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夸我好孙女,我送她一副银手镯号拍品日记小说完结_免费小说全本奶奶夸我好孙女,我送她一副银手镯(号拍品日记)
第一章奶奶的七十大寿快到了。我们家提前吃了顿饭,美其名曰“家宴”。地点在老宅,一桌子人,一桌子菜,一桌子心思。叔叔照例在酒后高谈阔论,唾沫星子喷进面前的蟹粉小笼包里。堂弟低头玩着手机,耳机里漏出震耳欲聋的嘻哈乐,对他爹的宏伟蓝图嗤之以鼻。一派和谐。我安静地吃着东西。直到奶奶把那碗面推到我面前。
“晚晚,尝尝奶奶给你做的手擀面。”又是这碗面。从小到大,每当我取得一点成绩,或者即将面临某种“家族安排”时,这碗面就会准时出现。它像一个仪式,一剂麻药,一纸温柔的诏书。面很筋道,汤很鲜美,葱花翠绿。但我吃着,总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缠绕着,越来越紧。我小口吃着面。奶奶开口了。“晚晚啊,你那个工作室,最近风头很盛啊。”她的语气慈爱,像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瓷器。我点点头,没说话。“你弟弟,毕业也两年了,总不能一直闲着。”我继续吃面,嗯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奶奶的声音变得更柔,也更重,“你一个女孩子,事业心不用那么强。
工作室就转给你弟弟吧,让他去历练历练。”“妈说得对!”叔叔立刻接话,用油腻的筷子指点江山,“肥水不流外人田!晚晚,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林家的未来!
”堂弟终于抬起头,摘下一只耳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嫉妒。“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工作室发扬光大的。”他说得好像那已经是他的一样。一桌子人,瞬间都安静下来。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有审视,有期待,有理所当然的压迫。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咔,咔,咔。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没有理会那些目光。我只是低着头,专注地,将碗里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然后喝干了最后一口汤。很鲜,也很咸。我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一声。然后,我抬起头。
我看着奶奶,看着叔叔,看着眼中闪着狂喜的堂弟。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比宴会厅水晶灯还要灿烂的微笑。我说:“好啊,奶奶,我都听您的。”第二章第二天,我就开始打包工作室。效率惊人。我把所有项目文件、设计图纸、客户资料分门别类,装进一个个纸箱,贴上堂弟看得懂的标签。
比如“这个很重要”、“这个别弄丢”、“这个签了名就能收钱”。叔叔和堂弟来看过一次,对我“识大体”的态度非常满意。叔叔拍着我的肩膀,说:“晚晚长大了,懂事了。
”堂弟则迫不及待地坐在我的办公椅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在提前登基。我微笑着,像一个即将功成身退的功臣。我对叔叔说:“交接得快,但有些旧资料可能落在老宅书房了,毕竟工作室最早是在家里筹备的。”“什么资料?”叔叔警觉起来。
“一份十几年前的旧合同,我爸那时候的。找不到了,我想着还是得理清楚,免得以后有麻烦。”我答得云淡风轻。“陈年旧事了,不重要。”叔叔摆摆手。
“程序还是要走完的。”我坚持道,“为了弟弟好,我可不能马虎。”他无话可说了。于是,我拿到了自由出入老宅书房的许可。那间书房,是奶奶的禁地,也是叔叔的“小金库”。
空气里飘着一股陈旧的、纸张和雪茄混合的腐朽气味。我戴着白手套,慢条斯理地翻找。
我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让楼下的保姆能听见我的勤奋。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前,我停下了。
这把锁,我小时候见过。奶奶总把钥匙挂在腰间。不过,锁匠朋友告诉我,这种老式锁,用一根回形针就能打开。我试了试。“咔哒”一声,开了。抽屉里没有旧合同。
只有一份被牛皮纸袋精心包裹的文件。《个人借贷协议》。借款人:林建业。我的父亲。
抵押物:风华路三十七号房产。我父母唯一的旧居。借款用途:填补个人投资亏空。
受益人:林建明。我的叔叔。落款日期,是我父母车祸前一个月。父亲的签名,龙飞凤舞,带着一丝仓皇。我认识我父亲的字。他是个严谨的建筑师,每一笔都像用尺子量过。
他绝不会签下这样一个名字。我的心跳得很快。但我没有慌。我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将协议的每一页都拍了下来。照片清晰,锐利。像一把刚刚磨好的剑。
我将照片发给了一位做笔迹鉴定的朋友。半小时后,他回了信息。“初步判断,伪造痕迹明显,模仿度不高。可以做进一步司法鉴定。”我删掉聊天记录,把文件放回原处,锁好抽屉。一切恢复原样。我走出书房,脸上挂着一贯的温顺笑容。只是,我的第一把剑,已经出鞘了。第三章方叔叔。这个名字,在林家是一个幽灵。一个贪婪、背信弃义,最终携款潜逃,害我父亲心力交瘁的幽灵。从小到大,奶奶和叔叔总在饭桌上,不动声色地提起这个名字,用以告诫我和堂弟:人心险恶,血亲才最可靠。那份伪造的协议,像一根鱼刺,卡在了这个完美无缺的谎言里。我需要一个证人。一个能把这根鱼刺,变成一柄利刃的证人。我开始寻找方叔叔。我翻遍了父亲留下的旧通讯录,上面的号码大多已经停用。我托人去查当年的工商档案,顺藤摸瓜。过程比想象得要顺利。
也许因为,他们从没想过,我会去翻这笔陈年旧账。
他们以为我早已被那碗手擀面喂养成了一只温顺的羊。我在邻市一个靠海的小镇找到了他。
他正在自家院子里给一排番茄浇水,头发花白,背影佝偻。
岁月把他打磨成了一个最普通的老人。他看见我时,眼神里全是戒备和茫然。“您是?
”“我是林建业的女儿,林晚。”他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浸湿了干燥的泥土。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起了惊涛骇浪。
我们坐在他家的小客厅里。空气中有一种海风和旧书混合的味道。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来。
他只是起身,从一个旧皮箱的夹层里,取出了一叠用油纸包好的文件。“你父亲,是个好人。
”方叔叔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他只是……太相信家人了。”真相,像一幅泛黄的画卷,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展开。没有携款潜逃。
只有叔叔在澳门欠下的巨额赌债。没有投资失败。只有奶奶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不惜牺牲我父亲,伪造账目,吞掉所有创业资金的狠绝。“他们威胁我,如果报警,就让我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方叔叔指着那些文件,“你父亲不同意,他要报警,要和你奶奶、你叔叔断绝关系……”他的话停在这里,似乎不忍心再说下去。
但我已经明白了。那些文件里,有最初的合作协议,有我父亲亲笔书写的项目计划,还有几封信。信里,我父亲的字迹一如既往地工整,却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与失望。
“我没想到,亲情会变成一把刀。”他在最后一封信里写道。我收好那些文件的复印件,站起身。“方叔叔,”我看着他,“我奶奶下个月七十大寿,我想请您当我的特别贵宾。
”他愣住了,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看着我,良久,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为了你爸,也为了我。”离开小镇时,夕阳正落在海面上。金色的,温暖的,像一场迟来的审判。
我的第二件武器,也已就位。第四章物证和人证都有了。但这还不够。伪造的协议,可以说是我父亲当年糊涂。方叔叔的证词,可以被污蔑为怀恨在心的报复。我知道我的奶奶。
她有一百种方法,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人说得罪有应得。我需要一把锤子。
一把能彻底砸开这个家慈眉善目外壳的,沉重的锤子。我想起了老宅的阁楼。
那个从我记事起,就被一把大铜锁牢牢锁住的地方。奶奶说,里面堆着旧东西,不吉利,谁也不许上去。小时候,我问过妈妈里面有什么。妈妈只是摸着我的头,眼神悲伤,说:“有一些……被遗忘的时光。”父母去世后,那把锁就再也没被打开过。钥匙,是我上大学那年偷偷配的。找了个周末,趁家里没人,我用一块橡皮泥印下了锁孔的形状。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预感。预感有一天,我需要打开那扇门,去寻找那些“被遗忘的时光”。夜里,我回了老宅。所有人都睡了。我光着脚,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踩着木质楼梯,来到阁楼门前。钥匙插进锁孔,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