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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未归(毛延仲毛延寿)网络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雁未归(毛延仲毛延寿)

时间: 2025-09-16 06:46:56 

题记史家只记成败,而江湖只问是非。当大河流过兴元府,冲碎的不止是山石,还有人心。——《南渡稗史·卷七·无名氏传》一、寒江惊变元光二年腊月,兴元府的寒江被冰雪封得严严实实,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李宗一踩着冰面上凸起的冰齿,一步一步朝着悬崖走去。夜风如刀,狠狠地掀动着他那单薄的粗布袍,那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好似一面饱经沧桑的残旗。脚下的冰层时不时发出“咔嚓”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低语。突然,冰层“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李宗一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甩向了瀑布深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梦里的死法。”紧接着,黑暗里如同放映画卷一般,亮起了一连串的画面:广袤无垠的黄沙漫天飞舞,悠扬的琵琶声在风中飘荡,一个身着红氅的人骑着马在沙海中前行,胡笳声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还有一柄折断的汉节,孤独地躺在地上,以及一个转身对他微笑的女子。

那女子的面孔被风帽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如同两枚被雪擦亮的星星,璀璨而又神秘。

下一瞬,冰冷的水刃如同锋利的刀剑一般,劈开了他的背脊,他的意识瞬间碎成了无数片雪花,在黑暗中飘散。二、宝坪初醒当李宗一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他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木窗半掩着,一盏桐油灯在角落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灯芯“噼啪”一声爆出了灯花。

他看到自己的湿衣被晾在火塘上方,随着热气的升腾而轻轻晃动,就像一面皱巴巴的地图,记录着他那段惊险的经历。“醒了?”一个须发灰白的中年猎户走进屋来,手里正削着一把竹篾。猎户自称王襄,住在宝坪村,膝下有一个女儿,小名嫱儿。

李宗一听到“嫱儿”这个名字,心口骤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因为王嫱,正是他梦里那女子的闺名。他顾不上额角的疼痛,翻身下榻,结果一下子撞到了低矮的屋梁,疼得他直咧嘴。但他依然执拗地抓住王襄的袖口,急切地说道:“王伯,我……我正是做了一个怪梦才来到此地。”李宗一把梦中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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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襄削篾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手中的竹片“啪”地一声断裂开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外乡人,梦里有剑,梦外有血。你先把伤养好。

”三、绣楼邂逅宝坪村藏在米仓山的褶皱之中,这里只有数十户人家,鸡犬之声相闻,宛如一个世外桃源。李宗一每日都跟着王襄上山砍柴,他顺着山势俯瞰,可以看到一条白练似的栈道蜿蜒向北,那是通往长安的官道,仿佛是一条连接着梦想与现实的纽带。很快,李宗一就见到了王嫱。那日,雪后初晴,阳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少女在绣楼推开窗户,臂弯里抱着一只受伤的雪雁。雪雁扑棱着翅膀,抖落几点碎雪,恰好落在李宗一的眉睫之上。

他抬眼望去,与少女隔着一丈飞檐对视。少女先是一怔,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俏皮的笑容:“阿爹救回的人,原来是个呆子。”李宗一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想起了梦里那双星子般的眼睛。于是,他只是笨拙地行了一个叉手礼,表达着自己的敬意。夜里,李宗一躺在柴房的干草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把梦拆成了一张张碎片,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画工毛延寿索贿不成,故意将王嫱的画像丑化;元帝看到画像后大怒,决定将她远嫁呼韩邪;王嫱抱着琵琶走出雁门关,从此终老于穹庐之下;而忠臣毛延仲冒死进谏,却被腰斩于市……“若我能提前揭穿毛延寿,也许……”这个念头像一粒火种,滚进了他执拗的胸腔,燃烧起了他心中的斗志。

四、长安抉择上元灯市的热闹还未到来,选秀的诏书却已经像一只无形的手,飞抵了各州郡。

王襄把诏书压在了米缸下,一连三晚都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就像他心里摇摆不定的天平,一边是女儿的幸福,一边是朝廷的命令。李宗一知道,王家并不是富户,想要在画像这一关通过,并非易事。于是,他鼓起勇气对王襄说道:“王伯,若信我,便让我带令嫱进京。”王襄抬起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凭什么?”李宗一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凭我知道毛延寿的笔,也知道毛延仲的刀。”王襄沉默了许久,然后用力磕了磕烟锅,说道:“你若带不回她,我便当你死在路上。”五、画工府风云二月,长安城柳色初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李宗一化名为“李画徒”,带着王嫱的画像,来到了画工府求见毛延寿。画工府后院,毛延寿正倚栏作画。他笔下的仕女个个樱唇点雪,眉眼含情,但却唯独不肯给她们画上眼睛。小厮在一旁解释道:“老爷要等收了银子才点睛,怕她们从纸上跑喽。”毛延寿接过李宗一递来的画轴,用指甲轻轻弹了弹,然后懒洋洋地说道:“绢粗、墨涩、笔力孱弱,也敢拿来污我青眼?

”李宗一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从怀里摸出一枚玉韘。那是王襄年轻时从胡商手里换来的,据说能避刀兵。他双手捧着玉韘,说道:“只求先生笔下留情。”毛延寿掂了掂玉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随即又笑了:“我留情,谁留我的命?宫里传出风声,毛延仲那厮要参我‘欺君误国’。小子,你若替我办一件事,我便保此女落选。”“何事?

”李宗一急忙问道。“三日后,御史中丞毛延仲将押送一批密折入宫。你替我取来,原封不动。”毛延寿冷冷地说道。李宗一心口一凉,因为在他梦里,毛延仲正是因密折被截,才遭腰斩的。但他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成交。”六、雨夜惊变第三日,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李宗一潜伏在承天门外的御沟暗渠之中。雨水混着血腥味,灌进了他的鼻腔,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紧紧地盯着前方,只见毛延仲披着蓑衣,只带着两名缇骑,护着一只朱漆匣缓缓走来。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整个天空。

李宗一从暗渠中暴起,如同一只猎豹一般冲向毛延仲。他没想杀人,只想夺过那只朱漆匣。

但那两名缇骑反应极快,他们的刀比雨更快,瞬间就向李宗一砍来。刀光交错之间,李宗一险些被砍中。就在这时,毛延仲忽然转身,一掌震偏了缇骑的刀锋,然后低喝道:“退下!”两名缇骑愣了一下,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李宗一已经抢过了匣子,然后跃上了屋脊。雨幕中,他听见毛延仲的声音穿透风雷:“匣中无物,唯有国运!少年,你为谁卖命?”李宗一脚步踉跄,险些跌下屋檐。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毛延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七、空匣之谜李宗一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匣子交到了毛延寿的手里。毛延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锁扣,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匣子里只有一张素笺,上面写着八个字:“画工误国,当斩立决。

”毛延寿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好一个空城计!”他忽然抬笔,在案上铺开了王嫱的画像,然后狠狠地在画像上点了一下。原本温婉的眉目,顿时斜挑成了妖冶的狐相。“想保她?我偏要她死在帝王怒里。

”毛延寿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说道。八、火并画工府当夜,李宗一潜入了画工府,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毁掉那张被篡改的画像。毛延寿似乎早有所料,他安排了十名带刀护卫环列在周围。李宗一黑衣蒙面,贴墙疾行,靴底踩碎一截枯枝。

守卫喝声未落,他已掠入正厅。守卫刀光如匹练,卷碎了案上油灯。火舌舔上屏风,也舔上李宗一的袖口。画纸在火中迅速焦卷。李宗一被逼到了墙角,他的背脊抵住了一幅未完成的《昭君出塞图》。火舌窜上了画角,图中的黄沙漫天飞舞,王嫱的红氅被风撕成了血色的翅膀,仿佛在预示着她悲惨的命运。

横梁被火烤得“哔啵”作响,轰然坠下。他举剑去挡——“铮!”木梁砸中剑脊,铁吟骤断。

剑身裂开一道白痕,随即“啪”声脆响,断作两截:半尺残刃留在手中,尺余断锋弹飞,没入火海,火星溅上他袖口,灼痛钻心。刀影齐齐攻向李宗一,就在生死一瞬之间,窗外忽然传来了琴声破空。“铮铮——”琴音如铁骑突出,刀阵顿时乱了起来。

一名青衫琴师踏瓦而来,他的指尖扫弦,弦丝激射而出,割断了护卫的腕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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