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整个包厢再次安静下来。

周聿皱着眉看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苏晴，你又想干什么？别扫大家的兴。」

我看着他，看着他护在身后的林微，看着一脸无辜的周川，看着那群起哄的「兄弟」。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扫兴。」

我端起面前满满一杯红酒，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举起酒杯，对着林微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从头到脚，淋了下去。

「弟媳，长嫂如母，我替你老公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2.

红色的酒液顺着林微的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淌，糊了她一脸，狼狈不堪。

她尖叫起来，声音刺破耳膜。

周聿反应最快，一把将我推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到了后面的桌角，腰侧传来一阵剧痛。

「苏晴你疯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手忙脚乱地裹住林微，眼中满是疼惜和怒火。

周川也冲了过来，却不是看他被淋成落汤鸡的老婆，而是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有病吧！开个玩笑你至于吗？你就是嫉妒！」

我扶着腰，冷冷地看着他们。

嫉妒？

我嫉妒什么？

嫉妒她有个纵容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丈夫？

还是嫉妒她有个能为了她，不惜对我动手的「精神爱人」？

「我就是疯了。」我看着周聿，「被你们这群疯子逼疯的。」

林微在周聿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阿聿，我的脸好疼，她是不是想毁了我的容……我什么都没做错，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聿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抱着林微，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抬起头，用一种看仇人般的眼神看着我：「苏晴，给微微道歉。」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气笑了：「让我给她道歉？周聿，你脑子被驴踢了？」

「她当着我的面，说睡过你，你让我给她道歉？」

「你当着我的面，亲了她，你让我给她道歉？」

「你的亲弟弟，看着自己老婆和亲哥哥打情骂俏，还拍手叫好，你让我给她道歉？」

我每说一句，周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包厢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周聿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我们之间的事，回家再说。现在，你必须道歉，微微被你吓到了。」

「回家？」我冷笑，「回哪个家？回你和她新婚前夜共度良宵的那个家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

是周聿打的。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心里。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们从恋爱到结婚五年，他从未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

今天，为了林微，他打了我。

林微从他怀里探出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但很快又被委屈的表情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