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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避火图咒我全家三(一种冰冷)全文在线阅读_(他用避火图咒我全家三)精彩小说

时间: 2025-09-17 08:07:15 

老农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这一丝变化,他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形容的弧度,像是欣慰,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算计。“很好。”他松开手,转身从那个布满小抽屉的药柜最底层,摸索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东西。他解开油布,里面是一面边缘已经磨损的暗黄色铜镜,比之前石窟里那面小很多,镜面也更加模糊,只能勉强照出个人影。“这‘溯影镜’残片你拿着。”他将铜镜塞进我手里,触手冰凉,“虽残缺得厉害,但若靠近与咒力或血契强烈相关之物,或能窥见一丝过去的碎片。

小心使用,莫要沉迷。”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颜色暗沉发黑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已经有些模糊。“还有这个,‘敛息符’。

能暂时遮掩你身上那冲天的煞气和血脉异动,但撑不了太久,也瞒不过真正有道行的东西。

省着点用。”我握紧那面冰冷的残镜和符纸,它们仿佛带着重量,压在我的掌心。

这是我活下去……去追寻真相的……唯一依仗?“前辈……大恩……”我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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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谢我。”老农摆摆手,脸色重新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疲惫,“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了却一桩因果。走吧,趁天没亮,雾还大。”他不再看我,转身开始收拾狼藉的铺子,背影佝偻,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卖货老汉。我挣扎着爬起来,对着他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我将那枚“敛息符”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

在符纸贴上胸口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扩散开来,体内那一直躁动不安的冰火对冲感,竟然真的被压制下去不少,虽然依旧能感觉到它们的盘踞,却不再那么尖锐刺骨。

胸口那本邪书,也彻底沉寂下去,仿佛陷入了深度的休眠。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门外,浓雾未散,反而更加粘稠,灰集死寂依旧,如同巨大的坟墓。

我迈步走入雾中,没有再回头。脚步依旧虚浮,浑身依旧疼痛,但方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去找。去找出这一切的答案。去找那个给我下咒、对我下契的人。浓雾吞噬了我的背影。

杂货铺内,老农停下擦拭柜台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向我消失的方向,浑浊的眼中哪还有半分疲惫,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光。他低声自语,……看来是注定要烧起来了……”“只是不知……最后烧尽的……会是谁……”他摇了摇头,吹熄了油灯,店铺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只剩窗外浓雾翻滚,无声无息。灰集的雾,浓得像是凝固的灰浆,吸入口鼻都带着一股死寂的霉味。“敛息符”贴在胸口,那股清凉的气息如同脆弱的薄膜,勉强包裹住我体内那两个疯狂躁动的怪物。

它们暂时蛰伏了,但每一次心跳,都能感觉到那薄膜之下冰与火的咆哮,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经脉里残留的剧痛。老农的话在耳边回荡。反噬。感应。我该去哪里找?

站在死寂的街口,四顾茫然。每一个方向都淹没在浓雾里,透着未知的恐怖。忽然,心脏猛地一缩!毫无征兆的,一股尖锐的、冰锥般的刺痛感,并非来自邪书或地火,而是从血脉最深处猛地窜起!像是一根早已埋设好的毒针,被瞬间触发!痛得我闷哼一声,几乎弯下腰去。紧接着,那刺痛化作一种诡异的、冰冷的牵引力,扯着我的神魂,指向某个特定的方向!不是视觉或听觉的指引,而是一种源自骨髓里的、无法抗拒的召唤!

是“焚血契”!老农说的血脉感应!它果然来了!我猛地抬头,望向那股牵引力指向的雾霭深处。恐惧瞬间攥紧心脏,但与此同时,一股被诅咒、被玩弄的滔天愤怒,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就是那个方向!

给我下契的人!让我家破人亡的人!就在那里!我不再犹豫,咬着牙,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一步一步,坚定地踏入了浓雾,追随着那根冰冷恶毒的血脉指南针。雾,无穷无尽。

脚下的路从泥泞的土路,渐渐变成荒草丛生的野地,最后彻底没了路径。

只有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窸窣的碎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鸟类的凄厉啼叫。

那冰冷的牵引力时强时弱,但却始终指向一个固定的方向,毫不动摇。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在浓雾中毫无变化,永远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疲惫和伤痛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消耗着我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敛息符”带来的清凉感,正在一点点减弱。胸口深处,那本邪书似乎察觉到了外界的压制力下降,开始极其轻微地躁动,像一头沉睡的凶兽在翻身。

皮肤下,暗红的纹路若隐若现。不能停!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着几乎麻木的神经。必须在那张符失效前,找到地方!又翻过一座荒芜的土坡,前方的雾气似乎淡了一些。那股血脉的牵引力骤然变得强烈起来!针扎般的刺痛感再次袭来!

到了?我喘着粗气,拨开眼前一人多高的枯黄芦苇。前方,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景象。

那是一片巨大的、焦黑色的洼地。土地像是被天火反复灼烧过,呈现出琉璃般的质地,寸草不生,只有零星几根焦黑的木桩斜插着,如同大地的墓碑。洼地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棵巨大无比的槐树!那槐树早已枯死,主干焦黑开裂,扭曲虬结,如同挣扎咆哮的恶鬼。庞大的树冠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干枯的枝桠狰狞地刺向灰白色的天空。整棵巨树,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积郁了无数岁月的死气和怨念!

比灰集那个乱葬岗还要浓郁十倍、百倍!而那股冰冷刺骨的血脉牵引力,源头……就在那棵槐树之下!我心脏狂跳,手脚冰凉。就是这里?

给我下“焚血契”的人……在这棵树下?我颤抖着,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面“溯影镜”残片。

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凉的镜面——嗡!残镜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热、震颤起来!

根本不需要我催动,它自己就有了反应!我猛地将它掏出!只见那原本模糊不清的暗黄镜面,此刻竟然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表面浮现出无数支离破碎、飞速闪过的画面碎片!

焦土……巨槐……还有……人影!画面闪烁得太快,根本看不清细节,只能捕捉到一些令人心悸的片段:——一个穿着古老样式、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跪在槐树下,用一柄漆黑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入树根下的泥土,泥土如同活物般将血液吸吮进去……——巨槐繁茂的枝叶在疯狂摇曳,每一片叶子上都浮现出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雷暴!巨大的闪电接连劈落在槐树上,燃起滔天烈焰,将枝叶和人脸烧成灰烬,巨树发出非人的惨嚎……——又一个身影出现那背影……那背影依稀有些熟悉!,他似乎在雷击后的焦炭中挖掘着什么,最终挖出了一块暗红色的、仿佛还在搏动的……木心?

画面戛然而止。溯影镜瞬间恢复了冰冷和模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那棵槐树……那木心……还有那个熟悉的背影……“焚血契”……难道和这棵妖树有关?!

那个背影……是谁?!就在我心神剧震之际——胸口那“敛息符”最后一丝清凉气息,彻底消散了。符纸在我怀中无声地化作了细碎的灰烬。薄膜……消失了。轰!!!

一直被强行压制的两股恐怖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在我体内彻底爆发!

冰冷的阴煞之火与灼热的地火疯狂对冲、撕扯!“呃啊啊啊——!”我惨叫着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抠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身体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裂、炸开!皮肤表面,暗红与亮红的纹路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闪,如同两种不同颜色的岩浆在我皮下奔涌、争夺地盘!

那本邪书受到地火的猛烈冲击和外界妖树死气的刺激,彻底疯狂了!

它虽然没有再次尝试钻出,但书页疯狂震动的嗡鸣声直接在我骨骼里回荡!

奶奶那燃烧的画像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无数怨毒女子的面孔虚影甚至开始试图突破我的身体,在我周围的空气中若隐若现地尖嚎!

而血脉深处的地火,更是狂暴不堪,它似乎被这妖树的环境彻底激怒,疯狂地灼烧着一切,包括我的经脉、我的内脏!我整个人就像一个人形火炬,冰与火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体表交织、冲突,明灭不定,将周围死寂的焦土地面都映照得光怪陆离!失控!彻底的失控!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痛苦地翻滚,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迅速模糊、消散。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要死了……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吗……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那棵焦黑的巨型槐树,突然有了动静!

它那焦炭般的、开裂的主干深处,一点暗红色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微弱光芒,缓缓亮起。

咚……一声低沉、缓慢、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的搏动声,猛地敲击在我的心脏上!

我体内那两股正在疯狂冲突的力量,像是被这声搏动猛地一攥,骤然停滞了一瞬!紧接着,那槐树主干上的暗红光芒越来越亮!咔啦啦……主干正面,那焦黑开裂的树皮,竟然缓缓地向两侧……挪开了!仿佛一扇古老邪恶的门户,正在开启!树洞!那树干里面,竟然是中空的!暗红的光芒从树洞内弥漫出来,带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阴邪、与我血脉中的“焚血契”同源却更加恐怖的气息!

一个干枯、佝偻、穿着深色寿衣的身影,背对着我,缓缓地、缓缓地从那树洞深处……走了出来。她手里,似乎还捧着什么东西。

那身影……那熟悉的、刻入骨髓的……背影……我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连体内那两股几乎要炸开的恐怖力量,都因为这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出现了刹那的凝滞!那身影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停住了脚步。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了身。暗红的光芒映照下,露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一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潭深不见底的、旋转的漆黑。嘴角,挂着一丝僵硬而诡异的微笑。

那是……“奶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扭曲、破碎得不成调子,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绝望。从槐树心脏里走出来的……竟然是我已经下葬的……奶奶?!

“奶奶……?”那两个字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干涩,扭曲,破碎得像是被车轮碾过的枯枝。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和无法置信的惊骇。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下葬!

我亲眼看着那口黑棺被黄土掩埋!我亲眼见过她躺在棺材里温婉哪怕是假的的遗容!

可现在,她就站在那棵妖槐洞开的门户前,站在那暗红如凝血般的光晕里。寿衣崭新得诡异,衬得她脸色愈发青白,那双没有瞳孔的、只有旋转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咧开的弧度僵硬得像用刀刻上去的。没有慈祥,没有温婉,甚至没有铜镜里那怨毒的疯狂。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非人的漠然。她手里捧着的,不是什么陪葬的珍宝,而是一个粗糙的、暗红色的陶盆。

盆里盛满了粘稠的、仿佛还在微微蠕动的漆黑泥土,泥土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株……秧苗?

一株焦黑、干枯、却又诡异地透着一点微弱生机的秧苗。像是被雷火燎过,却又从灰烬里挣扎着探出了一丝芽尖。我看着那株秧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无法形容的悸动和恐惧,海啸般席卷而来!

比面对邪书、面对鬼差时更加直接,更加 primal原始!

那株秧苗……它在呼唤我!不,不是呼唤,是……抽取!它像一个贪婪的根须,正透过虚空,疯狂地抽取着与我同源的东西——我的生机!我的血脉之力!

甚至……我体内那正在疯狂冲突的邪书和地火的能量!“呃啊!”我痛苦地蜷缩起来,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化作无形的涓流,被那株诡异的秧苗强行吸走!奶奶或者说,这个顶着奶奶皮囊的东西对我的痛苦毫无反应。她低下头,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陶盆里的秧苗,那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指甲青黑的手指,极其轻柔地、近乎爱抚地触碰了一下那焦黑的叶片。然后,她抬起头,再次“看”向我。

嘴角那僵硬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一些。她缓缓地、用一种非人的、缥缈沙哑的嗓音开口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古井深处捞上来的,音:“时候……到了……”“陈家的……根……不能断……”“最后的……养料……”养料?

!我是养料?!!给这棵妖树?给这株诡异的秧苗?!

巨大的恐惧和被至亲背叛、视为牲畜般的愤怒,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为什么?

!!”我嘶声咆哮,眼泪混合着血沫疯狂涌出,“你到底是谁?!奶奶?!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那东西偏了偏头,漆黑的眼洞对着我,似乎在理解我的话语。那僵硬的嘴角扯动了一下。“为什么?”她重复着,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冰冷,世代之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爷爷……那个懦夫……他以为死了就能解脱?

就能护住你?”她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古怪的、像是枯木摩擦般的嗤笑声,你的‘炉鼎’……滋养‘祖根’……”“这是你……生为陈家人的……命……”她每说一句,我体内的“焚血契”就灼热一分,那冰冷的束缚感就越发清晰,仿佛无形的锁链勒进我的魂魄里,将她的话语变成无可辩驳的真理!爷爷的死……是赎罪?

是他早就知道的结局?他拼命想毁掉邪书,甚至最后被反噬……是为了阻止这一切?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赎罪”?

那本邪书……九子母阴煞……难道也是这“还债”的一部分?!

无数的疑问和真相的碎片在我脑中疯狂冲撞,几乎要炸开!而体内,那两股被妖树和“祖根”刺激的力量,已经沸腾到了顶点!邪书疯狂震动,奶奶的画像在尖啸,无数怨灵想要破体而出,它们似乎极度渴望那“祖根”,又极度恐惧!

地火血脉则狂暴地燃烧着,对抗着“祖根”的吸力,灼烧着“焚血契”的束缚,也灼烧着我这具即将崩溃的躯壳!冰与火在我体内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平衡临界点!

我的身体表面,一半覆盖着暗红色的冰霜,一半皮肤龟裂,透出熔岩般的亮红光芒!

整个人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矛盾集合体!那东西奶奶似乎对我体内的冲突毫不在意,她只是捧着那陶盆,缓缓地、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暗红的光芒从树洞深处弥漫,将她笼罩,在她身后拉出扭曲摇曳的巨大阴影。那阴影投在焦黑的土地上,竟然不像人形,而更像……一棵张牙舞爪的、饥渴的妖槐!

回归……祖根……”“成为……养分……”“这是……荣耀……”她伸出那只干枯青黑的手,抓向我!就在她那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额头的刹那——我体内那脆弱的、恐怖的平衡!

被这外来的、极致的阴邪气息猛地打破!轰!!!!!!!!!前所未有的爆炸,从我身体最深处爆发!这一次,不再是单一力量的失控!

书的阴煞、地火的狂暴、焚血契的束缚、以及我被逼到极致燃烧的魂魄之力……所有的一切,彻底失去了控制,轰然对撞,然后……湮灭般的爆发!

一股无法用颜色定义的、混沌的、充满了毁灭能量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唔!”那东西奶奶似乎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抓向我的手被这股恐怖的冲击波狠狠撞开,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捧着陶盆的手微微一颤,那株焦黑的秧苗剧烈摇晃起来!她脸上那僵硬的、漠然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双漆黑的眼洞猛地收缩,看向我的方向,带着一丝……惊疑不定!而我!

在这股毁灭性的能量爆发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瞬间被撕成了最细微的碎片!

意识被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混乱的能量乱流中!最后的感知,是那面一直攥在手里的“溯影镜”残片,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猛地变得滚烫无比,镜面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强光中,无数之前飞速闪过的碎片画面再次涌现,但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连贯,并且……指向了最终的真相!

——那棵繁茂的、满是痛苦人脸的妖槐之下,那个用匕首将血滴入树根的古老身影,猛地抬起了头!那张脸……竟然与爷爷有七八分相似!

——另一个身影那个熟悉的背影!在雷击后挖出了那块暗红木心,他转过身,将木心小心翼翼捧在怀里,脸上带着狂热和贪婪!那是……年轻时的爷爷?!

——年轻的奶奶穿着嫁衣,惊恐地看着爷爷将那块木心强行按入她的心口!她的惨叫!

——爷爷跪在地上,对着痛苦的奶奶,用自己的血在她身上刻画着古老邪恶的符文!

“焚血契”!他在下契!)——奶奶的眼神,从痛苦惊恐,逐渐变得空洞、麻木,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漆黑……她被变成了容器!承载“祖根”的容器!——爷爷老了,他抱着还是婴儿的我,脸上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将那本“避火图”邪书塞进奶奶的棺材,嘶哑地喃喃:“镇住……一定要镇住……不能再……”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奶奶下葬时,棺材合拢前的那一瞬——棺材里那双猛然睁开的、漆黑没有瞳孔的眼睛!和她嘴角,那抹冰冷恶毒的、计划得逞的……微笑!原来……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爷爷是帮凶!甚至可能是主谋之一!他用自己的妻子作为容器滋养那“祖根”,又用邪书试图镇压可能产生的异变,最后还想用我的命来完成这最后的“献祭”!

而奶奶……她从一开始就是受害者,被变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怪物,承载着陈家的罪孽和这恐怖的“祖根”!所有的慈祥,所有的温婉,全都是假的!是伪装!

是为了麻痹爷爷,也是为了……等待今天!

等待我这最后一个拥有陈家血脉的“养料”送上门来!巨大的真相如同最沉重的山峦,狠狠砸碎了我最后一丝意识。在彻底陷入无边黑暗之前。

我最后“看”到的是——那恐怖的混沌能量冲击波席卷过后,那东西奶奶手中的陶盆里,那株焦黑的“祖根”秧苗,似乎……变得更加黝黑了一些,顶端那丝微弱的生机,似乎……壮大了一丝?它……竟然在吸收……我爆发出的毁灭性能量?!

而“奶奶”那漆黑的眼睛里,惊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冰冷的……贪婪。她再次,缓缓地,向我伸出手。

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意识,如同沉入海底的泡沫,艰难地漂浮上来。冷。刺骨的冷。不是阴煞的冰冷,也不是地火的灼热过后,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万物寂灭般的寒冷。我……还没死?试图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像焊在了一起。只能感觉到,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像是一堆破碎的、被勉强粘合起来的瓦砾,稍微一动,就是遍布全身的、令人窒息的剧痛。

体内那两股恐怖的力量……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沉寂。

一种近乎死亡的、虚无般的沉寂。邪书感觉不到了,地火也感觉不到了,甚至连那一直束缚着我的“焚血契”的冰冷感,也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它们似乎在那场疯狂的爆发中,彼此消耗,同归于尽,只留下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

但我还活着。以一种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方式,活着。耳边,听到了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根须在泥土里蠕动、生长的声音。很近。

非常近。仿佛就在我的身下。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一点点地掀开了一条眼缝。

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首先看到的,是昏暗的天空,依旧被浓雾笼罩,透不下丝毫天光。

然后,我发现自己正躺在那棵巨大妖槐的树根之间。焦黑粗壮的根须如同巨蟒般虬结,将我半包围着。而那股窸窣声的源头……是无数根细如发丝的、暗红色的根须!

它们正从妖槐的主根上生长出来,如同活着的血管,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缠绕上我的四肢,我的身体……它们刺破了我破烂的衣服,轻轻扎进我的皮肤。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冰冷的、缓慢的……吸吮感。

它们在吸收……吸收我体内那残存的、微弱的力量,甚至……吸收我本身的生命力。而我,连抬起一根手指阻止它的力气都没有。视线艰难地移动。我看到,“奶奶”就站在不远处。

她依旧捧着那个陶盆,盆里那株焦黑的“祖根”秧苗,似乎比之前更加“精神”了一些,叶片甚至微微舒展。她低着头,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那株秧苗,干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陶盆边缘,嘴里哼着一种极其古怪、不成调、却透着某种满足和期待的……摇篮曲?仿佛她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是她全部的希望。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苏醒,不在意那些根须对我的蚕食。在她眼里,我或许已经不再是活人,只是一块……正在被消化的养料。绝望。冰冷的、彻骨的绝望,比身体的疼痛更加深刻地淹没了我。原来……连死亡……都不是终点。

只是化为了……滋养这恐怖“祖根”的……肥料。意识再次开始模糊。那根须吸吮的冰冷感,那古怪的摇篮曲,如同催眠的魔咒,要将我拖入永恒的黑暗。

就在我即将彻底放弃的那一刻——指尖。我唯一还能稍微动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是那面……“溯影镜”残片。

它竟然没有在那场爆炸中毁掉。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悸动。

仿佛镜子的最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同于妖树、不同于“奶奶”的……微弱气息。

是老农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这丝微弱的悸动,如同在无尽黑暗的深海里,看到了一粒微不足道的……星光。我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求生的意念,死死地、想象着攥紧了那面残镜。根须还在吸吮。摇篮曲还在回荡。

但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冰冷。无休无止的冰冷。不是从外而内,而是从骨髓最深处弥漫出来,冻结血液,僵化思绪。那些暗红色的细密根须,如同无数贪婪的水蛭,牢牢吸附在我的皮肤上,深入皮肉,孜孜不倦地抽取着所剩无几的一切。生命力,残存的力量,甚至……记忆和情绪。

都化作冰冷的养料,沿着那些脉管般的根须,汇入身后那棵巨大、焦黑、死寂的妖槐,最终去滋养那陶盆中诡异的“祖根”。我像一具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连眼球都无法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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