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开除了。”

有人附和道：“她在研究所工作十年，如果不是真犯下大错，怎么会被开除？”

宾客们激愤难当。

他们围着贺砚川追问。

“贺总，江栖雪真的勾结毒贩了吗？”

“为什么不把她送进监狱？”

距离时光回溯只有最后三个小时，江栖雪没有浪费时间跟他们掰扯。

她收好离婚证，往宴会厅外走去。

“姐姐，你要去哪？”

陆悦瑶挪了半步，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

江栖雪的肩膀刚擦过陆悦瑶，对方“啊”一声低呼，整个人朝香槟塔栽去。

“砰——”

水晶杯叠就的酒塔轰然倒塌。

在宾客们的惊呼声中，陆悦瑶狼狈倒地。

“瑶瑶！”

贺砚川飞奔上前。

陆悦瑶身上的礼服被划破，酒水与鲜血浸湿了衣裳。

她靠在贺砚川怀里，嗓音虚弱：“砚川，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让你被误会，才把这事说了出来。”

“如果能让姐姐好受些，我怎么都行。”

贺砚川双目赤红，瞪向江栖雪。

眼里的怒气喷涌而出。

江栖雪皱眉：“我没碰她。”

“难不成瑶瑶会自己摔倒，来诬陷你吗？”

贺砚川胸膛剧烈起伏：“她有多期待今天的宴会，我都看在眼里。”

“反倒是你！”

“你一直不喜欢瑶瑶。”

贺砚川抱起陆悦瑶。他心痛地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脸，想起失去母亲、孩子时肝肠寸断的感觉。

再抬眸，他的眼神冰寒刺骨。

他就不该纵容江栖雪！

不该因为担心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自作多情地替她掩饰罪行。

她不配！

“你们刚才问我的话，我现在回答你们。”

宾客们面面相觑，宴会厅死寂得能听到水晶吊灯发出的轻微晃动声。

“她不仅跟毒枭勾结。”

贺砚川字字如刀。

“她爸就是毒枭头目！”

贺砚川盯着她，眼睛红得滴血：“是她爸！杀死了我的母亲！”

最后几个字落下，惊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同时，江栖雪被这些话砸得脑海空白，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

如坠冰窟。

他抱着陆悦瑶从身边经过，狠狠撞开她。

江栖雪踉跄着跌坐在地。

锋利的玻璃碎片割开礼服，划开刚刚愈合的伤口，鲜血淋漓。

视线被血色笼罩，那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

江栖雪攥紧手心的碎片，血“嘀嗒”滴落。

等回到过去，等她死了……

他会后悔吗？

后悔今天将她公开处刑。

可她还是不甘心——明明她的父亲是英雄啊。

“她竟然是毒枭的女儿！”

“他爸还杀死了季女士！”

“原来贺砚川承受了这么多委屈，整整十年了，跟杀父仇人的女儿同床共枕，他得多爱她才没有一早就离婚啊？”

“季女士的离世，是华国医学界多么沉痛的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