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尿毒症，需要换肾。配型结果出来，只有我最合适。全家逼我：“你是哥哥，必须救你弟弟！”我妈声泪俱下：“你不捐，就是要我的命！”我爸威胁我：“你要是不捐，就滚出这个家，我们没你这个儿子！”为了让我同意，他们甚至把我绑了起来，准备强行送上手术台。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从怀里掏出另一份诊断报告，甩在他们脸上。

“想让我捐肾？可以啊。”“你们先治好我的白血病吧。”1 肾源之劫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加班。是妈打来的。接通的瞬间，压抑的哭声就钻进耳朵。“陈枫，你快回来！

你弟弟出事了！”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挂了电话，和主管请了假，打车回家。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我爸陈建国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脚下已经一地烟头。我妈刘芳双眼红肿，一见我回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眼泪流得更凶了。“你总算回来了。”弟弟陈伟的房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陈伟怎么了？”我问。刘芳没说话，把一叠报告拍在茶几上。

尿毒症诊断书。肾功能衰竭。旁边还有一张肾源配型报告。我的名字，陈枫，和“匹配度极高”那几个字，无比刺眼。陈建国掐灭了烟，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又威严。

“医生说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是他哥，你必须救他。”我看着那份报告，没有说话。最近频繁的流鼻血，怎么也睡不够的疲惫感，还有身上偶尔出现的淤青，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我拿起那份配型报告，指尖冰凉。“我身体最近也不好，捐肾风险太大了。”这句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客厅。

刘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想救你弟弟？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她开始崩溃大哭，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你不捐，就是要我的命啊！我就这么两个儿子，小伟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房间里，一直没动静的陈伟也开始有了反应。“哥……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他的声音虚弱，带着哭腔，像一把钝刀子，在精准地切割着名为亲情的最后一点伪装。

我冷眼看着这场配合默契的闹剧。心里一片死水，毫无波澜。我想起小时候，他们为了省钱，给我喝快过期的牛奶。转头就给陈伟买了昂贵的进口奶粉。

我想起陈伟打碎了家里最贵的花瓶，我爸不问青红皂白，就抄起皮带抽我。

只因为陈伟哭着指着我说：“是哥哥干的。”现在，他们又要我的一颗肾。见我油盐不进，陈建国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茶几上的杯子都震得一跳。“陈枫！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肾，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你要是不捐，就滚出这个家，我们没你这个儿子！”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然后，我平静地说：“好。”说完，我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这个家，我早就想滚了。2 暗藏玄机我刚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把手。身后一阵劲风。

陈建国从背后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眼前一阵发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和我妈就扑了上来。他们抢走了我的手机，我的钱包，我的钥匙。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拖进了我的房间。那个家里最小、最阴暗，终年不见阳光的房间。“砰”的一声，门被反锁了。刘芳的哭声隔着门板传来，模糊不清。

“小枫，你好好想想，那也是你弟弟啊！你别逼爸妈！”“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声音，一点点从哭求变成咒骂，最后归于平静。

我慢慢地坐起来，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黏腻温热的触感，是血。我不在乎。我掀开鞋垫，从里面摸出一部藏了很久的备用老人机。这一切，我早就预料到了。从他们带陈伟去医院，却让我去做配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我打开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张医生，计划可以开始了。”回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个月前，我在公司加班时突然晕倒，被同事送到了医院。接诊我的，就是张医生。他很负责，在排除了低血糖和过度劳累后，建议我做一个全面检查。结果出来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报告单上“疑似白血病”的字样，像是一张死亡判决书。

但我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诡异的解脱。我终于，有了一张可以掀翻牌桌的王牌。

我找到了张医生，把我的家庭情况，我的猜测，我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

我拜托他帮我一个忙，先不要下最终定论，而是出具一份“高度疑似”的诊断报告，以及一份措辞严厉的病危通知书。张医生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会帮你。”门外，传来我爸妈压低声音的商量。“明天就联系老王，直接带他去医院。”“不能再拖了，小伟等不起。”老王，是他们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

我将那份折叠好的诊断报告贴身放好，闭上眼睛。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熬人的。

而我的黎明，就快到了。3 强制医疗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房门被钥匙粗暴地打开。

我爸陈建国带着两个我不认识的壮汉冲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一人一边，像架牲口一样把我从床上架了起来。我一夜没睡，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妈刘芳跟在后面，眼睛还是红的，但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歇斯底里。她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虚伪的怜悯。“小枫，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救你弟弟。

”为了我好？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一言不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们把我塞进车里。

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医院。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就是我爸口中的“王医生”。他和我爸熟络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人带来了就行，放心吧建国，下午就安排手术。

”他直接就要带我去抽血和做CT。我爸在一旁催促：“王医生，麻烦快点，小伟那边都安排好了。”他们连最基本的流程都懒得走了。

直接把我当成了一个移动的器官供应源。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走廊里，护士拿着针管向我走来。那两个壮汉死死地按着我的肩膀。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越来越近。就在护士的手即将碰到我胳膊的瞬间，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

按着我的两个壮汉显然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被我挣脱了。

我爸立刻怒吼起来：“陈枫！你又想干什么！”整个走廊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王医生。“我不抽血。”王医生皱起了眉，脸色很不好看。

“小伙子，这只是术前检查，配合一下。”“我说了，我不抽。”我爸的耐心彻底告罄，他对我那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按住他！给我强行抽！”他们再次围了上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虐待，胁迫，非法拘禁，现在是强制医疗。我的好家人，真是把法律底线踩得粉碎。

4 病危反击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

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份被我体温捂热的诊断报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狠狠甩在我妈刘芳的脸上。“想让我捐肾？可以啊。”纸张像雪片一样散落一地。

最上面那张，“病危通知书”五个加粗加黑的大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所有人的脸上。

整个走廊瞬间死寂。我一字一顿，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你们先治好我的白血病吧。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我妈脸上的泪痕还未干，表情完全凝固了，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爸和我那两个壮汉的手都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从狰狞的愤怒，变成了全然的不可置信。那个王医生最先反应过来。他蹲下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报告。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脸色一页比一页白。“急性……髓系白血病？”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抬头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怀疑。我爸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报告，那双粗糙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你想骗我们！”他色厉内荏地对我吼道，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笑了。笑得胸口都在疼。

“你可以不信这份报告，但医院的系统，你总该信吧？”“你可以让你的王医生朋友，现在就查查我的名字。”王医生的手已经放到了旁边的电脑键盘上，却迟迟不敢按下回车。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的主治医生，张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快步走了过来。他表情严肃，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陈枫的家属是哪位？

”“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进行会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张医生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死寂的走廊里轰然炸响。我爸妈彻底懵了。那两个壮汉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周围看热闹的病人家属开始窃窃私语。“原来不是闹事啊，是真的生病了啊。

”“白血病？天哪，那可怎么办啊。”“这一家子也真是，儿子都病危了，还想让他捐肾救另一个？”我看着我爸妈瞬间惨白的脸，看着他们从权力的顶端，轰然坠落。

这一刻，爽得无与伦比。5 骨髓抉择场面彻底失控。张医生不给我爸妈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对身后的护士说：“快，带病人去会诊室，准备紧急处理。”两名护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保护”着我，将我从我爸妈的钳制中解救出来。我爸还想说什么，被张医生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如果你还想让你儿子活命，就请配合我们。

”我被张医生带进了旁边的会诊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嘈杂。

我爸妈被拦在外面，隔着门上的玻璃，他们的表情从震惊、怀疑，慢慢变为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恐惧。会诊室里，张医生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演得不错。

”他低声说。我对他点点头，喝了一口水，喉咙里的灼烧感才缓解了一些。“谢谢你，张医生。”“职责所在。”张医生拿着一份空白的病历本，走了出去。他站在会诊室门口，对我爸妈“解释”我的病情。“病人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是急性髓系白血病M5型，这是恶性程度最高的一种。”“如果不立刻进行大剂量的化疗，生存期可能不超过三个月。

”“化疗的过程会非常痛苦，掉头发，恶心呕吐，全身感染……而且，费用极高。

”我妈听着听着，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她开始嚎啕大哭，但这一次的哭声里，不再是为了陈伟，而是夹杂着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恐惧，和对那天文数字般治疗费用的绝望。

我爸的脸也失去了所有血色，他靠着墙，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医生冷眼看着他们的反应，然后，抛出了我计划中的第二步。“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他这句话，让我爸妈的哭声和绝望都停顿了一下，他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如果能进行骨髓移植，治愈率会大大提高。

”张医生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转向了不远处另一间病房。陈伟就躺在那间病房里，脸色苍白地看着这边。“根据医学伦理和成功率，直系同胞兄弟，是最佳的骨髓捐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