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病痴傻。

为治愈我的痴症，未婚夫带着闺蜜远赴海外寻求顶尖医疗技术。

「疏月乖，在家等我们，等我回来后，我们就成婚。」

他们走后第二天，追债人就砸开了别墅的门。

我被粗暴地赶出家门。

无论是与狗争食，被顽童用石子丢得头破血流时，还是被推下结冰的河里，差点淹死。

我都痴痴守着别墅周围不肯远离，害怕他们找不到我。

直到，三年后，宋凛小心翼翼搀扶着小腹微隆的苏蔓下车。

「疏月，蔓蔓和我在外吃了很多苦，为了守住你的医疗资料，差点被枪杀。」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为了替你报恩，我答应蔓蔓给她一个孩子。」

「你以后要照顾好蔓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从此，我便是苏蔓的专属仆人。

她每多一条妊娠纹，我的背上便多一条疤。

她每孕吐一次，我就会被关在地下室一整天。

宋凛总会在我快要撑不住时出现，温柔地吼我。

「疏月乖，这是我们欠她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直到婚礼当天，他疯了一般踹开我的房门。

却只寻到一张潦草的字条。

「宋凛，你说得对，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所以，我跟程彻走了。」

1

可是我不想等了。

「我没错。」

「我不欠她的。」

又一次，因为苏蔓孕吐吃不下饭，宋凛罚我饿肚子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学着宋凛曾经的模样，想和他谈判。

「我不欠她的，当初你说要带我一起走的，是她说我身体不好，经不起颠簸，劝你把我留在家的。」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结痂的伤口，我越说越急。

「她因为我受伤，我也很难过，但那不是我的错。」

「你不可以将这一切怪在我头上，不让我吃饭。」

「够了！林疏月！」

宋凛猛地打断我，眼底翻涌着失望与烦躁。

「我们才出门三年，你怎么就变得这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看着他身后玻璃窗倒映的自己。

乱糟糟的头发下，比他们回来之前还要瘦的身躯。

突然就不想再说话了。

我转身朝大门走去。

宋凛眸色一沉，攥住我的手腕。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胳膊被攥得生疼，伤口也在痛，但我强迫自己站稳，迎上他冰冷的视线。

「我要找警察叔叔，你是假的，宋凛说过，他永远不会欺负我，我要抓住你这个骗子。」

宋凛的神色有瞬间松动，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减轻了半分。

「抱歉…」

「凛哥，」苏蔓突然虚弱地拉住他的衣袖。

「我的肚子好痛……」

宋凛顾不得我，连忙将苏蔓打横抱起，走向别墅。

「叫医生！」

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涌动，我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失去平衡，咚地撞向一旁的玄关柜角。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滑落，我下意识地看向宋凛。

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小心地将苏蔓放在床上。

家庭医生急匆匆朝满脸是血的我赶来。

「陈医生。」宋凛冷冽的声音响起。

「她只是皮外伤，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问题，蔓蔓这边更重要。」

医生犹豫地看了一眼我这边。

宋凛顺着他的目光扫过我，看着我满脸的血，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

「去地下室跪着，为蔓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在她好转之前，不准起来，这是你欠她的。」

想到地下室阴森森的，全是不知名的虫子和老鼠，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

「我讨厌你，你现在只会欺负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宋凛的脸色骤然阴沉，紧紧攥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