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大气一点，跟嫂子道个歉啊。」

一大桌的菜，没有一样是我爱吃的，鸡汤更是我最厌恶的。

也不知道这是给我庆生，还是给左雪的月子餐呢。

我却成了她嘴里不知好歹地浪费的人。

孙成胜还是气急的样子，丝毫没打算开口。

直到左雪不轻不重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嗔怪了一眼。

他才恨恨地坐下来，也不看我。

「对不起，行了吧。」

“行了吧”三个字死死订在我心里，他们亲密的动作更让我直范恶心。

我又一次站起来往外冲走。

可还没到门口就被孙成胜抓住，硬生生将我拽回座位。

我护着肚子死死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听见他的怒火。

「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今天爸妈特意给你过生日，雪儿身体不好都还是坐在这儿陪着你。」

「你非要闹这么难看是不是！说了多少次我们是兄妹！爸妈已经收养她了，她现在就是我妹妹，妹妹懂吗！」

「她一个人在世界上无依无靠的，只有我们这些亲人了，怎么帮她都不为过，知道吗！」

心脏像被手攥住，捏得我生疼，连呼吸开始不畅，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嚣。

「对，你们是一家人！只有我是个外人！」

我站在他们一家面前吼得声嘶力竭。

「是我龌龊才看不得你对自己所谓的妹妹上手！」

我再也没办法忍受孙成胜每次都能打着对妹妹好的借口做那些恶心的事。

心脏破了个口子，呼呼地刮着大风，那些委屈我只想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我刚怀孕的时候，你忙着照顾她怀孕，我孕检胎儿不好的时候，你在陪她生产，而现在，你还当着我的面和她做那种事！」

我吼的嗓子都带上哽咽，声音却倔强不愿变小。

「你要是个男人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么过分！但你居然说我小题大做，居然让我包容，你们一家子人都让我忍让，凭什么！我肚子还怀着你们家的种啊！」

「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要和你离婚！」

吼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我一眼。

眼泪流干，才看见孙成胜忙着给左雪夹菜。

「你多吃点儿，营养跟上去就不容易堵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家人。

公婆也同样忙着照顾左雪，一个舀汤一个吹凉。

……

我转身又一次往外走，这一次终于出了门。

开车的时候，肚子疼得冷汗直冒，心却比那还疼上千倍，我抖着手给医生闺蜜打电话。

「冷玉，我想把孩子打掉。」

3

独自在家坐到天黑。

孙成胜终于回来了，他进门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直接冲进房间拿出行李箱，又去阳台收衣服。

手里收着衣服，脸上则是笑意满满的急切模样。

我扶着肚子冷眼走上去。

他像是才注意到我，看见我站在一旁，笑容收敛了一些，手里不停，嘴里倒还是解释了一句。

「老婆，我这几天要搬去爸妈家住几天，他们不舒服，我得去陪一陪。」

他说话的语气一丝惶恐都没有，我今天说的离婚二字根本没进他的心。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我的委屈都不会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