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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天的临州李茂才陈峰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烽火连天的临州(李茂才陈峰)

时间: 2025-09-17 08:14:39 

我,镇国将军府的独子顾长庚,京城闻名的病秧子。

为了给我“冲喜”,我爹娘千挑万选,给我娶了个老婆,叫柳拂衣。

一个据说八字绝佳,性子软糯,一捏就碎的江南女子。

全家都当她是软柿子。

我娘想拿捏她,我妹妹想作践她,七大姑八大姨想从她身上刮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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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对她甩脸子。

我也躺在床上,装作奄奄一息,准备看一出宅斗大戏。

结果,我看到了。

只是主角好像拿错了剧本。

我那个瞧着风一吹就倒的冲喜娘子,不吵不闹,不动声色。

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

她用最柔软的身段,干着最利落的事。

想搞道德绑架?她能把道理掰扯到你祖坟上,让你自己抽自己嘴巴。

想玩阴谋诡计?她脑子转得比翻书还快,等你出招,她已经把坑给你挖好了。

我娘被她气得喝了三碗降火茶。

我妹妹被她整得关在房里绣花,说要修身养性。

那些想占便宜的亲戚,连夜卷铺盖回了老家。

我躺在床上,越看越精神。

这哪里是冲喜?

这分明是请回来一尊活菩萨,专门超度我们这一家子妖魔鬼怪。

后来我病好了,他们问我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

我只想说,娘子,下一个,撕谁?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我的院子,跟灵堂的白幡一样刺眼。

我叫顾长庚,镇国将军顾骁的独子。外面的人都说,可惜了,是将门虎子,却是个短命的病秧子。

这话说了十几年,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今儿我成亲,娶的是江南来的一个姓柳的姑娘,叫柳拂衣。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是一个普通商贾家的女儿。娶她的唯一理由,是城西活佛给批的八字,说她命格极旺,能给我冲喜。

我娘,当朝的长公主殿下,为了我这条“小命”,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

此刻,我就躺在这张婚床上,旁边坐着我的新娘子。

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盖头还没掀。身子坐得笔直,一动不动,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屋里很安静,只有龙凤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我闭着眼装睡,心里却在琢磨。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背井离乡嫁给一个快死的人,心里该是何等凄惶。待会儿掀了盖头,许是能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我娘的意思是,这女人就是个药引子,等我“病好”了,是休是留,全看她的本分。要是她安分守己,就在后院给她个住处,让她当个活寡妇。要是不安分,一纸休书打发回江南,也算仁至义尽。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我娘身边的王嬷嬷。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脚步放得很轻。

“少夫人,”王嬷嬷的声音又尖又细,“世子该喝药了。”

柳拂衣的身子动了一下,但没说话。

王嬷嬷又加了一句:“这药凉了,药性就散了。世子的身子,可耽误不起。”

这话听着是催促,实则是在给她下马威。意思是,你男人的命攥在你手里,伺候不好,就是你的罪过。

我心里冷笑。我娘的手段,向来如此。先用大义压着你,让你喘不过气,再慢慢磋磨你。

我等着柳拂衣或是慌乱,或是委屈地起身。

结果,她还是没动。

她就那么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很平静的语调开口:“嬷嬷,我盖头未掀,不算礼成。这药,理应由长辈或府中老人伺候。我若动手,是为越矩。”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清淡淡的,像是山泉水,不带一丝烟火气。

王嬷嬷显然愣住了。她大概没料到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敢在这种时候讲规矩。

“少夫人说的是什么话,”王嬷嬷的语气有点冷,“这都进了洞房了,还有什么礼成不成。伺候夫君,本就是你的分内事。”

“嬷嬷此言差矣,”柳拂衣的声音依旧平稳,“我爹爹送我出门时说过,凡事都要讲个名正言顺。盖头是夫君掀的,掀了,我便是顾家的人。不掀,我便还是柳家的女儿,坐在这里,只是个客。哪有让客人伺候主家的道理?”

我差点没忍住,想睁开眼看看这个女人。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规矩”上,还顺便点了我这个“夫君”一下。

王嬷嬷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她总不能自己上手去掀新娘子的盖头吧?那传出去,将军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世子……世子他身子不适……”王嬷嬷只能拿我当借口。

“我知道,”柳拂衣说,“正因世子身子不适,我们做下人的,才更不能乱了规矩,扰他清静。嬷嬷请回吧,待世子醒了,我自会提醒他喝药。”

她居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王嬷嬷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估计肺都快气炸了。最后,她重重地把药碗放在桌上,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能感觉到,柳拂衣轻轻舒了口气。

我继续装睡。我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是会偷偷哭泣,还是会枯坐到天明。

结果,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我身边一沉,一股淡淡的、像是青草一样的味道钻进鼻子里。

她……她居然自己掀了盖头,脱了外衣,直接躺下了?

我就躺在外侧,她就躺在里侧,和我隔着一拳的距离。她动作很轻,躺下后就再没动静。

我等了很久。

等到我的身体都快僵了,才听到她那边传来一阵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在这大红的洞房里,身边躺着一个传闻中快死的丈夫,旁边桌上还放着一碗能决定她命运的药。

她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睡得比我这个装病的人,还沉。

我慢慢睁开眼,借着烛光,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很干净的一张脸,眉眼清秀,算不上绝色,但很耐看。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唇的颜色很淡,微微抿着,没有一丝愁苦。

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我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快凉透的药,又看看身边这个睡得香甜的女人,忽然觉得,这冲喜,好像冲得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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