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半惊魂凌晨四点，一阵奇怪的叫声划破了高原的寂静。

扎巴猛地从炕上坐起，心脏咚咚直跳。

那声音凄厉尖锐，像是某种钝器反复刮过玻璃。

他屏住呼吸，黑暗中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

“走开！”

他大声叫嚷，声音在土坯房里回荡。

外面顿时一片寂静。

扎巴抹了把脸，手心全是冷汗。

这种恐惧感似曾相识，但他暂时考虑不了那么多。

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变成了怪异的哭声，时高时低，像是婴儿啼哭又像是女子啜泣。

声音是从偏房里传来的。

扎巴麻着头皮，披上那件穿了五六年的旧棉衣。

他一手抄起门后的木棍，一手抓起手电筒，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没有月亮的晚上，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高原上的寒风立刻灌进他的领口，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躲在黑暗里潜伏，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苍蝇的复眼和覆盖全身的刚毛，能令它们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扎巴此时几乎媲美一只苍蝇的敏锐。

每一处细胞都处在警觉状态，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

随着分分秒秒的推移，扎巴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恐惧到了极点。

当他快按捺不住时，偏房里终于传来响动，那是一种微弱的、沉闷的挣扎声。

扎巴大喝一声，迅速打开手电筒，循着声音照射过去。

光线撞见一对圆溜溜的、反射着黄光的动物眼睛。

2 幽灵之缚扎巴大松一口气，骂骂咧咧地扔下木棍。

“该死的猫头鹰，吓死老子了！”

那是一只中等体型的猫头鹰，被捕鼠器夹住了一只脚趾。

它似乎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全身僵硬，即使扎巴靠近，它也只是微微颤抖，没有挣扎。

扎巴怎么逗弄，它都是一脸惊恐。

扎巴随手捡起一根旧链条，把猫头鹰的翅膀捆住，以防它逃走。

捆绑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许多年前，他也曾这样捆住过一个女人的脚踝。

假如猫头鹰能吃，扎巴一定会把它做成火锅，但是祖上传言，猫头鹰是来自坟墓的幽灵，最好别招惹。

老人们说，猫头鹰能预知死亡，它们的叫声往往预示着某人的末日将至。

天亮后，扎巴走了十几里山路，把奄奄一息的猫头鹰交给救助站。

救助站的小姑娘金菲检查了猫头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