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趴在阳台上偷听，听到三个儿媳妇正在客厅里商量逃跑的事。

"那个回国的白莲花许清雅，竟然是咱婆婆的亲闺蜜生的女儿。""更要命的是，她还是公公的初恋情人。""咱三个老公从小就被洗脑，把许清雅当成心头肉一样宠着。

"大儿媳妇王雨桐把珠宝首饰往行李箱里塞，"我可不想步婆婆后尘，被当成工具人养了一辈子。"二儿媳妇赵心怡数着存折上的数字，"三年来从林子轩身上搞到了八百万，够咱们姐妹三个潇洒了。"三儿媳妇孙美玲最年轻，声音有些发抖，"可是林子豪那么疼我，我真舍得吗？""疼你？"王雨桐冷笑，"等许清雅回来，你看他还记不记得你是谁。"我握紧阳台的栏杆，指节发白。原来，我辛苦拉扯大的三个儿子，心里装的都是别人家的女儿。原来，我以为疼爱我的老公林国强，心里念念不忘的是他的初恋。原来，我林慧芳活了五十二年，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是林国强回来了。三个儿媳妇立刻散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也赶紧从阳台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假装化妆。"老婆，我回来了。"林国强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平日里那种温和的笑容。"嗯。"我在镜子里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张脸无比陌生。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林国强在床边坐下，"我一个朋友的女儿要从国外回来了，没有亲人，挺可怜的。""哦？"我继续涂口红，声音平静。"她叫许清雅，和咱们三个儿子从小就认识。你看，要不咱认她做干女儿？让她住在家里？

"我手中的口红差点掉到地上。果然来了。"你觉得呢？"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觉得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这孩子乖巧懂事，你肯定会喜欢的。

"林国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笑了笑，"那就让她来吧。

"看到我同意，林国强明显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他离开房间后，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这一家子，还真把我当成了傻瓜。既然他们要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不过这次，游戏规则由我来定。我拿出手机，给三个儿媳妇发了条消息："今晚十点，我房间见，有重要事情商量。

"几乎是秒回：王雨桐："妈，什么事啊？"赵心怡："婆婆，您没事吧？

"孙美玲："妈妈，我马上过来。"呵，平时叫得这么亲热，背地里却想着逃跑。

不过没关系，既然她们想走，我就成全她们。但是，她们得带上我。十点整，三个儿媳妇准时到了我的房间。"妈，您找我们有什么事？"王雨桐关上门，小心翼翼地问。

我坐在床边，缓缓开口："我都听到了。"三人脸色瞬间变白。"妈，您听到什么了？

"孙美玲声音发颤。"许清雅的事，你们要跑路的事，还有..."我停顿了一下，"你们对这个家绝望的事。"王雨桐咬了咬牙，"妈，我们...""别解释了。

"我摆摆手，"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愿意带上我吗？"三个儿媳妇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妈，您说什么？"赵心怡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带上我一起走。

"我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我这里有两百根金条，足够咱们四个女人潇洒一辈子。

"第二章看到我打开保险柜，三个儿媳妇的眼睛都直了。"妈，您认真的？

"王雨桐声音有些发抖。"比珍珠还真。"我开始往行李箱里装金条，"这些年我攒的私房钱，本来想留给三个儿子，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可是..."孙美玲还有些犹豫，"子豪他...""子豪什么？"我冷笑，"等许清雅一回来，他连你姓什么都想不起来。"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孙美玲眼圈红了。

"妈说得对。"赵心怡拍拍孙美玲的肩膀，"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是妈，您真舍得吗？"王雨桐看着我，"毕竟是您辛苦拉扯大的儿子。

"我手中的金条停了停，"辛苦拉扯大的儿子，心里装着别人家的女儿。你说，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三个儿媳妇沉默了。"况且，"我继续装金条，"他们不是还有许清雅吗？以后让许清雅孝敬他们去。""那咱们什么时候走？"王雨桐问。

"今晚就走。"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夜长梦多。""这么急？"孙美玲吓了一跳。

"许清雅明天就到，今晚不走，明天就走不了了。"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十一点，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凌晨两点在后门集合。"三个儿媳妇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妈，那您..."赵心怡欲言又止。"我没事。"我坐在床边，"去吧，动作轻点，别吵醒他们。

"三人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夜景。这个家，我住了二十五年。

从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到现在这座豪华别墅。每一砖一瓦，都有我的心血。可是现在，我却要像个小偷一样逃离。想到这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是舍不得，是不甘心。

我林慧芳这辈子，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多少？年轻时的梦想，朋友圈的聚会，甚至连自己喜欢的衣服都很少买。把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家，给了他们父子四人。结果呢？

结果他们心里装着的，是别人家的女儿。我擦干眼泪，去衣柜里翻出一件旧衣服。

这是我二十年前买的，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这件衣服我穿了好几年。后来条件好了，我舍不得扔，就一直留着。现在看来，倒是很适合今晚的行动。换好衣服，我又在保险柜里找到了一样东西——林国强和许清雅母亲的合照。照片有些发黄，但能看出两人当时很恩爱。这张照片，林国强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因为我以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看来，我真是太天真了。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不会过去。我把照片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既然他念念不忘，那就让他继续念着吧。反正从今晚开始，就跟我没关系了。时间过得很慢，我坐在床边等着。

凌晨一点半，我听到楼下有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三个儿媳妇在准备。我提起行李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这张床，这个家。再见了。

第三章后门口，三个儿媳妇已经在等我了。每人都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兴奋。"妈，您真的想好了？"王雨桐最后确认一次。"想好了。

"我看了看别墅最后一眼，"走吧。""车我已经联系好了，就在路口等着。

"赵心怡小声说。四个女人拖着行李箱，像做贼一样溜出了后门。夜色很深，只有路灯投下微弱的光。"妈，您不会后悔吧？"孙美玲边走边问。"后悔什么？"我反问，"后悔发现真相？还是后悔及时止损？""那倒不是，"孙美玲咬咬唇，"我是担心咱们这样走了，他们会不会...""会不会什么？伤心？难过？"我冷笑，"放心吧，有许清雅在，他们不会有时间伤心的。"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路口。

一辆商务车停在那里，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林太太？"司机下车帮我们搬行李。"对，麻烦您了。"我点点头。"不麻烦，应该的。"司机很客气，"去机场对吧？""对，谢谢。

"上车后，三个儿媳妇还是有些忐忑。"妈，咱们去哪儿啊？"王雨桐问。"先去海南，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我早就想好了，"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海南好啊，"赵心怡兴奋起来，"那边气候好，还能天天吃海鲜。""就是不知道他们发现咱们走了，会是什么反应。"孙美玲有些担心。"能是什么反应？"我靠在座椅上，"最开始肯定会找咱们，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有许清雅陪着他们。""妈，您真的不在意吗？"王雨桐看着我。"在意什么？"我反问。

"就是...和叔叔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有些感情，其实是自己一厢情愿。你以为是两个人的事，其实只是你一个人在坚持。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很快到了机场。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我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

没打算藏着掖着，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去了哪里。"妈，您不怕他们找过来吗？"孙美玲问。

"找来又怎样？"我笑了笑，"我又不是犯法，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说得对！

"赵心怡握拳，"咱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鬼鬼祟祟的？"登机前，我关了手机。

不想听到任何人的电话，也不想看到任何人的信息。就让这个世界安静一会儿吧。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灯光。心情很复杂，有解脱，有不舍，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期待什么呢？期待新的生活吧。期待做回那个真正的林慧芳。

不是某某的妻子，不是某某的母亲，就是我自己。"妈，您在想什么？"王雨桐小声问。

"想以前。"我收回目光，"想我二十岁时的梦想。""您二十岁时想做什么？

""想开个花店。"我笑了笑，"卖各种各样的花，向往自由的花。""那现在还来得及啊。

"赵心怡眼睛亮了，"咱们有钱有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是啊，"我点点头，"现在确实来得及。"飞机在云层中穿行，我看着窗外的云海。白云朵朵，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常常躺在草地上看云彩。

那时候觉得云彩是最自由的，想去哪里就飘到哪里。现在的我，不也是一样吗？

第四章海南的阳光很好，海风很暖。我们在三亚租了一套海景别墅，四个房间，正好一人一间。"妈，这里真不错。"孙美玲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大海。"喜欢就好。

"我也走到阳台上，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妈，要不要开机看看？"王雨桐拿着手机问我。

"不用。"我摇摇头，"让他们着急去吧。"其实我心里也好奇，他们发现我们失踪了，会是什么反应。但是现在开机，就太便宜他们了。"那咱们今天去哪儿玩？

"赵心怡已经换上了比基尼，"我想去海边走走。""去吧，年轻就该多玩玩。

"我看着她们，心情突然很好。这三个姑娘，其实都是好孩子。只是被那三个儿子耽误了。

现在离开了，说不定会过得更好。"妈，您不去吗？"孙美玲问。"我就不去了，想一个人静静。"三个儿媳妇出去后，别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客厅里，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这么自由。没有人需要我照顾，没有人需要我操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种感觉，真好。下午的时候，三个儿媳妇回来了，每人都晒得红扑扑的。"妈，海边真好玩。"孙美玲兴奋地说，"还有好多帅哥呢。""是吗？"我笑着问，"有没有看上的？""哈哈，妈您真坏。

"孙美玲脸更红了。"我觉得孙美玲说得对，"王雨桐坐下来，"既然都出来了，就该好好享受生活。""对啊，"赵心怡也赞同，"反正那三个男人心里装着别人，咱们也没必要为他们守身如玉。""你们啊，"我摇摇头，"年轻就是好，想得开。""妈，您也不老啊。"孙美玲认真地说，"五十二岁，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魅力？

"我自嘲地笑了，"我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魅力。""怎么没有？"王雨桐站起来，拉着我到镜子前，"您看，皮肤这么好，身材也保持得很棒。"镜子里的我，确实不像五十二岁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心情好了，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一些。"妈，明天我们去做个SPA吧？"赵心怡提议，"好好保养一下。""还有美发，"孙美玲补充，"换个发型，绝对年轻十岁。"看着她们兴奋的样子，我也被感染了。"好吧，那就试试看。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雨桐突然问："妈，您想他们吗？"我停下筷子，想了想："说不想是假的，但是想又怎样呢？""也对，"王雨桐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还是会想念。""所以啊，"我看着她们，"趁着年轻，一定要为自己活一次。别等到我这个年纪才醒悟。""妈，您现在醒悟也不晚啊。"孙美玲安慰我。"是不晚。"我点点头，"所以我才会跟你们一起出来。"晚饭后，我们坐在阳台上聊天。海风很轻柔，星星很亮。

"妈，您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赵心怡问。"应该在找我们吧。"我淡淡地说，"不过很快就不找了。""为什么？""因为许清雅到了。"我看着远处的海面，"有她在，他们就没心思想别的了。"这话说得很平静，但心里还是有点酸的。毕竟是二十五年的婚姻，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既然选择了离开，就要往前看。

第五章第三天早上，我终于开了机。手机一开机，就是连续不断的提示音。未接电话99+，短信99+，微信999+。"哇，这么多。"王雨桐在旁边看着，"他们可真着急。

"我翻了翻通话记录，大部分都是林国强打来的，还有三个儿子的。短信和微信也差不多，都是让我回家的。"妈，您看这条。"赵心怡指着一条微信，"这是子轩发的。

"我点开看："妈，我知道错了，您回来吧。我和心怡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提别的女人了。

""呵，"我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林国强发的语音。我点开听："慧芳，你到底去哪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这样突然失踪，我很担心。快回个信息，让我知道你平安就行。"声音听起来确实很焦急。

但是我已经不相信了。"妈，要不您回个信息？"孙美玲有些心软，"就说咱们很安全，让他们别担心。""担心？"我看着她，"你觉得他们是真的担心，还是担心金条？

"这话说得有点刻薄，但确实是我的真心话。如果不是因为我带走了金条，他们会这么着急吗？继续往下翻，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阿姨，我是许清雅。

听说您因为我的事生气了，我很抱歉。其实我真的只是把叔叔伯伯他们当长辈，没有别的意思。您能回来吗？我想当面跟您道歉。"看到这条短信，我气得手都抖了。

"这个女人，还真会装。"王雨桐看了也很生气，"什么叫因为她的事生气？

明明是他们一家子有问题好吧。""就是，"赵心怡也愤愤不平，"还当面道歉，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打字回复："许小姐，我走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些事。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多想。

好好照顾林家父子吧，这是你应该做的。"发完这条短信，我把许清雅拉黑了。

接着给林国强发了条短信："我很安全，你们不用找了。金条是我的私房钱，带走理所应当。

好好照顾许清雅吧，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发完也拉黑。三个儿子的我也一一回复，内容差不多，然后全部拉黑。"妈，您这是要彻底断绝关系了？"孙美玲问。"对。

"我放下手机，"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彻底。""那万一他们找过来呢？"王雨桐担心。

"找过来又怎样？"我笑了笑，"我又不是他们的财产，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正说着，王雨桐的手机响了。是林子宴打来的。"你接吧。"我对她说。王雨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雨桐，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林子宴焦急的声音。"我在度假。

"王雨桐很平静。"度假？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王雨桐反问，"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还管得着我去哪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雨桐，我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

"王雨桐冷笑，"那是什么样？你说说看。""许清雅只是..."林子宴停顿了一下，"只是我们从小认识的朋友。""朋友？"王雨桐的声音提高了，"朋友需要你们一家子这么紧张？朋友需要让你爸妈认她做干女儿？"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子宴，我不傻。"王雨桐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这些年我看得很清楚，你心里装着谁。

既然如此，我们就好聚好散吧。""雨桐，不要这样..."林子宴的声音有些哽咽。

"已经这样了。"王雨桐挂了电话。挂掉电话后，王雨桐眼圈红了。"哭什么？

"我拍拍她的肩膀，"不值得。""我知道不值得，"王雨桐擦擦眼泪，"就是突然觉得，这三年白过了。""没有白过。"我认真地说，"至少你现在看清楚了。总比我好，傻了二十五年才醒悟。"第六章在三亚住了半个月，我们四个女人都晒成了小麦色。

每天游泳、购物、做SPA，生活过得很惬意。最重要的是，心情很好。"妈，咱们接下来去哪里？"王雨桐问。"你们想去哪里？""我想去大理。"孙美玲说，"听说那边风景很美。""我想去成都。"赵心怡说，"火锅很有名。""那就都去。

"我笑了笑，"反正时间多的是。""妈，您真的不回去了？"王雨桐还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