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跟父母断亲了(晓雅晓峰)免费完结小说_免费小说在线阅读最终,我还是跟父母断亲了(晓雅晓峰)
许罂觉得,秦烬这人,与其说是未婚夫,不如说是个狱长。
她住的这栋别墅,叫“烬园”,占地千平,装修得比皇宫还奢华,草坪上的草都是按毫米修剪的。可许罂看来,这地方就是个镶了钻的笼子。
她穿着真丝吊带裙,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酒是82年的拉菲,她当水喝。反正不是她的钱,不心疼嘛。
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外,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来了。
许罂喝掉最后一口酒,把杯子随手一放,慢悠悠地挪到玄关,摆好一副“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的温顺表情。
车门打开,一条笔直的长腿迈了出来。秦烬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西装,没系领带,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肤。他那张脸,上帝捏的时候绝对是开了最高权限的VIP通道,俊美得不近人情,特别是那双眼睛,深得像没有底的古井,看你一眼,能让你觉得魂儿都被吸进去了。
“回来了?”许罂的声音软得能掐出水,这是她作为“沈家大小姐沈月”这个替身,必须具备的专业素养。
秦烬没应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股冷冽的雪松味擦过她的鼻尖,带着外面深夜的寒气。他身上总有这种味道,干净,又拒人千里。
他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意扔在沙发上。许罂认得那牌子,一件外套够她在外面租十年房了。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声音没什么起伏。
许罂乖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安全距离,吗。
秦烬的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丫上,那双涂着蔻丹的脚趾蜷缩了一下。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鞋呢?”
“啊,忘了穿。”许GEOADVERTISEMENT罂笑得天真无邪,“在家里,舒服嘛。”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忘了穿鞋,是忘了穿层皮。那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像手术刀,一片片地剐着你,检查你每一寸是不是都符合他的规矩。
“去穿上。”命令,不是商量。
“哦,好吧。”许罂站起身,刚要走。
“等等。”
他又开口了。许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是完美的微笑。
他从茶几下拿出个东西,扔到她面前。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打开。”
许罂蹲下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脚链,铂金的链子,上面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又刺眼的光。链子的末端,坠着一个小小的字母“J”。
烬。他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许罂眨了眨眼,故作不解。
秦烬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他弯下腰,从盒子里拿出脚链,那冰凉的触感碰到许罂的皮肤,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脚踝。那里的皮肤最是娇嫩,被他这么一握,像被铁钳夹住。他的指腹很烫,烫得她想缩回去。
“别动。”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许罂僵住了。她看着他半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专注地将那条脚链扣在她的脚踝上。那个姿势,虔诚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可许罂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不是礼物,是镣铐。
“咔哒”一声,脚链扣上了。那个“J”字吊坠,冰凉地贴在她的脚背上。
“以后,不许取下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许罂摸了摸脚链,钻石硌着皮肤,有点疼。她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好漂亮,谢谢阿烬。”
秦烬的眼神,在她喊出“阿烬”这两个字时,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许罂知道,他又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了。那个真正的沈月,才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而她许罂,不过是个赝品。一个用来满足他病态思念的,活的替代品。
“今天去哪了?”他回到沙发上,拿起一份文件,随口问道。
“跟张太太她们去喝下午茶了呀,”许罂早就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聊了聊最新的高定,还去画廊看了个展。”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没有表情。
“是吗?”他翻了一页文件,眼皮都没抬,“穿的什么衣服?”
来了。每周一次的例行审问。
许罂的后背开始冒汗,但脸上依旧轻松:“香奈儿的春季新款连衣裙,白色的,你上次说我穿白色好看。”
她得记住自己每天的行程、穿着、见了谁、说了什么,错一个字都不行。因为秦烬会去查。他像一张无形的天网,监控着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项链呢?”他又问。
“蒂芙尼的钥匙项链。”
“香水?”
“祖玛珑的蓝风铃。”
一问一答,像在对什么精密仪器的出厂设置。许罂觉得,自己快被这些名牌逼疯了。她以前在孤儿院,连饭都吃不饱,哪知道这些。都是沈家把她接回来后,硬生生填鸭一样塞进她脑子里的。
秦烬合上文件,终于抬眼看她。
“错了。”他说。
许罂的心,咯噔一下。
“今天下午,风很大,”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蓝风铃的前调散得快,到家的时候,你身上应该只剩下中调的柿子味,和淡淡的后调麝香。但我刚刚闻到的,是浓郁的前调。”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许罂的呼吸停滞了。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是了,她今天下午根本没出门。她偷偷溜出去,见了另一个男人,回来后怕被发现,才临时往身上喷了香水。
完了。不够狠,自己还是不够狠,居然在这种细节上出了差错。
“你又去见他了,是吗?”秦烬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他的力气很大,许罂觉得自己的下颌骨快要碎了。
她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我没有……阿烬,你弄疼我了……”许罂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说来就来。演技,是她的生存之本。
“别再跟我演戏。”秦烬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动作轻柔,眼神却冰冷刺骨,“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在地下拳场打黑拳的穷小子,叫什么来着……周屹,对吗?”
许罂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跟踪我?”
“跟踪?”秦烬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罂罂,你是我的人,你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我需要跟踪自己的东西吗?”
他俯下身,嘴唇贴在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
“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
“下次再让我发现,”他顿了顿,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战栗,“我就打断他的腿。不,是四肢。”
“你敢!”许罂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颤抖。
“你看我敢不敢。”他直起身,松开她,用指尖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嘴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记住你的身份,”他冷冷地丢下一句,“你只是沈月的替代品。别做多余的事,别有多余的感情。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这件赝品……彻底毁掉。”
说完,他转身,径直上了二楼。
许罂瘫坐在地上,浑身发冷。脚踝上的那条链子,钻石的光芒,像一个个嘲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笼中的金丝雀。
她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疯狂的笑。
秦烬,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等着。这该死的笼子,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把它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