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吵，垂下眼，轻轻说了句：“好，是我多心了。”

他像赢了仗，哼了一声去洗澡。

那天晚上我睁着眼到半夜，身边是他沉沉的鼾声。

我轻轻起身，走到儿子房间。

他睡得正香，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擦掉他的眼泪，亲了亲他的额头。

心里又冷又硬，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走，彻底离开这个烂透了的男人和婚姻。

我拿出手机，默默开始查机票。

陆斯年，我会让你知道，离开你，我和儿子只会过得更好。

2

第二天早上苏婉又来了，这次甚至懒得找理由。

我打开录音，端着茶走过去。

她眼底的轻蔑几乎藏不住：

“陆太太真是好闲情，还有心思泡茶。”

“可惜了，陆总说你泡的茶，总是比我差那么点味道。”

她洋洋得意地身子前倾，压低声音：

“有些位置，占着也没意思，不如早点让出来，对自己和孩子都好。”

我垂下眼，盖住眼底的冷光：“是斯年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

“呵，还需要他说吗？”

她笑得志在必得：“他心里怎么想，我比你知道得更早。”

见我不吭声，她轻哼一声跟着拿完文件下楼的陆斯年走了。

我关掉录音，保存文件，备份云端。

心脏跳得又稳又沉，像一块冷铁。

中午，我做了陆斯年最爱吃的南瓜粥，去了公司。

陆斯年的办公室门没关严。

我走到门口，看见苏婉正俯身在他桌边，饱满的胸脯几乎压着他手臂，声音甜腻：

“……斯年哥，这份合同这样处理好不好？”

我推门进去。

两人迅速分开。

陆斯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不耐烦覆盖：“你怎么来了？”

“你胃不好，给你送点吃的。”

我把保温盒放在桌上，隐晦地调整了一下衣领别着的摄像头。

苏婉站直身体，撩了下头发，笑容挑衅：

“斯年哥刚才说没胃口，我们已经订了日料。”

我没理她，只看着陆斯年：“趁热吃点吧？你昨晚应酬喝了酒，胃会不舒服。”

他皱紧眉，语气因为慌张显得很冲：“说了没胃口！”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往常一样带着委屈：

“好，是我多事了。”

我拿起保温盒，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厌恶的抱怨：“……没事就在家带好孩子！”

和苏婉娇声的安抚：“斯年哥别生气嘛，为这种人不值得……”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手上的婚戒出神。

我记得他当年毕业晚会上，单膝跪地，举着这枚戒指，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小雪，嫁给我。”

“我陆斯年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把你捧在手心，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绝不负你。”

那时他的爱，炽热真诚，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现在呢？

讽刺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

我没有任何犹豫，去了最近的那家奢侈品回收店。

“确定要卖吗？成色很好，还是拍卖款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