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有个面试，应聘服务员的小伙子。我正在后厨检查备菜情况，前厅经理小玉急匆匆跑过来。梦瑶姐，那个面试的人来了。

她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表情。还带了好多人，都在大厅里呢。我皱了皱眉头。

面试服务员还要带人？什么叫好多人？小玉咽了咽口水：一个女的，看起来像网红那种，还有助理、摄影师，甚至还有粉丝围观。他们说是来直播的，要拍男朋友面试的过程。我感到一阵头疼。做餐饮这么多年，各种奇葩事见过不少，但这种操作还是头一回遇到。现在什么情况？那个女的已经开始直播了，粉丝们都在刷礼物。她说要让大家见证她男朋友的成长。我快步走向前厅。还没到地方，就听见一个甜腻的声音在那里激动地说着什么。宝贝们，今天小雅带你们见证一个历史时刻！我家晨阳宝贝要去面试啦，人生第一份正经工作哦！

大家快刷波666给晨阳加油！我走到前厅一看，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正对着手机直播，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很紧张的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西装，头发被发胶抓得一丝不苟。晨阳，你紧张什么呀，不就是个服务员嘛。女生娇滴滴地说着，手却紧紧抓着男孩的胳膊。

等会儿面试的时候记得说你有女朋友，而且你女朋友很厉害哦。男孩点点头，眼中满是紧张。我清了清嗓子：请问哪位是张晨阳？男孩想要站起来，却被女生一把拉住。我是赵小雅，晨阳的女朋友。她对着镜头娇笑：宝贝们，经理来了哦！弹幕瞬间刷屏，都是些好帅的经理小雅眼光真好之类的评论。

面试需要本人参加，其他人请在外面等候。我尽量保持礼貌。

赵小雅脸色一变：为什么不能陪着？我是他女朋友诶。而且我粉丝都在看呢，这是直播内容的一部分。她举起手机对准我：宝贝们，这个经理好凶哦，不让小雅陪晨阳面试。弹幕瞬间炸了。这什么破餐厅，连女朋友都不让陪

太过分了吧，小雅这么为晨阳着想投诉这家店！我感到一阵无语，但还是坚持原则：面试是严肃的事情，需要一对一进行。张晨阳终于开口了：小雅，要不你先等等？不行！赵小雅立刻反对，万一他们欺负你怎么办？

而且我答应粉丝要全程直播的。她转向我，语气变得强硬：要么让我一起，要么我们就不面试了。张晨阳看起来很为难，他看看女朋友，又看看我。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我看着这个被完全控制的男孩，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简历其实还不错，之前在快餐店做过，虽然经验不多，但态度诚恳。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单独面试，否则请离开。赵小雅眼珠一转，突然换上甜美的笑容。

经理姐姐，要不这样吧，我保证不说话，就在旁边陪着好不好？粉丝们都等着看呢，求求你了。她说着，还对着镜头做了个可怜的表情。弹幕瞬间同情心泛滥。

小雅太懂事了这个经理真是死板就让人家陪一下嘛我看了看张晨阳，他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恐惧。或许，这正是他需要跨出的第一步。

好吧，但只能在旁边坐着，不许说话，更不许拍摄面试过程。

赵小雅顿时眉开眼笑：谢谢经理姐姐！宝贝们，小雅成功啦！

等会儿给你们看晨阳面试哦！我叹了口气，带着他们走向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今天的面试绝对不会顺利。第二章办公室里，张晨阳坐在我对面，双手紧张地交握着。赵小雅坐在旁边，虽然答应不说话，但手机却一直对准我们。

请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开口道。张晨阳刚要说话，赵小雅就忍不住了。晨阳，记得说你女朋友的事！我皱眉看向她：说好了不说话的。哎呀，我这不是提醒一下嘛。赵小雅吐了吐舌头。宝贝们，晨阳好紧张哦，小雅心疼死了。

张晨阳脸更红了：我...我叫张晨阳，今年22岁...说重点！

赵小雅又插话了，说你有一个很厉害的网红女朋友！我彻底无语了：小姐，请你安静，否则面试立即结束。赵小雅这才收敛一些，但手机依然对着我们。继续吧。

我对张晨阳说。我之前在快餐店工作过半年，主要负责点餐和清洁...还有呢？

我鼓励道。张晨阳看了看女朋友，似乎在等她的指示。赵小雅立刻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

还有...我女朋友是网红，有很多粉丝，可以给餐厅带来宣传。我愣了一下。

用女朋友的名气来找工作？这和你的工作能力有什么关系？张晨阳不知道怎么回答，又看向赵小雅。当然有关系啦！赵小雅忍不住了，晨阳来你们餐厅工作，我就经常来拍视频，能带来多少客流量你知道吗？我有三十万粉丝诶！一条广告几万块！

弹幕又开始刷屏了。小雅说得对！这个经理怎么不懂变通

有网红女朋友是优势好吗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招聘的是服务员，不是网红。

那你们餐厅为什么生意这么一般？赵小雅反驳道。我被她说得一愣。

我们餐厅生意确实不算火爆，但也还过得去。如果晨阳来上班，我每周来拍三次视频，保证你们生意翻倍！赵小雅越说越激动，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可是...

我想说点什么。没有可是！赵小雅打断我，晨阳这么优秀，还有我这么厉害的女朋友，你们应该感谢才对！张晨阳在旁边尴尬地低着头。张晨阳，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问道。张晨阳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赵小雅。我...我想好好工作。

那你觉得自己适合这份工作吗？我...张晨阳欲言又止。他当然适合！

赵小雅替他回答，晨阳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绝对没问题！

听到这话，我心里很不舒服。一个22岁的成年人，居然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工作中会遇到各种情况，需要自己判断和处理，不是什么都能问女朋友的。

那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了！赵小雅理直气壮，我比他聪明多了！

而且我粉丝这么多，什么情况没见过？我看着张晨阳，他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我继续问。张晨阳刚要开口，赵小雅又抢答了：他喜欢陪我！

还有看我直播！其他的呢？其他的都浪费时间，还是陪我重要。赵小雅得意地说。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男孩完全没有自我。他活着就是为了满足女朋友的需求。

面试到此结束吧。我站了起来。什么？赵小雅愣了，你还没说录不录用呢！

我们会考虑的，有消息会通知你们。这是礼貌的拒绝，赵小雅当然听得出来。为什么？

晨阳哪里不好了？他没有问题，但...那就录用啊！还考虑什么？

赵小雅站了起来，情绪开始激动。宝贝们，这个经理要拒绝晨阳诶！明明晨阳这么优秀！

弹幕瞬间炸了，全是指责和谩骂。我知道，麻烦要来了。第三章凭什么不录用晨阳？

赵小雅叉着腰质问我。你给个理由！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她把手机举得更高，直播画面对准了我的脸。弹幕疯狂刷屏：这个经理有毛病吧明显是嫉妒小雅

投诉这家破餐厅晨阳这么好的男朋友都不要我保持冷静：招聘是双向选择，我们有自己的考量。什么考量？赵小雅步步紧逼，是不是看晨阳有女朋友就嫉妒了？

还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她对着镜头做出委屈的表情：宝贝们，我就说嘛，有些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张晨阳终于开口了：小雅，算了吧，咱们走。不行！

赵小雅立刻反对，今天必须给个说法！我告诉粉丝来见证你面试成功，结果被人这么羞辱，我的面子往哪搁？她转向我，眼中满含怒火：你知道我有多少粉丝吗？三十万！

我随便发个视频就能让你们餐厅上热搜！信不信我让你们关门大吉？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我见过无理的顾客，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那是你的自由。

我淡淡地说。好！你等着！赵小雅气得脸都白了。她对着镜头开始煽情：宝贝们，你们都看到了吧？晨阳明明这么优秀，这么听话，结果被人这样对待！

这个世界对老实人太不公平了！弹幕瞬间被心疼晨阳为小雅打抱不平刷屏。

礼物也疯狂刷起来，各种火箭、跑车。我看了看张晨阳，他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看起来既痛苦又无助。张晨阳，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我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赵小雅立刻警觉。我在问他，不是问你。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赵小雅理直气壮，我们是一体的！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他不需要！

赵小雅大声说，有我就够了！我比他聪明，我为他安排一切，他只要听我的就行！

听到这话，我心中五味杂陈。这不是爱情，这是控制。彻底的，窒息的控制。宝贝们，这个经理是不是有病？赵小雅对着镜头说，明明晨阳有我照顾得好好的，她偏要挑拨离间。是不是看上晨阳了？想抢我男朋友？

弹幕又是一阵谩骂：这个女人好恶心想抢人家男朋友还这么理直气壮小雅快报警

我彻底无语了。这完全是无理取闹，颠倒黑白。麻烦你们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做。

不走！赵小雅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给个说法就不走！要么录用晨阳，要么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什么精神损失费？我为了陪晨阳面试，推掉了一个五万块的广告！赵小雅理直气壮，这笔钱你赔！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种操作？还有交通费、化妆费、服装费，加起来一万块！宝贝们，小雅为了晨阳损失这么大，是不是很感动？

弹幕确实被感动了：小雅太好了晨阳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个经理必须赔钱

我看着张晨阳，他依然低着头不说话。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们这是讹诈。

我直接说道。什么讹诈？赵小雅跳了起来，我说的都是事实！有本事你报警啊！

看谁怕谁！她越说越激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晨阳，你看这个女人多过分！

张晨阳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歉意，也有无奈。对不起...

他小声说道。道什么歉！赵小雅立刻制止，错的是她！不是你！我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准备叫保安。就在这时，餐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第四章骚动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尖叫和欢呼。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往外看，大厅里聚集了一群人。都是年轻女孩，举着手机在那里拍照。小玉急匆匆跑过来敲门：梦瑶姐，外面来了好多人！

说是什么赵小雅的粉丝，要来支援！赵小雅听到后立刻得意起来：看到了吧？

我的粉丝多厉害！她对着手机炫耀：宝贝们，谢谢你们！小雅好感动！

弹幕瞬间被冲冲冲为小雅讨公道刷屏。我感到头疼欲裂。

这些粉丝是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的？她们都是附近的粉丝，赵小雅仿佛看出我的疑惑，我刚才发了定位。现在她们都来给晨阳加油啦！我透过玻璃看到，那群女孩正对着办公室指指点点。有的还在拍照，估计是要发到网上。你这是在聚众闹事。

我严肃地说。什么闹事？赵小雅理直气壮，她们是来消费的！对吧宝贝们？

都点点餐，支持一下小雅！果然，那些女孩开始围着收银台，七嘴八舌地要点餐。

但她们明显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看热闹的。点的都是最便宜的饮料，然后就站在那里举着手机直播。看，我给你们带来多少生意！赵小雅得意洋洋，现在知道我的价值了吧？只要录用晨阳，以后天天有这种场面！

我看了看外面的混乱，再看看缩在椅子里的张晨阳。这个男孩完全被架在火上烤。他想反对，但不敢。想逃跑，却不能。张晨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我再次问道。

张晨阳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含痛苦。我...他当然觉得合适！

赵小雅又替他回答，有这么多人支持他，他高兴着呢！是吧晨阳？

张晨阳看看女朋友，又看看外面的粉丝，最后点了点头。但那个点头，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我心中涌起一阵悲哀。这个22岁的男孩，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

他活在女朋友编织的牢笼里，以为那就是全世界。宝贝们，晨阳点头了！

赵小雅兴奋地对着镜头，他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弹幕瞬间被晨阳好乖小雅太幸福

刷屏。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更大的骚动。原来是有顾客开始抗议了。这里是餐厅，不是直播间！我们要正常用餐！这些人太吵了！小玉又跑过来：梦瑶姐，正常顾客都被吓跑了！而且那些粉丝占着座位不走，影响营业了！

我看向赵小雅：你看到了，你的粉丝影响了正常经营。那又怎样？赵小雅不以为然，她们也是顾客啊！而且这是你的问题！要是早点录用晨阳，哪会有这些事？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现在搞成这样，完全是你自找的！宝贝们，这个经理还在狡辩呢！

明明是她的错！弹幕又开始攻击我：这个女人真不要脸明明是自己的错还怪别人

投诉她！让她滚蛋！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赵小雅的目的。制造混乱，然后把责任推给我。让我在压力下妥协。你这是在要挟我。什么要挟？

赵小雅装无辜，我只是想为晨阳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是你自己不公平在先！

她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晨阳这么好的男孩，凭什么被你拒绝？

就因为他有女朋友？就因为他听话？这个社会怎么了？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吗？

她的表演很到位，弹幕瞬间被同情心刷屏。但我注意到，张晨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似乎开始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外面的骚动还在继续，我知道必须尽快解决。

否则餐厅的正常经营就彻底被破坏了。第五章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粉丝们不仅占着座位不走，还开始要求和赵小雅合影。餐厅彻底乱成一锅粥。

几个正常顾客愤怒地离开了，还有人扬言要投诉。我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好吧，我可以考虑录用张晨阳。我开口道。赵小雅瞬间兴奋起来：真的吗？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第一，立刻让你的粉丝离开，恢复餐厅正常经营。没问题！

赵小雅毫不犹豫地答应。第二，以后工作期间，你不得来餐厅打扰。

赵小雅脸色一变：这个...还有第三，不允许在工作场所直播。不行！

赵小雅立刻反对，我怎么能不陪着晨阳？万一有人欺负他怎么办？那就没法谈了。

我摊摊手。宝贝们，这个经理太过分了！赵小雅对着镜头委屈地说，明明答应录用晨阳，又提这么苛刻的条件！就是想分开我们！居心叵测！

弹幕又开始指责我：这个女人好坏明显是想拆散小雅和晨阳条件太过分了

张晨阳终于忍不住了：小雅，要不...不行！赵小雅打断他，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工作！太危险了！她转向我，语气变得威胁：你要是坚持这些条件，我就让粉丝们闹得更厉害！

到时候你们餐厅别想正常营业！我看了看外面乱哄哄的场面，又看了看张晨阳痛苦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好，我再给你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