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陈魂陈烁(我能和鬼魂通话,第一个客户是我自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我出了车祸,在医院里躺了三天。醒来后,世界就变了个样。
我能看见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现在,我的主治医生身后,就跟着一个舌头伸出老长的白衣女鬼,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医生给我开药。我没敢声张,怕被当成神经病再关三天。出院后,我发现这个“新能力”除了有点吓人,好像也没什么坏处。看久了,甚至觉得这些飘来飘去的邻居们还有点可怜。我丢了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在网上挂了个牌子——“陈烁通灵工作室”,专为有缘的“朋友”解决遗愿,收费看心情。我想,这年头,做鬼的生意,应该没什么竞争。
工作室开在家里,也就是我那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开张第一天,我点了三根香,拜了拜东南西北,希望能来个“开门红”。没想到,真来了。一阵阴风吹过,门没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就那么从门板里,飘了进来。是个男的,穿着一身病号服,跟我出院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他看起来很迷茫,低着头,在我狭小的房间里飘来飘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清了清嗓子,拿出专业的样子。“这位……先生?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他听到声音,身体一僵,缓缓地抬起头。当我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手里的香,“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张脸。苍白,茫然,带着一丝刚死不久的死气。
但毫无疑问,那张脸,就是我。我每天早上都会在镜子里看到的一张脸。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看着我,眼神里的迷茫,渐渐变成了和我一样的震惊和恐惧。“你……”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我能听见的、带着回音的意念传来,“你……是谁?”我是谁?我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有影子的、真实的身体。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如果这个飘在我面前的鬼,是三天前死于车祸的我。那么现在,活在我身体里的这个“我”。又是谁?2恐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我冲到镜子前,那是一面为了让出租屋显得大一点而装的落地镜。镜子里的人,有血色,有呼吸,轮廓分明,五官清晰。是我。是陈烁。可下一秒,那个半透明的“我”,也飘到了镜子前,站在我的身边。镜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不存在。我能看见他,触摸不到他。他能看见我,却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像一个物体的正面和反面,被强行撕开,互相惊恐地打量着对方。“这不可能……”鬼魂版的我喃喃自语,他的意念像电流一样在我脑中乱窜,“我明明记得,我被车撞了,然后就在医院里……再然后,就回到了这里……”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混乱的记忆。我也记得。我记得刺眼的远光灯,记得撕心裂肺的刹车声,记得身体飞出去的感觉。然后呢?然后是一片空白。等我再有意识,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医生说我命大,只是轻微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
可我丢失了最重要的那段记忆。从被撞到醒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是另一个“我”?而我自己的灵魂,却被挤了出来,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不对。我是活人,他是鬼。我才是真实的,他只是……某种幻觉?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去分析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你还记得什么?”我开口问他,声音干涩得厉害。
鬼魂版的我,或者说,真正的陈烁,抱着头,表情很痛苦。“我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好像……在最后关头,看到了什么东西……很重要……”他飘到我的电脑桌前,指着那台笔记本。“我的电脑,里面有……有东西。”我走过去,打开电脑。输入密码,一次成功。密码是我的生日,他知道,我也知道。桌面很干净,是我一贯的风格。
鬼魂陈烁飘过来,指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是这个,里面有我最近在跟的一个项目的所有数据,还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我心里一动。
难道,我的车祸不是意外?我点开那个文件夹,输入密码。一串很复杂的,由我和前女友名字缩写加纪念日组成的密码。“密码错误。”电脑屏幕上,弹出了冰冷的提示。怎么会?我确信我没有记错。鬼魂陈烁也愣住了,他围着电脑飘了一圈,似乎比我还急。“不可能!密码就是这个!我用了好几年了!”我又试了一次,依旧是错误。
就在我准备尝试第三次的时候,我看到输入法旁边,有一个小小的便签软件。我点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一切都结束了,从头开始吧。”创建日期,是昨天。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这个便签,不是我建的。是“我”建的。是这个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建的。他动了我的电脑。他知道这个文件夹很重要。他改了密码,然后留下这句话,像是在对我,或者对他自己宣告着什么。宣告着,旧的陈烁已经死了。
而他,是新的。3鬼魂陈烁疯了。他像一团狂暴的能量,在我狭小的出租屋里横冲直撞。
桌上的杯子被他带起的阴风扫落在地,摔得粉碎。但他什么也碰不到,只能徒劳地穿过墙壁,穿过家具,发出无声的咆哮。他的愤怒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感同身受。
因为,我也是陈烁。或者说,我的一部分,是陈烁。我捂着头,脑子里针扎一样疼。
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涌现。同样的车祸瞬间,但视角不同。
我的记忆里,是迎面撞来的卡车。而那些碎片里,却是一辆从侧面冲出来的黑色轿车。
“他在撒谎!”鬼魂陈烁的意念在我脑中尖叫,“那个司机!他一定有问题!
”我强忍着头痛,打开网页,搜索那场车祸的新闻。本地新闻里有报道,很简单。
“青年男子深夜疲劳驾驶,追尾前方大货车,幸无生命危险。”报道里,附了一张现场的照片。一辆白色的本田车,车头撞得稀烂,正卡在一辆大货车的尾部。
那辆白色的本田,是我的车。新闻里,没有提到任何黑色的轿车。“不对……绝对不对!
”鬼魂陈烁飘到我身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我记得很清楚,是为了躲那辆黑车,我才失控撞向了大货车!那辆黑车呢?它去哪了?”我也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细节。路边的隔离带上,有一道清晰的、黑色的轮胎刮痕。
那刮痕的位置,和我的车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根本不像是追尾能造成的。
更像是……被另一辆车,从侧面,强行挤过去的。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这真的不是一场意外。“必须找到那个货车司机。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冰冷的声音说。鬼魂陈烁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到底是谁?”他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我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我是谁?
我拥有陈烁的记忆,陈烁的身体,陈烁的身份。但我知道,我不是他。至少,不完全是。
我脑中那些错乱的记忆碎片,那个被修改的电脑密码,还有此刻这冷静到可怕的分析能力。
都不是属于原来那个陈烁的。“我不知道。”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但现在,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鬼魂陈烁沉默了。他不再狂暴,而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审视着我。良久,他点了点头。“好。”他的意念传来,“我该怎么帮你?”“帮我?”我愣了一下。“你现在是鬼,你能做什么?”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陈烁式的自嘲。“能做的,可太多了。”他说。“比如,帮你问问那个同样死于车祸的肇事司机,他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4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鬼,并且我还能和他们交流的事实。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自己,也成了自己的客户。根据鬼魂陈烁的“指示”,我开始着手调查。首先,是那个大货车的司机。新闻报道里说,他叫王海福,事故认定他没有责任,录完口供当天就离开了。我找到交警队,想调取当时的卷宗。负责接待我的,是一个叫李伟的老警察,头发花白,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听完我的来意,眼皮都没抬一下。“案子都结了,就是个普通的追尾事故,你还想干嘛?”“警察同志,我怀疑那不是意外。”我很认真地说。李伟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小伙子,我知道你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心里不舒服。
但事实就是事实,监控录像,现场勘查,都清清楚楚。是你自己疲劳驾驶,全责。”他说着,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递给我。“自己看,看完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下班。”我接过卷宗,快速地翻阅着。鬼魂陈烁就飘在我旁边,比我还急,脑袋几乎要伸进文件里去。卷宗很简单,几张现场照片,一份酒精测试报告,还有王海福的口供。口供里,王海福说他当时正常行驶,是我的车自己从后面撞上来的。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他在说谎!
”鬼魂陈烁的意念又开始激动起来,“他的车灯有问题!他的右后尾灯是坏的!
我就是因为离近了才发现,紧急避让的时候,才被那辆黑车……”他的话,提醒了我。
我立刻翻到现场照片,仔细地看那辆大货车的尾部。照片上,两个尾灯,都完好无损地亮着。
怎么会?“不可能!”鬼魂陈烁几乎要崩溃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坏的!
一定是他们后来修好了!”我合上卷宗,看着李伟。“李警官,我想见见那个司机,王海福。
”李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人早就回老家了,我上哪给你找去?”“地址总有吧?
”李伟瞪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在一个本子上,抄给了我一个地址。
地址在邻省的一个偏远山村。我走出交警队,鬼魂陈烁一直在我身边沉默着。“你相信我吗?
”他忽然问。我没有立刻回答。我脑子里,两个不同的记忆在打架。一个告诉我,没有黑车,没有坏掉的尾灯,就是一场普通的追尾。另一个却在疯狂地叫嚣着,那一切都是伪造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相信证据。”“那张照片里的隔离带刮痕,就是证据。
”鬼魂陈烁似乎松了口气。我们按照地址,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转了两趟大巴,终于找到了那个叫王家村的地方。可我们得到的,却是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消息。王海福,在回家后的第三天,就死了。死因,是煤气中毒。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老婆孩子。
一家三口,死得整整齐齐。当地派出所的结论是,意外事故。
我站在王海福家那栋破败的农房前,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瞬间传遍全身。太巧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就在这时,鬼魂陈烁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你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槐树下,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面容憨厚,眼神却空洞。正是王海福。他也是个鬼。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家三口,都在这。5王海福的鬼魂,看起来比陈烁的还要虚弱。他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抱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他的老婆孩子,则蜷缩在他身边,瑟瑟发抖。鬼魂陈烁飘过去,试图跟他沟通。但他身上的怨气太重,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我看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无论王海福有没有撒谎,他的家人都是无辜的。“怎么办?
”我问身边的陈烁。“他的执念太深,必须先让他平静下来。”陈烁说,“找到他最在意的东西。”我走进王海福家的院子。屋子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但院子里还晾晒着一些小孩的衣物。在院子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辆小小的、漆都掉光了的儿童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奥特曼的面具。
我心里一动,拿起那个面具。当我拿着面具,重新走到大槐树下时,王海福的儿子,那个小男孩的鬼魂,突然停止了哭泣。他看着我手里的面具,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光。我把面具递过去。他犹豫着,伸出半透明的手,碰了碰那个面具。
就在他碰到面具的一瞬间,王海福和他妻子的鬼魂,也同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爱怜。“谢谢你。”王海福的意念,第一次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脑海。他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王师傅,”我抓住机会,立刻问道,“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提到车祸,王海福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撒谎!”鬼魂陈烁厉声喝道,“你的车尾灯明明是坏的!照片上却是好的!还有那辆黑色的车!你一定看到了!
”王海福被他一吼,吓得缩成一团。
“别逼我……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他们已经杀了你了!
”我忍不住开口,“还有你的老婆孩子!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吗?”这句话,似乎刺痛了王海福。他看着身边妻儿的鬼魂,眼神从恐惧,慢慢变成了悲愤。
“是他们……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断断续续地说。“他给了我二十万,让我把车开到指定路段,关掉右后尾灯……”“他说,只是想吓唬吓唬后面那辆车,不会出大事的……”“事成之后,他又找到我,让我把尾灯修好,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老家,为……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王海福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长什么样?叫什么?”我追问道。
王海福痛苦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牌号是……是……”他似乎在努力地回忆。就在这时,我的脑袋,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一些陌生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同样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同样是一辆黑色的奔驰。他在一个地下车库里,递给我一个信封。信封里,是厚厚的一沓钱。
他对我说。“事成之后,这些都是你的。”画面里,我,或者说,另一个“我”,接过了那个信封。6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坐在回城的火车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天已经黑了。鬼魂陈烁就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你刚才……怎么了?
”他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担忧。我捂着发痛的额头,摇了摇头。“没事。
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把我脑中闪过的那个画面,告诉了他。他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整个车厢里,只有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如果我脑中的记忆是真的。那么事情,就变得无比诡异和复杂。原来那个陈烁,也就是现在这个鬼魂,是受害者。而我,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存在,似乎……是那场谋杀的,参与者?这怎么可能?
我自己谋杀我自己?“也许……”鬼魂陈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许你脑中的记忆,不是你的,而是……那个金丝眼镜男的?”这个猜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眼下,似乎是唯一的解释。或许,在那个混乱的车祸现场,在两个时空的陈烁灵魂对调的同时,我也被撞击的能量波及,吸收了某个在场者的记忆碎片?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金丝眼镜男。“你认识这个人吗?”我问陈烁。陈烁摇了摇头。“没印象。
我就是个普通程序员,平时接触的都是同事,根本不认识什么开大奔戴金丝眼镜的人。
”线索,似乎又断了。我们回到了出租屋。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屋子里,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虽然对方很小心,几乎把所有东西都复了位。
但我还是在书架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枚不属于我的烟灰。有人来过。而且,是在找东西。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立刻冲到电脑前,开机,检查。电脑没有被动过的痕 F迹。
也是,文件夹的密码已经被我改了,对方就算开了机,也进不去。“不对!
”鬼魂陈烁突然叫道,“我的移动硬盘!”他指着桌子下面的一个空盒子。那里面,本来放着一个移动硬盘。是他的备份。现在,硬盘不见了。很显然,对方没有找到电脑里的文件,就把目标转向了移动硬盘。也就是说,我们正在调查的人,也同样在盯着我们。而且,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我。
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我家,拿走东西。那他们,也同样能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