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班花让我把奶茶给竹马，我把奶茶丢进了垃圾桶。就因为这杯奶茶，他俩爆发了激烈争吵。争执中，女孩冲出马路，被车撞飞……后来，他如愿考进了顶尖大学，转头对我发起了猛烈追求。

我们恋爱、旅游、挤在实验室、纪念日不落……直到结婚后那次登山，他用尽全力将我推下悬崖！我死命抠住崖边护栏，指甲断裂，指尖全是血。

他却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笑得像个疯子：“这是你欠曼曼的！”坠落的最后一刻，我拼尽全身力气拽住他的衣领：“那么爱她？那就陪我一起下去！！”再睁眼，我回到了高考前。宋曼曼又一次拿着一杯奶茶给我：“清月，帮我给徐放。”这次，我不再阻拦，毫不犹豫走向他：“徐放，宋曼曼给你的‘爱心特供’。

”01我把那杯贴着“爱心特供”标签的奶茶，稳稳放在了徐放的桌上。“徐放，宋曼曼给你的‘爱心特供’。”我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竖着耳朵的同学听得一清二楚。

整个后排的空气都凝固了。徐放从一堆试卷里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他那几个兄弟更是炸了锅。“我靠？林清月你转性了？居然会帮班花递奶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最烦宋曼曼吗？”徐放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习惯了我的追随，习惯了我像一颗卫星，永远围着他转。我的突然“懂事”，让他很不适应。我没理会那些起哄，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徐放的目光跟了过来，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悦。“林清月，你今天很奇怪。”我翻开书，头也不抬：“有吗？可能是你今天比较帅，帅得我有点陌生吧。

”这句带着网络烂梗的调侃，让他愣住了。他身边的兄弟哄堂大笑：“放哥牛逼！

一句话把咱们的学霸都整不会了！”徐放的脸色却没半点缓和。他拿起那杯奶茶，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挲。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目光死死锁在杯壁封口处，一个几乎无法察见的，针尖大小的孔洞上。我心中冷笑。他看见了。前世，我就是发现了这个洞，才把奶茶扔掉，换来他八年的恨和最后致命的一推。现在，球踢回给了他。一个叫谢锦年的男生，也是我们的发小，突然从前排转过身，一把抢走奶茶。

“呦，班花的爱心奶茶，不喝我可替你解决了啊！”谢锦年笑着，作势就要插吸管。

“还给我！”徐放猛地伸手，动作快得带出一道残影，一把盖住了杯口。

锋利的吸管尖端在他手背上划开一道刺目的红痕。谢锦年夸张地叫起来：“我操，徐放你疯了？一杯奶茶而已，至于吗？被宋曼曼下了降头了？”徐放夺回奶茶，语气生硬：“这是曼曼给我的。你想喝，自己买去。”我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闹剧，轻飘飘地补上一刀。“这儿有个洞。”我指了指那个小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小心点，别是宋曼曼给你加了什么‘猛料’，影响你成为高考状元。”一瞬间，周围的议论声变得恶毒起来。

“我就说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我的天，因爱生恨也太可怕了，居然造谣班花投毒？”“林清月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心机这么深……”徐放的脸彻底黑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林清月，收起你那套龌龊的心思！别用你的肮脏去揣测曼曼！”他不是一直深爱宋曼曼，爱到可以为她杀人吗？那就证明给我看。我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笑了。“是啊，我龌龊，我肮脏，她最单纯善良。”“那你还等什么？喝啊。”“喝下去，证明给你那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看，你的信任有多坚定不移。”“也用事实，狠狠打我这个‘造谣者’的脸。”谢锦年也跟着起哄：“对啊徐放，喝啊！快喝！

让清月闭嘴！”徐放像是被我们俩刺激到了极点。他死死瞪着我，那眼神，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他猛地撕开吸管的包装，“噗”的一声，狠狠戳穿了塑封膜。然后，他就那么盯着我的脸，猛地吸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吸管涌入。他又吸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把整杯奶茶喝得一干二净。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我，那眼神里的疯狂和怨毒，让我后背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我心底那个最荒谬、最可怕的猜测，正在一点点变成现实。02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我没有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天那样，在原地等徐放。我第一个冲出教室，推着自行车往校外走。耳边的风刮得脸颊生疼，我却只想骑得再快一点，逃离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高二那年，我的自行车胎破了。他载着我回家，晚风吹起我的长发，我扶着他精瘦的腰。他很高兴，声音里都带着笑：“清月，要是这条路永远骑不到头就好了。”“你就一直坐在我后面，哪儿也别去。”后来，我的车胎就三天两头地坏。直到我无意间看到他偷偷拿着钉子戳我的轮胎，我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我换了实心轮胎。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载我的事。那些我曾经当成蜜糖的过往，如今想来，每一件都包裹着算计和令人作呕的控制欲。回家的路要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深巷，鱼龙混杂，很不安全。我在巷口停下，深吸一口气，准备独自冲过去。“清月！

”谢锦年骑着车追了上来，单脚撑地，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干净：“我正好要去前面文具店买笔，顺路，一起走？

”我知道那家文具店上个月就倒闭了。我没有戳穿他，点了点头。两人推着车，沉默地走在黑暗里。直到走出巷子，到了我家楼下，他才开口。“别想太多了。”他看着我，路灯在他清亮的眼睛里投下细碎的光。“有些事，躲不过的。”我心里一沉，他话里有话。

“谢谢你，锦年。”“上去吧，我看着你上楼。”我锁好车，转身上了楼。刚放下书包，爸爸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芹菜牛肉饺子走出来。“快吃，刚出锅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没跟小放一起回来？”我扒拉着饺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吵架了？”“没有，爸，就是想早点回来复习。”他没再问，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我吃完饺子，端着碗去厨房，无意间往楼下瞥了一眼。谢锦年还没走。

他靠在路灯杆下，仰头看着我家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另一边的花坛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徐放！他手里一点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是烟。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前世，是结婚第五年，他公司压力最大的时候才染上的。

他猛吸了两口，就把烟狠狠按在地上碾灭。然后，他突然捂住肚子，表情痛苦地弯下腰，额头上似乎都冒出了冷汗。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朝着自家那栋楼的方向快步走去。奶茶里的“料”，发作了。我拉上窗帘，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一晚，噩梦缠身。我又回到了那座悬崖。

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眼神疯狂又满足。“林清月，这是你欠曼曼的！

”“下去给她赎罪吧！”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睡衣都湿透了。

骨头缝里都透着坠落时的剧痛。我赤着脚下床倒水喝，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窗边。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我家的楼下，徐放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就那么仰着头，死死地盯着我房间的窗户。那姿态，那眼神，充满了偏执和阴鸷。

根本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是一个在无尽的悔恨和怨毒中，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

他，居然也重生了。03第二天是高考。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地走出家门。

爸爸在阳台上冲我喊：“清月，真不等徐放一起走啊？”我摇摇头，跨上自行车飞快地骑走了。我怕我再多看一眼爸爸鬓角的白发，会忍不住哭出来。前世，他在婚礼上，亲手把我的手交给了徐放，叮嘱他要像自己爱妈妈那样爱我。他怎么会知道，他千挑万选的女婿，会亲手把他最疼爱的女儿推下悬崖。考场外，人头攒动，气氛压抑。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徐放和宋曼曼。宋曼曼正踮着脚，亲昵地帮徐放整理衣领，脸上是甜蜜又娇羞的笑。徐放低着头，任由她摆弄，眼神却越过她的头顶，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阴沉沉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告。

周围的同学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看见没，正主来了，林清月没戏了。

”“她昨天还造谣宋曼曼下毒呢，脸皮真厚，今天还敢来。”“要是我，都没脸出现在人家面前。”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往我耳朵里钻。我面无表情地拿出耳机戴上，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入场铃响起。徐放是最后一个进考场的。他经过我座位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他脸色很差，眼下一片乌青，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他瞥了一眼我胸前别着的，妈妈的一寸小照片，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我抬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妈妈温柔的笑脸。那颗因为他而躁动不安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妈妈，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了。我会带着你的期望，好好活下去。

第一场考语文。作文题目是《我的软肋与铠甲》。我写了妈妈。写她抱着小小的我，说我们清月以后是要考清华北大的。写她在我被同学嘲笑是“没妈的野孩子”时，是如何冲到学校，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写到最后，眼泪控制不住地砸在试卷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从开考就没离开过。

考完出场，谢锦年和同桌萧雅一左一右地陪着我。“清月，考完有什么打算？

去不去毕业旅行？”谢锦年问。“我可能得打暑假工。”我答道。“去哪儿打工？我陪你？

”萧雅在一旁打趣：“谢大学霸，你也要体验民间疾苦啊？清月你看，他脸都红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个阴冷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昨晚为什么没等我？”是徐放。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们身后，脸色比在考场里时更难看了。我懒得理他，拉着萧雅就要走。他却一步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我问你话呢！林清月，你现在连朋友都不想做了是吗？”他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宋曼曼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娇滴滴地喊：“徐放！”我抬眼看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每一个看热闹的人的耳朵。“徐放，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非要跟你做朋友？”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作为天之骄子，他何曾受过这种当众的羞辱。“林清月，你……”他扬起了手，似乎想像前世无数次争吵时那样，给我一巴掌。宋曼曼恰好跑到，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把他扬起的手拉了下来。“徐放，考得怎么样呀？”她仰着脸，笑得天真无邪。

徐放眼里的戾气瞬间消散，换上了宠溺的温柔。“昨晚闹肚子，没休息好，发挥一般。

”宋曼曼捂嘴笑：“你发挥再一般，也比我强多啦！”她又转向谢锦年，一脸关切：“锦年，你呢？昨晚睡得好吗？我听徐放说，你也拉肚子了？你俩怎么回事呀，约好的一起生病吗？

”谢锦年笑得意味深长：“谁知道呢，可能心有灵犀吧。”他拉了拉我的袖子：“走吧，别在这儿当几千瓦的电灯泡了。”我点头，转身。刚走一步，却发现鞋带散了。我正要弯腰，一道身影比我更快。徐放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宋曼曼的面，极其自然地蹲了下去，伸手捏住了我的鞋带。那个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了千百遍。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凝固。04这个习惯，是我们结婚第二年才有的。因为我怀孕后期水肿，弯腰不便，他便每天出门前都蹲下为我系好鞋带。整整八年，风雨无阻。

直到他将我推下悬崖那天早上，他还温柔地为我系上了登山鞋的鞋带。所以，他真的回来了。

那个亲手杀了我，又在我坟前装了三年深情的疯子，他带着所有记忆，回来了！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我的心脏。我几乎是触电一般，猛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徐放！你在干什么！”宋曼曼尖利刺耳的叫声同时响起，带着不敢置信的哭腔。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嗡嗡的议论声炸开了锅。“我靠！什么情况？

给林清月系鞋带？”“他不是刚跟宋曼曼官宣吗？这就劈腿了？”“学神的世界我们不懂，这是玩一种很新的修罗场吗？”徐放自己也僵住了。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几秒后，他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站起身，声音干涩地像是自嘲。“操……习惯了……”他想去拉宋曼曼的手：“曼曼，不是你想的那样……”“够了！”宋曼曼一把甩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指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要跟她划清界限！这就是你划清界限的方式吗？！”“徐放，你当我瞎吗！”她哭喊着，猛地转身就往校外的小巷子里跑！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那场争吵，那次奔跑……巷子口，一辆自行车飞速冲了出来！骑车的男生满脸惊慌，疯狂地捏着刹车！“小心！”“砰——！

”宋曼曼被自行车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了水泥台阶的棱角上！鲜血，瞬间从她发间涌了出来。“曼曼！”徐放疯了一样扑过去，颤抖着手，想要抱起软绵绵倒在地上的宋曼曼。他回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那眼神，和悬崖上他掰开我手指时的眼神，一模一样！他冲着我，冲着吓傻的众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看什么！叫救护车啊！”他抱起昏迷的宋曼曼，踉跄着站起来，像抱着此生唯一的珍宝。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他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怨毒地开口：“林清月，为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你毁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吗？！”“你就这么想我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和……一丝我无法理解的，绝望的悲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他果然什么都记得。他不是来忏悔的，他是来向我索命的！因为我前世死的时候，拉着他一起坠入了深渊！05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午后的宁静。

宋曼曼被抬上了担架，徐放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起上了车。从始至终，他再没看我一眼，但他留在空气里的那句质问，却像魔咒一样缠绕着我。警察很快过来做了笔录。

我、谢锦年、萧雅，还有周围几个同学，都作为目击者被询问。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徐放蹲下给我系鞋带，以及宋曼曼因此情绪激动跑开。警察记录着，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也就是说，他们是因为你才吵起来的？”我点头：“可以这么说。”“你和徐放同学，是什么关系？”“曾经是朋友。”“那现在呢？”“现在，”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是仇人。”警察的笔停住了，诧异地看着我。我没有解释。有些仇恨，跨越生死，无法言说。从警局出来，天已经擦黑了。萧雅一脸担忧：“清月，你没事吧？

你刚才说……仇人？你跟徐放怎么了？”我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通了。

”谢锦年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直到此刻才开口，声音有些沉。“我送你回家。”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快到家时，谢锦年突然问：“清月，你相信命运吗？”我一愣。

他又说：“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你会反抗吗？”我看着他，路灯下，他的侧脸线条紧绷，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沉重。“我信人定胜天。”我答道，“如果命运是一张烂牌，那就把它打出王炸的效果。”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我也是。

”高考结束后，我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去聚会、去旅行。

我和萧雅在市中心一家新开的奶茶店找了份暑假工。生活被忙碌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