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资发了没有？她站在客厅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语气里带着命令。我低头换鞋，没有立刻回答。我问你话呢，你别装没听见！她走过来，伸手就要把我公文包拿走。

我把包往后一收，别动，这是我的东西。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你的东西？

工资是不是该上交？我叹了一口气，我打了一整个月工，钱不能一点都不留吧。留？

你留钱干什么？家里的花销难道不需要钱？我盯着她，声音压低了，我知道家里要用，可是我也需要有点自由。自由？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藏私房钱？她的声音瞬间拔高。

没有。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敢说没有？她把手伸进我包里，拼命翻找。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背着我藏钱！

她眼睛泛红，手劲一点不小。你疯了！我把包死死护在怀里。她气得直跺脚，你不给我就是心里有鬼！我猛地把包甩到沙发上，里面的文件散了一地。她愣了一下，立刻扑过去翻找。我冷眼看着，你满意了吗？你敢对我发火？她抬起头，脸色铁青。

我不是对你发火，而是你太过分了。过分？我把钱交给我弟弟用，怎么就过分了？

她的声音颤抖，却很强硬。我一下子笑了，笑意里全是讽刺。所以你要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都拿去养你弟弟？他是我弟弟！她提高声音，他刚创业，需要钱周转！

我冷冷盯着她，那是他的人生，不是我的责任。她咬着嘴唇，呼吸急促，你不能这么自私！自私？我一步步走近她，你才是真的自私！她后退了一步，却仍旧倔强地看着我。我嫁给你，就是要你明白我弟弟也是我家的一部分。

可我是你老公，不是他提款机！我忍不住吼了出来。你少拿老公压我！

她猛地一拍茶几，水杯都震了起来。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交工资，我就天天盯着你！

我捂着额头，感觉头皮发麻。你这不是婚姻，是控制！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她的眼角闪着泪光，我只是想帮帮我弟弟。用我的钱？我冷笑，你弟弟比我还重要？她哽住，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不能看他失败……

那你就看着我被掏空？我一句话，让她彻底沉默。客厅里的空气凝固得可怕。

她红着眼睛盯着我，你要是不交工资，我们就别过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她，你在威胁我？是你逼我的！她喊出来的声音嘶哑。我深吸一口气，你要清楚，钱是我赚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可你赚的钱，不该只属于你！

我不否认家里要开销，但你不能把我当傻子！你就是小气！她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了一下，险些撞到茶几。我盯着她，心头的火气压都压不住了。你弟弟要钱，可以自己去找工作！他有工作！只是创业需要投资！那你拿你的嫁妆去投资啊！

我的嫁妆？那不是早就用在买房上了吗！我冷笑一声，房子写的谁的名字，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你现在是在算账？我只是在提醒你，别把我的付出当理所当然。她咬着牙，你变了……我没变，是你太贪心！

我只想帮帮我弟弟，有错吗？你错就错在拿错了人的钱！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要是再这样，我们迟早会离婚！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真的这么想？

你不给我钱，我还能怎么办？我低声道，那你就去找你弟弟过日子吧。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你再说一遍！我说，你要钱就去找你弟弟！

她的脸色彻底扭曲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我却再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2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她哭着扑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我没有闪躲，冷冷盯着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我当你是我老婆，可你却只想着你弟弟！

那是我亲弟弟！她声音沙哑，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怒笑一声，我凭什么要理解你无底线地掏空我？她死死抓着我，指尖都泛白了。你就是小心眼！

连一点钱都舍不得！我舍不得？你知不知道这钱是我命换的！她愣住，泪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衬衫。你这样说，是嫌弃我弟弟？不是嫌弃，而是他根本没资格动我的钱！她哽咽着，眼神闪烁，那要我怎么办……很简单，把钱花在家里，而不是你弟弟身上！她用力摇头，不行！他正是关键时候！

那你去借！我已经借过了！借谁的？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我怔住，看着她的眼睛，原来你背着我还做了这么多。她咬着唇，眼泪一滴滴落下，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生气。你知道错，却还要瞒我？我没办法！她哭喊，他是我弟弟啊！我握紧拳头，忍不住往旁边的墙上砸了一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就是不理解！理解？你要我怎么理解？你弟弟的事难道比婚姻重要？都重要！

她红着眼睛吼出来。你这就是强词夺理！她一把推开我，转身就去卧室。我追上去，你要干什么？我去拿卡！哪张卡？你工资打的那张！你敢动！

她脚步一顿，僵在卧室门口。我冷声道，你动一次，我就收回一次！她回过头，脸色惨白，你真的要跟我撕破脸？你逼我的！她狠狠抹掉眼泪，那好，你把卡交出来，我就不再闹！我凭什么交？因为你是我老公！因为我是你老公，就该任你拿钱养别人？他不是别人！她声音发颤，那是我弟弟！可我是你老公！

我几乎是嘶吼。她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颤抖。你要是连这点钱都不肯给，我看我们也过不下去了！你这是在逼我离开！是你先不交钱的！我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你要清楚，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她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信任？对，我不信你能替我守住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你在怀疑我？我不是怀疑，而是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做不到！她眼泪不停掉下来，喉咙哽住，你就是狠心！如果狠心能保住家，那我宁可狠心！她呆呆望着我，过了好久才颤抖着开口。那……我弟弟怎么办？那是他的人生，不是我的责任！

可我不能丢下他！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她眼神瞬间崩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你真的要让我一个人面对吗？这就是你该面对的现实！她愤怒又绝望，突然冲过来，拼命拍打我的胸口。你没良心！你怎么能这样！我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按住，你冷静！

我不冷静！你太过分了！过分的是你！她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我站在一旁，呼吸沉重，手指还在发抖。你要明白，我不是你弟弟的提款机。

你就不能帮帮他吗？我已经帮得够多了！可他还差最后一点……

没有最后一点，永远都有下一次！她一愣，眼神空洞。你不懂……我懂，我只是拒绝！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也颤抖着。你这样，迟早会毁了我们……

毁掉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的执念！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钱给我！我缓缓开口，很简单，你先告诉我，家和我，哪个重要？

她彻底愣住，呼吸都停了几秒。客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站着没动，她也一动不动，只剩眼泪滑落。我……她喉咙发紧，却说不出话。回答我！我逼近一步，声音低沉。

她颤抖着，嘴唇泛白，泪水在灯光下闪着光。我……3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我冷冷站着，眼神死死落在她身上。回答我！

我……我当然知道家重要……那我呢？你也是家的一部分……别绕弯子，我要听的不是这种话。她的眼泪不断滑落，双手紧紧拽着衣角。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因为你从来没有替我想过！我有！

她忽然提高音量，泣声中带着倔强。你哪一次替我想过？你加班很晚，我会给你留饭！

留饭算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你心里只有你弟弟，没有我！她猛地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我深深吸气，声音低沉，你逃避也没有用。

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声音里全是哀求。你就不能体谅我一次吗？体谅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她扑上来，双手死死揪住我的袖口。我求你……我跪下也行……别这样！我吼了一声，猛地把她的手甩开。她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头发凌乱，泪水湿透了脸。

你居然对我这么狠！狠的不是我，是你逼的！她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恨意。

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我要的家，不是这个样子！你什么意思！我要的家，是我和你一起守护的，不是你和你弟弟！她呆滞地望着我，唇瓣一抖。你真的这么想？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她一下子捂住脸，哭声撕裂般地响起。我不想失去你，可我也不能放下我弟弟！所以你宁可把我推开？我……我不知道……你知道！

我一步步走近她，声音沉重。你只是舍不得承认！你不能这样逼我！我不逼你，你就永远不会醒悟！她摇着头，泪水洒在地板上。你这样，跟我爸一样！我怔住，眉头猛地皱紧。你什么意思？他也总是逼我妈，在钱的事上从来不让步！

所以你才学着你妈的样子？我没有！你就是！我吼了出来。她被吓得一颤，眼神空白。你为什么要拿我和她比！因为你们一模一样！我不是她！

可你做的事，比她更过分！她身体一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

你真的一点情分都不肯留吗？情分？留给你，但不是留给你弟弟！她咬紧牙关，眼里泛着绝望。那我问你一句，如果他真出事，你能眼睁睁看着吗？能！她愣住，呼吸像断了一样急促。你太绝情了！我只是守住底线！可我做不到！

那你就继续和他耗吧！她的手指狠狠抓住地板，指甲都掐白了。你要是走了，我就去借高利贷！你敢！我就敢！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疯狂。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自己赔进去！你疯了！是！我就是疯了！

你这是要毁了你自己！那也比看着我弟弟倒下好！我浑身颤抖，手指一点点攥紧。

你要是真敢这样，我们就彻底结束！她冷冷笑了，笑容里带着泪。结束？你舍得吗？

舍得！她全身一震，眼泪夺眶而出。好！你说舍得，那我们就试试！我紧盯着她，咬牙切齿。你要是敢借高利贷，就永远别回这个家！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看你敢不敢！她气得全身发抖，直接冲进卧室，猛地摔上门。“砰”的一声，整个屋子都在震动。我死死盯着那扇门，胸口起伏不定。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门后没有回应，只有压抑不住的抽泣声。4卧室的门一直关着。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门，心里憋着一股火。终于，她把门拉开，眼睛哭得通红。你真的一点都不心软吗？

我早就心软过无数次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因为你根本不懂得收手！

她攥着拳，声音颤抖，你就是狠心！狠心的是你，拿钱去填无底洞！

你为什么总要说成无底洞！因为事实就是！她咬牙，目光倔强，你就不能信我一次？我信你，可我不信你弟弟！他真的能成功的！

我听你这句话多少次了？她一愣，眼神闪烁，这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他已经找到投资人了，只差一点点！那他去找投资人补，不该是我！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了她的话。她眼泪再度滑落，你就是不愿意帮！

我不是不愿意帮，而是你把我当成理所当然！我没有！你有！

她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几乎嘶哑。那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办！很简单，把钱留给家，不要给他！可他现在真的缺！你觉得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她愣住了，眼神里全是挣扎。我……说！我低声吼道。我都重要！

这种答案我不接受！她哭着摇头，你太过分了！过分的是你！她猛地推开我，跌坐在地板上。我是不是嫁错人了！你要真这么觉得，那我无话可说！

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我一直都在为你考虑，可你眼里只有你弟弟！

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好！那你呢？你见得了我被掏空？她一怔，嘴唇发白。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站在你对立面？因为你每一次都在为你弟弟说话！

那是我亲弟弟啊！那我是你什么？你是我老公……

老公在你心里连弟弟都不如吗？她顿时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哭泣。你回答我！

别逼我！我就是要逼你！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着泪光。那你要听真话吗？

说！我弟弟不能倒下！我浑身一震，胸口像被针扎。所以我可以倒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你说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她慌乱地摇头，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我不想失去你……可你正在一步步把我推开！她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要钱可以，可不是给他！那要我怎么做！从现在起，你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家里！可我弟弟怎么办！我管不了！你太残忍了！

我残忍？你才是真的狠！她哭得泣不成声，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我低下头，声音压得很重。你要想清楚，到底要的是我，还是你弟弟。她咬着牙，声音颤抖。

我想要你们都好。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因为我不是提款机！

她的泪水一滴滴砸在地板上。你要是不帮他，他真的会完蛋的！那就让他自己承担！

他才二十几岁！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拼命打工赚钱了！你和他不一样！

对，他只会依赖你！你不懂！我懂得比你清楚！她彻底崩溃般喊出来，我求你了！我不会再心软！她怔怔望着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