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庭琛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纯恨情人。我爸害得季家家破人亡，季庭琛又用同样的手段让我双亲尽失，强行让我做了五年毫无尊严的金丝雀。

直到他为了羞辱我，故意让我抽中转盘里的大冒险。惩罚我坐在肥头大耳的合作商大腿上，夹着酒杯喂他。“许献仪，你不是缺钱吗？喂苏总喝了这杯酒，这五百万就是你的了。

”“可如果你拒绝，就得在场内任选一个男人舌吻十分钟。”季庭琛看向我，眼神森寒。

与我少女时代有几分相似的庄雅滑进他怀里：“庭琛，看来是你的砝码加得不够大呢……”季庭琛冷哼一声，按下手里的遥控器。

脖子上的电流猝然传遍全身，我跪倒在地。“那就再加一码，我可以为你解开项圈，给你一晚上自由。”我死死盯着他，眼神淬火。玻璃瓶“嘭”地一声，在季庭琛的头上碎裂。

“你死了，我一样能自由！”1“庭琛，你有没有事！”庄雅尖叫，手足无措地查看季庭琛头上的伤口。季庭琛明显有一瞬间的眩晕。我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嘴角不免闪过一丝嘲讽。庄雅似乎被气疯了，已然失态：“许献仪，你如果真的活够了，那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庭琛一把捏住了手臂。他看向庄雅，笑得温柔，眼神却森寒。“她的事自有我来料理。”“碰她，我怕脏了你的手。

”庄雅眼泪婆娑，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心疼。季庭琛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头上的血，用干净的另一边手把庄雅圈进了怀里。他不怒反笑，在场的人却没一个敢吭气。

聚在我身上的目光，全是等着看戏的幸灾乐祸。“许献仪，都说狗急了会跳墙，这话果然没错。”他长腿一折，搂着庄雅的腰，两人一同深陷进沙发中。

而后轻轻在庄雅唇边落下一个安抚的吻。我指尖颤抖两下，只觉得这场面荒谬可笑。

我和季庭琛，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中学时代的我被孤立被霸凌，是他在小巷子里救下了差点被一巴掌扇毁容的我。哪怕顶着肋骨断掉了三根的痛楚，也护着我揍趴了一群小混混。少年时代的季庭琛，看着我糊满泪水的脸，恣意的笑都快咧到了耳根。那时的他，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掉半滴眼泪。“哭什么呀，真想报答我，那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呗。”“许献仪，我发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我攥紧双拳，努力忽略心头的刺痛。

过去的许献仪死在了亲眼看着爸妈坠楼，尸体周遭溅满血花的那天。那个满眼都是我的少年，也早就死在了季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夜。“怎么，许大小姐眼高于顶惯了，哪怕做了季总五年的小情人，也改不了清高的毛病？”“什么小情人，可别拉低季总的档次，她充其量就算条狗，算个玩具！”人群中传来哄笑声。

庄雅娇嗔着摸了摸季庭琛的脸：“庭琛，我知道你这人心太软，可是她刚刚伤了你，不给个教训也太便宜她了！”季庭琛颜色幽深：“既然你不想认账，那就换个惩罚。

”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我在挣扎间滑落到肩膀的外套。“我在你身上扔几沓钞票，你就得脱几件衣服。”他漠然，声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咬咬牙，忍住了砸第二下的冲动。转身就要将在一旁眼睛放绿光的苏总拉过来。

可就在我即将碰到他的脸时，季庭琛却将我扯回了怀里。他二话不说，狠狠甩了我一个巴掌。

随后，一瓶威士忌从我头顶开始浇淋。“许献仪，你就那么下贱？！

”众人歇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找借口退出了包厢。季庭琛用力扯住我脖子上的项圈，眼神狠戾：“早知道你人尽可夫，我就应该让你死在那个晚上的小巷里！”“许献仪，你只是一条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反抗？”季庭琛没有再多赏给我一眼。转头拉着庄雅的手，踹开了包厢的门。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底淬火。他恨我入骨，我一直都知道。

为了调查真相，我半推半就地成了他的金丝雀，整整五年。

可哪怕我举着满是疑点的所谓证据跪在他面前，求他深入调查当年的真相。他也只觉得，那是我为了许家开脱而找的借口。这五年来。他在我身上的每一笔花销。

大到出席宴会时上身的每一条裙子、每一套珠宝，小到被他束缚在床上时，身上的每一件堪堪蔽体的贴身衣物。都被他折算成了一串串冰冷数字。

他掐着我的脖子贯穿我时，神情嘲讽：“等什么时候你能把欠我的全部还清，我就考虑放你自由。”可就在我试工便利店店员的第一天，我差点被几个醉酒的乞丐凌辱。

那时的季庭琛，就坐在不远处的车里。他眼睁睁看着我身上的布料被撕碎，却无动于衷。

直到我掏出美工刀刺伤其中一人，季庭琛才冷峻矜贵地撑着伞，遮住了我头顶的雨花。

他神情阴森：“许献仪，为了脱离我，竟然连在这种地方打工都想得出来，你考虑过我季庭琛的脸面么？！”“不过你放心，就算你真的被这群乞丐侮辱了，我也会以你金主的名义，替你讨、回、公、道。”我牙齿打着冷战，眼底的绝望彻底变成了仇恨。哈，多可笑。他要我反抗，却又愤怒于我的反抗！

庄雅从车上跑下来，扑进季庭琛怀里：“庭琛，你别生气了，毕竟许姐姐过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一朝跌落泥潭，她肯定是不习惯的……”她的讥讽，成功挑起了季庭琛的怒火。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摔在了我脸上。“既然这么爱钱，那就用你的这张嘴，一张一张叼出来吧。”他招呼着身后的保镖，把我的头按在泥坑里……我打着冷颤，不停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耻辱。包里，是已经怀孕两个月的报告单。手机上，是那条匿名短信。“我留的人手就埋伏在季家周围，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行动。”我对季庭琛的恨，不必他对许家的恨意要少。

可我必须留在他身边。我要带着我收集到的所有证据，还他致命一击。不死不休！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别墅。路过主卧时，听见了季庭琛耐心哄着庄雅入睡的声音。

胃里一阵翻涌，只剩下呕吐的冲动。季家破产，他被追债人逼得漂无定所的那段日子，我的解释他不肯听，我的暗中帮助他却全盘接受。他睡不着，我就彻夜不眠地陪在他身边，哄他入睡……不知吐了多久，等我再清洗完出去时，季庭琛已经褪去衣物，坐在了床边。

房间关了灯，一片漆黑。他语气冰冷：“过来。”我忍下了反胃的冲动，趁着光线昏暗，迅速往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兴许是为了发作晚上的怒气，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粗暴。

我依旧忍着声音，却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虎口处，带着满嘴的血笑出了声：“怎么，季庭琛，你没吃饱？”他毫无征兆地被激怒，攥紧我脖子上的链子，逼我一路爬行到了庄雅的房门口。

链子的那端被缠绕到门把手上时，他拍了拍我的脸。“你来当守门狗，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房门微敞，我艰难维持着不被勒死的姿势，被迫听了房内的一夜春光。

小腹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天微微亮时，我掐着手指，一遍一遍算着今天的日子。快了，终于快要解脱了。再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光亮。有道声音言简意赅：“泼。

”是季庭琛。下一秒，一盆还带着碎冰的水泼在了我身上。我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他哼笑一声，音调有些古怪：“怎么，许大小姐金口玉言，还是舍不得张嘴？”他转身，露出了他身后桌子上的两张遗照。遗照前的香炉烟气弥漫，一时模糊了照片上的面容。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咯噔一声。今天，是季庭琛爸妈的忌日。季庭琛踱步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拽到了遗照前。他猛踹了一脚我的膝盖，逼我扑通跪在地上。

季庭琛靠近我，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要你在这里，诚心诚意磕满99个响头，对着我爸妈的遗像，每磕一次，就大喊一声对不起！”“许献仪，父债子还，你爸死得太早，倒是便宜了他。”“可你们许家带给我的伤害，我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他神色癫狂，按着我脖颈的手开始不自觉地用力：“我们明明不该是这个结局，许献仪，你永远欠我的，你还不清！”我挣扎着，眼眶里逐渐蓄满了泪。我爸一生光明磊落，绝不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害得季家家破人亡。更何况，在季家被全社会辱骂和排挤时，是他默许了我私底下对季庭琛的援助。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坚信那是我的一面之词。

季庭琛诡异地笑了一声。而后投屏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直播。我心头一沉，直觉不妙。果然，镜头一转，是那张五年没有见过的脸。我的弟弟，许桡。季庭琛揪住我的头发：“你以为，你把这个废物草包打包去国外，我就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了吗？”“许献仪，你怎么还是像十年前那样，总是这么天真？”“你多拖一秒，我就让人在许桡身上片一块肉……”保镖的刀已经逼近了昏迷的许桡。

在刀尖几乎要刺进许桡肩膀的那一刻，我尖叫出了声：“我磕！”我双眼赤红：“季庭琛，你最好不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我挣脱他按住我脖颈的手，弯腰伏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对不起……”等到第99下磕完，我已经几近晕厥。

庄雅在一旁阴阳怪气：“许姐姐，只是磕几十个头可消除不了你们家对庭琛一家的伤害。

”她举起手机，打开了在海上实时转播的视频。季庭琛的保镖举着我爸妈的骨灰罐，将骨灰如数倾洒到了海里。飘洒的骨灰模糊了镜头，也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捧着痛感越来越强烈的肚子，呜咽出了声。“所以庭琛想了个法子，让你爸妈的骨灰，灰飞烟灭。”我瞳孔猛缩，猝然喷出一口血，沾湿了她的衣摆。血雾飞扬中，季庭琛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动摇。就在我的手快要掐住庄雅的脖子时。她惊叫一声，被季庭琛从背后拉开。我忍住心脏几乎快要破碎的痛楚：“季庭琛，我要你死！

”却被身后的保镖一脚踩在了背上。“五年了，许献仪，你骨头怎么这么硬，还是没学乖？

”眼泪砸在了满是积尘的地板上。爸妈，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和弟弟……我咬着牙，想起了怀里的微型遥控器，突然改了主意。绝不能在这里跟季庭琛同归于尽。

绝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便宜！我看着眼前的季庭琛，抓起了地上掉落的一小把香灰，用力向庄雅扔去。下一秒，季廷琛条件反射抬脚，一脚将我踹了出去。

顾不得身下的一阵剧痛，我摸到了墙角的位置，一把捏碎了被我藏在墙缝里的纽扣摄像头。

季庭琛皱着眉，刚要向我走过来，眼尖地发现了我身下的一滩血，愣在了原地。

像小溪一样汩汩流出的鲜血，打湿了地板，一片暗红。想到一个可能，季庭琛猛地看向我。

我耳中嗡鸣，意识涣散，不知多久后才听清医生和季庭琛的对话：“季总，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保住……”我摸着小腹，憋回了两行热泪。

五年来从没断过的避孕药没能阻挡他的降临，可我许献仪，绝对不会为仇人生下这个孩子。

他必须死！季庭琛走进门，刚要开口，就被门外助理的声音打断。“不好了季总，庄小姐一时悲伤过度，缺氧昏迷了！”季庭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转头向vip病房走去。先前还在一旁站桩的医生拉了拉口罩，朝我点了点头：“许小姐，陆先生安排的专车已经到医院后门了。”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手指因为即将达成所愿而微微颤抖着：“先前准备好的东西，可以开始投放了。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地下室的监控视频，我在这五年里被羞辱的点点滴滴，和当年季家家破人亡背后的真相。像病毒一样传播了整个城市。水军出动，迅速攻占了季氏集团各大社交平台的评论区。季庭琛的短信倏然出现在屏幕上：“许献仪，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许献仪，你去了哪儿，回答我！

”他的电话一遍又一遍打过来时，我编辑完了最后一条短信，点击了发送。“季庭琛，亲眼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是什么滋味？”“一切，才刚刚开始！

”季庭琛在我的病房里坐了大半天，打给我的电话、发给我的消息却始终石沉大海。

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上很快就攒了一堆烟头。他的手里，死死攥着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厚厚的一沓，写下的，不只是我十年间的奔走忙碌。

他看着资料上印得格外显眼的“庄家”两个字，眼底被戾气烧得一片通红，手指都不住地发着抖。怎么可能不抖？十年，整整十年。他恨了许家整整十年，利用我对他的情意，又靠着庄家的借力东山再起。跻身商业新贵行列的第一件事，却是一手策划了许家破产，甚至亲手了结了我的父母。还有这五年来，他对我的羞辱，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他可笑的罪证。最可笑的是，他一直都恨错了人。

助理在旁边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公关团队。一声都不敢吭。半晌，季庭琛抽完最后一根烟，双目赤红，捏紧了双拳。“先封锁庄雅身边的消息，把她带过来见我。”“另外，把这份调查报告寄给庄家，我倒要看看，庄家会是什么反应。”庄雅进门之前还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