是的，宝贝。但他不配做你的爸爸。”

“那我们为什么来找他？”

“因为...”我望向远处陆氏集团高耸的写字楼，“妈妈要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回到我们暂时租住的小公寓，将睡着的雨儿轻轻放在床上。手机屏幕上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想必是陆家派来打探消息的人。

我一个都没接。

五年了，我从一个天真的傻白甜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设计师，独自抚养女儿，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陆家当年的“栽培”。

洗完澡出来，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我记得的号码——陆廷深的私人手机号，居然五年都没变。

我按下接听键，却不说话。

“苏晚？”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陆总有事？”我语气冷淡。

“我们有必要谈谈。关于...那个孩子。”

“她叫雨儿，今年四岁，生日是三月十五日。”我顿了顿，“需要我告诉你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吗？就是你母亲找我谈话，说陆家不需要我这种儿媳的那天晚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他记得那天，因为那晚他异常温柔，像是在弥补什么，却又只字不提他母亲找我的事。

“明天上午十点，公司楼下咖啡厅。”他终于说道，“不要带孩子。”

“凭什么听你的安排？”我轻笑，“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时候了，陆廷深。”

“那你说地点。”

“明天我会发给你，等着吧。”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发现自己在笑。那是带着锋芒的笑意，是五年前那个软弱的苏晚绝不会有的表情。

第二天早晨，我送雨儿去幼儿园。

“妈妈，今天还会见到爸爸吗？”雨儿仰着小脸问。

我蹲下身整理她的衣领：“雨儿想要爸爸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我有妈妈就够了。但是如果他是个好爸爸，雨儿也可以试试接受他。”

孩子的天真让我心头一酸。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快去上课吧，晚点妈妈来接你。”

送完孩子，我看了眼时间，九点半。是时候去见陆廷深了。

我选择了一家离陆氏集团很远的咖啡馆，故意让他奔波。当我慢悠悠地品着咖啡时，看到他匆忙走进来，西装革履与这家小店的格调格格不入。

他看到了我，快步走来，眼中满是复杂情绪。

“你迟到了。”我瞥了眼手表，“十五分钟。”

“这个地方太难找了。”他坐下，目光紧紧盯着我，“苏晚，这五年你...”

“直接谈正事吧。”我打断他，“我知道你想问雨儿是不是你的孩子。答案是肯定的，需要DNA证明的话，我随时配合。”

他深吸一口气：“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告诉你？”我忍不住笑出声，“陆廷深，当年是你亲手签的离婚协议，是你母亲看着我收拾行李离开的。你们有人问过我一句‘有没有怀孕’吗？”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这是他一贯紧张时的小动作，我居然还记得。

“我当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倾身向前，压低声音，“不知道你母亲会背着你找我？不知道她会给十万块钱打发我？还是不知道你们陆家如此看重门当户对？”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很好，看来他并非完全无辜。

“薇薇的事...”他试图转移话题。

“噢，你的未婚妻。”我靠回椅背，轻啜一口咖啡，“听说她是林氏集团的千金？门当户对，恭喜啊。”

“订婚是家族安排的。”

“就像当年我们的婚姻一样？”我挑眉，“不过区别在于，我当年是真的爱你，而你...”

我故意停顿，欣赏着他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

“我爱过你，苏晚。”他突然说。

“过去式？”我轻笑，“真巧，我对你的感情也是过去式了。”

他盯着我看，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但我早已不是那个对他毫无保留的苏晚了，我的表情完美得无懈可击。

“雨儿...她长得像你。”他忽然说，语气软了下来。

“眼睛像你。”我淡淡回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能见见她吗？”

“凭什么？”

“我是她父亲！”

“法律上，你只是个陌生人。”我放下咖啡杯，“离婚时你放弃了所有权利，记得吗？那份协议是你律师拟的，非常‘周全’。”

他显然被击中了要害，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我故意露出甜蜜的笑容：“亲爱的，嗯...我在外面谈点事...好的，晚上见。”

挂断电话，我注意到陆廷深的表情变得阴沉。

“你有男朋友了？”

“这与你无关。”我收起手机，“今天见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知道你确认了雨儿的存在。至于接下来怎么做...”

我站起身，拿起包：“看你表现了，前夫先生。”

走出咖啡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让他捉摸不透，让他心急如焚。

五年了，这场游戏终于按照我的规则开始了。

回到工作室，合伙人周薇迎上来：“怎么样？见到他了吗？”

周薇是我大学好友，也是这五年来唯一知道真相并一直帮助我的人。现在我们一起经营这家室内设计工作室。

“见了，如预期一样震惊和不知所措。”我放下包，走到设计图前，“林氏集团那个项目的方案做好了吗？”

“差不多了，但苏晚，你真的要接这个项目？那可是陆廷深未婚妻家的公司...”

“正因如此才要接。”我微笑，“我们要在专业领域击败他们，让林氏知道谁才是最好的设计团队。”

周薇担忧地看着我：“你确定这么做不会引火烧身吗？陆家不是好惹的。”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我轻声道，“除了雨儿。”

“那你和杨先生呢？刚才他来电，我说你在见客户。”

杨澈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这些年来对我帮助良多。陆廷深大概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吧——这样更好。

“杨澈只是朋友。”我说，“不过如果能让陆廷深误会，我不介意演演戏。”

下午接雨儿回家时，发现幼儿园老师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雨儿妈妈，今天有位先生来看雨儿，说是她的叔叔...”

我心头一紧：“长什么样？”

“很高，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很有钱。他说是受家人所托来看看孩子...”

陆廷深！他居然敢直接来找雨儿！

压抑着怒火，我保持微笑：“谢谢告知，以后除了我，任何人来接雨儿都必须先经过我同意。”

牵着雨儿的手走出幼儿园，我立刻打电话给陆廷深。

“你去看我女儿了？”我直截了当质问。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只是想看看她...”

“未经我允许，不准接近她！听懂了吗？”

“苏晚，我是她父亲，我有权利...”

“你没有任何权利！”我压低声音，避免被雨儿听到，“五年前你就放弃所有权利了。再敢擅自接近雨儿，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挂断电话，我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妈妈，你怎么了？”雨儿担心地拉着我的衣角。

我蹲下身，勉强微笑：“没事，宝贝。妈妈只是有点累了。”

回到家，安抚雨儿睡下后，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夜景。陆氏集团大厦在远处熠熠生辉，像是不可一世的王者。

手机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我们必须谈谈。——廷深”

老地方？他指的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咖啡馆？真是可笑。

我回复：“陆总认错人了吧？我们之间没有‘老地方’。”

很快他又发来：“关于五年前的事，我有苦衷。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苦衷？我几乎要笑出声。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一个男人抛弃怀孕的妻子？

但我回复的却是：“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定。”

是时候让他尝尝被人掌控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