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开幕的香槟塔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端着酒杯站在角落，看着宋辞被一群人围在中心。

作为今晚的投资方公子哥，他确实有这个资格享受众星捧月。只是，那个紧紧挨着他的女生是怎么回事？米朵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缩在宋辞身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连头都不敢抬。"江晚，你怎么一个人站这？

"室友许菲端着小点心走过来。"看我男朋友呢。"我指了指被人群包围的宋辞。

许菲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眉头瞬间皱起。"那个女的是谁？怎么贴这么近？""他的发小，米朵。"我努力让语调听起来平静。"据说有社交恐惧症，离了宋辞就不行。

"许菲翻了个白眼。"现在什么病都有，真神奇。"我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宋辞朝我这边看过来。他对我笑了笑，然后低头跟米朵说什么。

米朵抬头看向我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又低下头。"江晚，我觉得不对劲。

"许菲压低声音说，"那个女的看你的眼神...""别多想了。"我打断她的话，端起酒杯朝宋辞走去。既然是女朋友，我应该站在他身边才对。"宋辞。"我走到他面前，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米朵的手指瞬间收紧，紧紧攥住宋辞的袖子。"晚晚，来了。

"宋辞侧身给我让了点位置，"给你介绍，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米朵。

"米朵怯生生地抬头看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姐，姐姐好..."我勉强笑笑："你好。

"然后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形的较量。米朵虽然嘴上叫我姐姐，但身体却一寸都没有离开宋辞。我挽着宋辞的手臂，她抓着宋辞的袖子。一时间，画面有些滑稽。"辞哥哥..."米朵忽然开口，声音颤抖，"我有点不舒服..."宋辞立刻关切地低头："怎么了？是不是人太多了？

""嗯..."米朵点点头，整个人都往宋辞身上靠。我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要不你送她出去透透气？"我主动提议。宋辞看看我，又看看米朵，有些为难。

"没关系的，我在这等你。"我松开挽着他的手。宋辞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晚晚，你最好了。"然后他扶着米朵往外走。临走前，米朵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胜利的意味十分明显。我端着酒杯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杯香槟有些苦涩。"江晚？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慕寒。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起来比大学时成熟了很多。"慕寒？你怎么会在这？""朋友邀请的。

"他走到我身边，"你呢？""男朋友投资的画展。"慕寒点点头，目光扫了一圈会场。

"人呢？""出去了，陪他的发小透气。"我努力让语调听起来轻松。慕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他从小就是这样，不喜欢说话，但总是默默陪伴。

"听说你去国外学音乐了？"我转移话题。"嗯，刚回国。"慕寒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特有的磁性。"还是老毛病？"我指了指他的喉咙。从小时候起，慕寒就有轻微的失声症，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长时间说话。

这也是他选择学音乐而不是其他专业的原因。用乐器说话，比用声音更能表达他内心的想法。

慕寒点点头，苦笑一下。"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因素。"我正要说什么，宋辞和米朵回来了。

宋辞看到慕寒时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我发小，慕寒。"我介绍道。

宋辞伸出手："你好，我是宋辞。"慕寒握了握他的手，点头致意，没有说话。

"慕寒不太喜欢说话。"我替他解释。宋辞了然地点点头。米朵躲在宋辞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慕寒。"辞哥哥，我想回去了..."她小声说。宋辞看看表："确实不早了。

晚晚，我先送米朵回去？"我点头："好。""那我也走了。"慕寒突然开口，"江晚，我送你回学校？"宋辞皱了皱眉："不用了，我送晚晚...""你不是要送米朵？

"我打断他的话，"正好慕寒顺路。"宋辞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晚晚，回去给我发信息。"我嗯了一声。看着宋辞扶着米朵离开，我忽然觉得很累。"走吧。

"慕寒轻声说。我跟着他往外走，心情复杂。一个要照顾别的女生，一个默默陪伴自己。

对比太明显了。第二章慕寒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很简洁的款式。车内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是我很喜欢的德彪西。"还记得我喜欢的音乐。"我系好安全带。慕寒启动车子，嘴角微微上扬。"你的喜好从来没变过。"他的声音在车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淡淡的沙哑。

"你呢？还是喜欢肖邦？""嗯。"简短的回答，典型的慕寒风格。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窗外的霓虹灯在玻璃上留下流光溢彩的痕迹。我忽然想起大学时的事情。

那时候慕寒还没出国，我们经常一起在学校的音乐厅里待着。我画画，他弹琴。

两个人可以一待就是一整天，几乎不怎么说话，但彼此都很舒服。"江晚。"慕寒忽然开口。

"嗯？""刚才那个米朵..."他停顿了一下，"你觉得正常吗？"我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路灯的照射下轮廓分明。"你也觉得不对劲？"慕寒点点头。"社交恐惧症的人，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刻意。"他用词很准确。刻意。

米朵今晚的表现确实很刻意，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宣示什么。"算了，不说她了。

"我靠在座椅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一个月前。""为什么回来？

"慕寒沉默了一会儿。"想家了。"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慕寒从小就很独立，很少表达对家的眷恋。"真的只是想家？"我追问。红灯，慕寒停下车，转头看着我。

他的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还有其他原因。""什么原因？"绿灯亮了，慕寒重新启动车子。"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这个回答让我更加好奇，但我知道慕寒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都没用。车子很快到了学校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解开安全带。"江晚。"慕寒叫住我。"嗯？""明天有空吗？

想请你吃个饭。"这个邀请来得有些突然。"明天..."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

""那就约个时间，我去接你。""好。"我下了车，朝他挥挥手。

慕寒等我进了宿舍楼才开车离开。回到宿舍，许菲已经回来了。"怎么样？

你男朋友送那个米朵回去了？"我点点头，坐到书桌前。"江晚，我觉得你应该小心那个米朵。"许菲认真地说，"今天她看宋辞的眼神，根本不像看哥哥。

"我拿起手机，看到宋辞发来的信息：已经送米朵回家了，你到宿舍了吗？

我回复：到了。很快，宋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晚晚，今天辛苦你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米朵怎么了？"我问。"她最近状态不太好，医生说需要熟悉的人陪伴。""什么医生？""心理医生啊。

"宋辞有些奇怪我为什么问这个，"她从小就有社交恐惧症，你知道的。"我其实不知道，因为宋辞很少跟我提起米朵。"那她平时都做什么？""在家画画，偶尔写写文章。

"宋辞说，"对了，你们都是学艺术的，改天可以交流一下。"我心里觉得别扭，但还是应了一声。"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有事出去。""什么事？""和发小吃饭。

""慕寒？"宋辞的语气有些微妙的变化。"嗯。""晚晚，你和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问题吗？"我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宋辞沉默了一会儿。"没问题，只是...你们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为什么？

""男女有别嘛。"我忽然觉得很好笑。"宋辞，米朵也是异性，你们不也从小一起长大？

""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宋辞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好了，我累了，先挂了。

"我没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许菲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双标男，最讨厌了。

"她愤愤不平地说，"他可以陪别的女生，你就不能和发小吃饭？"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宋辞的反应让我很不舒服。他可以为了米朵在画展上冷落我，却不允许我和慕寒吃顿饭。这算什么道理？手机又响了，是宋辞发来的信息：晚晚，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和慕寒是朋友，我不应该干涉。我看着这条信息，心情复杂。

道歉是道歉了，但伤害已经造成了。我没有回复，直接关了手机。这一夜，我做了很多梦。

梦里，宋辞和米朵手牵手走在前面，而我一个人跟在后面。无论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他们。

第三章第二天下午，慕寒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手里拿着一束淡粉色的桔梗花。"给我的？"我接过花束，有些意外。慕寒点点头，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记得你说过喜欢桔梗。"我确实说过，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谢谢。"我把花抱在怀里，"去哪吃饭？""一个安静的地方。

"慕寒带我去的是市中心一家小咖啡馆，装修很文艺，客人不多，很适合聊天。

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你在国外的时候，想过回国吗？"我问。慕寒点了两杯咖啡，然后看着我。"每天都想。"他的回答很直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因为..."慕寒停顿了一下，"因为我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好？

"慕寒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打开看看。"我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美的音乐盒。打开音乐盒，里面响起了熟悉的旋律。是肖邦的《夜曲》，我们在大学时经常一起听的那首。"这是我在维也纳买的。"慕寒说，"想送给一个重要的人。"我的心跳忽然加快。"重要的人？"慕寒看着我，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江晚，我有话想对你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宋辞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有些犹豫。"接吧。"慕寒轻声说。我按下接听键。"晚晚，你在哪？

"宋辞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在外面吃饭。""和谁？""慕寒。"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晚晚，你能回来吗？米朵出事了。"我皱起眉头："什么事？""她...她说要见你。

"宋辞的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不好，如果见不到你，可能会做出极端行为。

"我完全搞不懂状况。"她为什么要见我？我们又不熟。""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只说要见你，别的什么都不听。"宋辞的语气很焦急，"晚晚，求你了，就见她一面好吗？"我看向慕寒，他正静静地听着我打电话。"在哪见？""米朵家，我发地址给你。"挂了电话，我歉意地看着慕寒。"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了。

"慕寒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送你过去。""不用了，我打车就行。""江晚。

"慕寒叫住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勉强自己。"他的话让我心中一暖。"我知道。

"坐在出租车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的蹊跷之处。米朵为什么要见我？

她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人，为什么会主动要求见陌生人？而且还是她"辞哥哥"的女朋友？

出租车停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我按照宋辞发的门牌号找到了米朵家。门一开，宋辞就急忙把我拉进去。"晚晚，你终于来了。"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米朵的妈妈。她看到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米朵呢？"我问。"在房间里，她说只见你一个人。"宋辞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我深吸一口气，朝房间走去。轻敲房门，里面传来细弱的声音："进来。"推开门，我看到米朵坐在床边，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但当她看到我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光芒。"姐姐，你来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但语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米朵，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米朵低着头，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昨天在画展上，我感觉到你不喜欢我靠近辞哥哥。"米朵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他，从小到大，只有辞哥哥能让我有安全感。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米朵，你应该知道，宋辞是我的男朋友。""我知道。

"她点点头，"但是姐姐，你能分给我一点吗？"她的话让我彻底震惊了。"什么意思？

""我不要他做我的男朋友，我只要他像现在这样陪着我就行。"米朵看着我，眼中有一种病态的执着。"姐姐，你那么优秀，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但是我不行，我只有辞哥哥。"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三观炸裂。这个女孩，竟然理直气壮地要求我跟她分享男朋友？"米朵，这是不可能的。"我站起身，"感情不是东西，不能分享。""为什么不可以？"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辞哥哥从小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我被她的话气笑了。"什么叫从小就是你的？

你们是兄妹关系，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这是两回事。""不是！"米朵忽然站起来，情绪变得很激动，"辞哥哥答应过我的，他说会永远保护我，永远不离开我！

""那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承诺！""不是！"她大声喊道，"我爱他！我从小就爱他！

"房门被推开，宋辞和米朵的妈妈冲了进来。"米朵！"宋辞赶紧上前扶住她，"别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激动。"我看着宋辞安慰米朵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宋辞，我们需要谈谈。

"第四章宋辞将米朵安抚好之后，跟我走到了客厅。米朵的妈妈在一旁不停地道歉。

"江小姐，真的对不起，米朵她从小就这样，离不开小辞。""阿姨，我想单独和宋辞聊聊。

"米朵妈妈看看我，又看看宋辞，识趣地走开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宋辞两个人。"晚晚，米朵她..."宋辞想解释什么。我抬手打断他。"宋辞，我问你，你知道米朵喜欢你吗？

"宋辞愣住了。"什么喜欢？她是我妹妹...""别装了。"我冷声说，"她刚才亲口说了，她爱你，从小就爱你。"宋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晚晚，你听我解释，她只是病了，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她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什么叫不懂？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她的心思？

"宋辞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回答彻底让我失望了。"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因为她生病了！"宋辞也站起来，"她有社交恐惧症，有抑郁症，医生说不能刺激她！""所以你就这样纵容她？""我没有纵容！

"宋辞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只是不想伤害她！"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很陌生。

"那我呢？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宋辞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宋辞，我不是圣母，我做不到跟别的女人分享男朋友。"我拿起包准备离开。"晚晚，别这样..."宋辞拉住我的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怎么处理？

"我甩开他的手，"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找更好的医生，会让她慢慢好起来...""然后呢？她好了你就不管她了？"宋辞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心中突然很平静。"宋辞，我明白了。""明白什么？

""你其实也舍不得她，对不对？"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宋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有。"我很肯定地说，"否则你不会这么纠结。

""晚晚，我只是不想伤害她...""你不想伤害她，但是你伤害了我。"我看着他，眼中没有眼泪，只有失望。"宋辞，我们分手吧。""什么？"宋辞像被雷击中一样，"晚晚，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是因为这个。"我摇摇头，"是因为我看清了你的选择。""我没有选择她！""你选择了不伤害她，就是选择了她。

"我转身往门口走。宋辞想要追上来，被我拦住了。"别跟过来，我们已经结束了。

"走出米朵家的门，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解脱。

手机响了，是慕寒发来的信息：还好吗？需要我去接你吗？我回复：在楼下等我。

十分钟后，慕寒的车出现在小区门口。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整个人瘫在座椅上。"谈完了？

"慕寒递给我一瓶水。"分手了。"慕寒没有表现出意外，只是静静地开车。"去哪？

""随便，我不想回宿舍。"慕寒思考了一下，开车朝郊外驶去。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山坡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记得这里吗？"慕寒问。

我当然记得。大学时我们经常来这里，我画画，他弹吉他。"记得。"我们下了车，坐在山坡上的草地上。夜风很凉，但很舒服。"想说说吗？"慕寒轻声问。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慕寒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是不是很自私？"我问。

"为什么这么说？""米朵生病了，我应该理解她的...""江晚。"慕寒打断我的话，"生病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他的话让我心中一暖。"而且，你没有义务为别人的病买单。

"我看着远处的灯火，忽然想哭。"慕寒，我是不是很失败？连个男朋友都留不住。

""不是你留不住，是他不配。"慕寒的声音很坚定。"值得你的人，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我转头看他，他正看着远方，侧脸在月光下很好看。"慕寒，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慕寒转头看着我，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我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受一点委屈。

"他的话让我心跳加快。"包括为了别人？""没有别人比她更重要。"慕寒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夜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

我忽然想起下午他说的话——想对一个重要的人说的话。"慕寒，下午你想说什么？

"慕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张演出票。

"下周我有一场钢琴独奏会，想请你来听。"我接过票，上面写着"慕寒钢琴独奏会"。

"什么时候准备的？""回国前就在准备了。"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这么重要的演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慕寒看着我，眼中有淡淡的紧张。"因为这场演出，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第五章慕寒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为我准备的？""嗯。

"慕寒点点头，"曲目都是你喜欢的，还有...我自己写的一首。"我看着手里的演出票，心情很复杂。"慕寒，你...""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慕寒打断我的话，"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演出还有一周。"他总是这样体贴，从来不给我压力。"我会去的。

"我握紧手里的票，"一定会去。"慕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我要好好准备了。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许菲还在等我。"怎么样？分手了？"我点点头，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她。许菲听完直接炸了。"什么鬼？还有这种女的？""别说了，都过去了。"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虽然分手了，但我并不觉得难过。相反，我觉得很轻松。就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江晚，我觉得那个慕寒挺好的。

"许菲在一旁说，"今天他送你回来的时候，眼神一直在担心你。""我们是朋友。

""朋友会专门为你开独奏会？"许菲翻了个白眼，"你就装吧。"我没有反驳，因为我也不确定慕寒对我是什么感情。还有我对他的感情。第二天一早，宋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晚晚，你昨天是认真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应该一夜没睡。"很认真。""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宋辞，时间长不代表合适。

"我坐起身，"我们不合适，分开对彼此都好。""不是的，晚晚，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处理好米朵的事...""然后呢？处理好了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电话那头沉默了。"宋辞，你扪心自问，你对米朵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长久的沉默。

这个沉默就是答案。"既然你也不确定，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了。"我挂了电话，心中反而很平静。有些事情，早点结束比拖着好。上午有课，我收拾好东西去教室。

在楼下遇到了同班的男生赵阳。"江晚，听说你分手了？"消息传得真快。"嗯。

""那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吃个饭？"赵阳笑得有些谄媚，"我知道几家不错的餐厅...""不了，谢谢。"我直接拒绝，朝教学楼走去。

赵阳还想跟上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刚分手就有人上来搭讪，看来我的恋情确实不被看好。

下午没课，我去了学校的画室。很久没有静心画画了，今天想画点什么。拿起画笔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昨晚山坡上慕寒的侧脸。月光下的他，安静而温柔。不知不觉中，画纸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轮廓。"画得不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到慕寒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路过，看到这里有灯光。"慕寒走到我身边，"画的是谁？"我有些尴尬，想要把画藏起来。慕寒却伸手拦住了我。"是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我脸红了。"随便画的...""江晚。

"慕寒轻声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国吗？"我摇摇头。

"因为我想让自己配得上一个人。"他看着我，眼中的情绪很深。"我从高中就喜欢她了，但一直不敢说。"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为什么不敢说？""因为我有失声症，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好。"慕寒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看着我。"直到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我才意识到，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慕寒...""江晚，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我出国学音乐，拼命练琴，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舞台上，为你演奏。"他的告白让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可是你从来没有表现过...""因为我怕吓到你。"慕寒苦笑，"你知道的，我不太会表达。"我想起这些年和慕寒的相处。他确实一直在默默照顾我，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