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来日方长(陆宇辰苏雨)热门网络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我曾以为来日方长(陆宇辰苏雨)
凤簪染雪:嫡女谋第一章 红烛泣血,边关传警永安二十七年,冬。
镇国侯府的红妆从东大街头铺到了靖远侯府的朱漆门前,漫天飞雪都似被这十里艳色染透,簌簌落在鎏金铜铃上,叮咚作响,像是在为这场京城瞩目的联姻唱和。
楚流云端坐在铺着鸳鸯锦褥的镜前,镜中女子着一身大红蹙金绣鸾凤和鸣的嫁衣,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映得那张本就明艳的脸庞,添了几分娇羞与期待。
她是镇国侯府唯一的嫡女,自幼饱读诗书,娴雅端庄,是京中贵女的表率。
而她的夫君裴琰之,乃靖远侯府世子,少年成名,文武双全,更在半年前的北境防御战中崭露头角,被圣上亲封为“定远将军”。这场婚事,是两家长辈筹谋已久的美事,也是楚流云心底悄悄期盼了数年的归宿。“小姐,吉时快到了,将军府的迎亲队伍已经过了街口。”贴身侍女挽月捧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锦帕,笑着上前为楚流云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楚流云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她想起三日之前,裴琰之亲自上门送聘礼时,隔着屏风对她说的话:“流云,待你嫁入府中,我定护你一生安稳,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那声音温润有力,像一颗定心丸,让她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然而,这份满心的欢喜与憧憬,却在她踏入靖远侯府拜完天地,被送入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房后,骤然碎裂。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却驱不散空气中突然弥漫的紧张。楚流云正端坐在床沿,等着裴琰之进来掀盖头,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焦急的呼喊:“世子!世子!
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北狄铁骑突袭雁门关,守将战死,雁门关危在旦夕!”话音未落,喜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楚流云隔着鲜红的盖头,只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匆匆靠近,随即,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那双手,本该为她掀起盖头,此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决绝。“流云,”裴琰之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北境告急,圣上已下旨,命我即刻率领禁军驰援雁门关。
”楚流云的心猛地一沉,盖头下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大婚之夜,夫君受命出征,这是何等荒唐,又何等残酷的事?“对不起。”裴琰之握紧了她的手,语气中满是愧疚,“此去凶险,归期未定。你在侯府安心待我,待我平定北狄,定会回来好好补偿你。”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又传来催促声:“世子,时辰不早了,大军已在城外集结!
”裴琰之最后看了一眼那方鲜红的盖头,像是要将里面女子的模样刻进心里,随后猛地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庭院深处,只留下满室的红烛,依旧跳跃着,却显得格外寂寥。不知过了多久,楚流云才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掀开了头上的盖头。镜中,红烛的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那双原本盈满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与失落。
她望着桌上那对还未被新人触碰的合卺酒,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喜庆,都像是一场讽刺。
挽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走进来,见自家小姐独自坐在床边,神色落寞,不由得心疼道:“小姐,将军也是身不由己,您别难过。”楚流云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不怪他,为国征战,本就是他的职责。只是……这婚夜,未免太过冷清了。”她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支凤簪——那是母亲在她出嫁前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是镇国侯府传承下来的信物,能护佑女子婚姻美满。可如今,凤簪依旧,良人却已奔赴沙场。她将凤簪紧紧握在手中,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些。
“挽月,”她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裴琰之既已奔赴前线,我身为他的妻子,便该守好侯府,等他回来。”从此,靖远侯府的少夫人楚流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每日除了打理府中事务,便是焚香祈福,关注着边关传来的每一封军报。只是,北境战事胶着,军报时好时坏,裴琰之的消息,更是越来越少。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间,便是三年。第二章 凯旋归来,晴天霹雳永安三十年,秋。边关传来捷报,定远将军裴琰之率领大军大败北狄,不仅收复了失地,还逼得北狄可汗签下了百年和平盟约。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圣上龙颜大悦,下旨命裴琰之率领大军即刻班师回朝,并将在金銮殿上亲自为其设宴庆功。靖远侯府上下一片欢腾,侯夫人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楚流云的手不停念叨:“流云啊,琰之终于回来了!这三年,委屈你了!
”楚流云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三年的等待,三年的牵挂,终于要迎来结果。
她站在侯府门前,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方向,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想象过无数次裴琰之归来的场景,却从未想过,现实会给她如此沉重的一击。
当大军缓缓驶入京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欢呼声此起彼伏。楚流云踮起脚尖,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裴琰之身着银色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面容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硬朗,只是那双曾经温润的眼眸,此刻却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疏离。
然而,真正让楚流云如坠冰窟的,是裴琰之身后的那辆马车。马车的窗帘被风吹起,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容貌娇美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那女子的穿着打扮,虽不是正妻的规制,却也精致华贵,显然身份不凡。
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楚流云的耳朵里。
“那马车上的女子是谁啊?看裴将军对她的样子,好像很是看重。”“听说裴将军在边关时,身边有一位红颜知己,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呢!”“可裴将军已有正妻,是镇国侯府的嫡女啊,这要是带回来,岂不是要乱了规矩?”楚流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幸好挽月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她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告诉自己,一定是误会,裴琰之不是那样的人,他当初答应过会护她一生安稳的。回到侯府,裴琰之先是去宫中复命,直到傍晚才回到府中。
他刚走进正厅,楚流云便迎了上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你回来了。
”裴琰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楚流云从未见过的坚定。“流云,这三年,辛苦你了。”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楚流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会彻底击碎她三年来的期盼。“马车上的女子,名叫苏婉清,是我在边关时结识的。
”裴琰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当年我在一次战役中重伤,是她救了我的命,悉心照料我直至康复。后来,她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裴念安。
”楚流云的脸色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想问“那我呢”,却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裴琰之似乎没有看到她的痛苦,继续说道:“流云,你是侯府的少夫人,身份尊贵,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但婉清她……她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负她。所以,我决定,上奏圣上,请求废黜你的正妻之位,将婉清扶正。
”“废黜正妻之位”“将婉清扶正”——这几个字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楚流云的心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琰之,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三年前那个对她许下“护你一生安稳”的承诺的人吗?他在边关浴血奋战,她在侯府苦苦等待,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裴琰之,”楚流云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绝望的嘲讽,“你可知,我楚家世代忠良,我身为镇国侯府嫡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你在边关遇险,我在侯府为你焚香祈福,打理家事,让你无后顾之忧。
可你呢?你不仅在外纳妾生子,如今还要废妻扶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镇国侯府,对得起圣上的赐婚吗?”裴琰之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被楚流云的质问噎住了。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流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婉清和念安不能一直无名无分,这是我必须做的决定。你若是识大体,便主动提出和离,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补偿?”楚流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裴琰之,你觉得,我楚流云缺你那点补偿吗?我要的,是你当初许下的承诺,是一生安稳,是夫妻情深。既然你给不了,那这侯府少夫人的位置,我也不稀罕!”她猛地转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挽月:“挽月,收拾东西,我们回镇国侯府!
这靖远侯府,我一刻钟也不想待了!”说完,她不顾裴琰之错愕的目光,挺直脊背,大步向外走去。那支陪伴了她三年的凤簪,依旧插在她的发髻上,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像是在见证这场婚姻的破碎。第三章 旧恩难忘,帝王暗助回到镇国侯府,楚流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镇国侯夫妇心疼女儿,却也知道此事棘手。裴琰之如今刚立下大功,圣眷正浓,若是强行与他对抗,恐怕会给镇国侯府带来麻烦。侯夫人守在女儿房门外,急得团团转:“流云啊,你开门看看娘,就算裴琰之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房间内,楚流云靠在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眼神空洞。她想起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想起裴琰之离开时的承诺,想起自己日复一日的等待,只觉得心如刀割。她不明白,为什么真心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就在她陷入绝望之际,挽月轻轻敲了敲门:“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请您入宫一叙。”楚流云愣了一下,皇后娘娘是她母亲的远房表妹,平日里与她也算亲近。只是,在这个时候请她入宫,不知是何用意。她定了定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决定入宫看看。皇宫之中,皇后娘娘早已在偏殿等候。见到楚流云,皇后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满脸心疼:“流云,委屈你了。裴琰之那小子,真是糊涂!”楚流云心中一暖,强忍着泪水,轻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家事,让您费心了。”皇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其实,今日请你入宫,不仅是我想见你,还有一个人,也想帮你。”楚流云疑惑地看着皇后,不明白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就在这时,偏殿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那男子面容俊朗,气质威严,正是当今圣上——萧煜。楚流云心中一惊,连忙跪地行礼:“臣女楚流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煜走上前,亲自将她扶起,语气温和:“楚小姐不必多礼,起身吧。”楚流云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
她实在想不通,圣上为何会突然关心她的家事。萧煜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楚小姐,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朕了。永安二十二年,秋,你在京郊的栖霞山,救过一个落难的书生,还记得吗?”永安二十二年?栖霞山?落难书生?楚流云仔细回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年她才十五岁,随母亲去栖霞山进香,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书生。那书生衣衫褴褛,气息微弱,她心生怜悯,便让随从将他救回了侯府,请大夫为他诊治,悉心照料了半个多月,直到他康复离去。
难道……楚流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萧煜:“陛下,您就是当年那个……”萧煜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怀念与感激:“正是。当年朕遭人陷害,被迫离京,流落民间,若不是楚小姐出手相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这份恩情,朕一直记在心里。”楚流云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落魄的书生,竟然会成为如今的帝王。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再次行礼:“陛下言重了,臣女当年只是举手之劳,不敢当陛下如此厚爱。”“救命之恩,岂能是举手之劳?”萧煜摆了摆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裴琰之忘恩负义,竟敢如此欺辱楚小姐,更是不把镇国侯府放在眼里。
朕绝不会坐视不管。”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楚小姐,你若想与裴琰之和离,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裴琰之虽立有大功,但废妻扶正之事,本就不合礼法,朕只需稍加施压,他便不敢不从。而且,朕可以保证,和离之后,无人敢再轻视你,镇国侯府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楚流云看着萧煜真诚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想过,当年的一次善举,竟然会在今日给她带来如此大的帮助。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您为何要如此帮我?仅仅是因为当年的恩情吗?”萧煜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语气却依旧温和:“恩情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因为朕欣赏你的坚韧与正直。楚小姐,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被裴琰之这样的人所辜负。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注入了楚流云冰冷的心中。她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陛下,臣女多谢您的相助。臣女心意已决,定要与裴琰之和离,绝不忍气吞声。”“好!”萧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楚小姐已经决定,那此事便交给朕来处理。不出三日,裴琰之定会主动提出和离,并且不敢苛待于你。”离开皇宫时,楚流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知道,有了圣上的帮助,她与裴琰之的和离之路会顺利很多。但同时,她也察觉到了萧煜看向她时,眼中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只是,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对于感情,早已不敢再轻易触碰。第四章 和离断情,帝心昭昭果然,不出三日,裴琰之便主动来到了镇国侯府,态度恭敬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讨好。“流云,之前是我不对,是我考虑不周,你别往心里去。”裴琰之看着楚流云,语气带着歉意,“和离之事,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同意。你放心,我会按照侯府正妻的规格,给你足够的嫁妆和补偿,保证你日后的生活无忧。”楚流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中只剩冷笑。若不是萧煜施压,他恐怕还在做着废妻扶正的美梦吧。“裴琰之,”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疏离,“多余的补偿我不要,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和离书签下,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裴琰之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多言,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楚流云接过和离书,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笔尖落下最后一笔时,她只觉得心中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从此,她楚流云,不再是靖远侯府的少夫人,只是镇国侯府的嫡女楚流云。和离的消息传开后,京城一片哗然。有人为楚流云惋惜,有人指责裴琰之忘恩负义,也有人好奇楚流云为何能如此顺利地与裴琰之和离,毕竟裴琰之如今正是圣眷正浓之时。但无论外界如何议论,楚流云都不再关心。
她回到镇国侯府后,便潜心读书,偶尔陪伴父母,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然而,萧煜却时常以“感念旧恩”为由,差人送来赏赐。有时是江南新贡的绫罗绸缎,有时是西域进贡的珍稀香料,甚至还有她年少时提过一句喜欢的古籍孤本。每次赏赐送到,都由宫中内侍亲自登门,态度恭敬,动静不小,显然是萧煜有意为之。镇国侯楚擎心中不安,私下对女儿说:“流云,圣上这般厚待,虽是好意,却恐引人非议。你如今刚和离,身份敏感,还是尽量与宫中保持距离为好。”楚流云何尝不明白父亲的顾虑。
她看着桌上那本泛黄的《诗经》,正是当年她在栖霞山救萧煜时,随手放在他枕边的那本。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还记着。她轻叹一声:“父亲放心,女儿知晓分寸。
下次圣上再送赏赐,女儿会以‘无功不受禄’为由,好生谢过,尽数退回。”可她的退让,并未让萧煜停下脚步。半月后,宫中传来旨意,召楚流云入宫赴宴,说是皇后娘娘思念表妹,特请她到御花园赏菊。楚流云明知这宴席恐怕不只是“赏菊”那么简单,却也无法推脱,只能梳妆打扮,再次踏入皇宫。御花园内,金菊盛放,香气满园。皇后拉着楚流云的手,絮絮叨叨说着家常,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凉亭。楚流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萧煜正身着常服,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内,手中拿着一卷书,却并未翻看,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楚流云心中一紧,正想找借口避开,萧煜却已起身朝她走来。
“楚小姐,别来无恙?”他语气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听闻你近来潜心读书,朕这儿有几本新得的孤本,或许你会喜欢。”说着,他命内侍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楚流云面前。楚流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三本早已失传的兵法古籍。她自幼受父亲影响,对兵法颇有兴趣,只是女子不便涉猎,便从未对外人提及。萧煜竟连这等小事都知晓,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陛下费心了,只是这些古籍太过珍贵,臣女不敢收下。”楚流云合上木盒,将其退回。
萧煜却没有接,反而看着她,眼神真挚:“楚小姐,朕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但朕对你,并非只是感念旧恩。当年在侯府养伤时,朕便见你虽为女子,却有男子不及的胆识与见识。
这几年,你在靖远侯府独撑大局,贤良坚韧,更是让朕钦佩。”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流云,裴琰之不懂珍惜,是他的损失。朕希望你能明白,你值得被好好对待,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楚流云猛地抬头,撞进萧煜深邃的眼眸中。
那里面没有帝王的威严,只有满满的诚意与……爱意。她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慌乱:“陛下言重了,臣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时辰不早了,臣女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女出宫。”萧煜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中虽有失落,却也没有强求。
“好,朕不勉强你。”他挥了挥手,“送楚小姐回府。”回到镇国侯府,楚流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心绪难平。萧煜的心意,她已然明了。
可她刚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早已对感情心灰意冷。更何况,萧煜是九五之尊,他的后位,牵扯着朝堂纷争、家族利益,绝非她想要的安稳生活。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凤簪,轻轻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纹路。这支凤簪,见证了她的大婚,也见证了她的和离。她暗下决心,无论萧煜大婚示好,她都要坚守本心,绝不再轻易踏入感情的漩涡。第五章 风波再起,暗遭算计本以为和离之后,日子能渐渐归于平静,可楚流云没想到,裴琰之的新欢苏婉清,竟主动找上门来。这日,楚流云正陪着母亲在府中花园散步,下人突然来报,说靖远侯府的苏夫人求见。楚流云眉头微皱,她与裴琰之已然和离,苏婉清此刻上门,绝非好事。“让她进来吧。”侯夫人叹了口气,“总归是要见的,看看她想说什么。
”片刻后,苏婉清身着一身水绿色罗裙,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款款走来。她容貌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