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关系的，你别哭……”

孟祈年吸了吸鼻子，故意露出一抹强撑的笑：

“我可以忍的，再疼也比不上看你被他逼迫难受。”

“你别再受他控制了，为我这种人不值得！”

下一秒，烧红的铁棍眼看着就要落到孟祈年头顶。

顾明曦却突然卸力。

哐当一声。

她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我面前。

“我做不到，沈既白！我真的做不到……”

“打他，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话音刚落，她突然抓起铁棍，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手臂烙下。

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令人心悸。

顾明曦咬着牙，汗珠从额头滚落，颤声哀求：

“这一下，算我替祈年受的。”

“求你了，既白…放过他好不好？”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干净的…跟我们这种满手鲜血的人不一样。”

“你要罚就罚我吧。”

她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如针般。

狠狠扎进我心里。

当初她以一敌百身负重伤时，都未曾低下过头。

可如今，却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朝我下跪。

甚至不惜，重伤自己。

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我偏不呢？”

我抬起头，眼里满满的不甘。

陪着顾明曦，从腥风血雨走到今天。

我曾以为，我们用鲜血和疼痛浇灌出的感情早就坚不可摧。

我总想着，等熬过了所有。

就和她去过平静，幸福的生活。

可孟祈年的出现，却毁掉了一切！

我不甘心！

“那你就去死！”

孟祈年不知何时挣开了绳索。

抡起铁棍，朝我砸来。

“沈既白，我不会再让你碰姐姐一根头发！”

“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她！”

他这副为爱赴死，自以为英勇的模样。

天真得令人发笑。

不到一秒，他就被我的人摁倒在地。

我俯视着他，声音冰冷：

“就凭你，也配动我？”

目光转向顾明曦，我眼底最后一丝耐心褪尽。

“顾明曦，我已经给过你机会。”

“既然你宁愿自残也不愿伤他一根头发，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漠然抬手，厉声吩咐。

“来人，把他的手脚筋挑了，皮也给我剥下来！”

刀尖剜入孟祈年皮肤那刻。

“不要！”

顾明曦猛地冲上来，竟然徒手握住了刀刃。

鲜血瞬间从她掌心涌出，深可见骨。

“顾明曦，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几乎咬碎牙根。

她将孟祈年死死护在身后，字字句句如刀剖心：

“至少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东西！”

我怔在原地，心口疼的几乎要炸开。

那年为了引开狼群救她。

我摔下山崖，废了下半身，再也做不了父亲。

她曾跪在病床前发誓，永不离弃。

可现在，这个事实却成了她背叛我的理由。

我看着客厅里淌了一地的血。

忽然觉得疲惫无比。

“既然如此。”

我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扔在地上。

“签字。”

“趁我没发火之前，带着你的小情人赶紧滚！”

顾明曦愣住。

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提离婚。

“别闹脾气了，沈既白，我答应过不会离婚的。”

她忽然伸手，一把撕碎了协议。

“至于祈年，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他不能死。”

“所以，你饶他一次。等孩子出生后，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