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有阴阳眼，三番五次搞小动作就想让我妈流产。我爸回来知道这事，气疯了，一巴掌把我扇得失聪，又一脚把我踢成了残疾。我奶奶更狠，找绳子把我捆起来，逼着我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拿鞭子抽我一天一夜。最后我被打得又残又毁容，让本在重男轻女的家里更是步履维艰。后来爸妈为了再怀个男孩，居然把我卖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配阴婚，就为了凑钱做试管婴儿。我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等再活一次，我学乖了，再也不拦着妈妈生儿子。结果孩子刚生下来，家破人亡。

1.“死丫头，你妈就是个丧门星，还生了你这么个小丧门星，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我听见声音立马从床上醒来，脑子还昏沉沉的没反应过来。

一抬头就看见奶奶凶神恶煞地站在跟前，手里还攥着根柳条。没等我说话，她就过来抽我大腿和胳膊，疼得我龇牙咧嘴。我打小就知道，奶奶嘴特别恶毒，骂半天都不带重样的，性格又暴躁，跟谁都合不来。可现在看着奶奶这张凶神恶煞的嘴脸，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好像重生了。上辈子我跟正常人不一样，能看见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是所谓的阴阳眼。我看见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他一出生就会死全家。于是，我三番四次想搞小动作让妈妈把这孩子流掉。有一回我趁没人，在厨房地板上倒了花生油。妈妈没注意踩上去，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孩子还真就这么没了。

当时我心里松了口气，还觉得自己保住了全家人的命。结果爸爸回来，一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妈妈，还有没保住的孩子，当场就炸了。他一看就知道是我干的，抬手就给了我左脸一巴掌，打得我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耳朵直接听不见了。“你这个赔钱货，肯定是嫉妒你弟弟出生，看我怎么打死你这个贱胚子。”他骂完还不解气，一脚踹在我膝盖上，小腿直接折成了九十度，疼得我差点昏过去。奶奶从地里回来，一听说孙子没了，更是红了眼。她上来就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恶狠狠地骂：“你这个死丫头，早知道你出生的时候就该淹死在水缸里，省得你出来害人，连亲弟弟都敢害，今天一定要打死你。”最后，奶奶把我拖到祠堂里，绑在板凳上用树枝抽，整整抽了我一天一夜。后来我的脸落了疤，腿也残了，在这个本来就重男轻女的家里，日子过得步履维艰。爸妈想儿子想疯了，自从那次流产后，妈妈就很难再怀上。

他们居然想出个缺德主意，把我卖给隔壁村八十岁的老头配阴婚，让我守活寡，照顾两个痴呆儿，换一笔钱去做试管婴儿。我上一辈子，就在照顾老头的痴呆儿子们、受村里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中，慢慢磋磨没了。

现在老天让我重新活一次，我再也不会拦着妈妈生孩子了。既然他们这么想生儿子就生吧，反正不怕死就生。2.“赔钱货愣着干啥？赶紧去烧火做饭，你爸妈一会儿就回来吃饭了。

”奶奶攥着手里的柳条，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如果敢不听话，她手里的柳条就会落我身上。

重生之后，我耳朵不聋了，腿上的旧伤也全好了，脸上那道疤更是没了踪影。现在能跑能跳，手脚利索，跟个正常人一模一样。我不敢耽搁，赶紧穿上鞋就往厨房走去，得抓紧时间洗菜做饭，就怕慢了一步，又要挨奶奶的毒打。饭做好了，还没歇口气，奶奶又喊我去劈柴。我马不停蹄的在厨房忙前忙后，总算把一家人的饭菜都弄好了。

奶奶在旁边盯着我，嘴里还嘀咕：“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该不会肚子憋着什么坏水吧？

”话音刚落，她立马扔了手里的柳条，快步走出去接刚回来的爸妈。他们刚从县城医院回来，手里还攥着张B超报告单。我爸是家里九代单传，偏偏也是村里唯一一个没儿子的，收到了不少闲言闲语。要是能有个儿子，他在村里腰杆都能挺直了，所以现在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高兴。我妈是个特别传统的女人，满脑子都是“相夫教子”，不会相夫教女。她跟我爸、我奶一样，也是个重男轻女的。

她微笑着摸了摸自己才两个月大的肚子，稀罕的模样好像知道里面是个男丁一样。

妈妈忽然瞥见我，开口就催：“招娣，愣着干啥？快把饭菜端出来，想饿死你弟弟吗？

”奶奶一听“弟弟”俩字，赶紧坐下追问：“这肚子里真的是男孩？

”妈妈笑着摇头：“现在还小，哪能知道性别？不过我盼着是个男孩。

”爸爸往厨房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有个能生男孩的法子…………”我在厨房吃饭，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全听进了耳朵里。原来又是上辈子那回事啊！我赶紧把菜和饭都端出去，帮着摆好碗筷，让他们坐下吃饭，还主动给每个人都夹了菜。爸爸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盯着我，疑惑地问：“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奶奶瞪了我一眼，抢着说：“刚才我揍了这死丫头一顿，早上还敢睡懒觉呢，不打不行。

”妈妈也跟着附和：“女孩子本来就该多干活，不然养你有啥用？”我没吭声，只是低头吃饭。等他们都吃完了，我又默默收拾好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刚走到客厅，爸爸就开口了：“招娣，今晚爸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去不去？”我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也是这句话。当时我答“不去”，他们拿藤条把我揍得半死。后来我改口说“去”，他们照样没安好心，还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不管怎么选，上辈子的我都没逃过那糟心的命。

既然这样，这辈子我干脆点头：“我去。”反正上辈子该受的苦都受遍了，这辈子我心里早有底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到了晚上，爸爸穿上外套，拿上手电筒，牵着十岁的我出了门。这天晚上凉飕飕的，月亮躲在云后面，天黑漆漆的。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风一吹，周围的树叶子沙沙响，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我有阴阳眼，这事儿上辈子就知道了。这会儿往路边一看，草丛里、树枝上，飘着好多鬼魂。

男女老少都有，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看着跟正常人没两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上辈子我把自己有阴阳眼的事儿告诉爸妈，他们压根不信，还骂我故意骗人、装神弄鬼。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事儿。爸爸牵着我，一路走到一处坟墓前。

坟墓旁边站着个男人，不是鬼魂，是活生生的人。那个中年男人眼神沉得很，身上透着股稳劲儿，手里还拎着把铁锹。我爸把我往前一拉，问他：“这么干真能生儿子？

”男人在黑夜里笑了，说：“那当然，棺材里躺的可是生了十个儿子的主子，要不是你给的钱够多，我才不会大半夜冒险来挖坟呢。”接着他催：“趁现在没人，赶紧让你闺女躺进去。”说完就用铁锹撬开棺材盖，里面只剩一副白骨，一股冲鼻子的臭味瞬间就涌了出来。上辈子，我一听要躺进棺材，拔腿就跑，可没一会儿就被我爸抓回来了。他根本不管我哭得多害怕，揪着我头发就往棺材里按，还说谁让我是个丫头片子，就该给弟弟铺路。要是不听他的，以后就别想进这个家，更别想吃饭。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才十岁，根本没力气反抗。上次被按进棺材，跟白骨躺了一夜，倒也没死掉。这会儿拿铁锹的男人掀开棺材盖，朝我看过来。

我爸也盯着我说：“招娣，想不想要弟弟？想要就乖乖钻进去，不然……”他没把话说完，可我哪能不懂。我直接开口：“我躺。”我爸都懵了，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语气软下来：“招娣真乖，等你出来，爸给你买冰棍吃。

”我乖乖躺进棺材，捏着鼻子闭紧眼，听见他们用绳子把棺材捆得死死的，怕我跑了。

最后一眼，我看见我爸转身时那冷冰冰的背影，头顶上就剩下挂着个圆圆的月亮。

3.“你谁啊？躺我家里做什么？”说话的是个鬼魂，看着五十多岁的样子。

我知道他没恶意，也伤不着我，就闭着眼咬着牙说：“我是被逼躺这儿的，等我出去了，给你带好吃的，再给你烧点香火。”“行吧……”他叹口气，声音幽幽的，“我这辈子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没一个来看过我，为什么就生不了女儿呢。

”我听着就想，又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这附近其实不止他一个鬼，还有好些孤魂野鬼，不过各有各的地盘，也过不来这边。我自己哄着自己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就见我爸和那男人把棺材盖掀开，总算能重见天日了。经过这事儿，我对爸妈、还有奶奶，哪儿还有半分亲情和爱意？心里只剩冷冰冰的恨意，满脑子都是要报仇。回到家，我爸倒是按约定给我买了冰棍。可我就吃了几口，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想吐，一想到棺材里那股臭味，半点胃口都没了。没过多久我就病倒了，烧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净瞎想，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情。想起有一回，我听见奶奶跟隔壁王婆婆聊天，说我妈之前还生过一个姐姐，后来把姐姐装在罐子里了。那时候我还小，不懂“把人装罐子里”是什么意思，可看他们平时那德行，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当时就怕了，总担心自己哪天也会被装进罐子里。后来又听见奶奶说，他们把我留下来，不过是因为我身体结实，能帮着做家务。那时候我才明白，爸妈根本没把我当孩子，我就是他们的工具。要是哪天我没法做家务了，会不会被他们装罐子里？他们当初一时兴起，一次意外把我带到这世上，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来。我又害怕又没安全感，心里恨透了他们。这次我发烧，他们倒没怪我，还帮我敷毛巾降温。哪是真心疼我？

不过是怕我死了，没人帮他们干活罢了。过了几天，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奶奶可没因为我前几天替他们躺棺材、帮他们求儿子，就对我好一点。“哐当”一声，她把一把柴刀扔在我脚边，凶巴巴地说：“死丫头总算好利索了？赶紧上山砍柴去。

”我不敢顶嘴，也不敢生气，不然奶奶只会打得更狠。我嘴里应着“知道了”，去厨房拿了背篓和柴刀，突然想起前几天答应给那鬼魂带香的事情。我先去山上砍了柴，然后背着柴去了昨天那座坟。远远就看见那鬼魂坐在坟头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跟他说了几句话，又给他烧了些元宝、蜡烛和香，才背着柴往山下走。

可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周围全是虫子叫。我知道，天一黑，附近的鬼魂就会出来，只能加快脚步往回赶，我可不想看见那些吓人的东西。可走着走着，脚底下突然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罐子。罐子？我一下子就慌了，心“砰砰”跳得飞快，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我赶紧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我拔腿就往山下跑，可没跑几步，眼前一黑，直接吓晕了过去。4.那天傍晚我一直没回去，奶奶就在院子里一直骂，一会儿喊“贱胚子”，一会儿叫“赔钱货”。嘴里没一句好听的。

我妈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起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一想到自己怀着个男孩，火气立马就上来了。“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是想饿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儿子吗？等她回来，我非拿棍子打断她的腿不可。”我爸下班回来，一听这话就皱着眉说：“别打断啊，留着她还有用呢。”眼看天越来越黑，我还是没影，他们才拿着手电筒上山找我，最后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晕过去的我。我在床上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正听见爸妈在旁边说话。

我妈小声说：“你说她怎么会跑到那地方去？还晕倒在那儿，该不会是……回来索命的吧？

”我爸立马打断她：“你瞎胡说什么！世上哪来的鬼魂？真有鬼的话，咱们早遭报应了。

”接着又说，“那丫头把罐子踢倒了，你明天上山把盖子盖好，记得贴张符，这样才管用。

”我妈应了声：“知道了”。我躺在那儿没敢出声，心里直犯嘀咕起来。

那罐子肯定是什么的重要东西，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紧张，难道里面装的是我那个姐姐？

我当时好像看到过，没手没脚，就只剩一副身子和脑袋，如果就是我姐姐？

是爸爸妈妈把她弄成那样的？爸妈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做？一想到这儿，我的手和脚就控制不住地发抖。等他们出去后，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怪怪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画面。一个七孔流血的脑袋，连着小小的身子，就那样飘在半空中，直勾勾地盯着我。她好像要张嘴说什么，可我没等听清，就又被吓晕过去了。等过了五天，我身体才算康复了些。走出房间时，听见对面屋里爸妈在吵架，我凑过去仔细听，好像是我爸丢了工作。我妈在里头摔东西，骂他是废物，连家人和孩子都养不起。

我们家是农村人，我妈初中没读完就出去打工，现在当家庭主妇，一门心思就想生儿子。

我爸呢，平时在外面打零工挣钱。现在他没了工作，家里彻底断了收入，我妈肚子里还怀着娃，能不发火吗？可这会儿最害怕的人该是我。上辈子就是这样，我妈后来流产了，身体越来越差，再也怀不上孩子。我爸丢了工作，又不死心非要生儿子，就把我卖到隔壁村，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配阴婚，还得照顾他那两个痴呆儿子。

那俩痴呆儿不是砸东西就是拿菜刀乱挥，更是个老不正经的，见了女人就想动手。

我不光要给他们做一日三餐，还得整天提心吊胆防着他们，心理和身体都被折腾得不行，一辈子都毁在这事上了。就在这天，我爸突然过来摸我的头，语气还挺温柔：“招娣，明天是你生日，带你去街上逛逛好不好？”去街上逛？上辈子的时候，他们是硬拉着又瘸又毁容的我，去隔壁村跟一具尸体拜堂的。

这辈子的人生轨迹跟以前不一样，我根本猜不透我爸到底想干什么。我能拒绝吗？显然不能。

我只要说一个“不”字，他们肯定拿棍子揍我。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什么缺德的事都做得出来。我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熬到我妈把孩子生下来。到那时候，他们三个都要死。5.爸爸带我去了县城里的一家奶茶店，给我买了杯奶茶，还加了根烤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