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地狱开局，是赏赐还是凌迟？“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氏汐，心性狠毒，善妒成性，即日起废黜妃位，打入冷宫，钦此——”太监尖细的嗓子划破长宁宫的死寂，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来回地割。我跪在地上，头上的凤钗被一把扯下，华贵的宫服被扒去，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掌事太监李德全的鞋尖，就停在我眼前。“楚……废妃，请吧？

”他皮笑肉不笑。我没动，指甲抠进掌心，抠出血来。三天前，我还是楚大将军的嫡女，是这后宫最受宠的汐妃。三天后，楚家一百七十三口，通敌叛国，满门抄斩。而我，成了这冷宫的囚徒。通敌叛国？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楚家世代忠良，为大萧镇守北疆百年，怎么可能会通敌？是萧烬……是他。那个前一晚还在我耳边温存，说要与我共赏江山的男人。他亲手把我捧上云端，又亲手把我踹进了地狱。“怎么？

还要咱家请你？”李德全的声音带了不耐。我抬起头，麻木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撑着地站起来。膝盖早就跪麻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架住我，拖着我往冷宫走。我路过那些曾经对我谄媚讨好的宫人，她们此刻的眼神，有鄙夷，有痛快，有恐惧。是啊，一个失了势的废妃，比宫里最低贱的奴才还不如。冷宫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混着腐烂木头和灰尘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这就是我的归宿吗？我被粗暴地推进去，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了锁。世界，瞬间安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环顾四周，蛛网遍布，桌椅蒙尘，墙角长满了青苔。

这就是冷宫。我走到那张唯一还算完整的床上，坐下。床板硬得硌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萧烬，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恨意，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炸开。

……她就这么坐着？不哭不闹？没意思。我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四周。谁？

谁在说话？这冷宫里，除了我，没有别人！朕倒要看看，楚家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这个声音……是萧烬！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

是幻觉吗？李德全，派人盯着，她要是敢寻死，就给朕救回来。朕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她的命，是朕的。我捂住嘴，浑身的血都凉了。这不是幻觉。

我能听到萧烬在想什么。原来，废黜我，打我入冷宫，只是个开始。他要的，是慢慢地折磨我，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挣扎。“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好啊，萧烬。你以为这是对我的凌迟吗？不。

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武器。从今天起，你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算计，在我这里，都将无所遁形。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你等着。2、陛下的“赏赐”，是蜜糖还是砒霜？

我在冷宫待了三天。三天里，除了馊掉的饭菜，没人再来过。而萧烬的声音，也再没出现。

我几乎要以为，那天听到的一切，都只是我被逼疯后产生的幻觉。直到第四天黄昏。

冷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李德全领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手里捧着食盒和崭新的衣物。

“废妃娘娘，陛下念及旧情，特命奴才给您送些东西来。”他脸上依然是那副假笑。

我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旧情？我们之间，除了血海深仇，哪还有什么旧情？哼，朕倒要看看，给了她一点甜头，她会不会像狗一样摇着尾巴扑过来。萧烬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脑子里响起。原来如此。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帝王心术，他玩得真是炉火纯青。我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愕和……期盼。我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陛……陛下他还记得我？

”李德全满意地笑了：“陛下自然是记得娘娘的。”他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们把饭菜一一摆在落满灰尘的桌上。四菜一汤，还冒着热气。是我从前最爱吃的几样。

“娘娘，趁热用吧。”我看着那桌饭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吃啊，怎么不吃？

是不是在想，朕会不会在里面下毒？萧烬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朕怎么会毒死你呢？

朕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看着朕是如何把楚家的余孽，一个一个，全都揪出来，碎尸万段。

我的心，猛地一沉。楚家……还有余孽？我爹就我和哥哥两个孩子，哥哥随父出征，一同被斩。哪里还有什么余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慢放进嘴里。很好吃。但我吃得如同嚼蜡。“多谢……陛下。

”我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呵，这就哭了？真没劲。楚家人的骨气呢？朕还以为，你会把这些饭菜都扣在李德全的脸上。我没理会脑子里的声音，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我必须活下去。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我要从这个吃人的冷宫里走出去，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亲手撕开他伪善的面具。吃完饭，李德全他们撤走了碗筷。

“娘娘好好歇着吧。”门，再次关上。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刚才，萧烬说，楚家还有余孽。他在诈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行，我不能自乱阵脚。从前，他藏在暗处，我在明处，我毫无胜算。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能听到他的心。萧烬，你的这张底牌，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接下来，该轮到我出牌了。3、一出好戏，谁是黄雀谁是蝉？接下来的几天，李德全每天都会按时送来饭菜和干净的衣物。冷宫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萧烬这个人，耐心向来不好。

果然，这天，我正在吃饭，脑子里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沈贵妃那个蠢女人，居然想去冷宫动手脚？也好，让她们狗咬狗，朕正好看看热闹。沈贵芬？那个在我得宠时，处处与我作对的兵部尚书之女。她想对我动手？我放下筷子，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走出冷宫的机会。我必须抓住。当天夜里，我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咳咳……咳咳……”我睁开眼，发现屋里火光冲天。着火了！

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口，用力拍打着门板。“来人啊！救火啊！来人啊！

”门被从外面锁着，根本打不开。浓烟越来越多，我被呛得头晕眼花，几乎要站不住。

烧起来了？这么快？沈贵妃倒是舍得下本钱。萧烬的声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悠闲。

楚汐，你可别就这么死了啊。你要是敢死，朕就把你那个藏在江南的表哥，抓回来，凌迟处死。江南的表哥？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娘家确实有个远房表哥，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在江南养病。因为关系远，又从不参与朝政，所以楚家出事，他才得以幸免。

萧烬竟然连他都知道？看来，他不是在诈我。他是真的在查楚家的“余孽”。不行，我不能死。我更不能让表哥因我受牵连。我用袖子捂住口鼻，拼命地拍打着门。“救命啊！

救命！”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快！快救火！”“把门撞开！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我被人从火场里拖了出来，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我抬起头，看到李德全正焦急地指挥着太监们救火。而不远处，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是萧烬。他来了。没死？命还挺大。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脚下，死死地抱住他的腿。“陛下！陛下救我！

有人要杀我！”我哭喊着，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冰冷。“谁要杀你？

”“是沈贵妃！一定是她！她一直嫉妒我得宠，现在我失了势，她就想烧死我！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我哭得撕心裂肺。反正没有证据，我就是要咬死沈贵妃。呵，还挺聪明，知道借力打力。既然你想玩，那朕就陪你玩玩。他一脚踢开我，冷声道：“一派胡言！你有何证据？”我被他踢得滚到一边，心口疼得厉害。

但我还是撑着身子，哭着说：“臣妾没有证据……但后宫之中，除了她，还有谁与臣妾有这么大的仇怨？求陛下明察！”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李德全。”“奴才在。”“传朕旨意，废妃楚氏，险遭人构陷，幸得苍天庇佑。为彻查此事，暂移居永安宫，待真相大白。”永安宫？

那不是……离他寝宫最近的宫殿吗？我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想利用朕？

那就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朕倒要看看，你这只看似无害的猫儿，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精光。萧烬，你以为把我放在身边，就能掌控一切吗？你错了。

你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就再也别想把我关回去了。这盘棋，你，输定了。4、帝王之爱，是牢笼还是救赎？我搬进了永安宫。这里和我之前的长宁宫一样华丽，甚至离萧烬的龙寝殿更近。消息传遍后宫，所有人都傻了眼。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妃，转眼间就住进了永-安宫，这是何等的恩宠？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是恩宠，这是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萧烬每天都会来。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深夜。他从不多说，只是坐在那里，用一种审视的，探究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而我，则扮演着一个惊弓之鸟的角色。他一来，我就吓得发抖。他一碰我，我就哭。装，接着装。

朕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他的心声，充满了不屑和玩味。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片惨白。这天，他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他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喝了它。”他命令道。我跪在地上，不敢动。“怎么？

怕朕下毒？”他挑眉。这可是朕亲手为你熬的。楚汐，你看，朕对你多好。

你是不是该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对朕死心塌地？亲手熬的？我差点没吐出来。

一个杀了你全家的人，亲手为你熬粥。这是何等的讽刺？我颤抖着接过碗，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眼泪，一滴一滴，掉进碗里。不是演的。是真的恶心，真的恨。

“好喝吗？”他问。我点点头：“好喝……谢陛下。”哭什么？朕最讨厌女人哭。

……算了，你哭起来，倒也……不那么讨厌。他的心声，突然有了一丝不易察ยาก的波动。我心里一动。萧烬这个人，极度缺爱，又极度渴望被爱。

他杀伐果断，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喝完粥，他没有走，而是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扔到床上。我吓得尖叫起来。他压了上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楚汐，你是朕的。”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朕的。

谁也别想把你抢走。谁敢动你，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占有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我活活勒死。我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

“陛下……求您……放过我吧……”“放过你？下辈子吧。”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来。

那不是吻，是啃噬。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衣衫，被一件件撕碎。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他撕碎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撑起身子，看着我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复杂。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屈服？

朕已经给了你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恩宠，为什么你眼里还是只有恨？他想不通。

他永远也不会懂。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他给的这点所谓的“恩宠”，在我眼里，不过是沾满鲜血的砒霜。他最终还是走了。我躺在凌乱的床上，看着头顶的帐幔，笑了。

萧烬，你动摇了。你以为你在驯服我，其实，你正在一步一步，走进我为你设下的陷C阱。

你想要我的屈服，我的爱？好啊。我就给你。给你一个，最温柔，也最致命的幻象。

5、旧日亡魂，谁在午夜梦回时哭泣？冷宫失火案，最终以一个替罪羊小太监的死告终。

沈贵妃被禁足三月，罚了半年俸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萧烬在敲山震虎。

是在告诉后宫所有人，楚汐，是他罩着的人，谁也动不得。一时间，我成了后宫最特殊的存在。没有名分，却胜似有分。萧烬依然每天都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我粗暴，反而……有了一丝小心翼翼。他会赏赐我很多东西，珠宝，绸缎，应有尽有。他会陪我下棋，听我弹琴。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她今天笑了。虽然很淡，但她笑了。她弹的曲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听。如果……如果楚家没有谋反，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开始后悔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后悔？他有什么资格后悔？他杀了我全家，现在又来假惺惺地后悔？

我压下心头的恨意，继续扮演着那个柔弱、顺从，但又带着一丝疏离的楚汐。这天夜里，外面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我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想起了我爹。

我爹最怕打雷。每次打雷，他都会把我娘，我，还有哥哥叫到书房，给我们讲他年轻时打仗的故事。他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推开。萧烬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寒气。看到我坐在窗边哭，他皱了皱眉。“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哭什么？

”又哭了。怎么这么爱哭？……是因为打雷吗？朕记得，她好像……怕打雷。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窗外，自顾自地流泪。他走到我身边，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他把我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我。

然后，他竟然也脱了外衣，躺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了我。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睡吧。”他在我耳边说。别怕，朕在这里。他的心声，竟然带着一丝……温柔？

我闭上眼，心里一片冰冷。温柔？他的温柔，比刀子还伤人。我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他醒得很早。我假装还在睡。他静静地看了我很久。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

……不，不行。朕是皇帝，皇帝不能有软肋。楚家必须死。他的心声，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我心里冷笑。萧烬，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你的脆弱，你的恐惧，你的悔恨，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被权力异化的可怜虫。而我，就是要利用你这唯一的弱点，让你万劫不复。6、棋盘之上，谁才是真正的执棋人？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事。那些我们还未反目时，甜蜜的过往。“陛下，您还记得吗？这支梅花簪，是您第一次送给臣妾的。”“陛下，御花园的那片桃花林，该开了吧？从前，您最喜欢带臣妾去那里。”每当我说起这些，他都只是听着，不说话。

但我能听到，他心里的惊涛骇浪。她还记得……她竟然还都记得。朕以为，她早就恨透了朕，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楚汐，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越是猜不透我，就越是想掌控我。他对我的“宠爱”，也愈发地变本加厉。整个后宫，都对我又嫉妒又害怕。这天，皇后召我去了坤宁宫。皇后是太傅的女儿，一向端庄持重，与世无争。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汐……楚妹妹，陛下待你，实在是……与众不同。

”我低下头，苦笑一声：“皇后娘娘，您知道的，这不是臣妾想要的。”“本宫知道。

”她叹了口气，“只是，后宫人心叵测，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正要说话，萧烬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响起。他来了。而且，人就在坤宁宫外面。皇后找她做什么？想拉拢她？

呵，朕的女人，谁也别想碰。我心里一惊。他竟然在怀疑皇后？我立刻跪下，对皇后说：“娘娘的教诲，臣妾记下了。臣妾身份尴尬，实在不宜在坤宁宫久留，这就告退了。”说完，我磕了个头，转身就走。我走出坤宁宫，果然看到萧烬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他看到我，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皇后跟你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让臣妾……安分守己。”安分守己？是让她离朕远点吧。

他的疑心病，又犯了。他拉起我的手，往永安宫走。“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去见任何人。”他冷冷地说。我“嗯”了一声，乖巧得像一只兔子。回到永安宫，他屏退了所有人，把我压在门上。“告诉朕，你是不是想离开朕？”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朕？像她们一样？他的心声，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他愣住了。这是我从冷宫出来后，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她吻我了？

她是真的……对我还有情意？我没有深入，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分开了。

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睛，轻声说：“陛下，天下之大，我一个罪臣之女，除了待在你身边，还能去哪儿呢？”我的话，像一根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他心里的狂躁。他眼里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喜。他紧紧地抱住我，抱得我几乎要窒息。“汐儿，你说的对，你哪儿也去不了，你只能待在朕的身边。”对，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萧烬，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得到了我的心吗？你错了。你得到的，只是一个更深的陷阱。这张棋盘，从我能听到你心声的那一刻起，执棋人，就变成我了。7、故人归来，是情缘还是孽缘？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萧烬对我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他甚至开始带着我上朝。虽然只是让我待在屏风后面，但这也足以让前朝后宫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说，妖妃当道，国之将亡。我听着这些流言，只觉得好笑。他们懂什么？

他们只看到萧烬对我的“宠”，却看不到我每时每刻，都活在地狱里。这天，早朝之上，一个消息，打破了平静。镇守北疆的霍将军，得胜归来。霍去疾。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他是哥哥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曾经的未婚夫。楚家出事时，他正在边关与敌军苦战，等他收到消息，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霍去疾回来了？哼，来得正好。萧烬的心声，充满了敌意。

朕倒要看看，他看到自己昔日的未婚妻，成了朕的女人，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

我藏在屏风后，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萧烬，你这个疯子！你把我留着，就是为了羞辱他吗？下午，萧烬在御花园设宴，为霍去疾接风。他特意让我盛装出席。

我穿着他亲手挑选的华服，坐在他身边，像一个精致的木偶。当霍去疾穿着一身铠甲，大步走进来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痛了一下。他瘦了，也黑了，眼神比以前更加锐利。他看到我，瞳孔猛地一缩。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跪下行礼：“臣，霍去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霍将军平身。”萧烬笑着说，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炫耀，“来，朕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朕的……爱妃。

”“爱妃”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霍去疾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心痛，有不解。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看吧，就是这种眼神。朕喜欢。萧烬的心声，充满了变态的快感。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又苦又涩。宴席上，萧烬不停地给我布菜，言语间尽是亲昵。而霍去疾，就坐在下面，安静地看着。

一句话也没说。我如坐针毡。宴席结束后，萧烬拉着我，路过霍去疾身边时，停了下来。

“霍将军，朕的爱妃，美吗？”他笑着问。霍去疾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在臣心里，她永远是楚家那个英姿飒爽的大小姐。”他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萧烬脸上。

萧烬的笑，僵住了。找死！他的心声，充满了杀意。我心里一紧，连忙拉了拉萧烬的袖子，软声说：“陛下，我有些累了。”萧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霍去疾，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拉着我走了。回到永安宫，他一把将我甩到地上。

“你还想着他，是不是？”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我跪在地上，不说话。“说话！”他吼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是。”我说，“我不仅想着他，我还想着我爹，想着我哥，想着我楚家被你杀害的一百七十三口人。萧烬，我无时无刻，不盼着你死。”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掩饰我的恨意。他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摊牌。

她恨我……她果然恨我。不……我不信。她之前明明对我……他眼里的狂怒，渐渐变成了痛苦和迷茫。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继续说：“你以为，你把我放在身边，就是对我的恩宠吗？不，萧烬，你错了。你让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提醒我，我的亲人，是怎么惨死在你手里的。”“你不是想看我痛苦吗？好啊，我告诉你，我现在，生不如死。

”“你满意了吗？”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他突然转身，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笑。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萧烬，这才只是开始。我要的，不是你的痛苦，不是你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