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不寄旧日山盟江屿简亦初最新好看小说_免费小说锦书不寄旧日山盟(江屿简亦初)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简亦初一个惊喜。却在她书房发现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
飞往安道尔的航班信息弹出来时,我正握着那本烫金的假证发抖。
教堂里她穿着我曾挑过的婚纱,对厉云野说:我等了你五年。
我沉默地摘下婚戒埋进雪地,改名换姓远走他乡。
后来首富之女慕念瑜牵着我的手敬四方来宾:介绍一下,我的救命恩人兼丈夫。
简亦初却疯了般冲进来,掌心摊开一枚锈蚀的戒指:顾景彻,我把他送进监狱了……你看看我好不好?雪山上救过我的姑娘红着眼笑了:顾太太,你认错人了。1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淅淅沥沥,城市被笼在一层灰蒙蒙的纱里。顾景彻特意提早结束了跨国会议,推掉了晚上原本定好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预约。助理看着他收拾东西,笑着打趣:“顾总,又是和太太的纪念日?每年都这么隆重。”顾景彻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没说话,只点了点头。隆重吗?他只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抵不过简亦初当年义无反顾选择他时的那份心意。他记得五年前,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在某个阳光还算不错的下午,拉着他的手跑去民政局,拍照的时候,她笑得眼睛弯弯,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那时他一无所有,只有一腔孤勇和一颗爱她的心。
而如今,他拥有偌大的顾氏集团,站在财富和地位的顶端,能给她一切物质上的满足,却总觉得,再多的珠宝华服,似乎都比不上当年那张薄薄的结婚证来得珍贵。
那是他们的起点。司机老陈早已等在楼下,见他出来,连忙撑开伞:“顾总,回家?”“嗯。
”顾景彻弯腰上车,报了一个珠宝店的地址,“先去取个东西。”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主钻璀璨夺目,切割得极为完美,是简亦初上次偶然在杂志上多看了一眼的款式。他几乎能想象她看到时,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会露出怎样惊喜的光彩。或许还会娇嗔地怪他又乱花钱。
想到这里,他心情越发柔软。外面的雨似乎也带了点缠绵的意味。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区,在家门口停下。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雨声沙沙。这个时间,简亦初通常不是在画室,就是在影音室看老电影。他放轻脚步,想给她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客厅没人,餐厅也没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过于安静的气息,连佣人似乎都不在。他微微蹙眉,走上二楼。
画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倒是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简亦初的书房他平时很少进,她偶尔会在里面处理一些画廊相关的公务。他推开门,里面依旧没人。桌面有些凌乱,摊着几份画展的策划书。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桌角,一个熟悉的红色小本子半掩在一叠文件下。是他们的结婚证。怎么随意放在这里?他走过去,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封皮,心里蓦地一动。五年了,这本证依旧鲜红,像是某种永不褪色的承诺。他拿起来,带着一种重温旧梦的虔诚,轻轻翻开。
照片上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年轻,眼神里全是光。他看着自己当年略显青涩的脸,又看向身边笑靥如花的简亦初,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钢印。触感似乎……有些异样。
不如记忆中的那般清晰深刻。心里某个角落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悄然滋生。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桌角的便携式扫描仪——这是简亦初平时用来扫描画稿的。
他将扫描头对准了那枚鲜红的印章。扫描连接的电脑屏幕亮起,高清图像放大。
那枚代表法律效力和庄严承诺的印章边缘,在极致的放大下,竟然露出了极其细微的、几乎以假乱真的——马赛克像素点。而在印章最中心的位置,两个微小到肉眼绝无可能分辨的字样,清晰地嵌在那里:样本。顾景彻的呼吸骤然停住。
血液好像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耳边嗡嗡作响,世界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只剩下心脏疯狂擂鼓又骤然紧缩的死寂。样本?假的?
他猛地攥紧那本滚烫的、仿佛能灼伤手掌的红色小本子,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书房里的一切都在旋转,那些昂贵的摆设,墙上的抽象画,都变成了模糊扭曲的背景。五年。
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每一天,他都以为自己是简亦初名正言顺的丈夫。
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样本?就在这时,书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一条新推送的航班信息弹窗,冰冷而清晰地显示在锁屏界面:安道尔-卡尼略当地时间14:30降落,航班XX***,旅客:简亦初,厉云野。厉云野。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他最后的防线。那个他资助了五年,看着他从一个贫寒少年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厉云野。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眼神却偶尔会掠过一丝让他不甚舒服的阴郁的厉云野。那个简亦初时常会提起,说“那孩子不容易,我们多帮帮他”的厉云野。安道尔。卡尼略。
那里有全世界闻名的雪山教堂,是许多人心中的婚礼圣地。一个荒谬到令人齿冷的猜想,裹挟着这五年所有看似恩爱的点点滴滴,海啸般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几乎是跌撞着冲下楼,声音嘶哑地命令被他的状态吓到的老陈:“机场!
最快一班去安道尔的机票!”雨水疯狂地抽打着车窗,模糊了整个世界。他坐在后座,手里死死攥着那本假的结婚证,钻石项链的盒子冰冷地贴着裤袋。他像一头被困的绝望野兽,喘着气,眼眶烫得吓人,却没有一滴泪。他必须去亲眼看看。看看他这五年,到底活成了一个怎样的笑话。漫长的飞行时间成了一种凌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反复播放着过去五年的片段。她的笑,她的嗔,她深夜等他回家的那盏灯,她在他生日时笨拙地煮的那碗长寿面……那些他视为瑰宝的记忆,此刻全都露出了尖锐的讽刺的棱角,割得他血肉模糊。飞机在安道尔降落时,正是雪后初霁。
巍峨的雪山映着湛蓝的天,纯净得像童话世界。他根据有限的信息,一家教堂一家教堂地找。
脚步沉重地陷进雪里,每走一步,心口的窟窿就更大一分。最终,在一座古老的、尖顶没入纯净蓝天的小教堂外,他听到了里面隐约传来的、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彩色的玻璃窗映出里面晃动的人影。
他站在冰冷的石柱后,像一个小偷,窥视着别人的幸福。然后,他看到了她。简亦初。
她穿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却无比精致的婚纱,头纱轻覆,侧脸线条柔美依旧,嘴角噙着的笑意,是他这五年来从未见过的、毫无保留的、璀璨的幸福。她身边站着的人,一身黑色礼服,身姿挺拔,正是厉云野。年轻,英俊,带着一种即将完全拥有这个女人的志得意满。牧师的声音庄重而温和:“简亦初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厉云野先生作为你的丈夫?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他看见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厉云野,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清晰地传到他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砸向他心脏的冰雹:“我愿意。我等了你五年,云野。”我等了你五年。
五年。原来这五年,他不是她的丈夫,只是她等待另一个男人的……挡箭牌?道具?
一个用完即弃的垫脚石?所有的猜测、侥幸、自欺欺人,在这一刻,被这句话砸得粉碎。
顾景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极致的痛苦过后,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仿佛灵魂已经从躯壳里抽离,飘在上空,冷漠地看着这场荒谬的戏剧,看着教堂里那个幸福的新娘,看着石柱后这个狼狈可悲的自己。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下,无声无息。手指机械地、缓慢地摸上无名指。那枚戴了五年,从未摘下过的铂金婚戒,此刻冰凉地圈着他的手指,也圈住了他整整五年的痴心与信仰。他一点点地,将它褪了下来。
戒圈离开指尖的刹那,带起一阵细微的空落落的冷。他弯腰,在教堂旁厚厚的、未经沾染的雪地里,徒手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冰冷的雪刺痛皮肤,他却毫无所觉。那枚还残留着他一丝体温的戒指,被轻轻放入坑底。像埋葬一件珍贵的废物。
然后,他用冰冷的雪,将它彻底掩埋。抹平痕迹。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教堂里那对相拥亲吻的新人。眼神沉寂如同古井深潭,再无波澜。转身,离开。
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是这段感情最后的哀鸣。他没有回头。
飞机冲上云霄,脚下的安道尔逐渐缩小成一个模糊的白点。
他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关于简亦初的联系方式、照片,拉黑了每一个可能找到他的渠道。从此,世上再无那个爱简亦初如命的顾景彻。他选择了曾经资助过的一个偏远山区小镇的名字,作为自己的新名——江屿。割裂过去,埋葬从前。2一年后,北城。
慕家千金慕念瑜与青年才俊江屿的订婚宴,冠盖云集,奢华低调。到场的皆是政商名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如今的“江屿”,褪去了顾景彻时期的某些锐利,气质更为沉静内敛,眉宇间偶尔掠过的一丝沧桑,反而为他增添了更令人着迷的深度。他身边站着慕念瑜,首富慕成雄的独女,明艳大气,眉眼间却蕴藏着一种极为专注的深情。她挽着他的手臂,姿态亲昵而自然。“紧张吗?”慕念瑜微微侧头,低声问他,眼里有细碎的光。
顾景彻——江屿摇头,唇角噙着一丝淡而真的笑意:“有你在,不紧张。”他们端着酒杯,周旋于宾客之间。慕念瑜落落大方地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江屿,我的未婚夫。
”人们纷纷举杯祝贺,称赞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有极少数慕家的核心人物知道,这位“江屿”,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曾是顾氏集团的掌舵人顾景彻。更少人知道,慕念瑜在五年前曾遭遇一场严重的登山意外,险些丧命,是一个路过的年轻男人不顾危险救了她,将她从雪崩的边缘拖了回来,却在她获救后悄然离开。她找了那个人五年。直到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