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之逆天崛起(慕容昭陈宇)完结小说_热门小说推荐穿越大唐之逆天崛起慕容昭陈宇
六月的雷暴总来得猝不及防。
陈宇盯着实验室里那面刚入库的唐代铜镜,指尖还残留着铜绿的凉意。这面镜背錾刻着缠枝莲纹的古镜,是考古队从长安城郊一座唐代墓葬里清理出来的,边缘还带着泥土的腥气。作为历史系最年轻的研究员,他被临时抽调来参与文物修复,此刻正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镜面的锈迹。
窗外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电流发出 “滋滋” 的怪响。陈宇皱眉抬头,刚想提醒隔壁桌的同事检查电路,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精准地劈中了楼顶的避雷针。
紧接着,整栋楼的电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陷入彻底的黑暗。
“怎么回事?” 同事的惊呼声从黑暗中传来。
陈宇刚要应声,掌心的古镜突然变得滚烫,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他下意识想撒手,却发现镜面不知何时泛起一层诡异的青光,将他的手掌牢牢吸住。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仿佛有无数根钢针钻进脑子里,眼前的黑暗被撕裂开一道刺眼的光缝。
“轰隆 ——”
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炸开,陈宇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朝着那道青光深处坠去。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掌心古镜上,那些缠枝莲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青光中扭曲成狰狞的藤蔓。
疼。
像是被十辆卡车连环碾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断裂的痛楚。
陈宇在一片潮湿的霉味中艰难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蛛网密布的房梁,几缕惨淡的光线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这不是实验室。
他猛地想坐起来,胸口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重新跌回身下的草堆里。草叶粗糙的边缘刮擦着脖颈,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钻进鼻腔。
身上穿的也不是实验室的白大褂。
粗麻布缝制的衣服磨得皮肤生疼,领口歪歪斜斜地敞开着,露出锁骨处一片青紫的瘀伤。陈宇颤抖着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陌生的手掌 —— 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虎口处还有一道尚未愈合的疤痕。
这不是他的手。
他的手因为常年握笔翻书,指腹是平整的,虎口也绝不会有刀伤。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是决堤的洪水,毫无预兆地冲进脑海。
长安…… 破落贵族…… 陈宇…… 吏部侍郎……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朱门高墙的府邸,锦衣华服的妇人,学堂里先生戒尺落下的弧度,还有一张嚣张跋扈的脸 —— 吏部侍郎之子王元宝,正狞笑着挥手,身后的恶仆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呃啊 ——”
剧烈的头痛让陈宇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 他,二十一世纪的历史系研究员陈宇,在一场诡异的雷击中,穿越到了唐朝,附身在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这个少年是长安城里的破落贵族子弟,祖上曾官至从六品,到了父辈这代家道中落,只剩下一处小院和几个老仆。三天前,少年在西市偶遇吏部侍郎之子王元宝强抢民女,一时血气上涌上前阻拦,不仅被打断了肋骨,还被王元宝的人拖到城外这处废弃的土地庙,扔在这里等死。
“王元宝…… 吏部侍郎王珪……” 陈宇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心脏猛地一缩。
他对这段历史再熟悉不过。王珪是贞观年间的名臣,官至侍中,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但其子王元宝却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父亲的权势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史书上虽无详述,却也留下了 “恃宠而骄,多行不法” 的记载。
原主竟敢顶撞这样的人物,难怪落得如此下场。
陈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的剧痛。他必须尽快弄清楚现在的时间 —— 是贞观元年李世民刚登基,还是贞观中期国泰民安的时候?不同的时间点,意味着不同的生存难度。
他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却发现双腿也软得像面条。草堆下面的地面潮湿冰冷,寒气顺着衣服缝隙往里钻,冻得牙齿忍不住打颤。这具身体太虚弱了,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连深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说站起来走路。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土地庙外传来,伴随着粗鲁的笑骂声,由远及近。
“那小崽子肯定活不成了,王公子下手那么重。”
“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敢管咱们公子的闲事?”
“搜仔细点,公子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让他跑了。”
陈宇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王元宝的人!他们竟然还没死心,追到这里来了!
他顾不上身体的剧痛,连滚带爬地想找地方躲藏。目光飞快地扫过这座破败的土地庙: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泥塑的土地公像,神像半边脸已经塌了,露出里面的稻草;墙角堆着半塌的供桌,桌面上还残留着香烛燃尽的灰烬;四周的墙壁布满裂缝,根本藏不住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庙门口,靴底踩在泥泞里的 “咯吱” 声清晰可闻。
陈宇的目光落在土地公像背后,那里似乎有一道不起眼的缝隙。他记得刚才记忆碎片里闪过一个画面 —— 这尊神像背后有个暗格,是原主小时候捉迷藏时发现的秘密。
“快!进去看看!”
庙门被 “吱呀” 一声推开,两道穿着短打的汉子身影出现在门口,腰间挎着短刀,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庙内。
陈宇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朝着神像爬去。胸口的伤被牵扯着,疼得眼前发黑,好几次差点栽倒在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那两人身上的酒气。
“这边没人啊。”
“不可能,公子说就扔在这破庙里,再找找!”
一只手已经快要抓住陈宇的衣角,他猛地一咬牙,扑到神像背后,手指颤抖着抠住那道缝隙,用力向里推去。
“咔嚓” 一声轻响,神像背后果然露出一个仅容一人蜷缩的暗格,里面堆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陈宇来不及多想,一头钻了进去,反手将暗格的石板拉回原位。黑暗瞬间吞噬了他,只有石板缝隙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
他屏住呼吸,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身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冷汗浸透了粗麻布衣服,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咚咚咚 ——”
外面传来敲击神像的声音,其中一个汉子骂骂咧咧地说:“这泥像倒是结实,藏个人也说不定。”
陈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暗格里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味,他忍不住想咳嗽,却只能用手死死捂住嘴,将咳嗽硬生生憋回去,眼泪都憋了出来。
“别敲了,一个破神像能藏什么人?” 另一个汉子不耐烦地说,“我看那小子要么是被野狗拖走了,要么就是自己爬出去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咱们回去复命就是,王公子还等着喝酒呢。”
“也是,这种废物,死了都嫌占地方。”
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庙外。
陈宇在暗格里又蜷缩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直到确认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蔓延,刺骨的疼痛和虚弱感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透过石板的缝隙往外看。破庙里空荡荡的,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几只麻雀落在供桌上,啄食着不知是谁留下的残渣。
这里暂时安全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王元宝既然能派人追到这里,就绝不会轻易放过 “陈宇”。只要他还在长安,就随时可能被找到。而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别说对抗权贵,就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肚子不合时宜地 “咕咕” 叫起来,提醒着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原主被扔到这里三天,滴水未进,能撑到现在全靠一口气吊着。
陈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他熟读唐史,对贞观年间的政治格局、社会风貌了如指掌。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贞观初年,百废待兴,李世民求贤若渴,寒门子弟尚有出头之路。只要能活下去,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法子,未必不能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
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走出这座破庙,怎么填饱肚子,怎么处理身上的伤。
他再次尝试活动身体,肋骨的疼痛虽然依旧剧烈,但似乎比刚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暗格空间狭小,长时间蜷缩着血液不流通,手脚已经有些麻木。
陈宇小心翼翼地推开石板,探出脑袋观察了片刻,确认安全后,才慢慢从暗格里爬出来。
阳光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环境。破庙的墙角堆着一些枯枝,或许可以用来生火取暖。供桌下面似乎有个破陶罐,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供桌旁,弯腰去够那个陶罐。指尖刚碰到陶罐的边缘,突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很轻,不像是刚才那两个恶仆的沉重靴底声,倒像是…… 布鞋踩在泥地上的声音。
陈宇的心再次提紧,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脚步声在庙门口停住了,接着传来一个苍老的咳嗽声。
“有人吗?”
一个沙哑的老者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虚弱。
陈宇没有立刻回应。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可能带来危险。他躲在供桌后面,透过桌腿的缝隙往外看。
庙门口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褂,背着一个竹编的药篓,手里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杖。老者的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看起来像是个采药人,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破庙。
“咳咳……” 老者又咳嗽了几声,扶着门框喘了口气,“天快黑了,躲躲雨也好。”
他说着,慢慢挪进庙里,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供桌旁的草堆上,眉头微微皱起。
陈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身边一块松动的砖块,做好了随时自卫的准备。
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庙里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供桌后面。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放下药篓,从里面拿出一个水囊,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将水囊递向供桌的方向。
“后生,出来吧。” 老者的声音很平静,“老夫不是坏人,看你这样子,是受了伤?”
陈宇紧握着砖块的手微微松动了些。从老者的语气和动作来看,似乎没有恶意。而且他现在的状况,就算对方有恶意,他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犹豫了片刻,他慢慢从供桌后面站了出来。
老者看到他身上的伤,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了然的叹息:“又是被王家那小子打的?这长安城里,被他祸害的后生可不少了。”
陈宇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老者。
老者放下水囊,从药篓里拿出一些草药,放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用石头慢慢砸着:“老夫姓秦,是附近山里的采药人。看你伤得不轻,肋骨怕是断了,不处理会出人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砸烂的草药敷在一片宽大的叶子上,慢慢递过来:“这是续筋接骨的草药,虽然比不上太医署的金疮药,总比挺着强。”
陈宇看着老者布满老茧的手,和那双透着善意的眼睛,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些。他接过草药,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敷上吧。” 秦老说,“忍着点疼,总比丢了性命强。”
陈宇点点头,咬着牙解开衣襟,将带着凉意的草药敷在胸口的伤处。草药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但很快被一种清凉的感觉取代,胸口的剧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不少。
“多谢老丈。” 他低声道,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
秦老摆摆手,从药篓里拿出一个干硬的麦饼,递了过来:“先垫垫肚子。”
麦饼又干又硬,难以下咽,但陈宇此刻已经饿到了极点,接过麦饼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干硬的饼渣刮得喉咙生疼,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很快就将整个麦饼吃了下去。
“慢点吃,这里还有。” 秦老又递过来一个麦饼和水囊。
陈宇喝了几口水,感觉干涸的喉咙舒服了些,也才有了力气说话:“老丈认识王元宝?”
“怎么不认识?” 秦老叹了口气,“吏部侍郎王珪是两朝元老,可惜教出来的儿子却是个混世魔王。仗着父亲的权势,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谁要是敢顶撞他,没好果子吃。”
他顿了顿,看着陈宇:“你是哪家的后生?看你穿着,不像普通百姓。”
陈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晚辈陈宇,家父曾在朝中任职,后来家道中落了。”
“陈家?” 秦老想了想,“是不是曾在礼部当值的陈主事?”
陈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原主的父亲确实曾在礼部任主事,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被罢官回乡,不久就病逝了。没想到这个采药老者竟然知道。
“难怪了。” 秦老叹了口气,“陈主事是个好人,当年还帮过老夫。没想到他的儿子…… 唉。”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陈宇:“这里面有些碎银子,你拿着。先找个地方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王家势大,你现在斗不过他们,先保住性命要紧。”
陈宇看着布包里的碎银子,又看了看老者布满皱纹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一个素不相识的老者,竟然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老丈,这……”
“拿着吧。” 秦老打断他的话,将布包塞进他手里,“就当是老夫还了陈主事当年的情分。对了,这个你也拿着。”
他从药篓最底层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 “基础拳法” 四个模糊的字。
“老夫年轻时学过几天粗浅的功夫,这本拳谱或许能帮你防身。这世道,没点本事是不行的。”
陈宇接过拳谱,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心里百感交集。他想道谢,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只能重重地对老者磕了个头:“晚辈陈宇,多谢秦老救命之恩!”
秦老连忙扶起他:“后生快起来,折煞老夫了。天快黑了,山里不安全,老夫得赶紧回去了。你也早点找个地方落脚吧。”
他收拾好药篓,拄着木杖,慢慢挪出庙门,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山林里。
陈宇站在庙门口,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里的碎银子和拳谱。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破庙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又抬头望向远处长安城的方向。那里灯火渐起,像一片璀璨的星海,却也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未知。
从今天起,他就是大唐的陈宇了。
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他绝不会像原主那样窝囊地死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碎银子和拳谱贴身藏好,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与长安城相反的方向挪动。
先活下去,再谈未来。
夜色像巨大的黑布,缓缓覆盖了这片土地。破庙里的草堆依旧凌乱,只有墙角那摊尚未干涸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一切。而属于陈宇的大唐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