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冰冷《脑子里的连环杀手》完结版免费阅读_脑子里的连环杀手全文免费阅读
>父亲葬礼后,律师递给我一份特殊遗嘱。>要求我继承一位陌生人的全部记忆。
>我成了唯一拥有连环杀手“影”记忆的活人。>警方找上门时,我正对着未破悬案卷宗呕吐。>那些血腥画面在我脑中循环播放。>直到我遇见林晚,她画笔下的雨巷竟与凶案现场一模一样。>她脖颈的弧度与我记忆中死者重合的瞬间。
>我惊恐地发现:“影”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1冷气开得太大,像无形的冰针扎进骨头缝里。律师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在惨白顶灯下也显得有些失真。
他推过来一份薄薄的文件夹,纸页边缘切割得异常锋利,仿佛能划破空气。“陈先生,这是令尊遗嘱的补充附件。关于……您需要继承的特定遗产部分。”我,陈启,把父亲——那个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却也掌控了我几乎全部人生的男人——送进了家族墓地。
此刻,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会议室里,只有我和律师隔着这张能映出人影的冰冷长桌。
心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父亲的死,像抽掉了某种支撑世界的梁柱,留下摇摇欲坠的废墟感。我伸出手,指尖触到冰冷的文件夹表面。“特定遗产?
”我的声音干涩,带着葬礼后挥之不去的疲惫沙哑,“除了那些冷冰冰的股权和房产,他还给我留了什么‘惊喜’?”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谨慎地避开我的直视,落在文件夹上。“是一项……记忆数据。由一位名叫‘K’的委托人,指定在您父亲去世后,完整传输给您。根据协议,您拥有唯一的访问和继承权。”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这是‘记忆遗产’技术一个非常……特殊的应用案例。
”“记忆遗产?”这个词像一颗带着冰碴的石子砸进我混沌的脑海,“K是谁?
我父亲为什么要我继承一个陌生人的记忆?”一股荒谬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父亲生前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项目,那些深夜书房紧闭的门扉里隐约传出的激烈争执……碎片般闪过。这绝对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一种冰冷的、掌控欲延伸到生命尽头的安排。律师只是摇头,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协议条款对此有严格保密限制,陈先生。您只需知道,这项技术由‘磐石科技’提供,绝对安全可靠。传输过程会在您签署文件后立刻进行。
这是您父亲……最后的意愿。”他把一支沉甸甸的金属笔滑到我面前,笔尖闪烁着无情的冷光。“磐石科技”,父亲生物科技帝国的核心之一,尖端神经接口领域的巨擘。安全?我盯着那份文件,薄薄的几页纸,却像一个沉入深海的铁锚。父亲的“最后意愿”,一个巨大的、未知的漩涡。
我厌恶这种感觉,厌恶他死后依旧如影随形的操纵。沉默在巨大的会议室里蔓延,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垂死生物的喘息。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最终,我的手指握住了那支冰冷的笔。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毒蛇在枯叶上爬行。
签下名字的瞬间,仿佛某种无形的开关被拨动了。
会议室角落那台原本静默的、造型如同未来派雕塑的设备,顶端一道幽蓝色的光带无声亮起。
光线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直直落在我脸上。没有痛感,没有电流的麻痹,只有一种奇异的、被强行浸入水中的错觉。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气味、触感……像一场失控的雪崩,裹挟着难以名状的黑暗情绪,毫无征兆地在我意识的深谷里轰然倾泻。我猛地闭上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撞在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陈先生?
”律师的声音隔着汹涌的意识洪流传来,模糊而遥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2我无法回应。黑暗的潮水淹没了我。不是水,是粘稠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温热。
粘稠。一个女人的侧影倒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暗红的液体正从她脖颈间那道可怕的、深可见骨的豁口里汩汩涌出,浸透了她散乱的长发,也浸透了……我紧握的右手?不!那不是我的手!视角极其诡异,低矮,充满一种施虐者居高临下的冷酷。视线贪婪地扫过那张因窒息和恐惧而扭曲的年轻脸庞,掠过她圆睁却失去焦距的眼睛,最后停留在她白皙脖颈上那道致命的、艺术品般的伤口。
强烈的满足感,一种近乎高潮的冰冷战栗感,瞬间席卷了那个“我”的感官。
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咙口涌上酸腐的胆汁味。
“呃……”一声压抑的干呕冲破了我的喉咙。“陈先生,您还好吗?”律师的声音更近了,带着真实的慌乱。我猛地睁开眼。会议室刺眼的白光让我瞬间眩晕。
眼前是律师那张放大的、写满惊疑的脸,还有他伸过来似乎想扶住我肩膀的手。我用力甩开,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椅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的后背,一片冰凉粘腻。“那是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个女人的脸,那双失去生命的眼睛,还有那只沾满温热粘腻血液的“手”的触感……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神经末梢。那不是梦,不是幻觉。是别人的记忆,被硬生生塞进了我的脑子。律师的脸色彻底变了,之前的职业镇定荡然无存,只剩下苍白和一丝……恐惧?他后退了一步,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我。“告诉我!那个K是谁?那是什么鬼东西?!”我撑着桌面站起来,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和残留的感官冲击而摇晃,视线死死钉在律师脸上。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颓然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无能为力的复杂情绪,声音低得像耳语:“协议……保密条款……我……我真的不能说更多了,陈先生。
传输已经完成。您……需要时间适应。”他飞快地收拾起桌上的文件,几乎是逃离般地退出了会议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巨大的、冰冷的、空旷得令人窒息的房间里。适应?我扶着桌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胃里还在翻江倒海,那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落在我脚边,本该带来暖意,此刻却只让我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父亲留下的,不是什么财富,而是一个漆黑的、血腥的潘多拉魔盒。3那个被强行塞进我脑海里的女人惨死的画面,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在父亲留下的巨大、空旷、如同陵墓般的顶层公寓里游荡。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铺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却驱不散我心底盘踞的阴寒。
、玻璃窗、甚至是不锈钢水壶——都仿佛会瞬间映出那双失去焦距的、充满死亡气息的眼睛。
睡眠成了奢望。只要一闭上眼,黑暗中就会无声地浮现出那个场景:冰冷的地面,粘稠的血液,扭曲的脸庞,还有那只沾满温热液体、仿佛长在我自己身上的“手”。
我疯狂地搜索着网络,翻找着近期的社会新闻,试图寻找一丝线索,一丝能将那恐怖画面与现实联系起来的蛛丝马迹。没有。
没有任何关于年轻女性被割喉的恶性案件报道。这反而加深了我的恐惧。这意味着什么?
是记忆出错?还是……那场杀戮发生在更早的时间,或者,被完美地掩盖了?
这种无休止的、被他人血腥记忆凌迟的状态几乎将我逼疯。直到那个沉闷的午后,门铃刺耳地响起,穿透了死寂的公寓。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纪稍长,身材敦实,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脸上带着一种被生活长期打磨后的疲惫和谨慎,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我。女的则年轻许多,穿着合身的深色套装,短发利落,眼神明亮而直接,带着初生牛犊般的探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两人都出示了证件——市局刑侦支队。年长警官叫张正,年轻女警自称苏桐。“陈启先生?
”张正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我们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关于……一个代号叫‘影’的人。”“影”!这个代号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我混乱的意识。K!那个遗嘱里提到的“K”!记忆碎片中那个冷酷施虐的视角!
它们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在这个代号出现的瞬间,轰然撞击在一起,严丝合缝!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胃部熟悉的、剧烈的痉挛再次袭来,毫无预兆。
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直冲喉咙。我甚至来不及说话,猛地转身,捂住嘴,跌跌撞撞冲向客厅旁边的开放式厨房水槽。“呕……咳咳……”我剧烈地干呕着,身体因为痉挛而佝偻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胃里其实早已空空如也,只有灼热的酸水不断上涌,烧灼着喉咙。水龙头被我慌乱中撞开,冷水哗哗地冲刷着光洁的不锈钢槽壁,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
4我能感觉到背后两道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我背上。张正和苏桐没有跟进来,只是站在玄关与客厅的交界处,沉默地看着我狼狈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才稍稍平复。我撑着冰冷的台面,大口喘着气,用冷水狠狠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也试图洗掉那根本不存在的血腥味。水滴顺着额发滴落。我转过身,背靠着水槽,脸色想必苍白得像鬼。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我颓败的身影,还有门口那两个沉默的、如同雕塑般的身影。“抱歉,”我的声音嘶哑破碎,“身体……不太舒服。”这个借口苍白得可笑。张正的目光没有离开我的脸,他的眼神像手术刀,缓慢而仔细地解剖着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陈先生,”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看来,‘影’这个名字,对你冲击不小?”苏桐则微微蹙着眉,眼神里除了审视,还多了一丝困惑。
她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我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疲惫地抹了把脸,指尖冰凉。“你们……想问什么?”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那些冰冷粘稠的记忆碎片。张正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他没有直接翻开,只是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封面的边缘,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影’。一个连环杀手,至少涉嫌五起命案,横跨十年。
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作案手法高度一致:从背后接近,用特制的钢琴线勒颈致其失去反抗能力,最后……割喉。”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块砸在地板上,“现场处理得极其‘干净’,几乎找不到任何指向性的生物物证或痕迹。我们追查多年,线索寥寥。
他……就像他的代号一样,是个真正的‘影子’。”割喉!钢琴线!
失去反抗能力的年轻女性!张正的每一个描述,都精准地、残忍地与我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恐怖画面重合!
细节被补充了——那致命的工具,那悄无声息的接近方式……我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浓烈的铁锈腥甜,看到了那白皙脖颈上喷涌的暗红。胃部又是一阵翻搅,我用力按住,指节发白。
“最近一次案发,是在三年前。受害者是一名美术学院的实习生,遇害地点……就在本市东区一个废弃的旧仓库附近。”张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穿透力,“我们一直怀疑,‘影’可能拥有某种特殊的反侦查能力,或者……他本身就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背景。”他缓缓翻开文件夹,抽出一张照片,举到我面前。照片有些模糊,是警方拍摄的现场环境照。背景是破败的仓库一角,地上用粉笔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然而,真正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是人形轮廓旁边,靠近斑驳砖墙的地面上——那里散落着几张画纸。其中一张被血浸透了大半,但露出的部分,却清晰地画着一条狭窄、潮湿、弥漫着灰蓝色雾气的……雨巷!青石板路在昏暗中泛着水光,扭曲、模糊的巷道轮廓,压抑得令人窒息!那氛围,那色调,与我记忆碎片中那个凶案现场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比我脑中残留的影像更加清晰、具体!5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猛地收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耳膜嗡嗡作响。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为什么?
为什么凶案现场会有这样一幅画?是受害者画的?还是……那个“影”画的?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幅画和我继承的记忆、和那个代号“影”的杀手……究竟有什么关联?
“这幅画……”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几乎无法成句,视线无法从照片上那条幽深的雨巷上移开,“是……受害者的?
”张正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惊骇表情。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将照片翻了过来。照片背面,用黑色墨水笔写着几行娟秀的小字:> *线索:灰烬巷。旧颜料厂西墙外。
*> *风格:压抑的灰蓝调,扭曲的透视,独特的潮湿感。
*“这是在受害者随身携带的速写本里发现的,夹在画着雨巷的那一页后面。
”张正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们认为,这可能是她遇害前,正在追查的某个地点,或者……与‘影’有关的某个线索。
这条‘灰烬巷’,我们查过,是旧城区一个早已拆除、几乎无人知晓的老地名,就在废弃颜料厂后面。至于这个‘风格’描述……”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我,“陈先生,你父亲陈远山教授,是本市乃至全国顶尖的神经科学专家,尤其在记忆存储和意识成像领域……有着开创性的研究。而你本人,似乎也对艺术鉴赏颇有涉猎?”他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精准地刺入最敏感的区域。
兴趣、现场这幅诡异的画、还有我刚刚得知“影”这个名字时的剧烈生理反应……所有的点,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漩涡中心。张正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确认的、沉重的压力。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那幅雨巷画带来的冲击,张正话语中的暗示,像两块巨大的磨盘,碾轧着我的理智。6不知是出于一种逃避的本能,还是潜意识里被那幅画中透露出的某种诡异“风格”所牵引,几天后,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市中心那家规模不大却颇有名气的“尘光”画廊。
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木框的清漆味道,背景是低缓的钢琴曲。画廊里人不多,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声。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一幅幅色彩各异的画作,思绪却依旧缠绕在“灰烬巷”、那幅染血的雨巷速写、以及张正警官那穿透性的目光里。
直到,我停在一幅尺寸中等的油画前。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画的名字叫《雨巷·夜》。
灰蓝色的基调,如同沉入水底的暮色。狭窄、扭曲的巷道向深处延伸,两侧斑驳的高墙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青石板路湿漉漉的,反射着幽暗的光,水洼里映出破碎的、鬼魅般的倒影。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冰冷的雾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氛围,这构图,这灰蓝的色调,甚至那潮湿欲滴的质感……与凶案现场照片里那幅被血浸透的速写,何其相似!不,不仅仅是相似,简直像是出自同一只手,传递着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绝望!
心脏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我下意识地去看画作下方的标签。作者:林晚。
一个陌生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混乱的意识里激起了一圈圈不祥的涟漪。“这幅画……很有力量,不是吗?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我身侧响起,打破了死寂。我猛地转头。
一个年轻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旁边几步远的地方。
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亚麻衬衫和深色长裤,身形纤细,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她的面容清秀,眼神沉静,像一潭深秋的湖水,此刻正专注地看着那幅《雨巷·夜》,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近乎温柔的审视。“林晚?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7她略显惊讶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寻:“你认识我?”“不……只是看到了标签。
”我指了指画框下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这巷子……画得很特别。
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吗?”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她的脖颈。白皙,修长,线条流畅而脆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我自己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林晚的目光重新回到画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是旧城区一条几乎被遗忘的小巷,叫灰烬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怀念的感伤,“小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拆掉了。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到一些模糊的童年印象,就试着画了下来。画得不好,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吧。”她微微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解释。灰烬巷!
又是灰烬巷!那个写在受害者速写本背面的地名!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冷的麻木。我死死盯着画中那条幽深、压抑的巷道,正的声音、受害者速写本背面的字迹、眼前林晚平静的叙述……在我脑中疯狂地交织、碰撞!
“情绪的宣泄……”我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干涩,“这情绪……很压抑。”“是啊。
”林晚轻轻叹了口气,侧脸的线条在画廊柔和的顶灯下显得有些朦胧,“那条巷子……承载了很多不太好的记忆。阴暗,潮湿,总感觉……被困住,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掠过自己白皙的脖颈,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仿佛那里曾有过什么束缚。就在她指尖掠过颈侧的那一瞬间,我脑海深处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视角!那该死的、属于“影”的施虐者视角!
再次强行挤占了我的意识!冰冷粗糙的地面,粘稠温热的液体,女人痛苦扭曲的脸……但这一次,视角极其清晰、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不再是模糊的侧脸,而是聚焦在受害者因窒息和恐惧而极力向后仰起的脖颈!白皙的皮肤绷紧,暴露出脆弱而优美的曲线,喉管在皮下无助地滚动着……然后,画面骤然拉近,仿佛“影”正俯下身,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和即将施暴的狂喜,贪婪地凝视着那即将被割开的、天鹅般脆弱的弧度!“呃!
”一声压抑的、充满痛苦的闷哼从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眼前林晚的身影、画廊明亮的灯光瞬间被汹涌的黑暗记忆覆盖。
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再次充斥鼻腔,胃部剧烈地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先生?
你……你还好吗?”林晚关切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带着真实的惊讶和一丝担忧。
她似乎想上前一步。8“别过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和抗拒。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像是要挣脱肋骨跳出来。我死死捂住嘴,拼命压制着翻涌而上的呕吐感,视线惊恐地锁定在林晚那张写满困惑和担忧的脸上,但焦点却穿透了她,牢牢地钉在她脖颈那优美的、此刻在我眼中却如同致命标靶的曲线上!
是她!
贪婪凝视的、即将被割开的脖颈曲线……与林晚此刻微微侧头、灯光下清晰展露的颈侧线条,完美地重合了!“影”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这个认知如同最冰冷的毒液,瞬间注入我的四肢百骸。不是预感,不是猜测,是来自“影”记忆深处那冰冷嗜血的“渴望”的直接宣告!那份“遗产”在尖叫,在咆哮,在催促着那未完成的、被强行中断的“作品”!画廊里仅有的几个参观者被我的失态惊动,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林晚站在原地,手还停在半空,脸上除了担忧,更多了几分茫然和一丝被惊吓到的警惕。
“抱歉……我……我突然很不舒服……”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敢再看她,不敢再看她那脆弱的脖颈,更不敢想象“影”那双充满占有欲和毁灭欲的眼睛此刻是否正透过我的眼睛贪婪地窥视着她。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画廊大门,将林晚错愕的目光和画廊内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彻底抛在身后。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