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怎么就出狱了？我叫楚歌，我被困了十万年。说真的，有点腻了。这地方叫葬神谷，听名字挺唬人的，其实就是个山谷，风景还行，就是没邻居。我刚来的时候，也想着怎么出去，天天拿头撞那个看不见的墙，撞得头破血流，墙连个响儿都没有。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每天在这山谷里待着，脑子里就会叮的一声，问我“签到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签呗。第一天，签到，给了我一本破破烂烂的《九转混沌诀》。

第二天，签到，给了我一颗洗髓丹，吃下去拉了三天，感觉身体都轻了。……第一万天，签到，给了我一坛“猴儿酒”。……不知道多少天，反正签到送的东西，已经把我住的那个山洞给堆满了。功法看腻了，丹药当糖豆吃了，神器……哦，那把叫“诛仙”的剑，被我拿来砍柴了，还行，挺锋利的。日子就这么过着。一个人吧，是挺没劲的。后来，不知道哪跑来一条黄不拉几的土狗，瘦得皮包骨头，天天跑我这儿蹭吃蹭喝。我看它可怜，就让它留下了，取名叫大黄。再后来，我在山谷的池塘里，发现一条巴掌大的小红鲤鱼，饿得直翻白眼。得，也一起养着吧，叫小鲤。山里还有只猴子，手脚不干净，老偷我签到得来的猴儿酒喝，喝完就耍酒疯，我懒得跟它计较，叫它老猴。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哦不，一人三宠，在这山谷里，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签到，修炼，给大黄梳毛，给小鲤喂食，跟老猴抢酒喝。说真的，除了不能出去，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我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了。直到今天。我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看看我那几亩药田。结果，刚一出门，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以前，我走到山谷边缘，就会被一堵看不见的墙给挡住。今天，我一脚迈出去，啥事没有。

我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没事。我愣住了。我这是……能出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我住了十万年的山洞，还有门口趴着晒太阳的大黄。一时间，心里竟然没什么激动的感觉，反而有点……烦。好吧，是挺烦的。你说你这个破阵法，早不坏晚不坏，偏偏现在坏了。我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你让我出去，我能干嘛去啊？

外面的世界，估计早就变得我不认识了吧？亲人朋友，估计连骨灰都找不着了。唉。“大黄，走了，出去溜溜。”我冲着门口的懒狗喊了一声。大黄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跟在了我屁股后面。一人一狗，就这么走出了这个困了我十万年的“监狱”。外面的空气，好像……是比山谷里浑浊一点？

算了，不想了。既来之D-安之吧。先找个地方，看看现在是什么年头，顺便……搞点下酒菜。那坛“神仙醉”，我还没开封呢。2. 外面的世界，也太弱了吧？

走出葬神谷，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我走了大概半天，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倒是碰见不少野兽。不过它们看见我身边的大黄，都跟见了鬼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大黄就这么慢悠悠地跟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寻思着，难道我这狗长得很凶吗？

不应该啊，平时傻乎乎的。天快黑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人烟。一个小镇，看起来还挺热闹的。我带着大黄，大摇大摆地就走进了镇子。然后，我就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粗布衣服，是很多年前签到送的，说是叫什么“天蚕宝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穿了这么多年，连个褶子都没有，质量是真不错。头发嘛，是有点长，随便用根草绳绑着。有那么奇怪吗？

我没理他们，凭着记忆，找了家看起来最大的酒楼就进去了。“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一个小二跑了过来，眼神在我身上和大黄身上来回扫。“吃饭。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大黄很自觉地趴在了我脚边。“好嘞！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我们这儿有刚到的黑风猪肉，还有三阶妖兽铁羽鸡，都是上好的……”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黑风猪？什么妖兽？不就是猪肉和鸡肉吗？说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随便来几个你们的招牌菜，再来一壶好酒。”我说。“好嘞！”等菜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就听旁边几桌的人聊天。“听说了吗？青云宗这次招收弟子，据说连云山城的李家那位天才，李天一，都去了！”“那个号称十岁就筑基，十五岁就结丹的李天一？我的天，他都去了？

”“可不是嘛！听说他一出手，就是一招‘青云剑诀’，剑气纵横三十米！

当场就被青云宗的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了！”我听着，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筑基？

结丹？我记得我签到第一年，好像就已经渡劫期了吧？还是混沌渡劫期？忘了。

剑气纵横三十米，就很厉害了吗？我平时拿诛仙剑砍柴，随手一挥，山头都能削平一个。

这外面的世界……怎么感觉……这么弱呢？是我太强了，还是他们太菜了？我正想着，菜上来了。味道……怎么说呢，勉强能入口吧。跟我自己种的灵谷，养的灵兽比起来，差远了。我一边吃，一边摇头。就在这时，酒楼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带着几个狗腿子，嚣张地走了进来。“老板！死出来！

今天本少爷包场了！所有人都给本少爷滚出去！”得，碰上事儿了。

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吃饭都吃不安生的。我没动，继续喝我的酒，吃我的菜。那个年轻人，好像就是他们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李天一。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眉头一皱，走了过来。“小子，你聋了吗？没听到本少爷说的话？”他拿扇子指着我的鼻子，一脸的傲慢。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修为是结丹期。在这个小镇上，可能确实算个天才吧。可惜了，在我眼里，跟个蚂蚁没什么区别。我甚至都懒得跟他动手。

我只是……把我身上那股被我压制了十万年的气息，稍微，就那么稍微，泄露出了一丝丝。

就那么一瞬间，整个酒楼，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李天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他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裆……好像湿了。他身后的那几个狗腿子，更是不堪，直接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整个酒楼的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真是的。

”“影响我食欲。”3. 你管这叫天才？我家大黄都比他强那顿饭，最后还是没吃好。

那个叫李天一的小子，跪在那里，抖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酒楼里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我嫌烦，扔下几块签到得来的、亮晶晶的石头当饭钱——我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用什么付钱，反正这玩意儿灵气挺足的，应该值钱吧？然后就带着大黄走了。出了镇子，我心里有点不得劲。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天才，而是……我感觉，我好像跟这个世界，有点格格不入。他们说的东西，我听不懂。他们觉得厉害的东西，我觉得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玩通关了最高难度游戏的满级大佬，又被人强行拉回了新手村，看一群新手玩家为了一把破木剑抢得头破血流。没劲，实在是没劲。“大黄啊，”我摸了摸身边大黄的脑袋，“你说，我们出去干嘛呢？

还不如在谷里待着呢。至少清静。”大黄“呜”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好像在安慰我。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打算先找个地方，好好了解一下这十万年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带着大黄，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第二天，到了一座大山脚下。

山门口立着个大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青云宗。哦，就是那个李天一要拜的门派啊。我看着那山门，山门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灵气波动。嗯，一个护山大阵。看起来……漏洞百出，跟筛子似的。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进去。

我正打算绕过去，突然，从山门里冲出来一群人，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快！快！

‘赤血妖狼’冲出后山了！”“保护宗主！”“结剑阵！”然后，我就看见一头浑身冒着红光的……大狗？好吧，看起来像狼，朝这边冲了过来。那狼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凶悍的气息。嗯，大概是元婴期的修为。青云宗那群人，领头的是个白胡子老头，修为最高，好像是化神期。他带着一群弟子，结了个乱七八糟的剑阵，严阵以待。“孽畜！休得猖狂！”白胡子老头大喝一声，一剑劈了过去。结果，那赤血妖狼一爪子，就把他的剑气给拍散了，还把他震得后退了好几步。“噗！”老头一口血喷了出来。“宗主！

”他身后的弟子们都慌了。我看着，直摇头。这叫什么事啊。一个化神期，带着一群结丹筑基的，连个元婴期的妖兽都打不过。这青云宗，也太水了吧？

我本来不想管闲事的。麻烦。可是，那头妖狼，好像闻到了我身上什么味儿，竟然调转方向，直愣愣地朝我冲了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我还没来得及动。

我脚边一直趴着打瞌睡的大黄，突然，懒洋洋地，抬起了头。它就那么，瞥了那头冲过来的赤血妖狼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那头刚才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赤血妖狼，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猛地刹住了脚步。

它浑身的红毛都炸了起来，四条腿抖得跟弹棉花似的，然后，它“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那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十倍不止。全场，一片死寂。

青云宗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脚边那条普普通通的、黄不拉几的土狗。

那个白胡子宗主，更是捂着胸口，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叹了口气。唉，又来了。我走过去，在那白胡子宗主面前蹲下，从怀里掏出一颗签到送的、我平时都懒得吃的“大还丹”，递给他。“老头，”我说，“一把年纪了，还跟狗打架，丢不丢人。”他看着我手里的丹药，又看了看我，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把丹药塞他手里，摇了摇头。

“你管刚才那个叫妖兽？你管你们那个下跪的叫天才？”“说真的，”我指了指脚边又趴下睡觉的大黄，“我家大黄，都比他们强。”4. 你们抢破头的圣药，我都是拿来喂鱼的那个青云宗的宗主，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叫赵无极。他吃了我的丹药，伤势瞬间就好了，还顺带着突破了一个小境界。然后，他就用一种看祖师爷的眼神看着我，非要请我上山，说要奉我为太上长老。我烦都烦死了，当然不干。我说我就是个路过的，想找个地方看看书，了解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赵无极一听，眼珠子一转，立马把我请到了他们青云宗的藏经阁。他说，只要我愿意，这里的书，我随便看。行吧，这个条件还不错。于是，我就在青云宗暂时住了下来。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最清静的小院子，就在藏经阁后面。院子里有山有水，还挺雅致的。

我就把小鲤从我随身的一个小空间里放了出来，养在了院子里的池塘里。

小鲤好像挺喜欢这里的，一进水就欢快地游来游去。然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读书”生涯。

青云宗的藏经阁，书是不少，但对我来说，有用的不多。大部分功法，在我看来，都跟小孩子涂鸦似的。我主要看的，是那些记载历史地理、奇闻异事的杂书。这一看，我才知道，这十万年，外面变化有多大。我那个时代，叫“上古时代”，什么圣人遍地走，大帝多如狗。后来，好像是经历了一场什么“天地大劫”，无数传承断绝，灵气也变得稀薄。

现在这个时代，被称作“末法时代”。怪不得呢，我说怎么外面的人都这么弱。

原来是服务器版本更新，把小怪的属性都给削弱了。一个化神期，在现在这个时代，竟然就能当一个大宗门的宗主了。这要是在我那个时候，化神期？

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我花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把藏经阁的书翻了个遍，总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天，我闲着没事，坐在池塘边，拿出几颗丹药，一颗一颗地往池塘里扔。“小鲤，吃饭了。”池塘里的小鲤，欢快地窜出水面，一口一个，把那些丹药吃得干干净-净。我扔的那些丹药，都是我平时签到得的，什么“九转金丹”、“菩提宝丹”之类的。说真的，这玩意儿我早就吃腻了，对我来说也没啥用，正好拿来当鱼食。小鲤吃了好像长得还挺快的，都快有我小臂长了，身上的鳞片也越来越亮了。我正喂得起劲，赵无极带着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那姑娘一看到我把那些丹药当鱼食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师父，那……那不是‘紫蕴龙王丹’吗？

还有那个……好像是传说中的‘长生造化丹’？”姑娘的声音都在发抖。

赵无极也是一脸肉痛的表情，嘴角抽搐着，但又不敢说我。“楚……楚前辈，”赵无极干笑着说，“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小女，赵灵儿。灵儿，快见过楚前辈。

”那个叫赵灵儿的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给我行礼。她看着我，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敬畏。“楚前辈，”她忍不住问，“您……您刚才喂鱼的那些丹药，真的是……”“哦，你说这个啊。”我拿起一颗，在手里抛了抛，“垃圾而已，没什么用。

正好拿来喂鱼。”“垃……垃圾？”赵灵儿的世界观，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爹说，一颗紫蕴龙王丹，就能让一个凡人脱胎换骨，踏入修行之路。一颗长生造化丹，更是能让人延寿百年……”“是吗？”我挠了挠头，“这么厉害的吗？好吧，我这儿还有不少，你要是喜欢，拿去当糖豆吃吧。”说着，我随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塞到了她手里。

赵灵儿捧着那一大把在她看来是“圣药”的丹药，整个人都傻了。她看着我，又看了看池塘里那条因为没得吃了，正不满地用尾巴拍水的鲤鱼。我估计，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人不如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5. 那个……姑娘，你脸红什么？

自从我把那堆“圣药”当糖豆送给赵灵儿之后，她来我这小院就来得更勤了。一开始，还只是借着给她爹送东西的名义，偷偷看我几眼。后来，胆子就大了，天天跑来，给我送点心啊，泡茶啊，问东问西的。“楚前辈，您真的是从十万年前活到现在的吗？

”“楚前辈，您那个时代，是不是人人都会飞啊？”“楚前辈，您……您有道侣吗？

”问得我头都大了。我一个活了十万年的老古董，心理年龄比她祖宗的祖宗都大，跟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共同语言？我大部分时间，都懒得搭理她。她问十句，我能回一句“嗯”或者“哦”，就算不错了。但她好像也不在意，就喜欢待在我这儿。

有时候我修炼，她就托着下巴，在旁边静静地看。有时候我看书，她就给我扇扇子。说真的，有点烦。但是吧，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个小姑娘，天天这么献殷勤，我也不好意思赶她走。大黄好像还挺喜欢她的，每次她来，大黄都会摇着尾巴凑过去，让她摸摸头。这天，赵灵儿又来了。她看我在捣鼓一堆草药，就好奇地问：“楚前辈，您在做什么呀？”“哦，给大黄弄点洗澡水。”我说。我手里捣鼓的，是几株签到得来的、叫“九叶还魂草”的仙药。这玩意儿对我没用，但它散发出的清香，大黄好像挺喜欢的。我就寻思着，把它捣碎了，加点山泉水，给大黄泡个澡，去去味儿。

赵灵儿一听，脸上的表情，又凝固了。“九……九叶还魂草……拿来……给狗洗澡？

”她的声音都变调了。“是啊，怎么了？”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玩意儿很难得吗？

我药田里种了一大片，都快泛滥成灾了。“没……没什么……”赵灵儿的嘴角疯狂抽搐，“楚前辈……您真是……真是……不拘一格。”我没理她，捣好了草药，兑好了水，冲着趴在屋檐下睡觉的大黄喊了一声：“大黄，洗澡了！”大黄懒洋洋地走过来，舒舒服服地趴进了我为它准备的大木桶里。我拿着个大瓢，一瓢一瓢地把那泛着淡淡绿光的“洗澡水”往它身上浇。大黄舒服地哼唧着，尾巴摇得跟风车似的。赵灵儿就站在旁边，看着这“暴殄天物”的一幕，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给她这副样子逗乐了。“怎么了，小丫头，心疼了？”我笑着问。“没……没有。

”她嘴上说着没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木桶里的水。“行了行了，”我摇了摇头，真是怕了她了，“这玩意儿我多的是。你要是喜欢，回头我送你几株，你拿回去泡茶喝。

”“真……真的吗？”赵灵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嗯。”她一激动，往前走了一步，结果没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啊”的一声就朝我这边倒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扶，正好揽住了她的腰。一股淡淡的少女馨香，钻进了我的鼻子。

怀里软软的，温温的。我愣了一下。说真的，我都快忘了，跟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是什么感觉了。十万年了。她也愣住了，整个人僵在我怀里，脸“刷”的一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一直红到了耳根。“那个……姑娘，”我挠了挠头，感觉有点尴尬，“你脸红什么？”她好像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出去，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我摇了摇头，继续给大黄洗澡。

“大黄啊，你说，女人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大黄从水里抬起头，冲我“汪”了一声。好吧，当我没问。6. 我家老猴偷喝的，好像是叫“神仙醉”？

在青云宗待了小半年，我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每天除了看书，就是修炼，偶尔应付一下那个叫赵灵儿的小丫头。日子过得，跟我之前在葬神谷，好像也没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没我种的灵果，也没我酿的酒。说到酒，我就想起了老猴。那家伙，被我收在一个专门养宠物的空间法宝里。那法宝里自成一界，有山有水，灵气也足。

我怕它出来给我惹事，就一直没放它出来。不过，我签到得来的那些“猴儿酒”、“仙人醉”之类的，倒是都放在那个空间里。这天，我实在闲得无聊，就想进去看看老猴。我神识一动，就进入了那个空间。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酒气。我顺着酒气找过去，只见在一棵巨大的桃树下，老猴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它身边，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巨大的酒坛子。那些坛子，可都是我珍藏了上万年的好酒啊！

什么“三万年猴儿酒”、“九千年蟠桃酿”，还有一坛我一直没舍得喝的，签到十万年才送的“混沌神仙醉”！现在，全空了。坛子口，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酒液。

我当时血压“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好你个泼猴！”我一脚踹在老猴的屁股上。

老猴被我踹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我，不仅不怕，还打了个酒嗝，冲我龇牙咧嘴地笑。

“叽叽！”你回来啦！“我回来啦？我再不回来，我这点家当都得被你给败光了！

”我气得指着那些空酒坛子，“说！是不是你干的！”老猴挠了挠头，指了指那些坛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满足。好家伙，还敢承认！

我看着那只空空如也的“混沌神仙醉”的坛子，心都在滴血。那玩意儿，系统介绍说，一滴就能让凡人立地成仙，神仙喝了都得醉个千八百年。这泼猴，竟然把它当水喝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它的耳朵，就把它从空间里拎了出来。“走！出去！

让你见识一下人心险恶！省得你天天就知道喝酒！”我拎着老猴，回到了小院里。

老猴第一次出来，看什么都新鲜，上蹿下跳的，一刻都闲不住。正好，赵无极和赵灵儿来看我。他们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在树上荡秋千的老猴。“楚前辈，您……您还养了只猴子啊？”赵无极笑着说。话音刚落，老猴鼻子抽了抽，好像闻到了什么味儿，眼睛一亮，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赵无极面前。

赵无极吓了一跳。只见老猴，一把就抢过了赵无极腰间挂着的一个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哎！我的‘火龙吟’！”赵无极一脸肉痛。那酒，好像是青云宗的镇派之宝，一年也酿不出几斤。老猴几口就把一葫芦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它咂了咂嘴，一脸嫌弃地把酒葫芦扔回给了赵无极。“叽叽！叽叽叽！”难喝！

跟马尿似的！虽然听不懂猴语，但那嫌弃的表情，是个人都看得懂。赵无极的脸，瞬间就绿了。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刚想训斥老猴。突然，老猴好像发现了什么，它跑到池塘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鲤，又看了看趴在门口打盹的大黄。然后，它伸出爪子，指了指小鲤，又指了-指大黄，最后指了指自己，冲着我“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那表情，那动作，我竟然看懂了。它的意思是：“这家伙，是龙吧？”“那家伙，是麒麟吧？”“咱仨，好像都不是普通动物啊！”“就你，是个凡人？

”我看着它，又看了看大黄和小鲤。我愣住了。不是吧？这泼猴，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7. 等等，我这狗，怎么会吐火？老猴的那番“胡言乱语”，我当时没放在心上。

我觉得它就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楚。龙？麒麟？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我在上古时代的书里都没见过几回活的。怎么可能一个成了我的看门狗，一个成了我的观赏鱼？但这事儿，就像一根小刺，扎在了我心里。我开始，不自觉地，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去看大黄和小鲤。大黄，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除了上次在山门口，用一个哈欠吓跑了那头妖狼之外，就没表现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哦，不对，还是有的。它不掉毛，而且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怎么洗都洗不掉。小鲤嘛，就是贪吃。不管我扔什么丹药下去，它都一口吞掉，从来不挑食。而且长得飞快，现在都已经快一米长了，池塘都有点装不下它了。它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好像会泛着五彩的光。好像……是有点不普通。但要说是龙，还是太扯了点。直到有天晚上。

我正在院子里，就着月光看书。老猴不知道又从哪翻出来一坛酒，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