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一响,教授投降许星澜沈砚秋完结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旗袍一响,教授投降(许星澜沈砚秋)
“我亲手缝给未来老公的求婚旗袍,刚收尾就‘咻’地一声,把我连人带衣服空投到1936年,砸在了一个高冷教授的讲台上;更离谱的是,他看见我第一眼的反应竟然是:‘你终于来收我情书了?’”第一章
旗袍落地民国二十五年,四月初七,金陵大学旧礼堂的钟声敲过十点。窗外槐花簌簌,像下了一场迟到的雪。许星澜是在一阵木樨香里醒来的。她先看见的,是一双男士皮鞋,擦得能照出自己乱糟糟的刘海;再往上,是笔直的西装裤、白衬衫,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像拒人千里的城门。最后,是沈砚秋的脸——眉骨冷峻,唇线抿得薄而锋利,一副“生人勿近”的招牌表情。她的心跳慢了半拍,又猛地快起来。——靠,这不是她昨晚在纪录片里疯狂截图的民国教授吗?“这位同学,你走错教室了。”沈砚秋的声音像浸了冰的泉水,表面客气,实则疏离。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却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好像在极力按住什么呼之欲出的情绪。许星澜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旗袍——半成品,银线绣到一半,像银河突然断电。她脑子里“嗡”的一声:昨晚明明在工作室熬夜赶工,怎么一睁眼就到了1936年的课堂?再抬头,台下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像看一只突然闯进课堂的波斯猫。“抱歉,借过。”她干笑一声,弯腰去捡滚远的针包,指尖刚碰到木柄,礼堂的木地板忽然发出“吱呀”一声——像老人叹了口气。沈砚秋的目光落在她旗袍下摆,那里有一串未完工的针脚,银线反着冷光,像一串被时间遗落的密码。他的眼神倏地暗了下去,喉结滚动,却什么也没说。许星澜站起来,拍了拍旗袍上不存在的灰,冲他眨了下眼:“教授,其实我走错的是年代,不是教室。”沈砚秋没接话,只是侧身让开一步,动作礼貌克制,却在她经过时,袖口极轻地擦过她的手腕——像一片雪落进火里,一触即融。她没回头,自然没看见——沈砚秋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像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的温度。而他的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按住讲台边缘,指节泛白,像在按住胸腔里快要破土而出的狂潮。窗外,四月的槐花继续落。无人知晓,时空的裂缝在这一刻悄悄合拢,像一只温柔又蛮横的手,把两个错位的灵魂按进同一帧旧照片里。第二章
图书馆壁咚午后三点,阳光像一块半融的黄油,软软地淌在图书馆的橡木书桌上。空气里飘着纸页和樟脑丸的味道,混着窗外紫藤的甜香,熏得人发懒。许星澜踩着猫步,在书架间穿梭。她今天穿得极乖——淡青旗袍,扣子一路扣到下巴,像把心思也一并锁起。只有她自己知道,领口第二颗扣子是松的,随时等待一场意外。目标锁定:西洋史分区,最后一排,靠窗。沈砚秋果然在那儿,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冷白的手腕,正用一支钢笔在书页边缘做批注。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撮细碎的影,像一把小刷子,轻轻挠着许星澜的心。她屏住呼吸,踮脚从最高层抽出一本《诗经》,故意让书脊磕在木架上,发出“咚”一声脆响。沈砚秋抬头,目光穿过尘埃,落在她脸上。那一眼里的惊讶、克制、还有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被许星澜一秒捕捉。“好巧,沈教授也在?”她笑得像刚偷吃完鱼的猫,尾音打着卷儿。沈砚秋合上书,声音低而稳:“这里的《诗经》是善本,需要登记。”“那正好。”许星澜两步逼近,把他堵在书架与墙壁的死角。沈砚秋的背抵上冷硬的墙,手里还攥着那本《蒹葭》,像攥着一块烫手的烙铁。“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指尖点在字里行间,声音压得极轻,“后面那句,教授怎么解?”沈砚秋垂眼,目光落在她葱白的指尖,再往上,是她故意松开的第二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像一弯新月。“于礼不合。”他声音哑了一度,却站在原地没动。许星澜“噗嗤”笑出声,踮脚凑近他耳边:“那教授教教我,怎样才算合礼?”她呼吸拂过他耳廓,带着淡淡的橘子糖味。沈砚秋的喉结滚了滚。下一秒,他忽然抬手,却不是推开她,而是伸向她头顶——抽出一本更旧的《毛诗传笺》,隔在她与他之间,像一道薄薄的屏障。“先读完注疏。”他说,耳尖却红得透明。许星澜眨眨眼,指尖在书脊上画了个小圈:“读完有奖励吗?”沈砚秋没答,只是用指腹极轻地蹭过她刚才碰过的地方,像抹去一粒并不存在的灰。那一瞬,许星澜听见自己心跳失序——咚、咚、咚,像有人在胸腔里敲一面小鼓,鼓面上写着:“他快守不住了。”第三章
透明倒计时夜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绸缎,悄悄覆在金陵大学的屋脊上。医务室的小灯只点了一盏煤油灯,火光晃得人影摇曳,像旧片子里跳帧的黑白影像。许星澜躺在窄窄的诊疗床上,旗袍下摆被挽到膝盖,露出一段正在消失的脚踝——像有人拿橡皮擦,一点点把她的存在从世界抹除。沈砚秋坐在床沿,白大褂里面还穿着那件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却罕见地松了一颗扣子,锁骨凹陷处盛着一点晃动的光。“几点了?”她问。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沈砚秋垂眼看腕表,金属表盖“哒”一声弹开:“十一点四十七。”离她今天还能“存在”的时限,只剩十三分钟。许星澜笑了一下,嘴角却有点抖:“看来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又要提前来接人了。”沈砚秋没笑,只是伸手把听诊器贴到她胸口,金属圆盘冰凉,激得她微微一颤。“心率一百零七。”他报数字的声音平稳,尾音却发紧,“太快了。”“因为你在听。”她小声说,指尖勾住他的袖口,像勾住最后一根稻草。透明的边界继续向上蔓延,像潮水漫过沙滩。沈砚秋忽然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在方寸之间。“别闹。”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存点力气,明天还要上课。”“上谁的课?”“我的。”“那我要坐第一排。”“……好。”灯光下,他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颤得厉害。许星澜用仅剩的实体指尖碰了碰他的眼尾,摸到一点湿意。“沈教授,”她叹气,“你哭了吗?”“煤油灯熏的。”他嘴硬,却握住她正在消失的手,十指相扣——像抓住一把正在融化的雪。十一点五十九分。许星澜的身影淡得几乎只剩轮廓,声音却透过虚空传来,带着笑意:“明天记得把黑板擦得干净点,我要写情书给你。”沈砚秋没回答,只是低头,在她即将完全透明的指尖上,落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像盖章,像承诺,像把一句“我等你”烙进时间的缝隙。十二点整。灯焰“啪”一声爆了个灯花。床上空无一人,只剩一枚银白色的旗袍盘扣,静静躺在枕心。沈砚秋伸手拾起,扣子在掌心留下一点冰凉的温度。他合拢五指,抵在眉心,无声地做了今晚的第一次祈祷——也是此生最虔诚的一次。第四章
摩斯密码夜已三更,金陵大学最东角的旧书楼像一枚被岁月封存的邮票,昏黄的灯只亮了最靠窗的一格。沈砚秋支起一台德国造的小台灯,铝制灯罩压得极低,把光聚成一枚雪亮的圆,恰好落在案上的旗袍。旗袍平展,像一截被月光裁断的银河。银线在灯下发冷,沈砚秋用镊子挑起一根,放到鼻尖前轻轻一嗅——金属味里带着极淡的橘子糖香,是她留下的。他屏住呼吸,从怀里取出一枚袖珍放大镜,一寸寸掠过下摆的针脚。点、划、停顿——摩斯的节奏,在丝绸的经纬里,像心跳一样隐秘而固执。“…·—··—·—··—”译到第三组,他忽然停住。那是他最熟悉的日期:1936.8.15——时空裂缝闭合的日子,也是金陵城沦陷前最后的满月。沈砚秋的指节泛白,镊子“嗒”一声落在桌上。他闭上眼,仿佛听见炮火隔着时空隆隆逼近,而她在倒计时里把“带我走”缝得歪歪斜斜,像小孩赌气,又像孤注一掷。窗外风起,吹得灯焰摇晃,旗袍上的暗纹随之浮动。沈砚秋抬手,将台灯拧得更低,只剩一条细缝的光。他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卷极细的银线,比发丝还软,是他托人从天津英租界捎来的德国货。针是象牙柄,尖得几乎看不见。他穿线、打结,动作轻得像拆炸弹,又慢得像在拆自己。第一针,点在“带我走”的后面,补上一个短划。第二针,在衣角内侧缝下一行新的密码:“———·———·———”译成英文,是“S·A·F·E”。译成中文,是“平安”。他不敢写“我爱你”,怕惊动时间,只好把全部温柔折进四个字母,像把整片月色藏进一粒纽扣。缝到第三行,针尖忽然一顿——布料里竟露出一截更细的线头,颜色略深,像是被人提前埋进去。沈砚秋屏住呼吸,用镊子轻轻拉出半寸。那是一截用极淡的咖啡线缝成的暗码,针脚小得几乎看不见。他凑到灯下,逐字译出:“如果先走的是我,请你活下去。”字迹是她,语气却像遗言。沈砚秋的指尖开始发抖。原来她早就来过,又走了;原来这场双向奔赴里,她也曾试图替他挡下所有锋利的结局。灯焰“啪”地爆了个灯花,光影晃动,他忽然低头,把额头抵在冰凉的丝绸上,像抵住一个无声的拥抱。良久,他重新拿起针线。这一次,他不再只缝密码,而是在旗袍最靠近心口的位置,绣了一枚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星。银线绕成五芒,中间一点微凹——那是她锁骨正中的弧度。他低声念:“星澜,我把命交给你,你把时间交给我。”针尖穿过最后一针,线头咬在齿间,轻轻扯断。灯熄,月色入室。旗袍静静躺在案上,像一封终于写完的情书,又像一张即将启程的船票。沈砚秋把旗袍折得方方正正,放进一只樟木匣,锁扣合拢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是他给时间写下的回信,也是他给未来留下的钥匙。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