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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闺蜜喜欢我陈曦林薇完整版在线阅读_陈曦林薇完整版阅读

时间: 2025-09-16 07:14:11 

1 前女友的来电我,陈默,正瘫在沙发上,像一滩被生活反复捶打过的烂泥。

分手第三十七天。客厅?呵,说它是刚被龙卷风临幸过的垃圾场,都算抬举它了。

外卖盒子堆成了小山,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馊味和油腻的复杂气息。

空的啤酒罐东倒西歪,滚得到处都是,脚不小心碰到一个,它就叮呤咣啷地滚出去老远,吵得人脑仁疼。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大白天的,屋里暗得跟午夜凶铃片场似的。唯一的光源,就是我眼前这块亮得刺眼的手机屏幕。

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摩擦,操纵着我的游戏角色疯狂走位、输出。嘴里还念念有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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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后排!切那个脆皮射手!哎哟我去,这辅助会不会玩?眼呢?插个眼啊大哥!肉呢?

顶上去啊!卖我??”屏幕右上角,我方队友的头像一个接一个灰了下去。最后,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小脆皮,被对面五个大汉狞笑着堵在墙角。“Defeat!

”硕大的、血红色的失败标志,狠狠砸在屏幕上。“艹!”我低吼一声,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这破游戏,连跪八把了!玩个锤子!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气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在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当口,手机屏幕猛地一亮。

不是游戏重连。一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视网膜——周雅。

那个让我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的前女友。市中心医院,牛逼闪闪的副院长大人。

她打电话来了?分手第三十七天,她终于想起我这个“垃圾”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有点抖。接?还是不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闷得喘不过气。这通电话,绝对没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犹豫也就那么一两秒。

一股熟悉的、清冽的香气猛地钻进鼻子。不是香水,有点像某种植物的根茎,混着一点点消毒水的干净味道。一只手,快如闪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直接从我手里把手机薅走了!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我愕然抬头。林薇。

我姐陈曦的铁杆闺蜜,此刻正站在我面前。她今天没穿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就一件简单的米白色宽松毛衣,衬得她皮肤更白了。下身是条修身的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头发随意地挽了个低髻,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光洁的额头和脸颊边。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没有半点平时来蹭饭时的慵懒笑意,反而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护崽的凶悍?“喂?”林薇接通电话,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有点懒洋洋的,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周雅那标志性的、带着点高高在上和刻意甜腻的嗓音,透过扬声器,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陈默?听说你最近状态很糟啊?抑郁了?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果然如此”的得意,“啧,我就知道。

离了我,你果然活不下去,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后面还说了什么难听的,我没太听清。

因为我看见林薇的眉毛,极其细微地挑了一下。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狠狠地砸碎了周雅那令人作呕的优越感。“他好着呢。

”林薇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刚吃完我亲手做的饭,三菜一汤,光盘行动。

这会儿,”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浅、却杀伤力十足的弧度,“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我怀里打游戏呢。战绩?哦,刚输了一把,正跟我撒娇闹脾气呢。”轰!

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脸颊像被点着了,火辣辣地烧起来!什…什么玩意儿?

我…窝在她怀里?跟她撒娇闹脾气??林薇姐!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啊!

我明明像个尸体一样瘫在垃圾堆里!空气凝固了。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过了足足有四五秒,周雅的声音才猛地拔高,像指甲刮过黑板,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你…你是谁?!”林薇拿着手机,身体微微前倾,凑近话筒。她脸上那种懒洋洋的笑意更深了,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种极其锐利、极具攻击性的光芒。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带着点慵懒的挑衅:“我啊?”她拖长了调子,像是在宣布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下任女友,兼……未来老婆。怎么,周副院长,您有意见?

”“你……你……”电话那头只剩下急促的、气急败坏的喘息声。

“嘟…嘟…嘟…”忙音响起。干净利落。周雅挂了。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地砸着耳膜,震得我有点懵。

空气里弥漫着外卖的油腻味、啤酒的微醺气,还有林薇身上那股子清冽好闻的植物根茎混合消毒水的独特气息,几种味道混在一起,有点上头。林薇把还带着点我手汗的手机,随意地往旁边堆满杂物的矮几上一丢。

“啪嗒”一声轻响。她没立刻看我,反而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聒噪的苍蝇。然后,她才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啧,怎么说呢?像是在看自家后院里那棵长歪了、蔫头耷脑、急需修理的小树苗。

带着点嫌弃,又掺着点“算了还是管管吧”的无奈。她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把我当成了空气,目标明确——我摊在沙发扶手上那条皱巴巴的、沾着不明酱汁的薄毯子。“啧。

”她发出一个极具画面感的嫌弃音节,两根手指拈起毯子一角,像拎着什么生化武器,无比嫌弃地把它甩到沙发另一头,远离我的“污染源”。毯子飞走的瞬间,她顺势就坐了下来。沙发垫子猛地往下一陷。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逼近。

不是那种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就是她身上那股子干净又特别的味道,猛地灌了我一鼻子。

距离近得有点离谱!我甚至能看清她毛衣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她微微垂下的、浓密得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她侧过身,正面对着我。一只手,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伸了过来。目标是——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脖子刚梗了一下。“别动!”她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让我僵在原地。

那只手精准地捏住了我脸颊上的一小坨软肉。力道不重,但也不轻。带着点温热,还有一点点……亲昵的惩罚意味?“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半边脸都被她捏得变形了,含糊不清地抗议,“薇…薇姐!疼!撒手!”林薇非但没撒手,反而微微用力又掐了一下,漂亮的杏眼眯起,里面闪烁着狡黠又霸道的光,像只逮住了猎物的小狐狸。“听见没?

陈默小朋友?”她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低了,带着点循循善诱的蛊惑,又像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追你的姑娘,从这儿,”她捏着我脸颊的手晃了晃,“能排到你们小区门口,再绕地球三圈!”她顿了顿,捏着脸颊的手指稍稍松开,却转而用指腹在我被掐红的那块皮肤上,报复似的、用力地揉了两下。眼神里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姐姐我今天就是要赖上你了”的理直气壮:“姐姐我呢——”她拖长了调子,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插队了!”“……”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脸颊被她揉得发烫,耳朵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她那句石破天惊的“插队了”。

空气里全是她身上那股干净又有点强势的气息,霸道地挤走了之前所有的馊味和颓丧。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勾勒出她近在咫尺的侧脸轮廓,柔和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锋利。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颗玩意儿,像个失控的破鼓风机,哐哐哐地疯狂擂动,震得我肋骨都在发麻。

“我……那个……”喉咙干得冒烟,舌头像打了结,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挤不出来。

脸上被捏过揉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热度一路蔓延到脖子根。想看她,又有点不敢看,眼神飘忽着,最终只能死死盯着她毛衣领口上那个小小的、有点起球的线头。尴尬。

要命的尴尬。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噗嗤——”一声清晰的憋笑声,极其不合时宜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像根针,瞬间戳破了我俩之间这诡异又凝固的泡泡。我和林薇同时像被电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向玄关。

防盗门不知道啥时候开了条缝。我亲姐陈曦,正以一种极其猥琐的姿势,把半个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挂着那种“哎呀被我抓到了吧”的、贱兮兮的、超大号八卦笑容,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在我们俩身上来回扫射。

她手里还拎着个印着某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蔬菜水果,显然是刚采购回来。

“啧啧啧……”陈曦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慢悠悠地直起身,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换鞋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看好戏的兴奋劲儿,“我说薇薇啊,你这效率,是不是有点忒高了点?直接跳过所有步骤,进入‘官宣’环节了?”她冲林薇挤眉弄眼,然后目光又像探照灯一样扫回我身上,“还有你,陈默,出息了啊?学会金屋藏娇了?

这屋藏得……挺有创意啊!”她夸张地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一脸嫌弃地踢开脚边一个空易拉罐。“曦曦!”林薇的脸“腾”地一下也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刚才那股子捏我脸、宣布插队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触电般猛地缩回还放在我脸上的手,飞快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旁边一个垒起来的披萨盒子塔。

她有点慌乱地理了理自己其实并不乱的毛衣下摆,眼神飘忽,声音都变调了,“瞎说什么呢你!我…我就是路过!顺路!上来看看他饿死没有!

谁知道正好撞上那个周雅打电话来找茬……”她语速飞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儿浓得呛人。

“哦~~~~”我姐陈曦把那个“哦”字拖得百转千回,尾音上扬,拐了十八道弯,脸上那促狭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路过?顺路?还‘正好’撞上人家前女友电话查岗?

啧啧,这路顺得可真巧啊薇薇!”她把手里的超市袋子往旁边稍微干净点的餐椅上一放,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还‘窝在你怀里打游戏’?还‘下任女友兼未来老婆’?

啧啧啧,这词儿用的,霸气!比我写的那些狗血网文台词都带劲!”林薇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狠狠瞪了陈曦一眼,那眼神里混合着羞恼和警告:“陈曦!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那些藏在床底下、画满了红叉叉的相亲对象资料全发朋友圈?

”“哎别别别!姐!亲姐!我错了!”陈曦瞬间怂了,双手合十做讨饶状,但眼里的八卦之火依旧熊熊燃烧,“不过说真的啊薇薇,你俩这进度,火箭发射啊?

瞒得够死的啊!连我这个情报头子都瞒过去了?不厚道!”她说着,又把火力转向我,眼神充满了“你小子行啊”的揶揄:“还有你!陈默!蔫萝卜坏心儿啊!

什么时候把我最好的闺蜜给拱了?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然……”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意味十足。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滚烫的棉花。解释?怎么解释?说林薇刚才完全是临场发挥替我解围?

说那什么“怀里打游戏”、“下任老婆”全是她瞎掰的?

说我俩其实纯洁得跟小葱拌豆腐似的?可……林薇刚才捏我脸的手温,还有那句石破天惊的“插队了”,像烙印一样烫在神经末梢。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姐……”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哪样啊?”陈曦叉着腰,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人家薇薇话都撂那儿了!周雅电话都气挂了!你俩搁这儿演啥纯洁友谊呢?当姐瞎啊?

”她几步走到沙发边,无视地上的“地雷阵”,一屁股坐在林薇刚才坐过的地方,沙发又陷下去一大块。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姐是过来人”的神秘兮兮:“跟姐说实话,是不是被周雅那女人刺激狠了,突然发现还是身边人香?我们薇薇要模样有模样,要事业有事业,性格还好,除了偶尔嘴巴毒点、手劲儿大点……哎哟!”她话没说完,就被林薇从后面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胳膊。“陈曦!你再编排我试试!”林薇红着脸嗔道。

客厅里瞬间充满了陈曦夸张的“哎哟”声和林薇羞恼的抗议。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边是亲姐那能把死人都八卦活的探究眼神,右边是林薇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让人心慌意乱的干净气息,还有脸颊上残留的、隐隐作痛的揉捏感。脑子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浆糊。

就在我快要被这尴尬又混乱的气氛烤熟,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嗡嗡嗡……”被我姐丢在矮几上的手机,又跟催命符似的震了起来。屏幕执着地亮着,来电显示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周雅。

客厅里叽叽喳喳的八卦声和打闹声,像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陈曦脸上的促狭笑容瞬间冻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掩饰她的厌恶:“嚯!没完了是吧?

这女人属狗皮膏药的?刚被薇薇怼成那样,还敢打回来?脸皮是城墙拐角做的吧?

”林薇脸上的红晕也迅速褪去,眉头微蹙,眼神冷了下来,盯着那不断震动的手机,像在看什么不洁之物。她没说话,但那抿紧的唇线透着一股子不耐烦。我盯着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刚才被林薇搅乱的那点热气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熟悉的、沉重的疲惫和烦躁,沉甸甸地压下来。周雅……她到底想干什么?

看我笑话没看够?还是副院长大人闲得发慌,非要在我这滩烂泥上再踩几脚才舒服?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着,嗡嗡声在骤然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只不断挑衅的苍蝇。“接!”陈曦突然斩钉截铁地蹦出一个字,她蹭地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像个即将冲锋陷阵的女战士,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老娘今天就要撕了她”的斗志,“开免提!我倒要听听,这位高高在上的周副院长,还能放出什么屁来!”她说着,伸手就要去够手机。“等等。

”林薇却比她更快一步。她伸出手,稳稳地按住了陈曦要去拿手机的手腕。她的动作很轻,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陈曦不解地看向她:“薇薇?”林薇的目光从震动的手机移开,落在我脸上。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刚才的羞恼,也没有陈曦那种外露的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带着点审视的询问。她没看陈曦,只是看着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陈默。”她叫我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你的电话。你接不接?”她顿了顿,那双漂亮的杏眼定定地看着我,里面没有任何逼迫,只有纯粹的等待。“或者,”她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带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你希望我继续帮你处理掉这个麻烦?”空气再次凝固。陈曦看看林薇,又看看我,叉着腰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脸上那副要冲锋陷阵的表情也收敛了,眼神变得有点复杂,像是在重新评估着什么。手机还在嗡嗡地震,像垂死挣扎的蜂鸣。所有的压力,瞬间汇聚到我身上。接?还是不接?让林薇继续挡?还是自己面对?

周雅那张妆容精致、永远带着优越感的脸在我脑子里晃了一下。

那些曾经甜蜜的、后来变得冰冷刺人的话语碎片也涌了上来。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缠紧心脏。

我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着外卖味、啤酒味和林薇身上那股清冽气息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痒。

然后,在陈曦带着点担忧和鼓励的目光,以及林薇那沉静得近乎审判的注视下,我伸出手,一把抓起了那台还在不停震动的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接通。直接开了免提。“周雅。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疲惫和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显然,周雅没料到会是我接电话,而且语气这么冲。短暂的沉默后,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依旧是那种努力维持着优雅、却掩不住尖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腔调:“陈默?呵,终于肯接电话了?刚才那个女人是谁?说话那么没教养!

你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周副院长。”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盖过了她的诋毁。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发冷,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压过了之前的烦躁和怯懦,“请注意你的措辞。她是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电话那头又是一滞。

我甚至能想象出周雅此刻那副错愕又气急败坏的表情。“跟我没关系?”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破音,那份强装的优雅彻底碎裂,露出了底下狰狞的底色,“陈默!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离了我周雅,你以为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就凭你现在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死样子?躲在垃圾堆里,靠一个来历不明、粗俗不堪的女人给你撑腰?”她越说越激动,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充满了恶毒的贬低和自恋的咆哮:“我告诉你陈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为你之前那些不识好歹的行为道歉!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或许……”“周雅!”我猛地提高音量,吼声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震得手机都嗡嗡作响。

胸腔里那股一直被压抑着的浊气,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汹涌而出。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厌弃。“够了!”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但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在你眼里,我或许一直就是个配不上你的垃圾,一个随时可以被你踩在脚下、满足你优越感的可怜虫!

”我喘了口气,感觉指尖冰凉,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支撑着我继续说下去:“我烂泥扶不上墙?我死样子?

呵……那也跟你周副院长没有一毛钱关系了!我的生活是垃圾堆还是天堂,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你来定义我的价值!”“至于林薇……”提到这个名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旁边的她。林薇也正看着我,那双沉静的杏眼里,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惊讶,又像是别的什么。

我移开目光,对着手机,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很好。

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她是谁,轮不到你来评价!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

”我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就这样!别再骚扰我!”说完,根本不等电话那头有任何反应,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力道,狠狠地戳在了红色的挂断图标上!“嘟——”忙音响起。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咚咚作响,震耳欲聋。

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像一块冰冷的废铁。刚才吼出来的那些话,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有点发软,我下意识地想把手机扔开,手臂却僵在半空,微微发抖。我抬起头,目光有点茫然地扫过客厅。陈曦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脸上写满了“卧槽我弟出息了”的震惊。她看看我,又看看林薇,最后对我竖起了两个大拇指,无声地做着口型:“牛逼!

”而林薇……她就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没有陈曦那种直白的赞许。她的眼神很深,像两潭沉静的湖水,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

刚才那丝细微的波动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专注。她的嘴角,似乎比刚才更放松了一些,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其浅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不是那种为了气周雅而故意摆出的挑衅笑容。

而是一种……像是终于看到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发自内心的、带着点赞许和释然的浅笑。

这笑容很淡,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瞬间穿透了我胸腔里那片冰冷的、因为对吼而带来的空虚和疲惫。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得很长。我脸上被林薇捏过、揉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发烫。这一次,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正从那个被触碰过的点,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陈曦夸张的吸气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带着点微妙电流的安静。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动作幅度大得像是要闪到腰,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我,表情浮夸得能直接上舞台演话剧,“陈默!我的亲弟弟!

你刚才……你刚才是不是被什么正义使者附体了?还是被我们薇薇女神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几步窜到我面前,踮起脚虽然没啥用,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拍得我差点一个趔趄,“帅!太帅了!怼得周雅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哑口无言!姐给你点一百个赞!

早就该这么硬气了!那女人就是欠收拾!”她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又看向林薇,挤眉弄眼:“薇薇!看见没?我弟!纯爷们!为了你,那战斗力直接爆表!刚才那气势,啧啧啧,我都差点跪了!那句‘她很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哇靠!苏断腿好吗!

”林薇被她这一顿咋呼,脸上那点浅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但依旧没接陈曦的话茬。

她只是轻轻拍开陈曦还在对我肩膀“施暴”的手,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亮,带着点不容置疑:“行了,别嚎了。这地方是人待的吗?

”她嫌弃地扫视了一圈堪比叙利亚战场的客厅,眉头微蹙,开始挽自己毛衣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小臂,“陈曦,你,去把窗户都打开!通风!透透气!一股子馊味!

”她指着阳台的方向。“得令!”陈曦立刻收起了玩笑,站直身体,还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转身就冲向阳台,“保证完成任务!让新鲜空气洗涤这污浊的角落!

”“哗啦——”刺耳的推拉窗被猛地拉开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哐当”一声,估计是纱窗撞到墙了。陈曦的大嗓门随即飘进来:“我的妈呀!陈默!

你这窗框上的灰都能种蘑菇了!你是打算把自己腌成腊肉吗?”林薇没理会阳台的陈曦,目光转向我,下巴朝厨房的方向一点,言简意赅:“你,去把厨房水槽里那些生化武器一样的碗碟,给我泡上!热水,加洗洁精!泡十分钟!

能刷就刷,不能刷的直接扔掉!”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医生面对不听话病人时的命令感,还有种……女主人的理所当然?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哦。” 身体比脑子快一步,竟然真的听话地站起来,绕过地上的“地雷阵”,朝厨房挪去。脑子里还有点懵,刚才那股吼完周雅的劲儿还没完全下去,又被林薇这流畅自然的“家务安排”给整得有点找不到北。“还有你!

”林薇的声音追着我背后响起,目标显然是阳台那位,“陈曦!开完窗别闲着!

把地上那些空瓶子、空盒子,给我分类装袋!特别是那些啤酒罐,踩扁了再装!占地方!

”“知道啦林扒皮!”陈曦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带着点哀嚎和认命,“使唤起人来真是一点不含糊!我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当清洁工的?”“少废话!干活!

”林薇的声音干脆利落。客厅里瞬间充满了陈曦哀怨的抱怨声、踩易拉罐的“哐当”声,还有厨房里我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林薇自己也没闲着。她环顾了一下客厅,目标锁定在沙发上那堆脏衣服、毯子和各种杂物。她走过去,动作麻利地开始把那些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织物一股脑地抱起来,走向阳台的洗衣机。“哎!

薇薇!那件T恤我好像只穿过一次……”我忍不住从厨房探出头。“一次?”林薇停下脚步,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犀利,“上面沾的油点子都够开染坊了!

还有这味道……”她嫌弃地把那堆衣服举远了一点,“统统洗掉!高温杀菌!

”我缩了缩脖子,默默地把头缩回了厨房,认命地开始对付水槽里那堆凝固着不明物质的碗碟。热水冲下去,洗洁精的泡沫涌起来,油腻腻的感觉粘在手上,有点恶心,但又莫名地……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阳光终于透过敞开的窗户,大片大片地涌了进来,驱散了屋内的阴暗和浑浊的气息。

光线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金色的精灵在跳舞。陈曦一边费力地把一大堆垃圾袋往门口拖,一边喘着粗气抱怨:“累死老娘了……陈默!你欠我一顿大餐!必须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

”“行行行,卖肾也请你!”我头也不抬地应着,手里拿着钢丝球跟一块顽固的锅巴作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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