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老婆给别人做奶味月饼,我离婚了沈丽李辰推荐完结小说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中秋节老婆给别人做奶味月饼,我离婚了(沈丽李辰)
第一章重生前,我的遗言是:“替我看看,她们的真面目。”再次睁眼,我回到富豪爸爸宣布再婚的那天。
继妹正炫耀她收到的天价嫁妆——那原本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翡翠手镯。
我乖巧点头:“妹妹喜欢,就让她拿去好了。”却在爸爸耳边轻声提醒:“这镯子内圈,刻着妈妈姓氏缩写呢。”捐赠晚宴上,继妹戴着镯子艳惊四座。
直到一位老收藏家惊呼:“这镯子,是苏富比失踪的那只‘海蒂·霍顿旧藏’!
”爸爸脸色突变,我适时拿出母亲收藏证书。 聚光灯下,镯子内壁的“S.L”清晰可见—— 那是我母亲的名字,沈璐。
---水晶吊灯的光芒碎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冰冷地映照着这间过分宽敞的客厅。
空气里浮着昂贵雪茄的淡薄烟气,以及另一种更难以捕捉的、名为“一家团聚”的虚假暖意。
沈璐死后第三个月,她的丈夫,我的父亲,林国栋,决定再婚。我坐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指尖陷进柔软得能溺死人的皮料中。血液仿佛在耳膜里鼓噪,冲刷着一种极不真实的嗡鸣。
视野里的色彩饱和得刺眼——父亲身上那件意大利手工西装的深灰色,继母赵曼芝颈间钻石项链的锐利白光,还有,林薇薇腕间那一抹惊心动魄的、几乎要流淌出来的浓艳翠色。那是我母亲的镯子。
外婆的传家宝,玻璃种帝王绿,一寸翠一寸金。母亲生前时常摩挲它,说那冰凉温润的触感,能让她想起南方外祖母家雨后湿润的青石板。她说,囡囡,以后给你当嫁妆。现在,它套在林薇薇那截细细的、恨不得时时刻刻翘成兰花指的手腕上,被她得意地晃动着,折射出冷而艳的光,几乎要刺痛我的眼睛。“姐姐,你看,爸爸送我的见面礼,好看吗?
”林薇薇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浸透了蜜糖的毒针,“爸爸说,这绿色最配我了。”我抬起眼,目光从那只镯子上缓慢地移开,掠过林薇薇那张写满刻意天真和炫耀的脸,落在父亲林国栋身上。他正笑着,那是一种被成功和新鲜感浸泡着的、略带些昏聩的满足笑容。
他对这只镯子曾经属于谁、意味着什么,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心脏像是被冰锥狠狠刺穿,寒意与剧痛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就在几个小时前——或者说,是在我那可笑又可悲的上辈子临死前——冰冷的医疗器械规律地嘀嗒作响,消毒水的味道浓得令人窒息。我也是这样,视野模糊地看着围在床边的他们。
赵曼芝握着我的手,指甲精心修剪过,染着温柔的豆沙色,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不及待的轻松:“潇潇,放宽心,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惦记。”林薇薇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穿着最新季的高定,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戚,眼神却不时瞟向窗外她新提的跑车。而我的父亲林国栋,眉头蹙着,似乎真的在为长女的即将离世而悲伤,却又那么明显地,被赵曼芝温言软语地“安抚”着,隔绝了一切可能触及真相的疑点。那场蹊跷的车祸,那份被迅速火化、草草了事的证据,那只早就不见了踪影的母亲遗物……无数碎片在逐渐黑暗的意识里翻滚,却拼凑不出一句有力的控诉。最后的气息挤出胸腔时,我用尽全部力气,望向病房角落里或许存在的、某个看不见的幽灵,发出无声的嘶吼。替我看看。
替我看看他们的真面目。……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刺破了那濒死的幻觉。
我回来了。不是地狱,不是天堂,而是这个真正的人间地狱开场的时刻。
林薇薇还在晃着那只镯子,翠色在她腕间荡漾,几乎要晃出潋滟的水光。
赵曼芝则依偎在父亲身边,笑容温婉得体,仿佛她天生就该是这栋豪宅的女主人,天生就该享受我母亲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滔天的恨意像毒藤般勒紧我的心脏,几乎要让我失控地尖叫出来,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砸碎那对母女虚假的笑脸。但我没有。
我慢慢地、慢慢地吸进一口带着雪茄和香水味的空气,然后,垂下眼睫,再抬起时,里面所有翻涌的情绪已经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片近乎麻木的温顺。我甚至对着林薇薇,极轻地笑了一下:“好看。”声音有些哑,我顿了顿,让它听起来更柔软些,“薇薇妹妹皮肤白,戴绿色确实很好看。”林薇薇脸上的得意更加掩饰不住,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父亲林国栋显然很满意我这副“懂事”的模样,赞许地点了点头:“潇潇也大了,懂事了。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赵曼芝也笑,眼神在我脸上细细刮过,似乎在确认我这突如其来的顺从是否属实。她大概以为,我是彻底认命了,被她和我父亲“一家和睦”的戏码成功规训了。我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是还没从“重病初愈”他们对外是这么宣称我前段时间的异常消沉的的虚弱中恢复过来。
我走向父亲。昂贵的雪茄烟味更浓了些。我俯身,凑近他的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若游丝的声量,小心地,甚至带着点怯生生的意味,提醒道:“爸……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妈妈说过,她那只最喜欢的镯子,内圈好像……好像刻着她名字的缩写呢,‘S.L’……很小,得仔细看才看得见。
”我顿了顿,感受到父亲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继续用更轻、更无辜的声音说:“我就是怕……万一妹妹不小心戴出去,被别人看到了,问起来……怕别人误会妹妹戴的是妈妈的旧物,或者……以为我们林家怎么了,居然要把前妻的东西拿出来给新女儿……对妹妹名声不好。”我的话断断续续,逻辑似乎也并不十分清晰,完全是一个胆小却“懂事”的长女,在担忧家族和新妹妹的颜面。
但林国栋脸上的笑容,已经明显地淡了下去。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发家之后,尤其忌讳别人提起他依靠岳家、发妻早亡之类的话题。赵曼芝母女能进门,一部分是因为赵曼芝确实手段了得,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她把自己包装成了纯粹的、崇拜他林国栋这个人的“真爱”,与他不堪的过去毫无瓜葛。若被圈子里的人发现,他把前妻的遗物,尤其是刻着前妻名字的贴身之物,转眼就给了新妻子的女儿……林国栋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林薇薇的手腕,眼神里最初的那点漫不经心和满足感褪去了,染上了一层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愠怒。
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赵曼芝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虽然没听清我说了什么,却立刻笑着打圆场:“哎呀,国栋,潇潇刚病好,别让她站累了。薇薇,也是,怎么好总缠着爸爸和姐姐要礼物,快过来尝尝妈妈刚烤的曲奇。
”她巧妙地把我的“提醒”定义为小女孩之间的争宠和“缠着要礼物”,轻飘飘地就要把这一页揭过去。林薇薇被母亲略带警告地看了一眼,虽不情愿,还是撇着嘴坐了回去,但摩挲那镯子的动作却没停,爱不释手。林国栋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而拿起了一份报纸,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我心里冷笑一声。种子已经埋下。足够了。有些怀疑,一旦产生,就会自己疯狂生长。尤其是对林国栋这种多疑又自负的人。之后几天,风平浪静。
我安静地待在我的房间里,像个真正虚弱的病人。偶尔下楼,也是对赵曼芝表现得礼貌而疏离,对林薇薇无伤大雅的炫耀和挑衅视而不见,甚至还会“笨拙”地试图表现出姐妹和睦的样子,主动把一些我并不那么喜欢的小首饰“让”给她。赵曼芝似乎渐渐放松了警惕,或许在她看来,我之前的“提醒”真的只是一时失言,或者一点小嫉妒,掀不起风浪。
她更多的精力,花在了筹备不久后那场重要的慈善捐赠晚宴上——那是她以新任林夫人身份,首次在本地顶级社交圈正式亮相的舞台。她势必要求一切完美。而我,在等待我的舞台。
晚宴当晚,林家别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林薇薇果然戴着那只翡翠镯子。
她穿了一身Valentino的樱花粉纱裙,精心打理过,年轻娇嫩,手腕上那一泓深邃浓郁的翠色,果然成了全身点睛之笔,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挽着林国栋的手臂,巧笑倩兮,接受着或真或假的恭维。“林先生好福气,两位千金都如此出众。”“薇薇小姐这镯子真是绝品,水头足,颜色正,怕是价值连城吧?
”“林太太真是大方,这等好东西都舍得给女儿戴出来。”赵曼芝在一旁得体地微笑,仿佛这镯子真是她慷慨赠与的。林国栋脸上也重新堆起了商场应酬的笑容,只是当目光偶尔扫过那镯子时,会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在。我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礼服裙,安静地跟在稍后一点的地方,像个不起眼的影子。直到那位满头银发、气质儒雅的老人出现。
周老先生,国内顶尖的收藏家,珠宝鉴赏的泰斗,也是今晚受邀的贵宾之一。他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被林薇薇腕间的那抹翠绿吸引住了。他凝神看了片刻,脸色逐渐变得惊讶而凝重,甚至不顾礼节,上前几步,凑近了仔细端详。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周老先生的异常。林薇薇有些无措,下意识地看向赵曼芝。
赵曼芝笑容微僵,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对。林国栋的眉头则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周老先生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这镯子……林先生,恕我冒昧,请问这只玻璃种帝王绿镯子,是否是去年苏富比春拍上失踪的那只‘海蒂·霍顿旧藏’?
当时图录上标注的是‘佚名私人收藏’,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在林小姐手上!
”“海蒂·霍顿旧藏”几个字,像一枚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对珠宝拍卖有所耳闻,瞬间哗然!那只镯子当时估价惊人,最终却未成交,传闻是被一位神秘买家私下高价购得,成了收藏界一桩小小的悬案。
谁能想到,它竟然出现在这里,戴在一个暴发户新妻带来的女儿手上!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她再无知,也听懂了“苏富比”“失踪”“天价”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她惊慌地想要把手往身后藏。赵曼芝脸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强撑着笑道:“周老怕是看错了吧?这不过是孩子戴着玩的一件普通……”“绝不会错!
”周老先生斩钉截铁,眼神锐利,“这种品相,这种器型,尤其是内侧那一道几乎微不可查的天然絮纹,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那只‘海蒂·霍顿’!
林先生,这到底……”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国栋脸上。震惊、疑惑、探究,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揶揄。林国栋的脸色,在璀璨的水晶灯下,一点点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林薇薇手腕上那只突然变得烫手无比的镯子,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赵曼芝那句苍白的辩解,在此刻权威的断定面前,显得可笑又徒劳。他林国栋的新女儿,戴着一只来历不明、且明显与他林家财力不符的天价镯子,出现在这种场合……这简直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脸!
暗示着他连女儿的首饰都需要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我走上前一步。脚步很轻,却恰到好处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手里拿着一份略显陈旧的、暗蓝色丝绒封面的册子,表情是恰到好处的震惊、茫然,还有一丝被欺骗后的伤心。“周老……您,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声音微颤,带着女孩特有的、不敢置信的脆弱,“这只镯子……怎么会是苏富比的呢?
它明明……明明是我母亲沈璐的遗物啊。”我翻开那本册子,递到周老先生面前,翻到某一页。页面上贴着一张彩色照片,正是林薇薇腕间那只镯子的高清图像,旁边是详细的中英文描述和鉴定证书编号,持有人姓名一栏,清晰地打印着“沈璐”二字。
“您看,这是我母亲的收藏证书……还有照片,”我抬起眼,目光清澈又无助地看向脸色已然黑沉如水的父亲,“爸爸,您也见过的,对吗?
妈妈生前最珍爱这只镯子了,她说这是外婆留给她的……”我的话没有说完,但效果比说完更加惊人。周老先生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那本证书,片刻后,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这证书是真的。编号、照片都对得上。
这确实是已故林太太沈璐女士的收藏。”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赵曼芝和林薇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看来,是一场误会。只是不知,沈璐女士的遗物,为何会……”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钉回了林薇薇的手腕上。
如果说刚才只是震惊于镯子的天价和来历,那么现在,目光里就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嘲讽和看戏的兴奋。继女戴着原配夫人的珍贵遗物,招摇过市?这林家的新夫人,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林国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向赵曼芝,里面是滔天的怒意和被当众羞辱的难堪。
他或许不在乎前妻,但他极其在乎自己的脸面!赵曼芝这蠢货,竟然把他林国栋的脸扔在地上踩!赵曼芝在他骇人的目光下,吓得几乎要瘫软过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不是的!爸爸,妈妈不是……”林薇薇吓得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镯子褪下来,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烙铁。因为慌乱,镯子卡在她细细的腕骨上,一时竟褪不下。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和寂静中。我再次上前。非常冷静地,抓住了林薇薇那只戴着镯子、不停颤抖的手腕。我的动作看起来轻柔,甚至带着点试图安抚的意味,力道却大得让她无法挣脱。我稳稳地将她的手腕抬起来,转向周围那些恨不得把眼睛贴过来的宾客,尤其是,将镯子的内侧,精准地对准了最近处一台媒体的摄像机镜头。宴会场顶级的射灯光线汇聚过来。
高清镜头瞬间推近特写。旁边巨大的直播屏幕上,清晰地、放大般地映出了翡翠镯子光滑沁凉的内壁——那里,清晰地、毋庸置疑地,阴刻着两个花体英文字母:S.L沈璐。我母亲的名字。空气死寂。下一秒,巨大的直播屏幕上,那两个字母如同灼热的烙印,刺穿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闪光灯疯了似的亮起,不再是追逐豪门的光鲜,而是贪婪地捕捉着这桩惊天丑闻的每一个细节——林国栋铁青扭曲的脸,赵曼芝煞白摇摇欲坠的身形,林薇薇脸上彻底崩溃的惊慌和眼泪,还有我,紧紧攥着林薇薇的手腕,面无表情,唯有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属于复仇者的火焰,在镜片反射的强光下一闪而逝。“S.L……真的是沈璐!”“天哪,真是前林太太的东西……”“这……这也太不像话了,遗物就这么拿出来给新女儿戴?
”“看来传闻没错,这位新林夫人果然是……”窃窃私语变成了明目张胆的议论,针一样扎过来。林国栋猛地甩开了林薇薇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几乎摔倒,镯子也终于从那滑腻的冷汗中脱落,往下坠去——“啊!”有人惊呼。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却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它。是我。
我将那只触手冰凉、仿佛还带着母亲气息和仇人体温的镯子,轻轻握在掌心。然后,我转向林国栋,将镯子和那本暗蓝色的收藏证书,一起递还到他面前。我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周围的死寂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后的哽咽和失望:“爸爸,妈妈的东西,还是……还给您保管吧。我想,薇薇妹妹她……也许只是不知道这镯子对妈妈的意义。”这句话,像最后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林国栋最在意的地方。不是不知道镯子的金钱价值,而是不知道它对他亡妻的意义——这不仅坐实了赵曼芝母女贪图财物、觊觎原配遗泽的恶名,更将林国栋本人也拖下了水:是他,默许甚至纵容了这一切!是他,忘却旧情,薄待发妻留下的血脉!林国栋额上的青筋爆凸起来,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里翻滚着震惊、暴怒,以及一丝极其陌生的、被彻底看穿后的惊悸。他或许至今想不通,一向温顺沉默甚至有些懦弱的长女,怎么会突然打出这样一套组合拳,将他精心维持的体面在瞬间击得粉碎。他没有接那镯子和证书,而是猛地转头,目光像冰冷的铁钳,死死攥住了面无人色的赵曼芝。“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他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低沉嘶哑,充满了骇人的威胁,“这就是你说的……‘一家和睦’?!”赵曼芝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吓出来的:“国栋,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镯子……”“不知道?
”林国栋猛地抬手指着周围那些长枪短炮和讥诮的目光,几乎是咆哮出来,“我的脸!
林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滚!给我滚回去!”最后一句,他是冲着赵曼芝和林薇薇吼出来的。林薇薇吓得嚎啕大哭,妆花了一脸,再无半点刚才的娇俏可人。赵曼芝也顾不得形象,慌忙拉扯着女儿,在无数道鄙夷、嘲笑、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会场中心,像两只被雨水打落的蛾子。林国栋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努力想维持最后的风度,却发现所有的努力在那些闪烁的镜头和了然的视线前都是徒劳。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惊人,有迁怒,有审视,更有一种被骤然戳破糊涂后的难堪。最终,他一句话也没对我说,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离开了宴会厅,将一地狼藉和哗然彻底抛在身后。我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只失而复得的翡翠镯子。
冰凉的翠玉贴着我的掌心,渐渐被捂得温热,仿佛母亲无声的回应。聚光灯依旧耀眼,媒体们试图涌上来围住我,抛出各种问题。“林潇潇小姐,请问您对此事先知情吗?
”“您父亲是否一直偏袒继母和继妹?”“沈璐女士的遗产是否存在纠纷?”我垂下眼睫,仇得报的快意、那冰冷刺骨的恨意、那一丝对父亲最后反应的悲凉——全部收敛得干干净净。
再抬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片属于受害者的、疲惫而苍白的平静。我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只是在保镖的护送下,轻轻拨开人群,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外走去。
身后的喧嚣、议论、猜测,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车窗外的城市夜景飞速流淌,像一条璀璨却冰冷的光河。我低下头,摊开掌心。那抹浓艳的、惊心动魄的翠色,静静地躺在我白皙的掌中,内壁那两个微凹的字母“S.L”,在窗外流动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我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刻痕。妈妈。你看见了吗?这只是个开始。车窗玻璃上,映出我模糊的侧影,和窗外不断闪过的、浮华又虚无的流光。眼底深处,那片冰冷的火焰,无声地,燃烧得更旺了。第二章车窗外的霓虹流淌成冰冷的光河,映在我毫无波澜的眼底。
掌心那枚翡翠镯子沁凉入骨,内壁“S.L”的刻痕,像母亲沉默的烙印。
司机在前座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车内死寂,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闭上眼,耳畔却非车流喧嚣,而是前世临终时医疗器械无情的嘀嗒,是赵曼芝假惺惺的抚慰,是林薇薇瞥向跑车时不耐的眼神,是父亲那被蒙蔽的、略带悲伤却更显疏离的脸。
还有我咽气前,那撕心裂肺却无声的呐喊——替我看看他们的真面目。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封的锐利。看看?不,远远不够。我要将他们那层华丽皮囊彻底撕烂,要他们尝尽我母亲曾有的苦楚,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二字。我任由它响了片刻,才缓缓接起,声音刻意压得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爸?”电话那头是粗重的喘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羞耻。
“……你在哪?”林国栋的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在回家的车上。”我轻声回答,停顿片刻,像是努力抑制情绪,“对不起,爸爸……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只是看到妈妈的镯子戴在薇薇手上,一时没忍住……我让您丢脸了。”我先认错,将“不懂事”、“冲动”的标签自己贴上,完美契合他对我一贯的认知。果然,林国栋的怒火像是被堵住了出口,闷哼一声:“丢脸?丢尽林家脸面的是那两个蠢货!
”他几乎是咬着牙骂出来,“赵曼芝这个眼皮子浅的贱人!还有林薇薇!蠢钝如猪!
”我在这边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爸,您别生气……”我小声劝慰,话锋却悄然一转,“也许……也许赵阿姨只是看那镯子好看,没想到那么贵重,更没想到是妈妈的遗物……她可能也是无心之失。”“无心?”林国栋冷笑,“她比谁都精明!她会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拿着沈璐的东西充脸面,把我当傻子糊弄!
”种子已然破土,正疯狂汲取着他多疑的养分。“那……现在怎么办?
外面那些记者……”我适时地表现出担忧。“哼!我已经让公关部去处理了!谁敢乱写,就等着收律师函!”他的语气暴戾,却透着一丝色厉内荏。豪门丑闻,岂是几封律师函能压下去的?今夜过后,林国栋被新妻玩弄于股掌、薄待亡妻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