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深渊,跌入陷阱(陈峰陈峰)热门网络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逃出深渊,跌入陷阱(陈峰陈峰)
第一章我的出生,是林家的第一个“意外”。产房外,护士那句“是女孩”落地时,父亲林建国指间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母亲李秀梅的哭声里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满得溢出来的失望——他们盼了十个月的,是能给林家续上香火的男孩。从记事起,我就摸清了家里的“规矩”:鸡蛋要先剥给弟弟林强,新衣服是林强穿旧了才轮到我,就连作业本,也是林强用剩的纸我再裁成小本写。上学的机会更像是偷来的,我哭着跪了三天,额头磕得发红,才让父母松口“先让你读,等你弟大了就停”。
我像株长在墙角缝隙里的草,风一吹就晃,却拼了命往有光的地方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长出这堵困住我的墙。十八岁那年,我攥着县高考状元的通知书,第一次跟家里红了脸。林建国把通知书摔在桌上,说“女娃子读那么多书没用,出去打工供你弟读书”;李秀梅在一旁抹眼泪,劝我“听你爸的,以后找个好人家才是正经事”。我死死抱着书包,指节泛白:“要么让我去上大学,要么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这个家。”最终父母拗不过我,却撂下狠话:“学费自己想办法,家里一分钱没有。”我揣着暑假在餐馆洗盘子、给人辅导功课攒的钱,去了外地的大学。
白天上课,晚上端盘子到深夜,周末骑着自行车跑三个家教,硬是把学费和生活费扛了下来。
我选了设计专业,课堂上画的每一张图,草稿本上涂的每一个方案,都藏着对未来的盼头——我想有个自己的小窝,不用让着谁,不用听谁的闲话,没有重男轻女的偏见,也没有无止境的索取。大学毕业那年,我遇见了陈峰。
他会在我熬夜赶设计图时送来热咖啡,会记得我不吃香菜的习惯,会攥着我的手说“以后我护着你”。我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原生家庭的泥沼,找到了能依靠的人。可结婚后我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跌进了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第二章陈峰的母亲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我,背后跟邻居说“她家里穷,还有个填不满的弟弟,配不上我们家陈峰”,还天天催我生儿子:“不生个带把的,你在陈家永远抬不起头。
”起初陈峰还会护着我,说“妈你别这么说”,可日子久了,他渐渐变了。他开始酗酒,酒劲上来就摔东西,急了还会动手——有次我劝他少喝点,他抬手就把我推倒在茶几角,额头磕出了血。可等他酒醒,又会抱着我哭,说自己喝糊涂了,发誓再也不碰我一根手指头。
我看着他懊悔的样子,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委屈,总狠不下心,一次次选择原谅。
可原谅换不来珍惜,陈峰的冷漠和暴力越来越频繁:我加班晚归,他会摔门质问“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我想买件新裙子,他会骂“败家娘们,不知道省钱养家里”;甚至我因为宫外孕住院,婆婆在病房外跟陈峰说“还好没保住,要是个女孩更麻烦”,陈峰也只是沉默着别过头,连一句安慰都没给我。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陈峰能回头。直到那天,林强因为堵伯欠了几十万,催债的人堵在林家门口,林建国和李秀梅哭着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拿点钱回来,不然你弟就要被打断腿了”。我握着电话,耳边响着父母的哭声,眼前却闪过从小到大的画面:我省下饭钱给林强买玩具,我打工赚的钱被父母拿去给林强交学费,我刚工作攒的积蓄被林强骗去买车……这一次,我没有像从前那样急着答应,只是平静地说:“我没钱,也不会再管他了。
”电话那头传来父母的咒骂,我却第一次觉得轻松——我终于不用再被那个畸形的家绑着,终于能为自己活一次。日子依旧压抑,陈峰的暴力、婆婆的苛待变本加厉。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的麻木,心里却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第三章那天下午,我正在画一张设计图,医院的电话打了过来。医生说陈峰开车出了事故,腿部神经严重受损,以后站不起来了,喉咙也被撞伤,再也说不出话。我赶到医院时,婆婆正坐在走廊里哭天抢地,看见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我的手喊“悦啊,你快想想办法,陈峰不能有事啊”。我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陈峰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透着狼狈的绝望。
可这份“重视”没撑过三天。当医生明确说陈峰余生只能瘫在轮椅上,连基本交流都做不到时,婆婆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我去办出院手续,回来就看见她在收拾行李,见我进门,只含糊地说“家里老房子要照看,陈峰……就交给你了”。话音刚落,她拎着包就往门口走,连看都没看病房里的陈峰一眼——仿佛那个从前她宝贝得捧在手心的儿子,是块沾了灰的废料,被她嫌恶地丢回了原地。我走到轮椅旁,陈峰正用眼神死死盯着门口,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妈走了没关系,以后这个家,我来管。
”这句话不是妥协,是我报复的开始。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断了林强的后路。
之前林强堵伯入狱,我虽没管,却没彻底撇清;如今我翻出林强挪用我积蓄的转账记录、偷偷拿我身份证贷款的凭证,主动联系了办案民警。证据确凿,林强不仅没了“姐姐会救我”的幻想,刑期还因诈骗多了两年,在监狱里彻底没了翻身的可能。处理完林强的事,我辞了全职工作,改成接设计兼职——既能灵活安排时间,又能牢牢攥住家里的经济主动权。
我看着轮椅上的陈峰,突然明白,我要的从不是让邻居戳我脊梁骨,而是让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一点点尝遍我当年的委屈。
那些明面上的“怠慢”只会让我落得坏名声,可我偏不——我要做的,是让他清楚知道自己错在哪,却连向人诉苦的余地都没有。陈峰以前最在意家里的体面,总跟邻居说“我老婆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我照样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擦得能反光,沙发垫铺得整整齐齐,可唯独他的东西,我会“不经意”地疏忽。
他的轮椅旁永远放着一杯温好的水,却偏偏离他的手差半寸;给他准备的水果永远是切好的,却会故意少放一把叉子,让他得等我忙完手里的活才能拿到。有次楼下张阿姨来借针线,进门看见陈峰坐在轮椅上,面前摆着切好的苹果,却没叉子,就笑着问:“小陈,怎么不吃啊?”陈峰急得眼神直往我这边飘,嘴张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赶紧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洗好的叉子,一脸“抱歉”地说:“哎呀,忙忘了,刚给客户改设计稿,转头就把叉子的事忘了。”又转头对张阿姨笑:“您也知道,他现在不方便,我这边兼职又赶,偶尔就会漏点小事。”张阿姨连忙说“没事没事,你也不容易”,还安慰陈峰“悦悦够辛苦的了,你多担待”。等张阿姨走了,陈峰用眼神瞪我,眼里满是愤怒。我蹲下来,把叉子放在他手里,声音压得很低:“你以前跟朋友出去喝酒,我在家等你到半夜,给你热好的汤凉了三次,你回来还嫌我‘连碗汤都热不好’。现在我不过是忘拿一把叉子,你就急了?
”他攥着叉子的手紧了紧,却没敢摔——他知道,在外人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辛苦照顾瘫痪丈夫”的好妻子。他以前爱喝排骨汤,还得是去了油、炖得软烂的,稍微差一点就摔碗。现在我照样给他炖,却会故意在汤里留一点点油星,盛汤的时候还会“细心”地撇两下:“今天火有点大,可能没撇干净,你将就着喝。”他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用眼神示意油。我就拿起勺子,当着他的面又撇了撇,说:“好像是有点,要不我再给你热一碗?
”他赶紧用眼神摆手——他怕我真的再热一碗,又得等半天。有次婆婆打电话来,问陈峰吃得好不好,我故意开了免提,让陈峰也能听见。我笑着说:“妈您放心,昨天刚给他炖了排骨汤,今天准备做他爱吃的红烧肉,就是他现在口味好像淡了,红烧肉我少放了点盐。”婆婆在电话那头说“你有心了”,还叮嘱陈峰“悦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