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用我的心脏爱别人纪星月傅承洲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在线免费小说我死后,他们用我的心脏爱别人(纪星月傅承洲)
我“死”在手术台上时,意识前所未有地清醒。
冰冷的无影灯像一只巨大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漠然注视着我的心脏被完整地剜出。
隔着一层玻璃,我的父亲纪衡,母亲沈清禾,以及他们最骄傲的养子傅承洲,平静地站着。
我听见父亲说:“告诉星月,手术很成功,她很快就能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了。”傅承洲,那个曾在我耳边许诺生死的男人,只是沉默地、递给了我母亲一张纸巾。
没有人为我流一滴泪。我是纪星晚,纪家见不得光的“备用零件”。今天,我的使命完成了。
1.痛。深入骨髓的痛楚,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胸口炸开,刺穿我每一寸神经末梢。
我以为我会坠入永恒的黑暗,但现实却用这种最粗暴的方式,将我的意识从死亡的冰冷边缘硬生生拽了回来。胸腔里空荡荡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机械的、冰冷的震动,一下,又一下,提醒着我那颗温热的心脏已经离我而去。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太平间的惨白天花板,而是一片陌生的、装饰考究的深色穹顶,雕刻着繁复而古典的花纹。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雪松香薰混合的古怪味道,冰冷又沉静,像一座华丽的陵墓。“你醒了。”一道温润的男声在旁边响起,不带任何情绪的波澜。我艰难地转动几乎僵硬的脖子,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却无法掩盖那双眼睛深处的疲惫与苍凉。他的脸色带着一种久病不愈的苍白,身上裹着一条质地精良的羊绒毯,眼神平静地看着我,仿佛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几个世纪。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扯动着胸口的伤。
那道狰狞的疤痕,是我被活体解剖的证明。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操控着电动轮椅无声地滑到我床边,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一则本地财经新闻的头条。纪氏集团长女纪星晚因突发心脏病离世,其妹纪星月心脏移植手术大获成功,商界名流纷纷扼腕叹息。新闻配图,是我那张苍白的黑白照,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照片旁边,是纪星月躺在VIP病床上,被我父母和傅承洲温柔环绕的温馨合影。
纪星月笑得恬静而幸福,傅承洲正低头为她掖好被角,那温柔的神情,曾几何时,是独属于我的。我的心脏,正在她的胸膛里,为她跳动,为她输送着生命。而我,纪星晚,已经是一个被官方认证、被全世界遗忘的“死人”了。血液一瞬间冷到了冰点,胸腔里那颗人造的心脏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机械的跳动声变得格外清晰。
我死死攥着身下的丝质床单,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肉里,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那股想要尖叫、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为什么救我?”我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我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与同病相怜。“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件被纪家抛弃的‘废品’。”他操控轮椅靠近了些,深邃的目光穿透镜片,落在我身上,“纪家给了你死亡,我给你新生。
我的父亲曾是纪衡的合伙人,但他被纪衡设计,不但被夺走了所有股份,还背负巨额债务,最终跳楼自杀。而我,也在一场纪衡精心策划的‘意外’中,失去了双腿。
”他平静地陈述着这血淋淋的过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作为回报,”他顿了顿,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冰冷的锋芒,“我需要你成为一把刀,一把最锋利的、淬了毒的刀,替我,也替你自己,去剜掉他们身上每一块腐烂的血肉。”他向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从今天起,你叫‘晚夜’。欢迎来到,复仇者的游戏。
”2.接下来的两年,是我被重新锻造的岁月。我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重新学习呼吸、行走,以及如何与胸腔里这颗冰冷的机械心脏共存。它没有温度,不会因为喜悦而加速,也不会因为悲伤而沉重,它只是精准地、不知疲倦地泵送着血液,维持着我这具被掏空了的躯壳。江闻请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康复团队和心理医生,前者负责修复我的身体,后者则负责碾碎我的灵魂,再重新拼接。
心理医生告诉我:“纪星晚已经死了。你要做的,是彻底杀死她留在你脑海中的每一个影子。
她的软弱、她的爱、她的天真,都是你的敌人。”于是,我日复一日地观看那场手术的录像。
江闻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那份完整的、未经删减的视频。我看着自己被推上手术台,看着傅承洲最后一次握住我的手,低声说“别怕,睡一觉就好了”,然后转身走入观察室。
我看着冰冷的刀锋划开我的皮肤,看着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完整地、血淋淋地捧出。
每一次观看,都是一次凌迟。起初我会在深夜里惊醒,浑身冷汗,胸口传来幻痛。后来,我能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甚至开始分析主刀医生的手法是否足够利落。
当最后一丝属于纪星晚的眼泪流干时,我知道,“晚夜”诞生了。江闻成了我唯一的导师。
他坐在轮椅上,教我金融、法律、商业谋略,教我如何用最优雅的姿态说出最恶毒的话,如何用最迷人的微笑掩藏最致命的杀机。我们一起分析纪氏集团的财报,找出每一个可以攻击的漏洞;我们一起研究纪家每一个人的性格弱点,为他们量身定制通往地狱的剧本。“纪衡自负又多疑,你要让他众叛亲离;沈清禾爱慕虚荣,你要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沼;纪星月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完美人生,你要亲手撕碎她的幸福假象。
”江闻在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前,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平静地为我的复仇之路铺上地砖,“至于傅承洲……他是你最锋利的武器,也是你最难攻克的堡垒。他的愧疚,是你最好的筹码。”最后一步,是外貌的改造。
韩国最顶级的整形医生为我设计了全新的面孔。手术很成功,镜子里的女人,眉眼间依稀有纪星晚的影子,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她的眼神冷漠而疏离,唇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她很美,是一种带有攻击性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美。
两年时间,我从内到外,都成了一个全新的、为复仇而生的人。江闻为我的归来,选择了一个完美的舞台。3.两年后。远开市国际会展中心,一场以“新生”为主题的慈善晚宴正在举行。水晶吊灯如星河般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顶级的雪茄和虚伪的笑声。这场晚宴的主办方,正是纪家。
名义上是为心脏病儿童募捐,实则是为了庆祝纪家的小女儿纪星月,在换心成功两年后,彻底康复,重获新生,并正式接手家族慈善基金。这是一场昭告天下的胜利宣言。
我穿着一身由江闻亲自挑选的黑色丝绒长裙,裙摆曳地,宛如暗夜里盛开的黑色郁金香。
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复古的发髻,只留几缕微卷的发丝垂在颊边。我挽着江闻的手臂,他今天换上了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与我的黑色长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依然坐在轮椅上,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成为全场的焦点。作为近年声名鹊起的投资新贵,他的出现本身就是新闻。
“准备好了吗?”江闻在我耳边低语,他的气息一如既往地冰冷,像雪山的风。我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宴会厅最耀眼的中心,那个被人群簇拥的漩涡。我的妹妹纪星月,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色高定纱裙,像一朵被精心呵护、不染尘埃的温室百合。
她的胸口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那颗巨大的粉钻,正好垂在她心口的位置。那下面,曾是我的心脏。她笑得明媚动人,依偎在我父亲纪衡的身边,优雅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赞美。我的母亲沈清禾,一如既往地优雅高贵,正与几位城中名媛谈笑风生,讨论着最新的珠宝款式,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她的宝贝女儿,充满了骄傲与满足。然后,我看见了他。傅承洲。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正低头为纪星月整理微乱的裙摆。
他的侧脸在水晶灯下显得格外英挺,下颌线分明,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样的温柔,曾让我沉沦了整个青春。仿佛察觉到了我刀锋般的注视,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精准地穿过喧嚣的人群,与我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端着香槟杯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杯中的金色液体,漾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4.傅承洲的眼神像一盏探照灯,锐利、审视、充满了浓重的不解和一丝被惊扰的警惕。
他显然不认识我这张脸,但某种源于野兽的直觉,或者说,源于他对纪星晚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他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戒备。
他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不动声色地将纪星月护在了自己身后。我没有躲闪,反而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疏离而又充满挑衅的微笑。然后,在江闻的引领下,我们如摩西分海般穿过人群,走向了那个风暴的中心。“纪总,久仰。
”江闻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轻易地打破了那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我父亲纪衡转过身,商人的本能让他立刻换上热情的面孔,那张在我记忆中总是带着不耐和威严的脸,此刻堆满了虚假的笑容:“江先生,稀客,稀客啊!欢迎欢迎。不知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是商人的打量与评估,但最终,只是陌生。他完全没有认出我。这个认知,让我心中那颗冰冷的机械心脏,都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快意的暖流。“我的合伙人,晚夜小姐。
”江闻言简意赅地介绍道。我微笑着伸出手,指甲上涂着最纯正的血红色蔻丹:“纪总,纪太太,你们好。”我的声音经过特殊训练,比纪星晚时期要低沉沙哑一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然后,我的目光最终落在纪星月身上,她正好奇地打量着我。
“还有……纪小姐。”我看着她,笑容加深,“你的气色真好,‘新生’这个主题,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代言人了。”纪星月甜甜地笑着,回握我的手:“谢谢。
晚夜小姐真会说话。”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掌心传来平稳有力的脉搏。一下,一下,沉稳而富有生命力。是我的心跳。那一刻,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我理智的堤坝。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想当场撕开她胸口的皮肉,看看那颗本应属于我的心脏,是如何心安理得地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跳动。但我忍住了。复仇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一场漫长的、精密的凌迟。我只是用指腹,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手腕内侧,感受着那熟悉的节律,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纪小姐的心脏……一定很健康。
”我轻声说,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目光却越过她,笔直地射向傅承洲。他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那是一种被雷电击中、魂飞魄散的白。5.傅承洲失态了。
他几乎是立刻移开了目光,像被烫到一样,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艰难地上下滚动。他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惊惶,但在我眼中,这无异于欲盖弥彰。这个反应,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都让我感到愉悦。它证明了,纪星晚这个名字,依然是他午夜梦回时无法摆脱的厉鬼。晚宴的后半段,我借口去露台透气,将喧嚣和浮华关在身后。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傅承洲跟了出来。“晚夜小姐。”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低沉,带着一丝压抑到极致的紧绷。我转过身,倚着冰冷的汉白玉栏杆,晚风吹起我的长发和裙摆,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蝴蝶。“傅先生有事?”我故作不解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他的目光如鹰隼,死死地锁定我,仿佛要穿透我这张陌生的皮囊,看到内里那个他既熟悉又恐惧的灵魂。
“一个对纪家‘新生’故事很感兴趣的投资人。
”我从精致的手包里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把玩。烟身洁白,像一截冰冷的骨头。“你认识纪星晚。”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哦?”我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傅先生是指,纪家那位英年早逝、为妹妹捐献了心脏的大小姐?我倒是听过这个感人的故事,真是……令人动容。”“别装了!”他猛地上前一步,属于他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那是混合了古龙水和淡淡烟草的味道,曾是我最迷恋的怀抱,此刻却只让我感到窒息。“你刚才看星月的眼神,你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