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前男友骆星辰成了新贵，在慈善晚宴上压轴拍卖。拍品，是与我的“最后一支舞”。

他当众宣布为自己“点天灯”，无论价格多高，他都势在必得。

他要所有人都看我被明码标价的笑话。“林晚，你当初不是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吗？

现在，我买下你的尊严。”就在全场等着看好戏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百亿。

”全场死寂。传说中从不露面、禁欲礼佛的京圈太子爷季景，缓步从暗处走出。

他扯下腕间的佛珠，扔在拍卖台上。“我点的不是舞，是骆家的命。”“从今晚起，我要他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他走到我面前，目光滚烫：“晚晚，现在，我可以追你了吗？

”1拍卖槌落下的声音，被季景扔上台的佛珠撞击声彻底掩盖。那串沉香木佛珠，在丝绒拍卖台上弹了一下，滚落到主持人脚边。全场，连呼吸都停了。

骆星辰脸上的得意与残忍，凝固成一个极其可笑的表情。他死死盯着季景，像是要用目光把他凌迟。“季景？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骆星辰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利。“一个亿，我出一个亿买林晚的舞！

我今天就要让她——”“闭嘴。”季景甚至没看他，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上前一步，骆星辰后面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季景的目光只落在我身上，那双传说中无波无澜、看透世情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灼热的情绪。“晚晚。”他叫我的小名，声音很低，带着安抚的意味。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木偶，刚刚经历了一场荒唐的审判，而现在，又来了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要将我从审判台上夺走。我的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骆星辰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疯狂地笑了起来。“林晚，你看清楚！这就是你找的新靠山？一个装神弄鬼的佛棍？他凭什么？凭他那一百亿？

那是钱吗？那是欢乐豆！他拿得出来吗！”他转向全场，状若疯癫地嘶吼：“你们都看到了！

这个疯子在这里捣乱！保安！保安呢！把他给我轰出去！”然而，没有一个保安敢动。

在场的所有宾客，那些刚才还用看戏的眼神打量我的名流们，此刻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他们看骆星辰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季景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骆星辰一丝。“骆家？”他歪了歪头，动作很慢，“哦，那个靠着违规贷款和内幕交易起来的暴发户。”他陈述的，是一个事实。

骆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点的天灯，一百亿。

”季景不再理他，重新看向主持人，声音恢复了清冷，“现在，可以交接‘拍品’了吗？

”主持人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说：“季……季先生，这……这不合规矩，骆先生他……”“规矩？”季景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在京城，我就是规矩。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隔绝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那外套上，有淡淡的檀香，和我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合。他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走吧，晚晚，这里太脏了。”我被他牵着，机械地迈开脚步。经过骆星辰身边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胳膊。“林晚！你不能跟他走！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我的吗？

你忘了你说过只爱我一个吗？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你今天敢跟他走，我保证，我让你全家都给你陪葬！”他的话，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我停下脚步，终于有力气看向他。

“骆星辰，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看着他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以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能让你为所欲为。但其实，你在真正的权力面前，连只蝼蚁都算不上。”“你买我的尊严？”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你错了，我早就没有尊严了。从我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了。”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季景没有停顿，带着我穿过死寂的人群，走向大门。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静静地候着。车门打开，他护着我的头，让我坐进去。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骆星辰绝望的咆哮。“季景！我骆家跟你没完！

”车门合上，隔绝了一切。车内安静得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季景递给我一张纸巾，什么都没说。我胡乱擦掉眼泪，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晚晚，我回来晚了。”2“回来晚了？

”我重复着他的话，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我和他，很熟吗？

除了那张在财经杂志上惊鸿一瞥的侧脸，和京圈关于他禁欲礼佛、不问世事的传说，我对他一无所知。他为什么会认识我？还叫我的小名？车里的檀香气味越来越浓，让我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那些我和骆星辰一起走过的街道，此刻都变得陌生而讽刺。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骆星辰，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那时，他还是个在路边摆摊卖手机贴膜的穷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的手机摔碎了，他半跪在地上，借着路灯的光，小心翼翼地帮我清理屏幕碎片。“同学，你这屏幕得换了，我这里换不了，但我知道哪家店便宜又好，我带你去？”他的声音干净，带着少年人的热忱。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他很穷，但对我很舍得。

他会为了给我买一支我喜欢的口红，吃一个月的泡面。他会为了我一句“想看海”，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带我去看日出。他说：“晚晚，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信了。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他成立自己的第一家小公司。我用我父母给我的嫁妆，给他投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公司步入正轨，他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开始给我买很贵的包，很贵的首饰，却不再有时间陪我吃一顿饭。他说：“晚晚，你看，我做到了，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了。”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我想要的是那个会在冬夜里，把我的手揣进他口袋里的少年。而不是这个满身酒气，眼神里只剩下欲望和算计的骆总。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林晚，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每天在外面应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得虚荣，变得不可理喻！”“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还不够多？”直到那天，我无意中看到他手机里的信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聊天记录，亲昵得刺眼。

那个女人说：“星辰，你什么时候跟她分手啊？她说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那我就不一样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骆星辰回复：“宝贝，再等等，等我把她最后的价值榨干。她当初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年轻有潜力吗？现在我要让她看看，她当初的选择有多可笑。”原来，他一直记着我当初拒绝一个富二代追求，选择他的事。

在他眼里，那不是爱情，而是一场投资。而他，要把这场“投资”的“收益”，以羞辱的方式，百倍千倍地还给我。所以才有了今晚这场拍卖。他要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一件他成功后可以随意标价的战利品。他要告诉全世界，我林晚，不过是个可以被金钱衡量的女人。而他骆星辰，是那个唯一的买家。多么可笑。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别哭。”季景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没有再递纸巾，而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揩掉我脸上的泪。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

“为那种人不值得。”我吸了吸鼻子，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帮我？”季景沉默了片刻。

车子停在一处别墅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到了，先下车吧。

”他带我走进别墅，里面装修得极其简约，空气中飘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檀香。

“你先在这里休息，这里很安全，骆星辰找不到。”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季景！

”我叫住他。他回头。“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固执地问，“一百亿，还有骆家的命……你图什么？”季景看着我，夜色从他身后的落地窗漫进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不真切。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冲淡了他身上的疏离和清冷，露出一点点我熟悉的，属于少年人的影子。“图你。”他说。“晚晚，我图你，很久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是一条推送新闻的标题。快讯：星辰集团股价开盘瞬间闪崩，触发熔断，市场恐慌性抛售，疑因董事长骆星辰在慈善晚宴得罪神秘人物3新闻下面，是铺天盖地的评论。“卧槽，什么神秘人物，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上市公司熔断？”“听说是在拍卖会上，骆星辰要羞辱他前女友，结果踢到铁板了。”“铁板？那是钛合金板！

听说那位爷直接报了一百亿，说要买骆家的命！”“一百亿？？？真的假的？点天灯啊这是！

”“那位爷姓季，京圈的太子爷，据说一直在山里礼佛，没想到这么猛……”我的手有些抖，几乎握不住手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几个小时前，骆星辰还高高在上地宣布要买下我的尊严。几个小时后，他的商业帝国已经摇摇欲坠。

这就是季景说的，“要他家破人亡，倾家荡产”吗？“害怕了？”季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深，像是在探究我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我……”我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震惊，或者两者都有。“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或者你的家人。

”季景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家人……”我猛地想起骆星辰最后的威胁。“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们了。

”季景说，“骆星辰现在自顾不暇。”他似乎能看穿我所有的担忧。“为什么？

”我放下手机，执着地看着他，“季景，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认识吗？

”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那声“晚晚”，那句“我回来晚了”。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被我遗忘在记忆角落的可能。季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你忘了？”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忘了……什么？

”“小时候，在南城大院，有个总喜欢跟在你身后，被你叫作‘小景哥哥’的爱哭鬼。

”“小景哥哥……”这个称呼从我嘴里念出来，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我想起来了。那个因为父母工作繁忙，被寄养在外婆家，住在我家隔壁的男孩。

他比我大两岁，性格却很内向，总是被大院里其他孩子欺负。每次都是我，像个小炮仗一样冲上去，把欺负他的人都赶跑。然后叉着腰，对他说：“别哭了！

以后我罩着你！”他就会红着眼睛，抽抽噎噎地跟在我身后，小声地叫我：“晚晚。

”我嫌他磨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哭包”。后来，他外婆去世，他就被家人接回了京城。我们从此断了联系。

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杀伐果断、气场强大的京圈太子爷，和当年那个爱哭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你……你是季景？”我不敢相信。“嗯。”他点头，“我就是那个小哭包。”巨大的信息差让我头晕目眩。

“可是……他们都说你……礼佛……”“那是在等你。”季景看着我，目光专注而滚烫，“晚晚，我一直在等你。”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林晚！

”是骆星辰的声音，他像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你以为你找到了靠山，就能把我踩在脚下？”我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和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林晚，你这个贱人！是你逼我的！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否则，我就把你爸妈那点破事全都捅出去！

让他们晚节不保，身败名裂！”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威胁。我爸妈都是普通的退休教师，一辈子清清白白，能有什么“破事”？这不过是他黔驴技穷的恐吓。

我冷冷地开口：“骆星辰，你疯了。”“对！我是疯了！都是被你逼疯的！”他嘶吼道，“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要是在市中心的钟楼下看不到你，你就等着给你爸妈收尸吧！”说完，他狠狠地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浑身发冷。

我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可我还是忍不住地害怕。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威胁你？”季景问。我点了点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季景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抽走了我手里的电话。他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骆星辰的咆哮声立刻传来：“林晚，你想通了？”“我是季景。”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给你一个建议。

”季景的声音平静无波，“现在去自首，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天亮之后，你会发现，死，对你来说都是一种奢侈。”他没有给骆星辰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然后将那个号码拉黑。他把手机还给我，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别怕，有我。

”他的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和温柔。那个记忆里爱哭的小男孩，好像在这一刻，真的长成了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大人。可我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骆星辰，真的会就此罢休吗？4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关于星辰集团的新闻彻底引爆了整个财经圈。

星辰集团董事长骆星辰涉嫌多项金融犯罪，已被警方立案调查星辰集团内部账目混乱，爆出百亿巨额亏空，股票已停牌传骆星辰挪用公款豪赌，欠下巨额债务，情人卷款跑路一条比一条更惊悚的标题，宣告着骆星辰的彻底败亡。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这就是季景说的，“天亮之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骆星辰的羞辱和背叛，可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场，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我只觉得疲惫，仿佛一场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而我，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拖着满身的伤痕。“在想什么？

”季景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放到我面前。他换了一身居家的休闲服，少了几分昨晚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和。“没什么。”我摇摇头，捧起牛奶杯。“骆星辰完了。

”我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问他。“嗯。”季景在我身边坐下，和我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他碰了不该碰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意有所指。我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喝了一口牛奶。“谢谢你。

”我说。如果没有他，昨晚我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绝境。“我不要你的谢谢。”季景说。

我抬起头。“晚晚，昨晚在宴会上，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的眼神认真得让我无法逃避。“现在，我可以追你了吗？”我的心，乱了。

从地狱到天堂，不过一夜之间。而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的人，此刻正用全世界最珍重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可不可以追他。这太不真实了。“季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才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里挣脱出来，满心都是被背叛的伤口。我没有力气，也没有资格，去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尤其是，对方还是季景。“我配不上你。”我低下头，轻声说。这是实话。他是京圈顶端的太子爷，而我，只是一个被前男友当众拍卖的，身败名裂的普通女人。我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

“配不上？”季景的眉头皱了起来，“谁说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我不在乎。

”他打断我，“晚晚，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他的逼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只能狼狈地后退：“太快了……季景，我需要时间。”“好。

”他没有再逼我，“我给你时间。多久都可以，我等。”他的干脆，反而让我更加愧疚。

气氛陷入了沉默。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我的母亲。我心里一紧，立刻接通。“喂，妈？”“晚晚啊！你现在在哪儿啊？你没事吧？”妈妈的声音充满了焦虑。“我没事，妈，我很好，在一个朋友家。”“那就好，那就好……”妈妈松了口气，“你……你看到新闻了吗？关于小辰的……”她口中的“小辰”，指的是骆星辰。

我父母一直很喜欢他，觉得他上进、努力，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解释我和骆星辰之间发生的一切。“妈，他的事……很复杂，我回头再跟您解释。”“晚晚，你跟妈说实话，小辰公司出事，是不是……是不是跟你有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妈，您怎么会这么想？”“今天早上，有一群人冲到我们家，说是小辰派来的，要我们把你交出去！他们说……说你害得小辰公司破产，要我们替你还债！

”妈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们砸了家里的东西，还把你爸推倒了！你爸的头磕在桌角上，流了好多血，现在人刚送到医院，医生说……说有可能会脑震荡……”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牛奶杯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妈！你说什么？爸他怎么样了！”“晚晚，你快回来吧！那些人说，要是今天见不到你，他们就要……就要烧了我们的房子啊！”电话那头，妈妈的哭喊声，邻居的嘈杂声，混成一片。我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骆星辰！

他竟然真的敢！他不敢动季景，就把所有的怨毒和报复，都发泄在了我最无辜的父母身上！

“我马上回去！”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往外冲。季景一把拉住我：“晚晚，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冲他嘶吼，眼泪决堤，“我爸进医院了！骆星辰派人去砸了我的家！

他要烧了我的房子！季景，这都是因为你！是你把他逼到绝路的！是你害了我全家！

”我说着口不择言的话，我知道这不怪他，可我控制不住。恐惧和愤怒淹没了我的理智。

季景的脸色白了白，但他没有放手。“我送你过去。”他的声音沉稳，“相信我，我能处理。

”“处理？你怎么处理？你能让我爸立刻好起来吗？你能让那些人消失吗？”我用力地推他，“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不是！

你只是个把我从一个火坑推向另一个火坑的灾星！”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想离他远一点。

季景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痛楚。他缓缓松开了手。就在我转身要跑的瞬间，我的手机又响了。是骆星辰。我颤抖着接通，开了免提。“林晚，听到你妈妈的哭声了吗？

好听吗？”他阴冷的声音传来，“我的人，现在就在你家门口，还有你爸的主治医生，也在我手上。你说，如果我让他给你爸的输液管里加点料，会怎么样？”“骆星辰！

你这个畜生！”“别骂我，这都是你逼我的。”他轻笑一声，“现在，一个人，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天桥。记住，不准报警，也不准告诉季景。否则，你就准备好，给你全家收尸吧。”5天桥上，风很大，吹得我几乎站不稳。这里是我和骆星辰开始的地方，他也选择在这里，做个了断。我来了，一个人。我没有告诉季景。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我不能再连累任何人。这是我和骆星辰之间的恩怨，必须由我亲手终结。骆星辰站在天桥中央，背对着我。他穿着昨晚那身昂贵的西装，此刻却满是褶皱，头发凌乱，一夜之间，他从云端跌落泥潭。“你来了。”他转过身，眼睛里布满血丝，神情癫狂。“我爸妈呢？”我冷冷地问。“放心，他们很好。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只要你乖乖听话。”“骆星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林晚，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要你，跪下来，求我！”他指着脚下的地面。“就像当初，我为了求你那笔投资，跪在你家门口一样！现在，轮到你了！”原来，他一直记着。他记着的不是我的好，而是他自以为的“屈辱”。我看着他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平静。“不可能。”我说。

“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我说，不可能。”我重复了一遍，“骆星辰，我以前是眼瞎，才会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现在我眼睛好了，不想再踩一次屎。

”“你敢骂我？”骆星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来。我没有躲。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稳稳地抓住了骆星辰的手腕。是季景。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保镖，以及……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季先生？”骆星辰看清来人，瞳孔剧烈收缩。季景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我脸上，确认我没事后，才转向骆星辰。他手腕微微用力。“啊——！”骆星辰发出一声惨叫，整只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恐吓，勒索，故意伤害，蓄意谋杀未遂。

”季景每说一个词，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骆星辰，你选好你想在牢里待多少年了吗？

”“你……你敢！”骆星辰疼得满头大汗，“我的人……我的人还在她家！”“你的人？

”季景笑了，他松开手，骆星辰立刻瘫软在地。一个保镖上前，将一部手机递给季景。

季景打开视频，屏幕里出现的，是我家的客厅。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被反绑着手，跪在地上，哭爹喊娘。我妈扶着额头上贴着纱布的我爸，坐在沙发上，虽然脸色不好，但看起来没有大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战战兢兢地向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汇报我爸的检查结果：“……只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