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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龟丹陈小满(辽西尸陵民国摸金秘录)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辽西尸陵民国摸金秘录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时间: 2025-09-17 08:14:06 

付琴霜被拐进大山第三年生下了我。她成了会下蛋的母鸡,我是父不详的灾星。

那些男人不认赔钱货,付琴霜半口奶没喂过我。奶奶用米糊糊把我养活,我未满五岁,已经标好了彩礼的价格。“谁娶婊子生的孩子谁倒霉。”爷爷一句话,我又回到了付琴霜身边,长大就是接替她活计的小婊子。付琴霜从不和我说话,但桌上永远有一口吃剩的馒头。七岁这年,付琴霜塞给我八张纸条,上面写着同样的字:“我被拐卖了,求您救救我。”1“看见那些哥哥没有,把这些纸条塞给他们,千万别给别人看。”这是付琴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字是红的,纸是湿的,透着铁锈味。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天真的期盼,我把纸条放进唯一一个没有破洞的口袋点头答应。付琴霜以为我不识字,其实我识的字比大鹏还多。村西头的婶子教了我不少,她比付琴霜更像娘。

婶子的口袋里装着怎么也掏不完的宝贝,她说:“等你能一把抓住所有糖的时候,你就长大了。”可我不想长大,口袋里只有一颗糖的时候,我便装作摸不出来,两只手抓一捧空气等她往外拿。付琴霜也不想让我长大,我长大变成她,她就会变成白天的云彩,夜里的星星,后山的林木。没人问过我的意见,我一点儿都不想成为付琴霜。我在付琴霜屋里待了两年,被他们绑着看了两年,美其名曰,让我好好学习。大鹏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学认字算数,在小学一年级考四十分。

婶子只教了我一个月,我就能考一百分。既然付琴霜这样也能糊口,为什么他们不让大鹏来学习?我大着胆子跟付琴霜抱怨,她没打我,也没骂我,那天之后再没绑过我。但我依然不能去读书,爷爷说书读多了,心就野了。可是不读书,我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婶子说山外面有海,海对面有山,哪里都比罗家村好上百倍。

我问婶子,“这些都是从电视里看来的吗?”婶子没说话,回屋给我抓了把杏干,酸得我咽了一下午口水。我更好奇看电视的滋味了,每天都得偷偷跑到大鹏家,把耳朵贴在墙上听喇叭里传出的动静。付琴霜没钱买电视,写字的纸都是从大鹏给我的旧作业本上扯下来的。那些男人从不给她钱,只给她拿剩菜剩饭,十块二十的票子流水一样滑进了爷爷的腰包里,饭桌上又多了一双被拿来拿去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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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体质虚弱,容易出汗,没等我跑到学校,那几张纸已经粘成了一团。恰逢周末,那些年轻人不在教室,也不在宿舍。我把纸一张张展平折好,朝着婶子家走去。

婶子托三土叔买了匹新布,他们裁完衣裳,余下的料子给我做了个新棉袄。我见过那匹布,绣满了红色的大花,金黄的花蕊,跟婶子一样漂亮。“草儿来啦。”见到我的瞬间,婶子的神色有些慌乱,她着急忙慌收起桌上摆的东西,抹了把脸才出来接我。

“今天咋来这么早?”“婶子,我,我来试棉袄!”婶子松了口气,推着我的肩膀带我进了卧室。三土叔也在,穿着棉袄棉裤憨厚地冲我笑。“娃,来试新衣裳合不合适。”现在是夏天,他身上的汗淌湿了脚边的地,依旧不愿意脱下来。

我在付琴霜那儿见过罗家村的所有男人,除了三土叔。“哎呦,我们草儿真漂亮!

”三土叔从不吝啬夸奖,在他嘴里,婶子跟我就是天上仙女般的存在。三土叔高兴,我也高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发现婶子的新衣裳还搁在一边。这要是放在往常,婶子的衣裳早就焊在了身上,谁也没法揭下来。“来,茗儿,试衣裳。

”我伸直手臂穿过两个袖筒。“脱下来。”我胆战心惊地对上她快要吃人的眼神,“婶儿?

”“脱!”婶子三步并作两步,拎大鹅似的把我拎了起来,一把扯下那件她缝了半个月的花棉袄。她声音颤抖:“你三土叔有个旧棉袄,我给你改改冬天穿。”“茗儿,孩子还小,你都做好了,拆开多麻烦。

”婶子抄起旁边的剪刀狠狠扎下去,被刺穿的好像不是棉袄,是我的身体。

大人总是这么矛盾,说着给我做衣裳过冬,却把做好的衣裳直接毁了,那料子从中间破了个口,缝缝补补,又成了旧的。“草儿,你别往心里去,茗儿就是,就是害怕,怕你让人欺负。”3我想起六岁的时候,奶奶从镇上回来,给我带了条裙子。

她刚走,付琴霜便把裙子撕得粉碎。村里人笑她善妒,见不得自己孩子好。

我看着那一条条粉色的碎片成为她衣服上的补丁,觉得村里人说得没错。可婶子也这么做了,婶子不会害我,婶子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转不过弯,只知道趴在三土叔怀里哭。

“草儿,婶子对不起你。”剪刀落地,婶子的眼泪落到我脖子上,滚烫。

婶子哭得比我还厉害,最后反倒是我来安慰她。三土叔在旁边抽着烟,下定决心。

“你喜欢草儿,我也喜欢,反正咱们生不出孩子,不然就跟大军家商量商量,把草儿抱回家来,当亲闺女养!”他生怕婶子反对,“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明天咱们就上门。”婶子搂着我又哭成一团,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呲着牙傻笑。笑到灯灭,我依然赖着不走。新家早就准备好了我的东西,一床小小的单人被,蓬松,温暖。

我太高兴了,躺在床上转悠了半天才沉沉睡去。4半夜一点,火光连成一片,喊声与尖叫同时响起。我开灯看向旁边,空无一人。这场面我见过,罗家村每次抓小偷就会出动全村的男人。林子深处,村里所有火把聚在一起,众人面前是个足以塞下十个我的大坑。借着低矮的草丛,我清晰地看见了坑中间垂着头一声不吭的两个人。一铲,两铲,三铲......我拼命掐着自己大腿上的肉,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可三土叔和婶子是顶顶好的人,他们不可能偷东西!

半只脚入坑的女人看起来面生,我从未在村里见过她。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泛着光,看起来并不便宜,应该是和那伙老师一起来的城里人。

旁边一左一右押着她的男人穿着与罗家村格格不入,倒是和女人相似。

随着最后一铲子拍平土坑的尖,火把稀稀拉拉地熄灭,三三两两共用一个光源往回走。

“看来小娘们儿不死心啊,要不兄弟们现在就来上一发?”“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怕狗熊窜出来把你二弟叼走。”“特奶奶的你罗老四又想白上是吧?”声音越来越远,地上的烟头是唯一的光源。我手脚并用尽可能降低高度爬了过去,人都走了,工具也没了。

两只手挖到鲜血淋漓,指头没办法再打弯。坑很深,我用了很久也没能找到三土叔和婶子的踪影,站起来一看,只动了它一层皮。“汪!

”一只大黄狗摇着尾巴冲了出来,对着我上下闻了一圈,两只爪子唰得插进了土里。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婶子和三土叔,我以后只吃一口面,剩下的都留给你。

”它满意地撅起屁股开始往外扒拉土,山里的野狗比我壮实,几下就刨开了一个洞。

它低低吠了两声,周围亮起好几双幽绿的眼睛。狗群刨土的效率高,加上底下的土没压实,它们仅用了几分钟就把婶子和三土叔的头刨出来了半截。“婶!叔!”六条狗在下面刨,我和两条狗在周围挖,土松了,我们就抓着婶子的衣领用力往后拉。还有气!

我一屁股摔在地上,拍拍手再去拉三土叔。三土叔身体壮,个子高,忙着托举妻子,自己实打实踩在了坑底,五条狗一起咬着衣服死命拽才从土里拽出来。“咳咳咳。

”婶子先缓过来,“草儿?”5“婶子!”我左手一个大黄狗,右手一只大黑狗,脸上全是泥巴难以辨认。好在我还有一口大白牙。“草儿?草儿怎么来了?快,快回去!

”三土叔眼睛还没睁开,挣扎着挥舞双臂,“回去!快回去!

”我掏出口袋里的纸放到婶子面前,“婶子,你们带着它走吧。”付琴霜相信的那些人,不过是另一群披着羊皮的恶狼。村里正在查人数,我必须马上回去。“草儿。”婶子叫住我,牢牢抓住我的右手,“婶子叫殷茗,茶叶的茗,等婶子回来接你,接你妈回家。

”三土叔站在她身旁,右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脸上依然带着笑,“草儿,照顾好自己跟你娘,我们很快就回来。”他们说得轻松,但我很清楚,这十座大山想翻出去,难如登天。“快回家吧,别让你娘等急了。”村里人还会回来,他们得把这里恢复原样才能离开。只需两天,坑上就能长起一层野草,过上一个月,没人能再次找到这里。我一步三回头向着西边的那条小河走去,顺路抓了一堆蚂蚱兜在衣服里。编个草笼子装蚂蚱,我一个箭步冲进河里滚满淤泥,象征性涮了两下上岸回家。6我从狗洞钻进去,付琴霜院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一群人。

草笼落到地上,掰断了后腿和翅膀的蚂蚱顺着缝爬出来。“你去哪了?”“抓,抓蚂蚱。

”我害怕地往付琴霜背后躲,又被她抓出来推到众人面前。“衣裳怎么湿的?”“抓鱼,没抓着。”我浑身散发着河底淤泥的味道,他们确认我没说谎,纷纷散开了。

他们只要我今晚回来,我去做什么并不重要。我想跟三土叔和茶叶婶一起跑,哪怕是条死路。

但付琴霜还在罗家村。若我不回,付琴霜在日出之时必死无疑。我不能送她去死。

她待我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没有装满零食的布袋子,也没有一年一匹的新布料。

她吃不饱,我饿不死。我舍不下她,她丢不下我,我们必须纠缠着才能活下去。“罗小草,你让我觉得恶心。”她眼睛里都是恨意。付琴霜把我锁在了门外,还好是夏天,冻不死人。

山里的阴风有些冷,我熟练地爬进狗窝,掰着手指算起三土叔的归期。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能带着警察回来。三十天,手指脚趾加在一起也只能算到二十。

我揪了几根稻草掰成段,数到十就捆一把,三把,每天抽一根,抽完了,就自由了。

一把草空了,付琴霜的房子里多了个女人。她白天站在窗户前学稻草人,晚上就属她哭的声音大。我听见她睡着时小声喊妈妈。这屋子里三个人,她走不了,我走不了,付琴霜也走不了。7我又薅完了十根草。女人跟着付琴霜学会了顺从,日子好过了很多,我再也没听过她哭。她原本的名字被抹去,那些人叫她凤,龙凤的凤。

大学生是掉进山窝里的金凤凰,他们睡了金凤凰,就成了龙。学校里的老师剩下了一群男人,那天押着她的两个男人还在学校,一直没来看过她。我偷听他们和村里人喝酒,他们举着酒杯高谈阔论,压根没人在意我这个小蚂蚁。“方老师,在城里娶个媳妇得花不少钱吧?”“我娶老婆花了三万,这城里的女人都那么漂亮,不得要个几十万!”“这城里的女人都是破鞋,谁娶破鞋,你娶?还是你娶?

”戴眼镜梳背头的男人一个个碰杯,“里头那个,我女朋友,找我要十八万八的彩礼!

现在还不是个千人骑的婊子。”“十八万八,罗老三,你还想给大鹏娶城里媳妇儿,做梦去吧。”他们喝了很长时间,我蹲得腿麻,寻了个机会跑回家。迎面撞上村里的老鳏夫,我摔了一跤,他把我扶起来拍了拍灰,笑得让我心里发毛。一桶水放在付琴霜房门口,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这老鳏夫跟别人不一样,罗老三他们都急着尝新鲜,他看都不看年轻漂亮的凤,来小屋只找付琴霜。8三十天又三十天,我盼的人始终没回来。

他们不会回来了。付琴霜怀了老鳏夫的孩子,被他用五百块钱赎了出去。

养我的人又换了一个,凤让我喊她小姨,她讨厌凤这个名字,却不愿意说自己的真名。

小姨比付琴霜有本事,她能吃饱饭,我跟着她还能吃上肉。常年挂着大锁的门也敞开了,小姨没出去过半步,我倒是占了便宜,以后不用钻狗洞了。没人的时候,我们就蹲在院子里,小姨拿烧过的木棍在地上划拉着教我认字。日尧,晓。这是小姨得知我没名没姓,特意给我取的新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喜欢小姨。“小姨,十八万八是多少钱?

”她的笑容消失,“十八万八,能在县里买一套房子,一辆车。”“那是好多好多钱。

”“对呀,好多好多钱。”罗家村最有钱的罗老三都没有这么多钱。只要能去城里上大学,再找个男人结婚,就能赚到这么多钱。我有钱了,付琴霜就不用回到这里,不用看老鳏夫的眼色生活。小姨也能离开这间房子,去她想去的地方。可我连户口都没有。

“晓晓,你要学会借力。”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但他肯定姓罗。“找一个需要你的男人,他就是你亲爸。”小姨给我指了条明路。9村里没爹没娘的女孩,只有我和大鹏的年纪差不多大。我猜到她的眼泪,抬头看着她笑:“小姨,我爹是罗老三。

”当天晚上,罗老三就进了小姨的门,抱怨了一晚上城里的彩礼高。

小姨现在是村里人钟爱的解语花,三言两语把他哄得眉开眼笑。他们聊到了很晚,罗老三走的时候特意多看了我两眼。我跟付琴霜长得像,跟他也像。第二天,小姨打扮得漂漂亮亮走出了房门。她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向罗老三家门走去。

我被她扔在了门口。“我又不是她娘,谁是她爹娘谁养,我看这孩子越长越像老三,不然就让她认个干爹,给口饭吃。”她叉着腰做出一副泼辣模样,阴阳怪气的话不断往外蹦。

“我那儿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透过人群,我看到了大着肚子胖了不少的付琴霜。

她和我对视了一眼,厌恶地转身离开。付琴霜不要我了。罗老三成了我干爹。

养我几年换十万彩礼,这笔买卖不亏。他想从我这里拿到更多钱,就得让我更像小姨。

在他眼里,小姨就是能卖最高价的女人。罗老三带我上了户口,多报了两岁。

这下我比大鹏还大上一岁。我有了自己的被子,还是忘不了三土叔家里的那床。

罗老三还给我办了入学手续,跟大鹏一起念小学四年级。10正式上学之后,我认的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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