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再次闯祸，打瞎了同学眼睛。

为逃避责任，他撒谎肇事者是我。

结果家里赔偿不起百万治疗费，要求我捐献眼角膜。

「你不捐眼角膜，难不成要把你弟弟的人生毁了吗？这还让他怎么继续读书？」

父母三天两头在家喝农药闹自杀。

受害者家属跑到我工作单位搅黄工作和恋爱。

我被迫和他们达成协议，只为报答养育之恩。

可上手术台前，却听见爸爸在教育弟弟。

「我已经把所有证据毁掉了，他们家也说不再追究。」

「以后老实点，这次还好你姐好骗，要不然咱家给你留的老婆本都得赔完！」

弟弟却满不在意：「反正我姐工资高，她存款留给我不就行了？」

听到他们这番对话我才彻底明白。

我自以为是的亲情，从来都只是被吸血的筹码。

我转头改写文件上名字，将弟弟亲手推进手术室。

1.

「反正她嫁人以后也是便宜外人，这些年把你养大也算对家里的回报。」

「等手术结束，我赶紧安排亲事给你换彩礼出国。」

冰冷的话犹如毒蛇缠绕肌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想出门质问，却又听见张天锐的嘲讽。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我早就受够了这穷女人，每次拿钱磨磨唧唧，给我的还不及你们一个零头。」

「同学总问我是不是找了一个童养媳，我都不好意思说咱家开公司。」

我猛然瞪大眼睛，泪水一瞬间涌了出来，大脑头皮震得发麻。

家里是开公司的，却说拿不出赔偿费逼我捐献眼角膜？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爸妈打工，张天锐也是我最亲近的弟弟。

可此刻，真相如同一把烈火烧的我浑身发颤。

身体不受控顺着墙壁滑落，思绪万千翻涌，无数话哽在喉咙当中。

我不敢相信，小时候一离开我就哭的张天锐，居然是骗了我十多年的帮凶！

而我15岁就出去打黑工，省吃俭用，就是担心他没钱用。

主刀医生看见我这副神情吓坏了，立马叫来家属。

父子俩明显还沉浸在得意之中，不耐烦问怎么还不开始手术。

我抖着双唇看向两人：「你们对话我都听见了。」

嘴角还噙着笑意的张天锐立马心虚拧眉。

我双手撑着地板维持平衡，想等他们一个解释。

事到如今，哪怕张天锐说几句谎话哄我，我也能心里好受点。

可万万没想到，比父母还要尽职对待的张天锐，却在沉默两秒后嗤笑出声。

「听到了就听到了，我我本来也没想瞒你的，谁让你自己这么蠢？」

刹那间，我耳边嗡嗡作响，鼻头酸涩到呼吸不上来。

看着那双对我厌恶的眼睛，我才终于明白，自己一厢情愿有多可笑。

难怪张天锐嫌弃我去学校，每次对我的转账都是看不起。

我一次次用的青春期叛逆的借口替他辩解，最后却是对我的青春埋葬。

提到嗓子眼砰砰作响的心终究还是彻底凉了下去。

我摇摇头，却换来爸爸的厌恶。

「你命都不值这个价，捐个眼角膜而已，有什么好磨蹭的？」

「之后我会给你找个有钱人嫁了的。」

看着他高高施舍的态度，眼睛早已胀到流不出泪水。

我突然庆幸，还好手术没有开始。