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鬼洞房!如何自救!佚名佚名免费小说全集_小说免费完结被迫和鬼洞房!如何自救!佚名佚名
《阴房》第一章 落雁村陈砚是被山风灌醒的。后颈一阵钝痛,他趴在颠簸的板车上,身下铺着层粗麻,硌得肋骨生疼。睁开眼时,天是铅灰色的,云低得像要压在山尖上,两旁是密不透风的林子,树干歪歪扭扭,枝桠上挂着些灰白的絮状物,看着像褪了色的纸钱。
“醒了?”旁边传来个粗哑的声音。陈砚转头,看见个穿黑布短褂的汉子,脸上沟壑纵横,手里攥着根赶车的鞭子,鞭梢缠着圈红绳。汉子见他看过来,扯了扯嘴角,露出颗黄牙:“别乱动,快到了。”“到哪儿?”陈砚嗓子干得发裂,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山脚的官道上歇脚,刚拿出水囊,就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汉子没接话,只扬手甩了个响鞭。板车“吱呀”晃了晃,前头拉车的老驴打了个响鼻,慢吞吞地拐过一道弯。视野忽然开阔了。一片灰扑扑的村子嵌在山坳里,土坯墙矮矮的,屋顶盖着黑瓦,不少瓦片缺了角,露出下面的茅草。村口立着棵老槐树,树干得两人合抱,枝桠光秃秃的,像只摊开的鬼爪,树底下围着几个穿青布衫的村民,正朝这边望。
板车刚停稳,就有个老妪颠颠地跑过来。她裹着灰头巾,脸上满是褶子,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雕成个鬼头模样。“张老三,人带来了?”她声音尖细,像指甲刮过瓦罐。“带来了,王婆。”被叫做张老三的汉子跳下车,揪着陈砚的胳膊把他拽下来。陈砚踉跄了两步,站稳了才发现,自己的包袱不见了,连身上的水囊和干粮袋都没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挣了挣,手腕被攥得生疼,“我是来寻亲的,我爹说我祖籍在这儿,姓陈,你们认识陈家族长吗?”王婆的眼睛亮了亮,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丝异样:“陈家后人?巧了,我们找的就是你。”她挥了挥拐杖,“先跟我走,族长在老宅等着呢。”陈砚心里犯嘀咕。这村子看着死气沉沉的,村民们站在远处,眼神直勾勾的,没一点活气,怎么看都不像迎客的样子。
可他现在手无寸铁,又被张老三盯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穿过几条窄巷,脚下的路渐渐变成青石板,石板缝里长着些黑绿的苔藓,踩上去滑溜溜的。
两旁的房子越来越旧,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有些窗户糊着纸,纸破了洞,能看见里面黑漆漆的。走到巷子尽头,出现一座青砖瓦房。跟村里的土坯房比,这房子算得上气派,两扇朱漆大门,门环是铜的,锈得发绿,门楣上挂着块牌匾,写着“陈府”两个字,字漆掉了大半,看着斑驳。王婆推开门,一股陈腐的气味涌出来,像老木头混着香灰。院子里铺着青石板,石板缝里长着杂草,正屋门口站着个穿长衫的老头,须发皆白,背驼得厉害,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族长。”王婆朝老头鞠了鞠躬。
陈砚心里一松,忙上前一步:“族长?我是陈砚,我爹是陈守义,他说……”“我知道。
”老头打断他,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你爹临终前托人捎过信,说你若来,就让你听我们安排。”陈砚愣住了:“安排?安排什么?”老头没说话,只朝王婆使了个眼色。王婆立刻上前,拉着陈砚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厢房走:“孩子,别问了,先换身衣服。”厢房里摆着张梳妆台,镜子蒙着层灰,桌上放着件大红喜服。
那喜服料子滑得像蛇皮,红得发黑,领口绣着对鸳鸯,鸳鸯的眼睛是用墨黑丝线缀的,针脚歪歪扭扭,看着像两口黑窟窿。“这是……”陈砚心里咯噔一下。“傻孩子,当然是成亲用的。”王婆把喜服往他怀里塞,“你太爷爷那辈就定下的亲,总不能断在你这儿。”“成亲?跟谁?”陈砚猛地把喜服扔回桌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要成亲的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没搞错。”王婆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阴恻恻的,“跟陈家的媳妇成亲。今晚是良辰,拜了堂,入了洞房,你就是陈家的功臣。”“陈家的媳妇?我从没听过我家有这门亲!”陈砚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门框,“你们放开我,我要走!”“走?”王婆嗤笑一声,拍了拍手。
门外立刻走进两个壮汉,都是张老三那样的黑布短褂,面无表情地朝陈砚扑过来。陈砚想躲,可后颈的伤还在疼,手脚也软,没两下就被按在了椅子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婆拿起喜服,硬往他身上套,“你太爷爷娶她,没熬过三天;你大伯父续亲,头夜就没了气。如今轮到你了——陈家男丁,总得有人给她续上这门亲。
”陈砚的脑子“嗡”的一声。太爷爷?大伯父?他们都是因为这门亲事死的?“她到底是谁?
”他挣扎着嘶吼,“你们这是害命!”“她是陈家的媳妇,是守着这宅子的女主人。
”王婆把最后一颗盘扣系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阴森,“她等了六十年,总不能一直等下去。”第二章 冥婚子时的梆子声敲了第一下时,陈砚被绑在了正屋的柱子上。手腕被麻绳勒得生疼,血珠渗出来,染红了袖口的红布。
他穿着那件刺目的喜服,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下垫着层薄棉,可寒气还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正屋中央摆着张供桌,桌上放着个牌位,牌位上没写名字,只贴了张黄符,符角被风吹得簌簌抖。供桌前点着对红烛,烛火跳得厉害,把墙上贴的“囍”字照得忽明忽暗,“囍”字的纸是旧的,边缘发卷,看着像被啃过。
王婆站在供桌旁,手里拿着本线装书,嘴里念念有词,念的词没人听得懂,咿咿呀呀的,像哭丧。院子里传来唢呐声,调子怪得很,不似迎亲的喜乐,倒像送葬的哀乐被揉碎了,听得人后颈发麻。“时辰快到了。”王婆合上书,朝门外喊了声,“抬进来。
”四个壮汉抬着顶小黑轿走进来。那轿子只有寻常花轿的一半高,轿帘是黑红相间的缎子,绣着缠枝莲,可每片花瓣尖都绣成了尖牙的形状,密密麻麻的,看着牙酸。轿子停在供桌旁,壮汉们放下轿子,垂手站到一边。王婆走到陈砚面前,拿出块红盖头。盖头红得发黑,边角沾着些暗褐的污渍,像干涸的血,摸上去硬邦邦的。“乖,戴上。
”她伸手要往陈砚头上按。“滚开!”陈砚猛地偏头,盖头掉在地上,“你们这群疯子!
我死也不拜这什么鬼堂!”“由不得你。”王婆的脸沉了下来,朝壮汉使了个眼色。
一个壮汉上前,拿出块布巾,蘸了些水,要往陈砚嘴里塞。陈砚死死咬着牙,头拼命摇晃,布巾没塞进去,倒被他咬了一口。壮汉火了,抬手就要打。“别伤了他。”王婆拦住他,眼神阴毒,“他是‘新娘’要的人,伤了皮肉,冲撞了喜神,你担待得起?
”壮汉悻悻地收回手。王婆蹲下身,盯着陈砚的眼睛:“你以为逃得掉?这宅子是她的地盘,你就算跑出这屋,也跑不出这院子。乖乖听话,或许还能多活两天。”陈砚喘着粗气,后背全是冷汗。他知道硬拼没用,这些人根本不讲道理。
可让他跟一个死了几十年的“鬼新娘”拜堂,然后像太爷爷和大伯父那样死掉,他不甘心。
就在这时,那顶小黑轿的轿帘忽然动了一下。像被风吹的,轻轻晃了晃。
王婆和壮汉们都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王婆双手合十,嘴里又开始念叨:“夫人息怒,吉时快到了,这就拜堂……”陈砚盯着轿帘。
他看到轿帘缝里,有一缕乌黑的头发垂了下来,细得像丝,落在轿边的红布上,衬得格外扎眼。“拜堂!”王婆猛地提高声音,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两个壮汉上前,架起陈砚,把他拖到供桌前。陈砚的胳膊被架得生疼,可他没挣扎,只是死死盯着那顶轿子。
他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拜天地!”王婆唱喏,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陈砚被按着弯腰,视线扫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歪歪扭扭,像个张牙舞爪的鬼。
“二拜高堂!”壮汉把他的头往牌位的方向按。陈砚闻到牌位上黄符的味道,是朱砂混着艾草,还有股淡淡的霉味。“夫妻对拜!”他被强行扭过身,对着那顶小黑轿。
就在这时,轿帘“唰”地一声,被风吹开了。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跟他同款的大红喜服,身形纤细,像株没根的草。她的头发很长,铺在轿底,像一团浸了水的黑棉絮,还在微微动。陈砚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他看到那影子缓缓抬起头,头发从脸前滑落,露出一张脸。皮肤白得像冻玉,没半点血色。眉毛细长,弯得像新月。
眼睛很大,瞳孔是极深的黑,像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嘴唇红得刺眼,像是刚吮过血,红得发亮。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陈砚,没说话,也没动。陈砚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以为会看到青面獠牙的恶鬼,可眼前这张脸,美得让人窒息,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快……快送洞房!”王婆尖叫着,声音里满是恐惧。壮汉们也慌了,架着陈砚就往旁边的西厢房跑。陈砚被拖得踉跄,回头看时,那女子还在轿子里,眼神茫然地望着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第三章 洞房西厢房就是所谓的“洞房”。屋子不大,陈设简单得寒酸。一张雕花大床,床沿挂着红帐幔,帐幔上的鸳鸯褪得只剩个轮廓,看着阴森森的。一个掉漆的衣柜贴墙立着,柜门虚掩,能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挂着几件灰扑扑的旧衣。桌上摆着对红烛,烛火跳得厉害,把墙上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在跳舞。壮汉把陈砚扔在床上,解了他手上的麻绳,却没解脚上的——大约是觉得,捆了脚,他就插翅难飞。“老实待着。”一个壮汉警告完,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反手“咔嗒”锁了房门。屋子里瞬间静下来,只剩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陈砚揉了揉手腕,磨破的地方沾着血,火辣辣地疼。他坐起身,盯着脚上的麻绳——粗得像手指,勒得脚踝发木。他得想办法解开绳子。陈砚挪到床脚,试着用床腿磨麻绳,可床腿光溜溜的,麻绳又结实,磨了半天,只磨断几根纤维。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声音不是来自门外,是来自……衣柜后面。
陈砚的动作瞬间停住,屏住呼吸。他盯着衣柜,心脏撞得胸腔疼。那脚步声很轻,像个女子穿软鞋踩在棉絮上,一步,两步,慢慢靠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然后,衣柜的门,自己开了。一股寒气涌出来,带着股淡淡的香——不是熏香,是腐烂花瓣的味,甜丝丝的,又透着股霉气。陈砚下意识往后缩,看向衣柜里。里面站着个女子。就是轿子里的那个。
她穿着那件大红喜服,头发很长,乌黑浓密,垂到腰间,遮了她的脸。身形单薄得很,像片被霜打过的叶子,风一吹就要碎。她就那么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陈砚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这就是那个“鬼新娘”。该怎么办?尖叫?求饶?
还是装死?他脑子里一片乱麻,手心全是汗。就在他慌神时,那女子忽然动了。
她缓缓抬起头,头发从脸前滑落,露出那张美得诡异的脸。她看着陈砚,没说话,也没扑上来。眼神里没有凶光,只有一片茫然,像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